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作者:福宝(晋江2012-03-11vip上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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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颜公主 作者:福宝(晋江2012-03-11vip上部完结)-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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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郡王道:“去他那儿扑了个空吧。”
  
  初兰愣了一下,只觉父王这话音不对,可是气恼凌天呢?或是气他封了公子之后不守本分,却是成日里往外跑?如此想来,初兰只道:“他才封了公子,成日里在屋里待着有些不大习惯。是我跟他说的,要觉得闷得慌就出去走走。只是今儿这时候还没回来,是有些晚了,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德郡王望着初兰,摇头深深地一叹,道:“你倒是实心实意的对他,他可有实心实意的对你吗?他有多少事瞒着你,你可知道吗?你把他收了房有些日子了,论理你们也算是夫妻。可他打哪儿来,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亲戚族人,如何来得那一身功夫……这些他都跟你讲过吗?”
  
  初兰不明白父王为何又把旧账翻出来说,只道:“父王怎么又说这些了,可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您告诉我,我一会儿就去骂他,让他给您斟茶认错。”
  
  德郡王道:“本王受不起!也不敢受!我只告诉你,趁你母皇不在,你赶紧着把他打发走!什么公子侍卫的一概不认!还有那个墨云也留不得,一起打发走了!”
  
  初兰不明父王这怒火因何而来,惊得不知所措,瞪大了眼睛急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他们做错什么了?”
  
  德郡王道:“是为父做错了,为父当日就不该一时心软为你找来这凌天,以致后患无穷,如今想来无异于饮鸩止渴。父王错了一次,再不能一错再错了,只盼着早些拉你出着泥沼,以免越陷越深,不可收拾。”
  
  初兰更是糊涂了,紧着道:“好端端的父王怎么说这话?什么‘后患无穷’、‘饮鸩止渴’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德郡王道:“你不是个糊涂的孩子,怎么遇了情字就什么都看不明了?这天下相像之人甚多,容貌相似确没什么稀罕,但若墨云和凌天这样只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却是常见的吗?当日我就跟你说这其中必有蹊跷,你只不信,如今我派人查出了端倪,事实摆在眼前,却容不得你不信了。”
  
  初兰心里咯噔一下,也说不清自己这瞬时的心慌意乱是在害怕什么,只小声道:“父王查到什么了?”
  
  德郡王只把这一段日子派人查得的消息细细讲了一遍:
  
  墨云出身墨氏嫡系,其母墨海燕原是当今真武皇帝同父胞妹静芳公主的贴身侍卫,深得静芳公主信任,因真武皇帝姐妹感情甚笃,这墨海燕甚至偶有抽调为皇帝办事,如此更为墨氏一族增光不少。后来墨海燕有孕,得静芳公主允许返回故乡待产,不想产子之时却遇难产,虽是生下了孩子,可却是坏了身子,没过多久便就去世了。墨云才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其父却在丧妻不满一年之后便就改嫁他方,墨云是自幼被墨氏族人带大的。
  
  对于这些情况,德郡王当年便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考虑了其母在真武皇帝那儿颇有佳评,才对墨云青睐有加。只这一次德郡王对凌天和墨云的关系起了疑心,便令人去墨家暗查,却还是真查出些内情来:墨海燕当年携眷离京之时才探出喜脉,然待返回家乡之际,却已是饱着婴儿回去的。
  
  既是与公主表明回乡待产,如何又在半路耽搁这小一年产下婴儿?这一点着实引起了德郡王的怀疑,只道这其中必有内情。而得知其中内情的,怕也只有她那个早已改嫁他乡二十多年的未亡人了。只事过境迁,墨家与那个男人早没了半点儿干系,德郡王派人查访了许久终才寻得此人。初时询问,那人只以上了年纪不记得前尘往事为由多有搪塞,最后才是受不得威胁恐吓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
  
  原来这墨海燕的前夫乃是当年静芳公主府中一名唤李昌的小厮,颇受墨海燕的恩惠,后受墨海燕之托假意嫁她为夫,没多久墨海燕便就被大夫查出有孕,并带他一起返乡。他二人原是对假夫妻,墨海燕腹中骨肉自然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对于这孩子的身世李昌也从未探问过,为免旁人就这孩子落地的日子推算出什么端倪,他便只听凭墨海燕的吩咐,跟着她寻了个偏僻的小村子静心待产。数月之后,墨海燕产下一对男孩儿,接生的稳婆从未接过双胞婴儿,又因山村偏僻,没有大夫医治,是以本就遭遇难产失血的墨海燕,身子每况愈下。
  
