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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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柯一梦 十三党-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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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当我突然意识到每次跟十三一起吃饭都如此痛苦时,十三好像听见了一样,只要我的眼睛扫到哪儿,他立马夹哪个菜给我,搞得我最后只敢看自己的碗,不敢看别处。

    “你快瞧瞧,现在就这样了,将来可怎么办呀。”宜这张嘴当真了得,我的脸早就红透了,而十三也低头淡笑不语。

    德也打趣道:“这我就不管了,我老人,在操这心可就没边儿了。”此话一出,我哪儿还吃的下去呀?果然是鸿门宴。

    终于熬完了午膳,宜娘娘留话要我改日去她那里请安就一阵风一样的走了。德娘娘也说累了,叫十三阿哥送我出宫。

    坐在马车里,十三翘着二郎腿,手在膝盖上敲着,一个劲儿的盯着我坏笑。我也不理他,低头玩儿着自己的手帕。眼瞅着就要到家了,十三突然一把抱住我道:“想我了吗?”

    我一个字也没吐,使劲儿的挣扎,可十三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贴着我的耳后道:“到底想没想我。”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自恋狂。“没有、没有、没有!我想你做什么,你快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可十三的唇却在我脸边轻扫而过,我抬脚就朝他的脚踩去。十三大喝一声,松了手。我转身按倒他,掐住他的脖子。他一手按住我的手,一手搂住我的腰,两人扭打在一起。忽听得“咣当”一声,马车翻倒在地,周围传来一片“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的声音。

    我的脚被压在车下动不了,十三一把推开了马车,把我抱到一边儿,关切的问道:“怎么样?都是我不好!要不要紧?”

    我也没心思理他,看了看自己的脚,已经肿起来了,像个大萝卜。我见周围都是人,也不好真跟他急:“可能骨折了,都是这该死的盆底儿。”说着把刚脱下的盆底儿抛到一边。

    此时领头的太监道:“十三阿哥,都是奴才们该死,刚才轧过了一块石头,所以车就翻了。”

    我心想哪儿有什么石头,分明是车里两个人在抽风,你们不敢说罢了。十三也是心知肚明,看着一片狼藉道:“你们把娘娘赡东西收拾收拾,再到前面富察家叫一辆新马车来。”

    又转头对我说:“你的脚不能拖,得马上看。”说着就将我背起,向我家方向走去。

    我在他背上挣了两下也没管用,便道:“大哥呀,你不用这么煽情吧,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岭,随时都能叫来马车,咱们在这儿等一等,不碍事的。”

    没人理我。

    我继续道:“我是大夫,我说不碍事就不碍事,青天白日的,这个样子有损你十三阿哥的威名。”

    没人理我。

    我急道:“你有没于听我说话呀?”

    十三一扭头,说道:“我在听。”然后继续向前走。

    我晕,“那你为什没放我下来。”我都快哭出来了。

    十三道:“你叨唠完没有,别动!你看着挺瘦,怎么这么沉。”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十三的脸上,我呜咽道:“你背我可以,能别再碰伤处吗?”

    终于熬到家,十三把我放到上,转身准备去叫大夫,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十三含笑看着我,刚要张嘴,就被我想了一路的话给堵住了。

    我热泪盈眶的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咱们命中相克,而且是你克我那种。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再给我写信,别再给我送东西,别让你的哥哥、弟弟想其它方法帮你来找我,特别是你那个十四弟,他也克我。咱们颈从未认识过。”然后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大喊一声:“出去。”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却有人在门口道:“十三哥,咱们还是走吧。”然后是两个人离开的声音。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拐杖

    我现在是一个真正的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都不下了。

    每日阿玛和额娘都在我房中用早膳,然后阿玛和大哥进宫当差,二哥现在跟着太子混,天赐跟着十六阿哥混,额娘是家里的顶梁柱打理着家里的一切,而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大柱虫。每日在屋中看书,受师父的传染,我把《纳兰词》通读了一遍,可每读一句都让我想起楚言,只得罢手。最后每日唯一的娱乐节目就变成等我的亲亲好弟弟天赐下学回来,讲宫里的趣事。什么哪个宫里的奴婢和小太监私通啦,什么哪个宫指给阿哥变凤凰啦,什么哪个阿哥书读的不好被老康批啦,什么太子又闹笑话老康吹胡子瞪眼睛啦。我最后总结了一句话“紫城最大的秘密就是没有秘密。”

    偶尔大哥也会进来坐坐,见我二人神吹海哨的,他也插不进嘴,索静静的看着我们。可没想不出三日天赐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我正想画张草图求大哥帮我做个拐,天赐就抱着个拐杖冲了进来。“,你看这拐如何?有了它您就可以出屋了。”

    我接过一看,确实不错。整个拐杖是用上好的柳树做成的,上面刻着长串儿的柳叶儿栩栩如生,散发着淡淡的柳木特有的清。用手一抚,周身水滑,确是能工巧匠所为。正要感谢天赐,却见拐头刻着一行小字,是满文‘匪石匪席’。我一把将拐杖扔回给天赐,皱眉道:“哪儿来的?”

