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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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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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毓冷笑起。“少初爱弟到现在还想‘自尽’这种手段威胁吗?”

  “这三天,头二天休养你在‘云漱斋’逞尽兽欲的身心,清醒的时间很少。”事实上是东域的迷香过重令她意识昏茫了二天。“第三天被你下了眠香,继续和梦境同游。”

  “爱弟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知道,无论我怎么要心、要计,但我不玩绝食的手段。”

  “所以呢?”

  相对于他眯凛起的眼神,透出了精锐,苏少初无辜眨眼。

  “我饿了。”从听到婢女端进食物,她的胃口就开始活起来了。

  “饿?!”朱毓勾唇笑起,放开扣住她的力量,改为撑在她颅侧两旁,暧昧的语带双关。“本皇子也饿了,且只有你能喂饱,不知少初爱弟愿不愿任本皇子吃个饱?”

  “我想,以三皇子您的尊贵和大方,应该不会在此时、此刻,忍心欺负一个又饿又虚弱的可怜女子才是。”她说得无助温婉,柔荑抚上他俊挺的鼻,轻描的来到他浅扬的唇。

  “欺侮一个又饿又虚弱的可怜女子非本皇子之好,但是,对你,我很乐于一试!”

  “哎呀,此身躯成长艰辛,养之不易,还请三皇子您……体念苏家护这点血脉之苦,咳,多少也给养点气色再……供您下手。”

  幼年南珠枕东玉床的精华养她孱弱的身躯,血色未足前,人参、雪莲养气更不离她,在天地精华的滋养和一堆人的细细呵护下,才让苏家第六子摆脱夭折的命运。

  “难不成本皇子兴致大好,想摧残人还得烧香看吉时?”

  “岂敢,以三皇子您只管纵欲,不管他人死活看来,少初从不敢指望自己是例外,至少少初从没相信过三皇子你付出的感情,有认真到让我成为例外。”

  “少初爱弟,爱恨交织真不足以形容你令人切齿的感觉,你很清楚本皇子对你是否认真,无论你怎么想,不准拿本皇子对你付出的感情耍心计!”

  “人总是在无处可逃时,开始想面对逃避的事,比如……你朱毓的感情。”

  朱毓闻言,眉目瞬拧起,狠钳握在手中的纤腕,另一掌扣住她的颈颚!

  “不准——”他下着警告般再次重述,“绝不准拿本皇子对你付出的感情耍心计,如今任何事都不会改变你的处境!”

  他吻住因被扼颈而张启的唇瓣,不理那差点无法呼吸而难受的唇舌,她的挣扎反令他牵起残虐,缠吮的力量是发狠的带着啮噬,直到痛苦的低咽声传出,才令他满意的停下。

  “从今天起,爱弟你这足以磨疯人的身躯,无论日夜,我都要抱你……”

  拇指抚着她因重吻而潮湿红肿的唇办,开口的声异常的轻柔,却是柔到令人发寒的再一次说着,“不准拿本皇子对你付出的感情耍心计,不准再耍把戏,否则这个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对她的感情,她始终不愿表态,不,该说:她根本不想理会,如非他的权势、如非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甚至他的强硬出手,只怕身下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属于他吧!

  “你是怕我回应的感情,还是怕经不起再次得到一场骗局?”面对自己作孽招惹来的天家妖魔,无视那张俊丽的面容露出扭曲的狠光,苏少初再挑,“玩弄人无数的三皇子,现在竟怕尝到被人玩弄感情的滋味吗?”

  当怒火迸出朱毓的双瞳,大掌已猛然撕开那半敞的上衣,裸露出的半边雪肩与肌肤,衬映扯乱的水绿肚兜,渴欲的低吼随着揉拧的掌覆上时,一根食指按到他唇上,只见苏少初眉眼轻扬,像在告诉一个太乱来的小孩,叹息道:“三皇子,少初说过,温柔一点,别伤了我,否则少初无法陪你同醉这场梦。”

  她倏然伸臂环住他的颈项。

  “我的处境真由你决定吗?你左右了我吗?”

