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作者:福宝(晋江2012-03-11vip上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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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颜公主 作者:福宝(晋江2012-03-11vip上部完结)-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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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是对凌天的身份起了怀疑。凌天虽然对她绝情,但她终还是不能放下他,只怕他这一去非是离开大颜,而是又要去做什么引自己上绝路的事情。
  
  初兰愁苦之下又不免气恼昭辰,只恨她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了与自己作对。她只盼着赶紧把粮草一事查明。这一次若能抓了昭辰什么把柄,他日也好对她有所牵制,或还能有希望换得凌天一条活路。
  
  却说初兰这期望很快有了收获,却非满月那边得了画像有何收获,而是林景皓这里得了重大消息。
  
  燕归巷。
  
  初兰甫见林景皓,只从他神情中便猜得必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果不其然,林景皓只连半句蜜语闲言都没心思说,直言道:“尚辰果真有问题了,还确实是出在这粮草之上!”
  
  初兰心里猛地一跳,紧道:“快说,是怎么回事!”
  
  林景皓道:“头先你与我说了赵家那儿得来的消息,你可还记得信中说的关于这粮价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就是因为那信中所言我才更生了疑心。”初兰道,“怎么,难道这粮价起起落落的幕后黑手果真是昭辰?!”
  
  林景皓道:“有她一份,却非全是。”
  
  初兰更急:“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林景皓道:“我只从头跟你说。年初,南省有商人收粮,并有粮价看涨的消息,致使大批富商竞相屯粮,粮价随之不断上涨。那时候皇上该是已有了来年开战之心,只恐愈发上涨的粮价影响粮草筹集,便令户部尽快着手平复粮价。这件事儿皇上虽是交给户部,却是绕开了我,直接给尚辰下的密令,想来是怕走漏了风声,被人看出战事端倪。”
  
  “然平复粮价却非易事。南方诸省历来以商为重,朝廷其实很难插手干预。且不说那些府尹郡守们是否存了私心,单说南省那些富贾豪商,手里攥的钱财怕是大颜国的半个身家了,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尚辰纵是管了户部多年,也难有什么妙法良策,先后给几省大员发了书信,官场上的话,私下里的交情都用上了,却都是收效甚微。”
  
  “后来却不知是哪个谋士给尚辰出的主意,让她偷调了南省各处官仓里的存粮去南省倾售,粮价必然回落,甚或比年初涨价之前还要低上几分。如此一来那些屯粮的商贾们必然受不住跟风抛粮。到时候她再暗中收粮,不但倾售出去的粮食如数收回抵了粮库的亏空,还能低价收购大批商贾们手中的粮食。”
  
  初兰惊道:“私售官粮!这,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林景皓道:“话是不错,可若是没人知道,这所谓杀头大罪的也就算不得事了。尚辰统管户部,大颜国各处官仓可不全听凭她的调度?只要皇上不查不问,谁也不会说出半点儿不是来。况且非常事态,兵行险招,这计策也算不错。真真是利用了商人的贪财重利之心,一时二鸟。不但平了粮价,还能高卖低买,收回更多的粮食。将来战事一开,皇帝保不齐又令尚辰筹粮。如此她提前下手,更是有备无患。尚辰或也是存了这个心思便就私自调用了南方数省官粮,暗中抛售。”
  
  “本来这计划该是万无一失,却未想官粮里的库存悉数放出不久,前方竟是突然起了战事。如此哪还有商户愿傻得这时候售粮?那些早早放手的小商家虽有损失,却不知这损失最大的却是尚辰!她虽然已收回了一部分,可到底只是骗了些小户而已,正经的大头都在几家大富商手里攥着,尚辰这次算是做了赔本的买卖了。”
  
  初兰惊叹道:“她这买卖陪得可不仅仅是钱财了……”
  
  林景皓道:“正是。那些官粮原大多是准备来年战事供应前线的,如今战事突起,粮草更是迫在眉睫。尚辰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初兰不禁冷哼道:“活该她有此报,谁让她自作聪明!”想了想又皱眉喃喃道,“这么说这谷乔这次捐粮却是救昭辰于危难了……”
  
  林景皓意味深长地道:“是啊,她出手得太是时候……我若是尚辰,只谢天谢地有这么个救命活菩萨,旁的也真是顾不上了。”
  
  初兰望着林景皓,沉思了片刻,悟道:“我懂了……这一切都是谷乔早就设计好的!否则她不会凭白比旁人多存那么多的粮食。当日最先收粮,散布谣言的跑不脱也是她!只不过……”初兰拧眉道,“只不过她怎会又算准了战事突起?除非她早与天启勾结算好了提前挑起战事!那这位谷老板可真非等闲之辈了还有……她又怎能预知昭辰的行动?”
  