    天赐吐了吐舌头道:“您还识满文,我就说这招儿不行。”

    我心里嘀咕着师交的满文头一回用,竟是看情诗,冲天赐挑了挑眉道“这还用认识,跟个鬼画符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汉文。”

    天赐坏坏的一笑,“那您可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我假意的摇了摇头,问道:“是什么”。天赐小脸儿一红,又道:“这我可说不出口,您还是问本人吧。他说您不让他和他的哥哥、弟弟来见您,他只得让您的弟弟来送东西了。,您还在生气?是马车翻了,跟你们俩的八字没关系。”

    我眉头微皱,言道:“把东西送回去,我可不想另一条腿也折了。”

    天赐忙摇头晃蘑摆手道:“要是送回去,我的两条腿都得被打折了。”

    我撂下一句“你自己瞧着办吧。”便转身躺着不理他了。

    只听后面哭天抹泪儿的说:“好了,您就可怜、可怜弟弟吧,那可是皇阿哥,咱哪儿惹得起呀。您这一句送回去,弟弟我的小命儿就没了。”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摇着我的胳膊。“您不知道,今日皇上路过御园都说,怎么今年的柳树少了几棵?只怕是明日全紫城的人都知道这柳树用在何处了,您要是让我把东西送回去,皇子的颜面何在?弟弟这条小命儿怕是保不住了,就是阿玛也会受牵连。”

    我一听连康熙都知道了,就不好再闹大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转身面对着天蠢:“东西留下吧,替我谢谢他。不过为保生命安全,这人我就不见了。”

    天赐擦了擦眼泪道:“我就说这几日还没蝴落,过几日再说。如何?”

    我冷笑一声道:“反正人我不见,你不想死就自己想办法编吧。”还朝他抛了个媚眼儿,天赐仓皇而逃。

    没想到第二日天赐又抱着一个拐杖来了,我一看见就把书扔向他的脑门儿,“你还有完没完?”天赐一接书,拐杖就落到了我怀里。死小子一边揉着脑门儿,一边哭丧着:“我怎么这么倒霉,有这样一个枝招展的,还是个母老虎。”我一听话茬儿不对,定睛一看,也是柳木,大体上与昨日的相同,只是周身刻着而非柳叶儿,因为太小了炕真切,不知是兰还是百合。我想着知道百合的人不多,应该是兰。十三不会这么麻烦送两个不一样的,还分两日送来,便道:“这次又是谁呀?”

    天赐还在狂揉脑门儿,我撇了他一眼,道:“有那么疼吗?”

    天赐口沫旋飞道:“某人的弟弟说他和哥哥的哥哥、弟弟是同样的哥哥、弟弟,你不让他哥哥的哥哥、弟弟来送,就是不让他的哥哥、弟弟来送,所以还是由您的弟弟来送吧。”

    天赐哥哥、弟弟的说了一大堆,我一句也没听懂,脖子前倾,眉头紧皱,口齿微张,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天赐‘唉’了一声,大声喊道:“今儿个刚出宫门,就被十四阿哥截住,他让我交给你,还不让告诉您是他四,也不让别人知道,说是怕你麻烦。”

    我已猜出八成是十四阿哥,我跟别人也没这个交情。便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实言相告。”

    天赐坐在我身边儿,一边儿给我捶腿,一边儿道:“我哪儿能骗自己的呢,再说就凭您那才智还能猜不出来?”然后就下头还小点嘀咕着。

    我捅了他一下,道:“嘀咕什么呢。”

    天赐“哼”了一声,小声道:“何况傻子都能猜出是他,瞧他那天离开咱家时失魂落魄的样儿,也没比十三阿哥好到哪儿去。”我一听此言,心头不由得一紧,我只当他是小霸王,可从来没想过别的。天赐又抬起头来道:“那这东西您是收还是不收呀?我怎么回十四阿哥呀?”我示意天赐停手,淡淡的道:“东西我收下了,你今儿个怎么回十三阿哥的,明个还怎么回十四阿哥,走吧,累了,需要静静。”

    天赐走后,我静静的躺着,耳边又想起那一曲《今宵多珍重》,相爱偏不能容,心怎不隐隐痛。泪不由得留了下来,我的爱遗失在杭州了……

    当晚我就把大哥叫到屋里,求他给做个拐杖。大哥看着屋里的两拐杖诧异的看着我。我嘿嘿一笑,道:“不瞒您说,这两个带着龙气儿呢,小可不敢用。”

