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作者: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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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谁(作者:珍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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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呵呵,他有什么事情需要说对不起的?自己也曾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路过他的身边,停留,然后离开……如今,当他开始不能平静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反而平静了?这段时间感觉自己老的很快,内和外。就连写东西的心也渐渐的荒芜掉了……要不怎么说是“情”字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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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尽身上的沐浴露泡沫,披上袍子走出了浴室。任那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头,一路到卧室滴了地板一条绵延细长的印记。侧坐在床畔,从提包里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即记事本,翻出明天的行程安排,是要去采访一对姐弟,下期的“真情人物”。
  “真情行动”是苏沫在省台跟进的一档收视率颇高的谈话类节目,以主持人与真情人物之间交流的形式展开,与观众一道寻求心灵的共鸣。每期都会给“真情人物”创造一个互相沟通的机会,从彼此心灵深处袒露真情,有对过往的追悔,有对现在的选择,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在现场仍然无法扯清楚、道明白的感情纠葛。每期都会邀请一些知名的社会学家、教育家、评论家,和一些影视歌星担任佳宾,与现场的热心观众进行讨论,也开通了现在十分流行的“短信平台”让电视机前的朋友一起参与其中,搭建了一个倾诉心声的平台。目前国内电视节目中打情感牌的越来越多,越是真情失落,人们就越是呼唤真情。所以,这档节目在观众中引起了强烈的情感共鸣,同时也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
  明天要采访的对象,是对同父异母的姐弟。父亲在肝癌的多年折磨下去世,母女相依为命,家里负债累累,忽然间冒出一个同样不久于人世的女人带着7岁的小男孩来“托孤”,是父亲活着的时候外面养的女人。那女人死后,母亲忍受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抚养了男孩。命运的玩笑却又一次降临,不堪重负导致精神衰弱的母亲在环卫工作中被一辆疾驰的汽车压过……姐姐放弃了考大学的机会,辍学打工,照顾年幼的弟弟,筹钱让他读小学。后来,不少的报纸、杂志都刊登了这对姐弟的故事,在社会各界好心人的帮助下,女孩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重回学校高复,弟弟也上了小学。
  这当然不是苏沫遇见过最惨的家庭,多年的新闻媒体工作早已经麻木了自己的心,世界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感动得完吗?这个社会,靠同情只能靠一时,靠自己才能靠一世!想起衣柜里还有不少她自己只穿过一两次的衣服,于是拿出个小行李箱,开始翻箱倒柜。
  “就这么想到他身边?”
  人吓人,吓死人!苏沫手按在心口,受惊之余不忘记回头。那双冷峻幽暗的眸子里飘荡着腐烂的气息,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不知何时回来的江子熙,半依半靠在门口,“迫不及待到一天都不能待下去了?”
  “什么?”不知道那个男人又抽什么风!不再看他一眼,继续手下的忙碌,将一件件衣服整齐地折叠起来。虽然只是穿过几次,但送那女孩,应该不会嫌弃吧?
  她对自己的漠视、蔑视,更是触动了内心的那团妒火。江子熙三步并两步冲到床边,将一边摆放着的衣服通通抛到空中,举起那只行李箱重重扔到地板上……原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衣服,一下子混乱成一团。
  “你干什么?”苏沫见他一系列疯狂的举动,不由得怒火中烧,伸手就又要甩去一巴掌。在半空中被硬生生擒住,江子熙右手用力抓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声音嘎哑骇人,“怎么?刚才酒吧没打过瘾,还想再来一次?”
  因为呼吸困难,苏沫剧烈咳嗽着,更是说不出话来,不过,那双愤怒的瞳眸还是直直瞪向那个男人……他的脸……除了嘴角的伤口已经开始渐渐淤青,此刻俊美如地狱修罗的脸上有一道细长的口子格外醒目……下意识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那根手指,半截断裂的指甲……
  “滚!带着你的东西快滚到他的身边去!”失去了下巴上制约的力量,苏沫的身体瞬间倒在床上。江子熙头也不回地走出她的房间,重重甩上自己设计室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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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开地上的几个软枕,一头倒进血红色的沙发里,江子熙紧紧握起的拳头一直无法放下。自己刚才,竟然会有……掐死她的冲动……
  最初的最初,那个女人像火一样点燃了他的味蕾。然后,轻而易举,燃烧了身体,进而连同灵魂也变成一堆不会复燃的死灰。于是,自己就像冰淇淋融化在阳光里一样,融化在自造的爱里,孤独的灵魂由此得到皈依。
  所以,会一直固执地认为,爱是没有对错分别的。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别人认为错,也还是坚持不会动摇。如同有人嗜酒,有人嗜烟,即使千般被指责,当事人何尝会放弃呢?人生苦短,不必计较太多。只要自己认为值得,并且能够坦然接受将来的一切后果,不论是好的坏的,那么不就可以了?
