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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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疯了-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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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能、她的挑逗又在哪里?
  丈夫气凶凶地说:“你说自己的皮肤好,这不是挑逗是什么?你说别人讲你皮肤好,我怎么就没有听见呢?你还得意洋洋地讲你会做葡萄酒,这不是逞能又是什么?再好的葡萄酒也抵不上一只文凭!”
  温尼简直气疯了,她也大声地回敬道:“我的皮肤不好吗?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别人讲我的皮肤好,你需要听见吗?我还有那么多的好,你又看见或感觉到了吗?会制葡萄酒不是能力,那么,你试试看,也来一瓶?文凭,文凭,你念念不忘的就是文凭。那好,从明天起,所有的家务活你来做,孩子的上学,孩子的中饭和孩子的接送,也由你来做,我去上学,去拿大学文凭!……”
  温尼再也说不下去了,她伤心得泪如雨下,打开门,任贝贝拖都拖不住,就向黑黑的夜冲去。
  当她跑到一个街口,望着灯红酒绿的世界,不知道该往何处走时,一双温和的大手从后来伸了过来,温尼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本单位的一位电脑工程师。
  温尼定下神来后,说,“你怎么在这儿?”
  工程师说,“你是真的没感觉到我天天在注视着你吗?”
  温尼当然感觉到了他那深沉目光的注视,可她一直在回避,她要做一个淑女,她不能红杏出墙,即使那个家不温暖,她也不想打碎;即使丈夫冷漠她、忽略她,她也不能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来。温尼挣脱了工程师的手,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工程师执意地又要去拿她的手,并且说,“你怎能把鲜美的生命交给一具木乃伊呢?”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钢锉猛地扎进了温尼的脑海,她的初恋被“阳萎”的胡乃一无情地摧毁,那也是一具木乃伊,尽管看起来十分激情;而婚姻则被丈夫这具感情的木乃伊无情地摧残。“我的命何为如此的苦?我想做一个好女人为何如此的难?”但温尼不愿在工程师面前流露出她内心的隐痛。
  不仅如此,温尼还为工程师戮及了她的伤痛而恼怒,她用力推开她的手,大声说,“你给我走开,我不想听你说话!”
  工程师就讪讪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温尼头一甩,昂头往回走。工程师追上几步,轻轻地说,“温尼,你可以对真正喜欢你的人、真正爱你的人发脾气。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特别是今天在你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在你……”
  “你走开,你给我滚!”温尼大声吼道。说真的,她真怕工程师的纠缠被出门来找她的丈夫发现,这样的电影和小说她读得太多了。她不想成为那类可悲故事中的主人公。
  工程师见温尼如此生气,便闭了嘴,但仍然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我告诉你,”温尼突然回头对工程师冷冷地说,“我是一个淑女。淑女可以偷情吗?”
  “你……”工程师正要辩护“我并没有要你偷情呀”,但温尼厉声打断他的话,说,“你再跟着我,我就叫警察了!”
  工程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温尼一刻不停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她真希望被工程师封号为“木乃伊”的丈夫能出门来找寻她,她又真希望工程师继续跟着她,让她骂,让她发泄她的压抑、她的不满、她的失望、她的忧伤。然而,她也知道,她没有权力要人家那样做。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对工程师太不公平了。可是,她不这样能行吗?
  丈夫没有出来找她。倒是儿子贝贝坐在门口边静静地哭泣。
  温尼将儿子抱在怀里,母子俩哭作一团。
  “回来啦?”丈夫半冷不热地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温尼突然发现旁边的丈夫变成了一头完全陌生的丑陋动物,满身赘肉,鼻也里长出数根黑毛,头顶半秃。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会跟这么丑陋的动物共同生活了十来年。她将儿子哄去睡觉,自己赶紧逃入澡堂,把自己反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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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首李煜的《相见欢》,那个工程师曾经用一张很大的白纸抄录好,将这些文字编成一个大红的“心”字,偷偷塞进温尼的办公桌里,让温尼看得慌乱了好几天。
  当时她就想:“我又没有偷人,怎么心里如此害怕呢?”
  温尼三十岁了。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从“爱情杀手”到“情感木乃伊”,倒霉的人她全碰上了——“我还有没有激情,有没有欲望,没有没盼头?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啊!”
  第三章 爱情杀手“妈,你有性高潮吗?”
