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红颜(又名:丑后落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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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红颜(又名:丑后落恨 )-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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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大哥!”那人怒喝着,手中更是握着一把亮闪闪的剑刃刺向钟离春。



第三十二章  百官进后宫

钟离春身影不动,等利刃快刺到自己的时候,右手闪电般的敲在了那个白衣女子的手腕上。白衣女子手上一麻,手中利刃不由掉落下去。待她反应过来,那把利刃已经被钟离春拿在手上把玩着。
  白衣女子恨恨地看着钟离春,眸子里似喷出火来,她认识钟离春,就是她在云梦山里救走了田辟彊,而现在又挟持了她的王兄。
  当云城军队赶到云梦山的时候,他们就知道燕昭王的伏杀行动已经失败了。参与伏杀的燕国刀客没有一个回来,在翠屏镇等着接应的燕国人正要心急火燎地赶入云梦山,寻救失踪的燕昭王时候,突然在客栈发现了燕王联络用的信号。
  他们匆匆赶来,那个白衣女子正是燕昭王的妹妹燕姬。她认识钟离春,特别是看到姬职浑身是血的躺在床榻时,便断定他落入了钟离春手中。
  所以燕姬闪电般地出手,希望能攻其不备,救下姬职。身后的燕国人在燕姬攻向钟离春的时候,默契地围向姬职,同时戒备着钟离春的一举一动。
  王是燕国的希望,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钟离春并没有挟持燕昭王威胁他们,而是大大方方地让他们过去。虽然陷入了燕国刀客的包围中,不过她笑意嫣然,看不出有半分惧色。
  “拿下她!”见姬职安全,燕姬恼羞成怒。
  “住手!燕姬,不得无礼,快向恩人道歉。”床榻上的姬职神色凝重,厉声阻止。
  燕姬一呆,她还是第一次被被姬职这样喝斥,呆呆看了他半晌,眼眶中已经蕴着泪珠了。“王兄,要不是她,齐宣王早就被我杀死了,她和齐宣王那个大恶贼是一伙的。”她不服气地说。
  “胡说!咳,咳——”姬职捧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咳嗽稍停,他朝钟离春望去,一脸歉意,“舍妹无礼,还请姑娘见谅。刚才姑娘说的明路是……”
  任何关于燕国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所以当钟离春为他指出一条明路时,他心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熟料被燕姬这个鲁莽妹妹打断了,他才会用严厉的态度喝斥燕姬。
  燕姬望了望姬职,又看了看钟离春,抓着衣角,咬着嘴唇,眼眶中的泪珠滴然欲下,就在泪水坠下的一刹,她转过身,飞奔出去。
  姬职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对钟离春无奈说道:“都是我宠坏了她,让姑娘见笑了。”
  “令妹性情使然,单纯率直,我倒是有些喜欢她了。”钟离春笑着回道,眸光一敛,她望着姬职,缓缓说着。
  “至于我说的明路……”她顿了顿,看着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燕昭王,心头却叹息了一声,告诉他这件事,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姑娘请说!”事关燕国大业,燕昭王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
  “你只需求一个人——苏秦!”淡淡地看了一眼姬职,钟离春脚下一动,如一阵清风掠出了客栈。
  燕昭王若真的找到了苏秦,以燕国和齐国的血仇,师兄便会成为她最大的敌人。
  “苏秦?”燕昭王喃喃自语,深邃的眸子怔怔地望着钟离春远去的方向,似有所得,又似有所失。
  ……
  齐国大殿,满朝文武百官站在殿下议论纷纷,而大殿上齐国君主的椅子却是空荡荡的,空椅旁站着一个年轻的内侍,此时他正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
  大王说只要三四天就能回的,现在都过去七天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
  “邹相国,大王七天都没有上朝了,您看……您看……这像话吗?”一个老臣对着齐国相国邹忌说道。
  邹忌已有六十多岁,颔下的胡须雪白,脸色红润,从脸廓中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候定是一个美男子。此时他抚着胡须,沉吟不语,眸光却湛湛有神。
  “齐国自建国以来,历代君王还未有七日不上朝的先例,大王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齐国在他手中焉能不衰落啊。”一个性子刚直的大臣直言。
  “邹相国,您是三朝元老,现在就请您带领百官到王的后宫去,请大王上朝!”另一个臣子说道。
  “对,邹相国,现在百官就全指望您了。”众人纷纷附和。
  邹忌环顾四周,眸中精光暗敛,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点点头,扬声道:“好,老夫这就率大家去后宫请大王上朝。”
  众人见邹忌带头,便轰然相应,一群人相互簇拥着朝王宫走去。那个内侍看到后,连忙走下玉阶,张开双手拦在了众人面前。
  “你们……你们不能去……后宫……”他战战兢兢地说道。要是被这些文武百官知道这些天王不在王宫里,天晓得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大王久日不上朝,臣等应尽臣子的义务,请大王上朝,有何不可呢?”邹忌温温淡淡地说道,仪表虽然儒雅,却透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大王……大王吩咐过的,你们……不得进去……”内侍硬着头皮回道。
  “小小的内侍居然敢阻挡众臣,大王就是被你们这群小人迷惑的!”一名武将军怒哼一声,直接将内侍摔了出去。
  “啪嗒”一声,内侍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等他忍痛爬起来时候,满朝文武已经浩浩荡荡地朝后宫进发。
  