  林景皓道:“谷乔这人不干净是铁定的了,照事态推断,她与天启或有勾结,又或是本身便是天启派的奸细。至于尚辰那儿……我想着谷乔一方也未必料得会有此事。不管尚辰这次是否出手,战事赶在冬天之前打响,粮草肯定是不够,必要征集,谷乔借机捐粮是顺理成章。只不过尚辰这一举动,反给了她个更有利的机会罢了。”
  
  初兰想了想道:“是了……若非情急,昭辰怕也会对谷乔更多防范才是……如此说来……谷乔捐的那三十万石粮食必有问题!这下糟了,眼瞅着那些些粮食月底就要运往前线了,若是果真有问题,对我军岂不是釜底抽薪,致命一击!”说着紧抓了林景皓的手道,“你可去户部粮库查看了没?发现什么没有?”
  
  林景皓摇头道:“户部粮库的人全是尚辰亲派,我若靠近必引她怀疑。”
  
  初兰急道:“管不得这么多了!此事关系战事成败,我料想昭辰也必不知情,否则岂与谋反无异!?唯今之计只有与昭辰挑明!在运粮之前彻查那三十万石粮食!以防大祸!”
  
  初兰说着起身便走,林景皓下意识地抓了她:“慢着,再想想,莫要算漏了什么……”
  
  初兰待要挣脱他,忽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两人停了动作,应声让人进来。只见推门进屋的除了这院中老妇,后面跟着的竟是画眉。
  
  初兰一惊,往日她来此地都是刘顺随行,怎的这会儿画眉竟是寻了来?必是家中出了大事。
  
  初兰这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忙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家中出事了?”
  
  画眉一脸惊慌焦急的模样,却没立时回话,而是犹豫地看了林景皓两眼,上前凑到初兰耳边悄声耳语。
  
  初兰听了如遭五雷轰顶,什么也不顾地冲了出去。
  
  林景皓不明所以,见初兰神情光景料想必非好事,忧心地跟了出去。只追他到门外,却见初兰已是慌忙上轿,顾不得与他交代一句,甚至顾不得回看他一眼,脸色煞白急匆匆地令人起轿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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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郜兰公主府,侍卫们住的小院。
  
  凌天平躺在床上,胸前染满了血迹,张医官手忙脚乱地给他处理伤口,身后站着的是同样浑身染血的张端,另有两个侍卫端了水盆伤药等物在旁打下手。
  
  初兰浑身僵硬,脸色惨白的立在一旁,瞪着眼睛望着眼前的情景,整个人失了魂似地懵了。
  
  几日前她当众放下狠话不许他再踏入这公主府半步,才没几日他却回来了,只不过是奄奄一息地被人抬了回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初兰开了口,声音颤抖而飘渺,好似不是从她口中传出。
  
  张端道:“回公主,公……呃……凌天约了属下今日午时见面,属下知公主有命不允再与他有任何联系瓜葛,但恐事出有因,便擅往赴约。没想到属下赶到之时,便见凌天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因事发突然,属下也不及多想便将他抬了回来,悄悄告诉了画眉去回禀您又私自请了张医官过来。”张端将事情说完,忽地单膝跪,叩首道,“公主,属下知凌天冒犯公主,犯了大错,但他如今性命垂危,还请公主念及旧情,开恩收留吧。”
  
  屋中另两个侍卫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初兰面前,求道:“请公主开恩。”
  
  初兰全不理会,目光一直未从凌天身上移开,闻得张端的话,只若没听懂似地喃喃道:“你说他性命垂危……他……是要死了吗……”
  
  张端抬眼一看,只见公主眼里哪有其他,只眸中噙泪怔怔地望着凌天发呆,心道他们这求情果真是不知趣,公主与凌天之间哪用的找他们求情。再见公主戚戚之状,更觉伤心,垂了头不忍地道:“他肩臂均有剑伤,不过最要命的是右胸……”
  
  “我只问你他是不是要死了!”初兰突然的断喝让张端一惊。屋内忽然沉寂下来,谁也不敢出声。好半晌,方是张医官的一声沉重的叹息声打破了沉默。
  
  “怎么样?他怎么样?!”初兰只若坠落悬崖之人抓了救命藤蔓,急切地道,“血止住了?伤口全都包好了?”
  
  张医官颔首蹙眉,摇了摇头。
  
  初兰心口一坠:“很严重?”
  