  打从三十岁那晚与丈夫发生争吵后,温尼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很少与丈夫说什么话。有什么事,她总是跟儿子说。而丈夫竟然很倔,温尼不叫他,他就也不叫她。有时有什么事,不是叫贝贝传话,就是写在纸上,塞给温尼。
  温尼慢慢地对自己的“淑女”身份质疑起来了:这是人过的生活吗?这还能算是一个家吗?她突然记起工程师曾经激动地对她说过的话:“淑女是什么玩意儿?你干吗自己套住自己?谁让你做淑女的?这个社会需要你这样的淑女吗?”
  温尼像是一个复醒的孩子似的,觉得再也不能这么半死不活地生活下去了。最终促使她下决心离开这个“冰窖”一样的家是儿子贝贝无意中的一次问话。
  那天下午,儿子贝贝躺在沙发上,突然问温尼:“妈,你有性高潮吗?”
  天真的贝贝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令温尼慌乱不已,不知如何问答,只好装傻地说,“你在说什么呀?”
  原来,贝贝正在看一张报纸,上面有一篇文章叫:“发掘敏感部分,享受性爱高潮。”
  温尼再凑近一看,报上登的是一篇探讨如何创造性爱气氛的文章。
  温尼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温尼从来不知道“性高潮”是什么。她总是认为满足丈夫的性欲是她作为“淑女”应尽的天职。
  而学会计的丈夫不仅是一个不懂风情的人,而且对感情的运用都要用算盘算得清清楚楚,不能有半点超支——从时间一定不能超过十五钟,到次数每周最多是两次。他的动作机械而僵硬,很少亲吻和抚摸。常常是在光线很亮的白天或灯光下,他说一声“我想要你了”,说完,剥光温尼就做,一点不顾及她的感受。
  温尼虽然觉得跟丈夫做爱没有一点儿意思,但却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而且她相信,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是这么生活的。那么多生动的小说,那么多浪漫的电影,那么多美丽而激动人心的细节都是作家们编造出来的——胡乃一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
  每次一做完,丈夫一句温情的话都不说,就去匆匆去洗澡。
  有时连澡都懒得洗,就用手纸胡乱地擦一下,倒头便睡。
  然后,温尼默默起来,收拾乱扔的卫生纸和搞乱了的衣服、被单等。
  至于音乐、蜡烛和性爱灯光,更是从来就没有过。
  一切都停留在动物阶段……想起这一切,一股冷气从温尼脑门里冒了出来:是啊,凭什么我就不能享受“性高潮”?
  温尼等贝贝看完了报纸,她将报纸收起,自己躲在一个地方,将那篇文章又细细地看了一篇。看完,心里顿时空荡荡的憋得发慌,想哭都哭不出来。
  “其实我也是蛮色的,内心也有可耻的冲动。”
  温尼想起,第一次自慰的那天灰蒙蒙的傍晚,自己的脑海里究竟浮现起哪张面孔呢?
  高三那一年一个无课的下午,我们几位女生,第一次成群结党,麻着胆子,偷偷地去城里一个地下室那老鼠满地吱吱叫的MTV包厢,看了生命中的第一回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A片,看得人刺激得要发疯。我记得同去的一个女生当即宣布晚上要一定与写纸条给她的那个男人实践片中的某些动作。而我的眼里总是盯着片中一个裸体男人,他对女人的野蛮让我回忆起语文老师对我的暧昧行为。我记得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冲动得下身有点潮湿了,很盼望他粗暴地对待我,将那硬硬的根撕裂,堵住我敏感部位的空隙,或者沉入到我的水井里不再出来。可他没有那样做。我究竟有没有拒绝他伸过来的手?那滚烫的手伸进了我的乳房,我虽然渴望看他的那只“丑陋的老虎”,可为什么又激动地拒绝他呢?他以后跟另一个女人做爱会是什么姿势呢?如果与他在一起做爱,他会让我得到快感、达到高潮吗?“是我的心比我的身体更爱你,还是说穿了是我的身体更爱你的心?”这一句绕口令的话是胡乃一那篇小说《镜子里的爱》的男主人公说的,我完全被这句诗一样或哲理一样或废话一样的话弄糊涂了,我去了上海,去了复旦大学南区研究生宿舍,与那个文字与人完全不一样的“阳萎货”有了火热的身体接触。是对A片中某些性行为的引起的心理冲动还是对语文老师那“丑陋的老虎”的朦胧渴望?我竟然将自己的一切裸露在那样寒冷的集体宿舍里?这是否成了我快速下嫁、总觉得自己“不洁”、对不起丈夫的忍辱所在?那晚,丈夫下班回来,发现家里冷冷清清的,正要对坐在客厅低头苦想的温尼发脾气,不料温尼率先发话了,她的声音十分平静,她说她要离婚。
  丈夫竟然一下子呆了,眼睛瞪得像猫头眼一样大——这眼睛又让温尼想象着胡乃一那绝望的神情。直到此时,丈夫才意识到温尼并不是他手中的泥团——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他慌了,问温尼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当丈夫接连问了五六个为什么时,温尼仍然平静地说,“不为什么。我受够了。”
  丈夫说,“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调整一下自己吗?”