第三十三章 相思之毒

玲珑飞檐,繁华宫阙,隐于笼笼青树中,十步一景,端得美妙无方,不远处时不时传来了一阵阵嬉笑声。
  众人在邹忌的带领下,闯入了齐宣王的后宫。当他们听到那一阵阵荡人心魂的笑声时,一些年老的臣子陡然变了颜色。
  果然,他七日不上朝,躲在了后宫正享受着温柔香呢。
  走在最前面的邹忌却微微一笑,睿智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精光。
  转过几处亭阁,便看到一处莺歌燕舞的场面。红袖飘香,数十个广袖宫女身披薄纱,肌肤欺霜赛雪,在花苑处翩然起舞,而齐宣王一手抓着酒壶,一手揽着一名宫女的细腰,瞳仁虽美极却充盈着糜腐之意。
  邹忌看到齐宣王时,不由微微一怔,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神色,大步上前,作揖道:“大王,您七日未曾上朝了。”
  “嗯?”齐宣王兀自抓着酒壶,眼神还留恋在场中起舞的宫女身上,对众人的到来竟不闻不问。
  “大王!”邹忌不由加重了语气。
  齐宣王终于回过神,淡淡地看着众臣,神情颇为倦怠:“寡人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就没有上朝,让诸位大臣挂念了。”
  接着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伸着懒腰,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放在宫女腰上的手,站起身来:“寡人要回寝宫休息了。”说罢,竟撇下众人朝寝宫走去。
  众人见齐宣王竟然如此荒淫,不由气得脸色发白,一些性子刚直的大臣更是上前拦住了齐宣王。
  “我看大王精、气、神充盈,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须知现在天下动荡,群雄纷争,王若不励精图治,恐怕日后齐国便会丧失霸主地位。”说这话的是一位谏官,叫石首。
  齐宣王装作不屑一顾,却暗暗记住了他的名字。一甩袖,他推开了石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你又不是大夫,岂能看得出我得什么病。”他拍着胸口,一脸酩酊。
  “大王,”邹忌快步上前,扶住了踉跄而走的齐宣王,温声道:“我们特地请来了宋国名医文挚,请大王让他看一下,这样也好让百官安心。”他早知道齐宣王会找这样的借口,所以特地请来了名医文挚。
  文挚,宋国名医,医术高明,曾为许多国君看过病症。
  齐宣王斜睨着醉眼,推开了上前给他看病的文挚,他拍着自己的心口,醉言:“我得的是心病,他也能看好?”
  文挚一身青衣,年纪虽轻,脸上却有一股傲意,他朗声回答:“大王若是不让臣把脉,怎么就断定臣不能医治您的心病呢?”
  邹忌在一旁抚须微笑,他素知文挚的脾气,所以特地请他来帮齐宣王诊断,接下来他们就等着看齐宣王如何应付这个倔强的神医了。
  田辟彊,你以为你装出昏淫无道,瞒得了满朝百官,就能瞒的过我的双眼吗?邹忌心中冷冷一笑。
  “哦?”齐宣王似酒醒般,目光灼灼地望着一脸傲意的文挚,声音有些阴冷,“若是你看不好呢?”言语中,已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不要忘了,一年前,他曾屠戮了整个燕都,即便沉沦和堕落,其虎威也不允许他人冒犯!
  “草民愿意赌上性命,若医治不好,任凭大王发落。”文挚并未被吓倒,仍旧一脸傲气地对他说道。
  “好,那本王就依你所言,不要让我失望了。”淡淡扫了一眼邹忌,田辟疆摔了手中的酒壶。
  文挚也不多言,上前两步,把住了齐宣王的手脉。他之所以甘冒生命危险,帮齐宣王看病,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医术的自信。查人观相,从齐宣王的脸色判断,他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齐宣王面色苍白,气血浮动,应该是纵欲所致,只需开一剂良方,再嘱咐他节制生活,便可以痊愈的。
  手指轻按,脉象浮动无力,文挚不禁蹙眉,这已不是纵欲伤身这么简单了,似乎动了根本。一念至此,文挚手中的力道不由多了几分,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齐宣王的脉象是沉脉,只有年老或者重伤之人才会有这种脉象的!
  大臣们原以为齐宣王不上朝是因为贪图纵乐,心病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可是看到文挚变了脸色后,他们不禁暗忖,难道齐宣王真的染了重病?一时,众人的心思活络起来,脸色阴晴不定。
  齐宣王虽然眯着眼,可是众人的表情都落在了他的眼中,鼻翼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冷然道:“如何?”
  “大王,你应该中了毒……”文挚沉思了会,才开口说道,然而“药”字还没出口,手腕已被齐宣王抓住,一股真气窜入了他的体内,让他不能再开口。
  “不错,寡人正是中了相思之毒……”齐宣王极其“热情”地抓着文挚的手,文武百官以为他是在向文挚询问良方。
  “文神医,你可有什么良方?”他急切地问道,而文挚一脸铁青,额头渗出了汗水,却不说一句话。
  “诸位大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我的相思之毒呢?”齐宣王转头问众人。
  