  只不过,是不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对这个后果的承受能力?原来,即使再不可一世,江子熙也还不过是江子熙,一个为情所累的普通男人罢了。对这个忽来的清醒认知,配合得勾勒起抹自嘲的笑容。
  翻身而起,一片漆黑的夜色里竟然也视觉清晰?打开工作台上的小灯,充当微弱的照明之外并没有多余的光线。他弯腰,轻轻从下面连带的移柜里捧出一个模型,放在案板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上面的横直线条,眼神从漠然看到柔情,又从柔情变回漠然。一把抓起身侧的小榔头,用力挥舞向下,却又楞楞停在了半空中……筋肉纠缠的刺痛是手还是心?
  收拾好散乱一地的衣服,苏沫从衣橱里拿出自己的大行李箱。大学毕业时买的,就用过三次:从学校寝室搬到实习时租的房子,又从租的房子搬去江子熙的公寓,再从江子熙的公寓搬到这幢别墅。真想不到,那么快就又要从这幢别墅搬走了。只不过,这次搬去哪里还是未知。
  那句话怎么说的?任何人都能陪你一程,没有人能够伴你一生。在这个纷繁无常的世界里,今天遇到谁,明天离别谁,来来去去,兜转轮回,谁又是谁的谁呢?苏沫苦涩一笑,默默低头收拾起其他的东西。
  虽然刚搬进来的时候,除了一些组合柜,其他什么都没有。从家具到摆设到窗帘都是她去买,她去挑的,但等到真得要离开了,却发现除了自己的一些随身衣物和书稿,也没什么东西好带走的,一个若大的行李箱还空落落了许多。四下环顾一圈,直到视线停留到墙上的那副画……我们结婚啦!
  几个星期前的某月某日,某人,“女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啊?”
  “不去!”明知她不上照的,明显是想将其丑化,然后衬托某人自己。
  “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这个当然要留个纪念的嘛!”见她闷声不回答,某人又自顾自大声喃喃着,“难不成准备等到80岁才去补拍?牙齿都掉没了,笑也笑不出来!”
  她继续手上的稿件编辑整理,“我看你画的那张就挺好,挂上去得了!”跟个人偶一样去婚纱店被他们折磨一整天,才懒得!
  想不到随口说说的第二天,就见到了现在墙上的那副画,还有一双熬夜小兔子样的红眼睛。不同于请贴上印制的黑色线条,那男人还有心地给上了颜色。Q版的可爱造型让人爱不释手,他不去做漫画家倒也是可惜了。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眠。因为工作关系,自己一直是拿破仑式的,一天只睡4个小时也不会有问题,另外粘床就着的好品性也是莫大的福气。莫非是最后一夜的关系?那般凄清的房间里,因为满月而透进温润的光,可还是难掩空洞的苍凉。好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独自清醒着感受寂静的夜了……还没来得及过多感慨,苏沫忽然猛地侧身回头,望向门口……走廊上好象有什么声音?
  紧绷着的神经难以放松下来……仿佛又回到了刚搬去江子熙公寓的那几个晚上。因为后怕,总是会感觉房间里有其他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失眠。那男人以损害身体为由,硬是没收了她的安眠药瓶。所以每夜每夜都是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直到第二天新鲜的阳光照在苍白却倔强的脸上。不过偶然的一次,她跟往常一样忽然条件反射得爬起身来检查门窗,却被夜游归来在厨房喝牛奶的江子熙撞见……后来的日子里,直到恢复正常的睡眠,她学会了所有的棋、牌、麻将……说来好笑,两个人甚至还玩过扮家家酒!