  睫扉轻敛中,漾媚的双瞳像酝酿出酣醇,诱人共醉其中,不待朱毓回应,苏少初吻上他的唇,回以他方才所给予的深重缠吻,只是这次主导在她。

  她的动作虽令朱毓有瞬尔的一怔,双臂却马上环紧的拥住这几令他陷入疯狂的躯体,回应的唇舌带着几分粗暴的占夺,明知此时她的靠近心机为多,她的回应是对他反讥的嘲弄,他却还是为她主动的吻与环臂的靠近,感到心驰意荡。

  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集权贵一身的他,由来周遭人看着他的喜怒才敢动作,他想的东西何愁不到手,更从没在乎过他人的死活,如今,他竟会为这种小事而触动心情,甚至他的思绪与喜怒全系在一个人身上。

  “少初……”

  朱毓浓浊的吟唤,亲吻着她的嫣颊与颈项,双掌从衣下抚上那片滑腻的背,想解下在她身后的兜胸系带,却为她伸手推拒。

  “慢、慢着。”

  “我说过,任何事都不会改变你的处境!”握住她的手臂,朱毓的声因欲望而粗哑。

  “唉!”她一头靠到他胸怀内,很无辜、很委屈地道:“少初从方才就说,此身躯成长艰辛,给点气色再供您下手。”

  朱毓俊魅的长眸浅眯起。“也好,喂饱爱弟你是本皇子该当的责任,之后,就是爱弟你该喂饱本皇子了。”

  “完全不给人留半点余地的命令,少初再不知逆来顺受,就显得不识相了。”看起来饱暖思淫欲是指一般人,不适用在这个随时淫欲满脑的天家淫魔身上。

  “少初爱弟向来很懂形势,知道顽抗的下场。”

  他笑着抱起她,穿过层层浅色垂纱,每一层皆有一臂之隔,愈往外,垂纱被风掀动得愈显飘扬,磅礴的水瀑声也更清晰传来,拂来的风透出幽凉,令她不禁朝胸膛的主人缩去。

  “‘云流阁’的风带着远方瀑水的水气,入夜会较冷。”

  “这里是……”

  内室已极为宽阔,没料到外室是更难以置信的广大,周遭五扇偌大的方型窗,每一扇窗框皆为色彩鲜艳的琉璃图腾,像代表吉祥的云流,以琉璃架成的窗棂镂空,阳光翻腾枝叶亮绿,穿透缤纷的琉璃图腾,筛洒绮灿落影。

  每一扇窗前皆以拱圆雕饰,一旁系着绿薄纱,窗外净是山林绿野,林荫盈峰,远方一道浩大的水瀑烟飞,饶是距离甚远,也可感到那份水瀑磅洒的壮阔。

  居高远了,望似一野绿匹缎的山峰野林,因秋季将至,几抹黄影淡红浅缀,为将来的季节勾勒出一阙深秋的初始。

  无论外室或内室,这屋宅层层垂纱是最大的特色,该是因为这五扇特制的琉璃窗,白昼开启让五彩琉璃透光蕴化其灿美,每一扇琉璃窗外虽有一层外窗可保护的掩起,掩起又怕光线过暗,失去其设计之美,再加上秋冬敞开的寒凉,夏季的飞虫,才以层层垂纱作出隔绝。

  “缥霞峰的朝升飞瀑,云流阁位在山腰上。”像知道她的疑惑,将她放到软榻上的朱毓道。

  “缥霞峰……朝升飞瀑,这是靖卉城?!”

  帝都东方的一座繁华大城。苏少初记得此城盛产琉璃和竹编制品。

  “这并非往江南必经之地?”记得从“云漱斋”被朱毓带走时,说过要往江南而去。

  “怎么?已经在想该怎么脱身了吗?”朱毓托起她的下颚,戏谑的捏了捏。

  “不在帝都、不在皇城,少初的行踪已真正成谜,远离了所能动用的力量,甚至一身武功都已被封,还能如何呢!”苏少初非常详实的将他方才所言,反唇回应。

  “你是一个绝不能给予任何可趁之机的人,否则你的出手,都将让人扼腕。”

  “哦,难道这就是三皇子改变行踪的原因,只为了混淆任何可能营救少初的人?”

  以朱毓的权势与能力,对谁何惧!无论谁前来,都正好让他一雪去年云峰之怒,尤其孪生手足苏雪初,只怕是朱毓忘不掉的介怀。

  “爱弟认为呢?向来你对事料得精准。”

  “三皇子有心的思考与行事,少初臆测不来。”

  “是臆测不来,还是不想说?”朱毓坐到另一边。

  苏少初只是一笑。“少初现在只看到食物。”

  软榻的矮桌几上,几道精致的美食,盘沿也衬以相搭的琉璃盘饰,皆美丽得引人胃口,餐具也缀以琉璃之美。

  “看来云流阁完全不负靖卉城盛产琉璃的美名,连一桌菜也名贵的充满巧思。”

  筷子也是红绘镶黄绿琉璃,真是朱毓华贵的风格。

  “怎么了?不合胃口?”瞧她举箸享用片刻,忽趣味望着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少看三皇子你外在这么‘朴素’。”

  名贵衣袍锦缎,冠发的玉饰,与耳边那串不离身且短了些许的兰赤石外,其他会刺眼到眨人的金银珠宝全不在他身上,连手上那向来戴了至少八根指头的红宝名戒,此刻一个也没有,在朱毓身上,这真是少见的奇特呀!