第三十四章  毒咒

笑容灿烂,原本明亮的眼眸里遮上了一层情/欲之色,齐宣王一手还抓着文挚,另一只手揽住了宫女的柳腰。
  醉眼迷邪,脸上尽是一副色迷迷的表情,哪儿还有一年前霸绝天下的气势,一些正直的大臣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相反那些善于钻营,脑子比较灵光的臣子眼睛一亮,若是献上齐宣王中意的美女,他们的仕途必定风光无限。
  “既然大王身子有恙,我们便不打扰了。只是老臣提醒大王,现在燕国崛起,以燕国对齐国的仇恨,形势会对齐国很不利,所以若是大王身体好转些,便请尽早上朝处理政务。”邹忌行礼说道,从文挚的反应来看,齐宣王没有装病,所以他们没有理由再让齐宣王上朝了,一切必须等他病好了再说。
  “有劳邹相国了,这几日寡人不能上朝,邹相国不是处理的井井有条吗?”齐宣王状似无意地说着,然后打了哈欠,松开了揽住宫女的手,朝众人挥挥手,“文神医我留下了,你们下去吧。”
  众人躬身,行礼后走出了御花园,太史令晏岵加快了脚步,追上了邹忌,在他耳旁轻轻说道:“恭喜邹相国了。”
  晏岵从齐威王时便出任太史令,人称太史岵,是春秋姜齐名臣晏婴的后裔,也算是齐国的数百年望族了。而自齐宣王继位后,他们这群保守派在朝中失去了话语权。
  邹忌是保守派的代表人物,刚才齐宣王说朝中的事务都交由他管理,这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的,邹忌得势,他们这群保守派也就有出头之日了。
  “还不能高兴太早。”邹忌显得沉稳的多,清矍的脸上没有半分得意,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晦暗的大将匡章,还有默然不语的孟尝君,“大王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说不准在试探我们,所以一切必须小心行事。”
  晏岵一愣,难道这一切都是齐宣王装出来的?可是他对飞烟的情可是真的啊,特别是从燕国回来后,他表现的万念俱灰,这绝不似装出来的。
  ……
  等文武百官走后,齐宣王笑着对着身旁的一群莺莺燕燕:“好吧,你们就下去吧,我要向文神医讨要相思病的药方了。”
  “那大王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了。”众女曲膝行礼,恋恋不舍地想齐宣王告别。齐宣王笑着挥挥手,不过在她们转身后,目光一下子变得厌恶无比。
  文挚刚好看到齐宣王的厌恶地眼神,不由一愣,对齐宣王的疑惑就更多了。
  宫女走后,齐宣王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涣散迷离的眼神如鹰鸷般犀利,他松开了文挚的手,淡漠地说:“跟我来。”
  只一瞬,仿佛变了一个人!
  文挚甩了甩发疼的手腕,脸上却没有惧意,默不作声地跟在了他的后面,因为他知道齐宣王叫他进去做什么。
  他身上的慢性毒,若再不医治,恐怕会伤了身体的根本。
  齐宣王走进了御花园里的一座偏殿,文挚看到这座偏殿旁站着不少带刀侍卫,不由暗暗惊奇。齐宣王若是想叫他医治,大可不必来这种无人知晓的地方。难道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身上的毒?
  想到这些,文挚不禁一震,望着身前那个伟岸又有些落寞的身影,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
  齐宣王坐在了中间的大椅上,转而对文挚说道:“听说文神医在齐国,寡人早就想派人去请神医了,不料被邹相国快了一步。”
  文挚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大王唤我进宫,是不是因为身上的奇毒?”
  齐宣王瞳仁一缩,忽然笑了起来:“神医不亏为神医,比我王宫里的那些沽名钓誉的名医强多了。”他站了起来,走到文挚的身前,声音骤然变得凝重无比,“此毒有没有办法解?”
  原本这种散功的慢性毒药,只须过了一段时间便可以自行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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