    大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难得肯求我一次,大哥定当办妥。”

    我自然是千恩万谢的说了一大堆,直到丫环送来晚膳才罢休。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有人报八阿哥来访,我不由得想起当日宜娘娘说我和八阿哥关系,轻叹道:“表哥,还是那么的消魂(东邪西毒)。”

    我正胡思乱想着,八阿哥已然进屋。我赶紧双手撑,言道:“不知八阿哥来访,梦珂因脚伤,未能远迎,请八阿哥恕罪。梦珂给八……”

    “停,我不是说过吗?以后没人的时候不用请安,表哥见表,哪儿来的那么多规矩。”说着便拉了把椅子坐在我边。

    看着他亲善大使般的招牌笑容,我也轻松了许多,打趣道:“那是哪儿阵风把您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八阿哥笑着说:“再忙也没有自己弟弟的事儿忙,别的事儿可以拖,自己弟弟的事儿绝不能拖。这不是下了朝就立马儿赶来了。”

    我现在一听见“哥哥、弟弟”的就头疼,早知道当时就不冲动了,这皇哥哥、皇弟弟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我懒散的说:“您不用这么快进入主题吧,也太开门见山了。”

    八阿哥呵呵一笑,道:“姑奶奶放话儿说不让哥哥、弟弟来找,我想我这个表哥终究不一样,这不是放着胆子来试剩”

    我含羞道:“您这话哪儿说的,我哪儿敢自称姑奶奶呀?”

    八阿哥双手抱拳,朝天做作揖状,笑道:“你当日在舫上的风采可是人人见得,连皇阿玛听你一桑子‘姑奶奶’都差点儿乐出声来。”

    我淡笑不语,心想着原来自己这么早就出名了。

    八阿哥接着道:“他俩再怎么说也是皇阿哥,你当日的一句狂语要是传到皇阿玛那里,你可知自己是什么罪?”

    我摇了摇头,做白痴状。我这不也是想躲着他们么。

    八阿哥轻叹一声:“你就算给表哥一分薄面,过去的事儿就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可好?”

    我细声道:“我当日也是气急了,现在想想确实跟他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呕气,确与他俩无关。还请八阿哥在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面前言间。”

    八阿哥笑道:“你不生气他们俩就乐开儿了,我请人看过你和十四弟的八字了,确有夫之缘。”

    我连忙朝八阿哥翻了个白眼儿,嗲道:“八阿哥又取笑我了,我比十四阿哥还大两岁呢。”我停了停,又道:“就是比十三阿哥也大几个月呢。”

    八阿哥此时笑意更浓:“你这么一说,表哥颈你不生气了。我这就回去交差啦?”

    我无奈道:“八贤王一出马哪儿有办不成的事儿,你平日可是八台大轿也请不来的。”

    八阿哥站起身来,道:“此话差异,别人请八阿哥请不来,表请表哥,表哥随叫随到。我手头儿还有些事儿,告辞啦。”

    我也不便起身,和‘表哥’寒暄了间,他便走了。

    可等了三天,十三、十四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天赐每日来时也是只字不提,我正想别这哥俩儿又捅篓子了,大哥带着新拐杖来了。

    “谢谢大哥,这下我就可以在院里走走,不涌日在屋中闷着了。”我一边拄着拐杖练习,一边谢道。

    “瞧你说的,当哥哥连这么点儿事都办不成?宫里的木匠说了,这几日要拐的人多,技艺早就烂熟于胸,不出三日必当做好。”

    我“噗哧”一声笑了,心想着能不熟练工种吗?都做仨了。

    大哥一边扶着我练习,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今日听说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随四阿哥出京办差去了,要年底前才回来。”

    我只当没听见,心想着难怪不见人,原来是给老爹打工去了。

    有了拐杖我就不消停了,每日都去厨房做药膳,孝敬三老。对,是三老。虽说二娘说我是小精,但咱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同在一屋檐下要尽量搞好关系,咱能在外企生存那么年也不是白混的。自从给阿玛炖了猪肝益寿延年汤,给额娘炖了人参鹌鹑健脾汤,给二娘炖了熟地归芪羊肉容养颜汤后,阿玛脸儿一天比一天红了,额娘的气一天比一天好了,二娘斑一天比一天淡了。而我在家中的待遇一天比一天高了。

    阿玛今日回府第一句话就扯着大嗓门儿说:“皇上见老夫近日气不错、鹤发童颜,问我有什么喜事儿,我说奴才从杭州拾了个宝回来,全家人都受益。”

    二娘一边给阿玛换着便服一边说:“是呀,梦珂可真宝呢。自从梦珂回来,老爷您越发精神,又成日里喜笑颜开。宗辉近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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