《血夜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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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夜凤凰-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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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过眨眼之间,“锵!”的另一声清鸣中,朱雀镜就散发出了像是燃烧着一般的高温,同时,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也从方榕的胸前散发了出来。
  “啊!”被突如其来的情势弄的心头一惊,方榕低呼了一声,转身向门口望去。
  此时的门口处。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站着一个穿着青衣的僧人。借着模糊的灯光,可以看到他雪白的胡须以及可能因为年龄大了而弯曲着的腰。
  方榕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也顾不上胸前散发着高温和奇异红芒的朱雀镜到底为何会忽然出现这样的异状,只管微红着脸的他快步走到门口,双手抱拳:“老师父,我是过路人,因为下雨来贵宝刹躲避一时,雨停了就走。”
  连忙合十还礼的老僧似乎并没有任何怪他擅闯进来的意思,:“阿弥陀佛,寺院属十方净土,受十方供养,自然欢迎客人前来。施主能来此也是有缘人,请随我去缭房一叙,顺便喝杯热茶。”
  一时找不到其它任何借口的方榕也只好就这么有些尴尬的跟随着老僧,转到大殿的后边,穿过一个圆月门,来到后面的一处小院。
  还好一路上走来,这老僧似乎没注意过他胸口令他焦灼的那一蓬红光,也没有问过任何其它会令他尴尬的话题。
  当然,这比较奇怪的举动在让他逐渐放松的同时,也隐隐的成了他继续跟进的吸引。
  这老僧还真是奇怪啊。
  后面的小院子里有几间破旧的平房,从墙面的青砖来看,这房子也有年头了。老僧进了其中亮灯的一间,方榕跟随着。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不大的床,床上有被褥。两条长板凳,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书。老僧让方榕在板凳上坐下,拿起暖壶倒了一杯水给他,方榕吹了吹杯子口的热气,轻轻咋了一口,两只手把杯子捧在手里,感觉着杯子上传来的温度。
  老僧又拿来一个小筐,里面是用沙子炒的熟花生,示意方榕吃一些。方榕谢过。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寻思着怎么跟老僧开口说话。
  “施主可是姓方?”
  没想到他还没找到话题,看似随意的坐在对面的老僧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哦?我就是姓方,方榕。老师傅怎么会知道?”方榕心里一惊,提高了警觉,可表面上却依然很平静。
  因为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已经发觉这个在大殿内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老僧身上,并没有任何与普通人不一样的气息。
  再者,即便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气息,现在的他也未必怕了。所以他只是暗里提高了警惕,此外并没表现出其它特别的东西。
  “方榕,那个榕字可是榕树的榕?”
  彷佛没有听到他的反问,老僧还是以他那种木纳而又认真的态度继续问道。
  “不错,就是那个榕字。”方榕眉头轻轻一皱,在心念百转的同时,也认真的回答道。
  “那就不错了,方施主,这些东西是你的了。”彷佛卸下了肩头一个重担一般,一脸轻松的老僧顺手从床上摸出一个蓝布包裹,将它放在了方榕面前。
  “这是什么?”一边惊讶的问着,方榕一边打开了面前的包裹。
  里面是一本并不太厚的线装书,纸张发黄,看上去很古旧的样子。方榕拿起书,翻开封页,里面用很工整的楷书写着四个繁体大字《玄武秘录》,坐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巫门玄武宗第一百零四代弟子陈元朝恭录。
  玄武宗?
  方榕大吃了一惊! 
 
 
 
  
 第六十二章 迷离
 
  “师叔,你说那降头师忽然在这附近消失了?
  迷离的夜色中,一脸铁青的杨冰放眼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就算以他对这个城市的陌生,却也曾听过这片区域对这座都市代表的意义。
  按理说,这种见不得光的降头师亡命而逃的话,一般都会往自己法坛所在的地方逃,而他们的法坛,一般都设置在僻静无人的地方。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消失?难道是这里的人和那他有关系?
  这怎么可能 !