  待出了满月,墨海燕便着李昌收拾东西,准备上路返乡,谁承想这时候却是出了岔。一日一个婴儿哭闹不止,怎么哄也哄不好,为恐把另一个也招哭了,李昌便就抱了孩子到房后林子里溜达,转悠了半天好容易把孩子哄着了才往回走。只一近后院便听得屋中有争吵的声音。李昌害怕,想着这些日子墨海燕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恐她有什么仇家寻仇,便把怀中婴儿藏在一旁的小草筐里,自己摸去窗跟儿底下偷听。
  
  屋中与墨海燕说话的是个男人,两人言语都很激动,李昌就着话音也听得七七八八。原来这男人便是这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这次来却是来求墨海燕母子与他团聚离开的。只墨海燕却似是执意与那男子一刀两断,并口出威胁,说什么要那男子回去天启,永世不得踏入大颜境内,否则便要亲手杀了他之类的话。李昌也不是个糊涂的,听了这个便就明白了个大概,只惊讶让墨海燕未婚生子的原竟是个天启男人,怪不得她不敢与人明说,要假托他的名义生了这孩子。
  
  李昌越想越怕,这时候屋内两人又起了争执。那男人见说不动墨海燕,便就要带了孩子走。墨海燕哪里肯从,两人便就争斗起来。墨海燕虽是武功高强,然才出了满月,身子正虚,没几下便被抢走了婴儿。李昌虽是怕死,却也是不容多想地冲出去相护,然他手无缚鸡之力,只一掌便被那男人打得吐血。男人放话给墨海燕,只说她若在乎儿子,便去天启找他要人,说完便就抱了孩子扬长而去。
  
  男人走后,墨海燕瘫坐在床上,整个人失了魂魄似地吓人。李昌挣扎着爬起来,跑去后院抱了另一个孩子到墨海燕面前,见了怀中婴儿她似是才回了人间。静坐了片刻,便让李昌赶紧收拾行李,二人连夜启程,回了墨氏故乡。
  
  返乡之后,墨海燕只对家人声称诞下一子,众人自然不疑。或因受了打击,又因难产失血,长途跋涉,没多久墨海燕便香消玉殒。李昌因念及前事,只怕那男人再找上门来,又想那男人原为天启人,墨海燕的身份,只恐又有什么更深的牵连,只在墨家待了一年不到,便就以欲要改嫁之由离开墨家。墨家人虽然不齿,却也没怎么为难他,只警告他若要离开便永世不得再见自己的亲骨肉,从此与墨家没有半点儿关系,再不是墨云的父亲。李昌正是求之不得,匆匆远走他乡了。从此之后他隐姓埋名,直到被德郡王派去的人找到,才终是吐露了这藏在他心里二十多年的秘密。
  
  初兰听完德郡王的话,整个人愣住了。是惊于墨云这曲折离奇的身世,更多的,却是为那个素未谋面,早已魂归西天的墨海燕而慨叹唏嘘。虽然这会她只跟听故事似地知道了这段往事,却深觉自己能够理解墨海燕的心情。她必是很爱那个男人,才愿为他冒死生了孩子;而那个男人必然也是爱她的,否则不会寻去僻静的山村求她一家团聚,更不会抢了孩子逼她去找他,只可惜天意弄人……
  
  初兰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目光迷离,神色凄然地喃喃问道:“那后来呢?那男人又回来过吗?可知道墨海燕已经故去的消息了吗?”
  
  德聚王瞪了眼,气道:“我说了这么多,可是给你讲故事呢?!你怎么只问人家后来,却不想想自己的后来?!”
  
  初兰这才一下子惊醒。
  
  德郡王道:“虽在凌天那里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如今既然知道墨云有个双胞兄弟,那几可断定必是凌天无疑了。只你想想,他可是被他那个父亲带走回天启了!他那父亲是什么人李昌虽说不楚,但细一想墨海燕的态度,便知必是有说不得的身份,未必不是个奸细什么的。”
  
  “如此算来,事情再明白不过了。当日墨云坠崖,外人只当他死了。凌天便是借此机会趁虚而入,大抵是天启派来做内应的。否则他好端端的不在天启带着,跑这儿来做什么?头些日子墨云神奇般的活着回来,必也是被他先知道了风声,便想把他杀死,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或是坏了他们什么阴谋……”
  
  “如今咱们正与天启交战,若是这时候天启的奸细想要搞什么阴谋诡计,那可是事大了。这若是从咱们府中出了事可怎么得了!说轻了只说咱们识人不明,竟把个奸细封了公子;若说重了,只说是个‘暗通敌国’也是可能的,你知这朝中上下哪个是怀着歹心的?”
  