  想起那些轻松快乐的日子,苏沫从心微微笑着渐渐有了睡意,闭上沉重的眼帘……
  低身趴在她床边的某人屏息,夜色在眼睛里逐渐蒙昧,紧张跳跃的心伴随着身边逐渐平缓鼻息,若有似无的女子体香,仿佛是隔了时代久远依然温润剔透的玉……
  (第十八章 完)

  第19节

  以往的每个清晨,在晨曦中睁开眼睛时,总是心不甘、情不愿。感觉到经过一整夜的休整,疲惫却并没有消除,只是习惯促使自己起身下床。顶着两个黑眼圈,即使无神,还是得风雨无阻地去上班。而今天,头脑竟然会是格外的清晰。
  天一样的蓝,园子里散发着玫瑰迷离的花香,残留在生命最初相遇的季节里。稍仰头,深吸口气,拂在面上,也撒满了身的,清晨是略带微弱的阳光,袒露在身上没有一丝暖意。
  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抬起那包并不算沉的行李,苏沫却感到并不轻松。盖上车盖,不由自主地回望……别墅,她生活的往昔的世界,物是人非历历。也许人的一生就是注定在不断的开始和回望中,一步一步走向终结的。
  本想与那男人告个别,但刚才在房门口反复踌躇着,抬起前迈的脚,犹豫着又放了下来。说些什么……像个房客一样,感谢他这两年来的收留照顾?又或者该问问清楚,两人是否从今行同陌路?再多再多,也是苍白无力,索性悄然离开,还这里原有的平静。
  二楼,缀有小绒球的墨绿色窗帘微微抖动,江子熙只能在帘子的包裹中,窥视那抹令他爱之又恨之的身影。最终,她还是毅然决然地上了车,发动,离开,消失在了小区花园的绿荫里……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逐渐转浓,他也很想置身于光热之中,却感觉那样的温暖咫尺天涯。胆怯地伸出手,去撷取那片光的晕,抖动着在接近的瞬间,干枯、狰狞、丑陋而令人厌恶的影子,印在了雪白的墙上……
  艰难地扯出一笑,其中苦涩依然,却又多增了些许懊恼悔意。昨夜自己的一时恼怒冲动,现在有了噬骨穿心的报应。是他,将这段本就颇多坎坷磨难的感情逼进了死胡同,已经无法挽回……“叮铃铃,叮铃铃”欢快的电话声已经持续响了好久,江子熙楞站着不动,没心情的同时,也是因为实在想不出谁会打家里的座机,而且又是在这样一个周末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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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申请员工宿舍做什么?”正忙碌中的录制室,楚晴杰并没有敲门,迈着大步子直接走到苏沫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没头没脑地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住。”简单扼要一个字说明,那女人歪着头撇开他的身体,准备继续对着电脑屏幕。考虑到这个动作维持起来难度太高,对自己的颈椎也不好,而楚副台长大人又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苏沫只得动手推开他,“一边儿凉快着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两人之间是一直没大没小闹惯了,说话也从不分轻重,可身边一堆已经大眼瞪小眼的台里同事就……“原来传言是真的啊,苏沫是靠副台长力荐进来的。瞧他们熟悉的样子!”那头一男一女小小声嘀咕着。“他们两个人不会是在交往吧?”不知是哪个想象力丰富的人,这话一出四周暧昧的眼神群起,略带小心翼翼地打量起来。
  神经一直属于比较粗的楚晴杰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仍旧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住?谁住?你住?”子弹一样三连发,问得苏沫也不得不站起身来,走到录制室外的走廊,远离那些好奇是非的眼神。
  她这一走开,背后的议论嘀咕声就更为明显了。众人的指指点点下,楚晴杰才明白过来,轻吼一声:“怎么,都不用工作了?”八卦是八卦,副台长的威严还是畏惧的,大家鸟兽般四散开去,各归其位,继续埋头手下的工作。
  他刚踱出门口,就看见走廊尽头,正趴在窗沿,对着花园发呆的某人。湿润的空气让她的发丝缕缕柔顺,随风轻轻飘舞着。“要不是许航跟我说了,你就打样一直瞒着我吗?”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我瞒你什么了?不就是申请个员工宿舍,你至于吗?”那个碎嘴的男人,有他哭的时候!
  楚晴杰可没忘记当日的酒吧一战,这几天的心神不宁,就是生怕江子熙迁怒于她,“为什么好好的需要住员工宿舍?他赶你走了?”爱极则反,反之为恨,这个道理太懂了!
  “没有,你别乱猜了!”苏沫脸色如常,淡淡然解释着,“是我自己打算搬出来住的。”其实,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住在一起只会让思绪更为混乱,是该她好好整理的时候了。
  “为什么?”楚晴杰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想看出些蛛丝马迹,“他同意你搬了?没有阻拦?”那个望不断尽头,深不可测的男人肯放手?
  “这算什么表情啊?”从没有过的凝重让她哭笑不得,“你是关心则乱!不同意搬,我就不搬了?难不成他会吃了我?”
  “知道我是关心则乱就好。”虽然楚晴杰是很小声的喃喃,但苏沫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地心头一怔,“你……”
  “你……”你可以搬到我的公寓,不用申请宿舍。电话,又是电话!可恶的电话!他每次想说点什么,都会来电话横插一扛!
  “喂!”苏沫示意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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