  张医官将头垂得更低些:“属下无能……”
  
  这句话似是割了藤蔓的利刃,让初兰一下坠到谷底。她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被人扼断,双手双脚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整个人歪在画眉身上,双唇翕动,就是不敢说出那句问话。
  
  张医官面色沉重地道:“禀公主,他胸口之伤虽深,却非在心口一侧,虽然失血过多,勉强还能保了性命。只是刺伤他的凶器怕是淬了毒的,这却是致命之处,属下实在回天乏术。”
  
  初兰喝道:“他流血了你就给他止血,他中毒了你就给他解毒,你是医官是大夫,本宫养你做什么的!你若没本事便直说!说什么回天乏术!”
  
  张医官慌忙跪道:“属下万死,属下无能 
 168、第一百七十一章 。。。 
 
 
  。是毒皆可解,然公子所中之毒,属下实在分辨不出,不敢随意用药!”
  
  初兰不理她,直接吩咐:“传太医!传胡太医!”
  
  屋中侍卫立时领命去请。初兰又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转对画眉吩咐道:“你去瑶台,把霍姑娘请来!”画眉亦领命离开。
  
  不多时年逾古稀的胡太医被侍卫一路架来公主府,一进屋气还没喘匀,便被初兰拉到了床前。
  
  初兰殷切地望着胡太医,只望她能还她一个希望。然胡太医与张医官几是无二的回答,却彻底将她推进了深渊。初兰大怒,也顾不得什么仪容气度,直将两位老臣一通呵斥。
  
  胡太医跪在张医官身边,向初兰回道:“老臣无能,老臣行医数十载,辨毒百种,却独独没见过公子所中之毒,想来绝非常物。老臣适才给公子用了药,暂且压住毒性蔓延。唯今之计只有辨得毒物根源,再依法寻得解毒之物,或能保得公子一命。”
  
  初兰得了一线生机,紧忙道:“那要怎么寻这根源?”
  
  胡太医一脸为难地道:“这个……却非臣力所及……解铃还须系铃人,淬毒之人必有解药。”
  
  初兰只觉再无他法,便道:“那他现在这样能撑多久?”
  
  胡太医道:“七日。七日之后,毒入血脉,只怕寻得解药也是于事无补了。”
  
  只说张端虽是偷偷将凌天抬了回来,又怕惊动众人只将他安排在了侍卫们的院子里,然而又是医官又是太医的一番阵仗,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没一会儿德郡王便愁容满面,气势汹汹地找了来,然进了屋,只见凌天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不由得惊得说不出话,再看初兰的神情光景,到底硬不下心肠,什么也没说,长叹一口气离开了。
  
  德郡王走出廊子,却是迎面撞见了赶来的墨云。两人均是一怔,墨云随即闪到旁,侧身垂首行礼。德郡王上下打量了墨云一番,又是一声无奈的暗叹,一言未发地走了。
  
  等着德郡王走远,墨云方是往凌天的屋子而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又撞见从屋里出来的胡太医和张医官。两位老大夫见了墨云都是吃惊的一怔,由是胡太医更如见了鬼似地愣在那儿。墨云垂了头没开口,胡太医到底年长,深谙处事之道,瞬间的惊诧过后,便向墨云微微行了礼,只做无事一般离开了。
  
  墨云敲门进屋,初兰这会儿见了他,更觉心伤,对他露了凄苦之容,复又转头望着躺在床上的凌天,低声道:“我才想着让人去告诉你呢,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墨云向前蹭了两步,却不靠近,只道:“我听说他受伤了,很严重吗?”
  
  初兰道:“伤他的人在剑上淬了毒,非要寻得真凶寻得解药,否则……”
  
  “毒?!”墨云一惊。
  
  初兰全神地望着凌天,未留心墨云的神情,然一直立在一旁的张端却是在墨云进屋的一刻便一直静静地观察着他,这会儿自然也未放过他面上瞬时闪过的异样之色。
  
  初兰未作过多解释,转对张端道:“你赴约的时候,一点都没见伤他之人的模样吗?凌天可还清醒?说了什么没有?”
  
  张端稍一迟疑,回道:“属下赶到的时候什么人也没看到,只见他重伤在地,他还来不及与属下说什么便晕过去了。”
  
  初兰满面愁容,只道:“凌天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他与对方必然有一份厮杀搏斗,时值正午,附近不会一个人没有,必有人什么人听了动静,只去附近查问,必有收获。”说着想了想,又道,“小民百姓,多有怕事,侍卫们冷着脸去问怕是难得真话,找两个面善性柔的小厮过去,只说是亲人受伤便是,若是问得了什么,多给些赏钱。还有,不要走漏了风声。”
  
  “是!”张端领命出屋。
  
  张端走后,初兰转望向墨云,心想他既然知了凌天与自己乃是至亲骨肉,这会儿必然心焦,便道:“你安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死的。”
  
  墨云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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