  温尼说,“我给你的机会还少吗?我太了解你了!”
  正应了西方那句谚语:“我们因为不了解而结婚,因为了解而分手。”
  温尼苦心经营的家就像一个泥做的巢一样瓦解了。没有情感的家是多么脆弱的家啊。她什么也没有要,她只带走了她的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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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尼真没想到,离婚后没过多久,她就碰到了阿东,并与他闪电般结了婚。
  一个原本对婚姻绝望了的人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强烈地希望要与那个火热的人——让她充分感受到什么是“性高潮”的男人结婚,看来,婚姻的脆弱与刚强关键是“人”啊,正如温妮说的“事在人为”,也正如阿东常常说的那样:“什么都是可能的!”
  第三章 爱情杀手点击爱情:“性派对”从“愚人节”晚上开始
  有人说,当今社会的无常和混乱完全是由传媒这个“思想的杀手”一手导致的。
  在声色犬马、人声鼎沸的时空里,传媒的触须伸到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由它经营、生产出品、打着“商”字标签的包装术无奇不有,从焦点人物的花边新闻和隐私生活的大曝光,从明星的吃喝拉撒、所用香皂的牌子或喜欢某种饮料到文稿拍卖与竞价的长短镜头,从卫星电视的“点击爱情”和小说出版之前耸人听闻的“炒新闻”再到肥皂剧的滥情、煸情、矫情,等等。
  这种有意无意地制造出来的“热点”、“买点”和“焦点”,除了产生一批批速朽的各类大小明星外,也刺激“追星族”、“发烧友”和商业文化衫的美丽泡沫的炸裂。
  在炸裂的美丽泡沫中,堆积的是人们的视线,失去的是人们的思想。世界在镜头过度曝光中变得“透明失真”,人们却在目不暇接给的图像晕眩中,丧失了价值判断力。
  例如,当人们刚刚为屏幕上失学的儿童或惨遭拐卖的少女们的悲惨境遇而扼腕叹息时,电视上的广告毫不顾及审美的距离,立即以夸张的语调推出“味道好极了”或“最新马桶除臭剂”的种种神效,这种“不放过每一个瞬间”的商业利刃使你的扼腕叹息顿时失去重心。
  阿东平时不看电视,在温尼与他结婚之前,他的房间甚至没有电视机。只是温尼与贝贝来到香港生活后,阿东才匆匆从商场买回一个二十九英寸的大彩电,使三口之家更多了一份传统意义上的“家庭之乐”。
  二零零零年的“愚人节”晚上,贝贝到同学家参加一个生日派对的聚会去了,阿东很难得地坐在客厅里陪着温尼无聊地看着电视。有了阿东潇洒的爱,温尼这朵濒于枯萎的花又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温尼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依偎在阿东身边,娇柔地问:“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真的就要娶我?”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温尼,让她觉得自己一直在做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阿东却拍拍温尼的手心,轻轻地说:“亲爱的,条件永远只是条件,它代表不了人。”
  温尼又问:“那你说,我们是否有爱情?”阿东说:“爱情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爱情,我也不知道。”
  停了一下,阿东反问温尼:“我们生活得不快乐吗?我们需要那玩意儿吗?”
  温尼不语。只用力将阿东的手抓得更紧了。
  正在这时,阿东将电视频道换到了湖南卫视上,突然,在一个名叫《明星全接触》栏目中,主持人李湘矫情地宣布,下面将要做一个“测试爱情”的游戏。
  “测试爱情?”温尼抬头望着阿东,一脸怀疑的样子。
  阿东摇头笑了笑,又呶了呶嘴,示意温尼看下去。
  原来,这个游戏内容是请一位男性嘉宾,在长沙一家电影院门口“勾引”三个女孩,并将全过程拍摄下来。
  同时请她们各自的男友在直播室前推测女友是否会“上钩”。
  参加游戏的嘉宾是台湾影星张世。
  结果,三个女孩中,有两位“中招”:她们答应了张世另约时间去喝咖啡,同时还给了人家的电话号码。尤其可笑的是,当中一位女孩在张世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时,居然谎称:“没有。”
  此时,她的男友王先生正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这段录像。
  最幸运的是那位陈先生,当时他的女友以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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