  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这种猜测和推想,杨冰一时间连自己都不能说服。
  要知道,这片区域住着的,可都是和这座城市的命脉息息相关的重点人家,这样的人会勾结那些下三滥的歪门邪道?杨冰确实有怀疑。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的师叔灵达,绝非是那种轻易会张口妄言的人。不但不是,反而是那种平时沉默寡言,话不多的那种人。而这种轻易不开口的人,一开口,言必有中。再加上和自己的关系,杨冰也确定他绝不会欺骗自己。
  一想到这里,铁青着脸的杨冰心一横,便下了决心。
  “孟组,麻烦你马上联系当地警方,我要连夜搜索这片区域。”下了决心的杨冰说话时再没了他素来表现出来的平静,命令似的话语中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他身后,他的师叔灵达和三位同样身着喇嘛袍的师兄都默默地站在那里,凝神注视着面前这片在夜色中毫无动静的住宅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勉强压抑着的那惊人怒气。
  “嗯,好的。我马上就去联系。”同样满腔怒火,一心要将那残忍的降头师捉住的孟胜蓝并没有计较杨冰的不客气,反倒隐隐地有些替他担心。
  因为在那可能中枪落地的黑影忽然消失之后,怒骂出口的杨冰从现场又找到了一面像是小旗的破布条,还没等自己看明白上面乱七八糟的都画着些什么的时候,杨冰就几乎是跳着脚暴怒了起来。
  他那紧攥着破布条仰天咆哮的狰狞模样,真的把她和随后赶来的特警小队吓了一大跳!
  那一刻的杨冰像是整个换了个人。
  猛然间,他就像一个猛然露出爪牙愤然咆哮的疯兽,浑身散发出着浓浓的杀气和一股令人非常不舒服的疯狂;再也不是平素自己熟悉的那个经常在脸上带着一抹奇异笑容的杨冰了。
  庆幸的是,在那几个忽然出现的喇嘛一起将手搭在他肩头时,他忽然平静了下来。隐约间,一肚子担心的孟胜蓝只听到铁青着脸的他低声给那三个喇嘛说道:“三位师兄助我!”
  紧接着,那个忽然消失了的老喇嘛又忽然回来,带着自己这一大票人跟到了这里。
  在来的路上,孟胜蓝还奇怪的发现了另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那就是,自己这群人和那个降头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直到现在,都没看到当地警方的人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么大的动静都根本没惊动到任何人?
  一切尽管都透着诡异和不可思议,但是清楚杨冰背景的她却并没有过于奇怪和紧张。她相信,如果可以的话,在这件事完了之后,杨冰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说明。当然,要是杨冰自己不提,她也不会去强问,因为那关乎到他们警方的纪律。
  “什么?你们要搜查那里? 对不起,这件事我做不了住,我要向上级请示。孟组长,请你们少等。”
  基本在电话内出现这样的回答时,孟胜蓝就已经隐约感到了要搜查这里的困难性。但她还是没想到随后而来的等待会是那么的漫长,而随后出现的阵势又会是那么大。
  “还是占线!”
  整整一刻钟过去了,手机的那头传来的除了盲音还是盲音。不但警局内的电话持续占线,就连当地警方最高领导人的电话也始终在占线。
  杨冰铁青的脸上神色更加阴沉。最后他终于还是从怀里掏出了手机,避到一边去打了几个电话。
  “再等十分钟,他们要是还不过来,咱们就自己开始搜捕!”关了电话的杨冰口中硬邦邦迸出了如上的话语。
  孟胜蓝默然,她知道杨冰有这个权力。
  还没到十分钟,原本宽敞的马路上一下子就停满了呼啸而来的警车。
  刺耳鸣叫着的警车轻易的做到了他们忙活了大半天都没做到的事情,面前原本静谧的住宅区中,已经次第亮起了明亮的灯光,同时也出现了隐隐的沸腾的人声。
  目睹这一切,就连孟胜蓝脸上的神色也阴沉了下来。因为她和杨冰一样,注意到了警方的几个高级官员身上,都不分先后的出现了急促的手机鸣叫声,令那些高级警官脸上都显出了尴尬的神色。
  因为他们并没有几个人去接自己的电话。这是为什么 ?
  “小孟啊,不是我们不配合。你也知道,这里比较敏感,你看不能这样?今晚我先叫人守住这里,等天亮了咱们再进去搜查?”