  “我知你的心思,也不指望你对他如何痛下杀手,只依着为父的意思,早些把他打发了完事。纵是出了什么岔子,也别与你有牵扯。还有那墨云也是留不得,虽说他未必知情,但和凌天毕竟是双胞兄弟。万一凌天真是天启内应做下了什么事,将来事发,早晚牵扯到墨家身上。”
  
  德郡王越说越觉得可怕,忧心忡忡地道:“只是也不知这凌天背地里都做了怎样的勾当了,倘真一日事发,纵算咱们打发了他,怕也是脱不了干系了……这该如何是好……我看他这些日子不安生的总往外跑,必是有事了……不若一会儿先把他拿了再说……一番审问不怕问不出个所以来。倒时候查出他们的阴谋,也算你将功赎罪了!他日你母皇回来,只把凌天拿了交给你母皇定夺,你也少些罪过……”
  
  初兰听着德郡王这一番分析一致默不作声,这会儿听说要拿了凌天问罪,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冲口断喝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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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郡王见初兰竟在自己面前露了决绝之色,气得喝道:“怎么不行!你为个男人连前途性命都不要了?就算你自己不要性命,咱们这一大家子的性命你都不顾了是不是!卿尧的性命,衡儿的性命,为父的性命,还有这公主府上上下下几十口子的性命,你全要为那个奸细陪进去是不是!”
  
  初兰见父王动了怒,又愧又急又怕,直道:“女儿何时说过这话?如何就不顾父王,不顾咱们这一大家子了?!正因为女儿这心里满满的全是装了咱们这一大家子,才是说了这话,凌天他也是自家人啊!”
  
  德郡王气道:“他算什么自家人?他是天启人!”
  
  初兰脱口道:“卿尧也是天启人啊,他就……”
  
  “住口!”德郡王喝断初兰的话,怒道,“你怎么敢说这话!为了那奸细你连自己的驸马都不顾了?拿他与卿尧相比?你要做什么?把卿尧说成同他一样的奸细你就满意了?拉着卿尧同他一起陪葬你就开心了?你这哪里是重情重义!分明是绝情绝意!”
  
  初兰委屈地急道:“我,我哪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就不顾卿尧?若是卿尧有事,我自然站在他前头为他正风挡雨,纵是豁出性命去也在所不惜。”
  
  德郡王听初兰又说了愿为男人豁出性命的话,更是恼怒,真狠不得一巴掌把这女儿打醒,却又下这个手,只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气得说不出话。
  
  初兰素畏父亲,平日莫说德郡王气到发抖,便是只稍稍高了些声调她便就吓得不敢开口了,只这会儿她却是一心想着凌天,只怕父王真要下令拿了凌天问罪,便壮了胆子道:“这事情还没弄清楚,或许并非您想的那样……凌天进府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何尝出过岔子?纵他果真是墨云那个被带去天启的同胞兄弟,也不一定就必是个奸细啊?或许只是天启一个普通百姓……”
  
  德郡王叹道:“你是真糊涂呢,还是自欺欺人?他若只是普通百姓,不安生待在天启,千里迢迢的来咱们大颜做什么!他若真是普通百姓,又如何有那一身了得的功夫!他若是普通百姓,又何必苦心编了谎言来掩饰身份!这桩桩件件只连为父都看得出,你已立事多年,怎能假装看不到!”
  
  初兰无言以对,只觉自己被逼得无路可退。
  
  凌天与墨云的所谓‘误会’,他对公子身份的顾虑,这段日子他的行踪诡秘,暗查谷乔之举的泄露,行刺洛飞的黑衣人,还有适才父王所讲的墨海燕的故事……所有的事儿全都穿在了一起,不停地在她脑子里打转,逼得她再不能无视,再不能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这个时候,似是只连凌天往日的每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每一个细小的做错,每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都被无形地放大了无数倍,被许多细小的线牵着,扯在了一起……
  
  初兰默默地立在原地,眸中渐渐噙满了泪水,她觉得心口很疼,并不是为了凌天可能的身份,虽然他仍旧怀疑凌天会是天启内应,可即便是了,她依旧坚信凌天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她坚信凌天不会害他。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之后汹涌而来的浪头。若这一切是真的,她该怎么救他呢?该怎么拯救两人之间的这段感情?
  
  德郡王看出初兰的痛苦,心里也十一万个不忍,想了一会儿,拉了初兰的手,慈爱温柔地哄劝道:“父王知道你心里的苦,他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对他必定有很深厚的感情……你是个实心的孩子,让你害他却是比让他害你还要伤你几分……父王知道……父王也不再逼你了,也不让你拿了他问罪,咱们只把话与他挑明。他若对你果真存有情意,哪怕是怀着知恩图报之心,便该理解你的痛苦难处,自己收手离开,再不要出现在大颜境内……这样也算是你对他仁至义尽,他对你也称得上情深意重了……将来若有一日,皇上臣服天启,一统天下,你们或还有相聚的一日,如此可不是最好的办法了吗……”
  
  初兰凄凄地道:“兰儿知道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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