  有些尴尬的搓着手,当地警方的最高领导急匆匆的迎上来,和一脸肃容的孟胜蓝低声商量。
  “高局长,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我做主了,请你去和杨特派员商量这件事。不过以我的看法,还是尽快开始搜索的好。”
  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孟胜蓝技巧的打起了太极,将球踢向了一脸铁青的杨冰。
  因为她尽管心里不快,却也知道,作为外来者,自己和杨冰尽管是上面派下来的人,绝对有命令他们的权力,但也不能和当地的警方将关系搞的太僵,特别是两个人都将关系搞的太僵。
  否则,很多事会很难办。再者,从基层上来的她也知道,毕竟有很多事,地方上有地方自己的考虑和难处,所以有些看起来完全该归警方处理的事,也并不光是警方都能说了算的。
  所以,压下了怒火的她客气的将这个难题转移了过去。因为她知道,身份不同的杨冰会有自己处理方式的。
  “哦,好的。咦,特派员?”刚要转身的高局长眼神一凝,有些疑惑的停住了脚步。
  “嗯,特派员。” 孟胜蓝点头回答的同时,加重语气重复了一次。
  “啊!多谢!”瞳孔忽然一缩的高局长的脸一下子僵硬了起来。随即在给孟胜蓝挤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后,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向了杨冰。
  做为本地级别最高的警务人员,他当然知道孟胜蓝加重的语气代表着什么意思。
  刚才,就在他向当地的几位领导人请示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原本顾虑重重的本市最高领导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上出现那一阵子难看和惶恐。随即,他就被命令亲自带队,马上过来。
  所以从那一瞬间起,他本人就已经死了要再作商量的心。现在,孟胜蓝加重了语气,更让他明白了这个事实。
  果然,在他刻意放低了身架,低声向这一脸铁青的年轻人说出自己的要求时,迎接他的是一双冰冷到令人胆寒的目光和一抹淡淡的讥笑。
  红着脸的他猛的一咬牙,低声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他在当地忽然立正,规规矩矩的敬了一个警礼。
  “啪!”双脚一合,杨冰也端端正正的回了一个礼。随即提高声音,猛然喝道:“马上开始地毯式搜查!”
  于是,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在高局长的亲自带领下,在许多人惊讶莫名的猜疑中,对眼前的这片区域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玄武宗?”方榕大吃了一惊。
  “玄武宗不是已经被白云观灭绝了吗?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留下?”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方榕先不急着看书里的内容,却抬头向对面的老僧望去。
  “方施主果然能看懂?难怪另一位方施主会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这是上一代寺主留下的。我读书不多,这几天也曾翻看过几次,却难以看懂。”
  似乎并不知道方榕此时满腹的疑问,正在那里仔细剥着花生壳的老僧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还没细看,不知道能否看懂。老师父你刚说这是谁留给我的 ?”
  方榕心里暗急。不过此时,他也已看出这老僧是有些老糊涂了,并非是故意装成这样戏弄自己。所以只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慢慢地追问。
  “是啊,你不知道么?是另一位姓方的施主说要我交给你的。”认真的点着头,说话的老僧脸上带着一抹无害的微笑,在飘摇的油灯下看上去很是平静和慈祥。
  “另一位姓方的施主? ”听到这里,方榕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他是不是名叫方羽?”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果然认识。那就真的没错了,呵呵。”稍有些天真的,那老僧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方羽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来这里?他为什么又要把这本书留给自己?他又凭什么知道自己会接受这本书?”
  心头猛震之下,方榕脑海里转眼之间闪过这么多念头,随即就在这最后念头闪过的瞬间,方榕“哎!”的发出了一声惊呼,站了起来。
  “咦,榕施主这是怎么了?被沙子咯到牙了么 ? 吃这种沙炒花生,一定不能着急的,赶紧用茶漱漱口吧,再吃的时候要小心一点。罪过,罪过。”
  看到他神色古怪的猛然站了起来,这个看上去稍有些头脑不清的老僧也赶忙站了起来。
  “不是的,老师父。只是我忽然想起一件已经忘了的事,所以情急之下才会失态。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
  本来心乱如麻的方榕被他这么一打岔,心神迅速地收拢了起来。恢复镇静的他面对这稍有点糊涂的年迈老僧,竟发现很难在他那种平静而又有些天真的笑容面前乱讲。于是便也很认真的说明情况,并道歉。
  刚才,他在最后一个念头划过心头的瞬间,忽然惊讶的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叫方羽的年轻人的一抹畏惧和本能的厌恶,所以才猛然惊呼了出来。
  因为他自问本身在再次接触到体内那个声音的点拨之后,应该早已清楚的认识到那个名叫方羽的神秘少年不但是帮着他将体内的天妖镇压住了恩人,而且还可能是自己最后彻底摆脱天妖附体命运的救星。
  更何况自己还答应过那声音,要帮他和自己尽快找到方羽解决各自的问题。可是现在,怎么自己的心里会忽然涌过这种畏惧和厌恶的感觉呢?
  畏惧或许还可以用自己知道那方羽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类高人来解释。那么,这几乎近似本能的厌恶呢 ? 这又要用什么来解释?
  想到这一点的方榕心念在瞬间百转,终于很快将这种感觉的出现,归结到了此刻体内正沉睡着的天妖身上。
  于是,他在惊呼声出口的瞬间这才忽然明白,自己和天妖的纠缠并没有完结。眼下的它和自己,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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