  “爱弟有话就说吧!”

  “明明这么素雅了,还觉得你全身散发出……很贵的气息,真是……不可思议。”不会是从小珠玉一身,吸收后成精了吧!

  “本皇子也发现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朱毓慵懒的笑意有着沙哑,托着侧颜斜睨的目光,开始蕴燃焰亮。“哪怕爱弟你一身出染尘俗般的清逸,但抱过你之后,只要看着你,就很难不腹部开始发热,想着你圆润的乳峰在大掌下——”

  “三皇子何不一同用餐?”苏少初直接打断他的话,替闲坐对面的他找点能做的事。

  “本皇子喜欢看着你。”他继续对她进行眼神的饱览。

  “那可否别让少初觉得自己更像一道食物。”再享用片刻后,她终于放下手中餐具,迎视那双灼人的视线。

  “因为少初爱弟你现在的模样秀色可餐到更令人饥饿难耐。”

  看着她半裸的香肩,被扯乱的水绿兜胸,隐隐可见盈耸的酥胸与粉色蓓蕾,难掩撩人春色。

  “三皇子何不好心拿件衣服给我,让我们彼此都不受影响。”她怕他再看下去,真的会喷出火烧人。

  “失去‘看’你的享受,办不到。”朱毓支着颅侧,邪笑荡扬,赤炯双眼毫不掩藏其赤裸裸的欲望,锁视她美丽的诱人春光。“如非这的气候较凉,本皇子倒想让你连衣服都不用穿。”

  “这身躯你已占有,还在乎这点眼福吗?”

  “只要在你苏少初身上,本皇子永远要不够!”

  不知何时起,面对他的炽烈,她的心底总会浮起一丝的轻怅与无奈。

  “为夫忽然很想亲自照顾娘子你。”他伸手按住想再起筷的她。

  对他的话,灵亮的清眸眨了眨,尚不解其意,下一刻,舀了匙还飘着热气的浓稠汤汁来到她眼前。

  “这些菜可是为夫专聘靖卉城出名的老厨烹调,汤盅也是以特别能保住温度的器皿所盛,喝口汤试试吧!娘子。”

  “咳,三皇子天家之尊,少初岂敢劳烦。”

  朱毓放下手中的汤匙,看着她道:“想必娘子你很清楚,目前的情况与处境,无论你愿不愿意,形势已定,习惯接下来的相处对彼此都好,娘子说是吗?”

  “三皇子认为该如何进行?”

  “就从唤一声相公开始,学着顺从如何?”

  “真是一点都不难的开头呀!”苏少初非常认同的点头。“只可惜少初从小到大还没参透顺从的意义,悟性上还达不到这层境界。”

  “如何能让娘子你达到这层境界?”

  “这个嘛……”状似认真思考的沉吟,接着想到好主意似的眉目一扬,“不如三皇子先认罪吧!身为天家人,却强掳无辜女子,如此罪大恶极,好好认个罪,说不得瞬间的悟性会让我知道何谓顺从。”

  “那就由为夫来告诉你,另一种顺从之道吧!”

  朱毓来到她眼前,伸臂撑在她两侧,围锁的逼视她。

  “只要乖乖喝下这盅内的药膳鸡汤,如何?”轻柔至极的声,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如此简单?”她迎视他俯来的俊魅面庞。

  “对你何须复杂。”

  “只可惜少初小时候已饮药太多,如非必要,对再喝药汁不感兴趣,只能谢过三皇子的盛情美意。”

  从盖子掀开,第一匙舀来,哪怕以肉骨压味,她也闻到绝非寻常的药味,南源女药师风君儿与她的交情岂是一般,对各类药材气味,她了解得并不亚于一位大夫。

  “少初爱弟之能,就和你的人一样,真是令本皇子又爱又恼呀!”他托起她的下颚,清楚的道:“这是由宫中御医专门开出的药方子下去熬煮而成,专门让女子身体调养成适合受胎的药。”

  “受胎药?!”双目一瞠,这三个字对向来洒然玩世,自在惯的苏少初而言,仿佛被雷打中般。

  每天让你喝下有助怀胎的汤药,好好的为本皇子怀上一个小郡主还是小王爷,切切实实的血缘子嗣……

  这是朱毓在“云漱斋”侵犯她时所说。生平无论遇上多凶险的事与人,哪怕初次对上人人畏惧的三皇子,也不曾令她有任何却步,但此刻,朱毓对她的认真与执着,头一次,微微的冷汗从苏少初额际淌下。

  “本皇子想为无忧、无愁添个手足,让她们真正有姊姊的感受,知道什么是手足之情。”

  “从认了无忧、无愁后,三皇子果真相当有为人父的……情怀,令人动容。”只是再动容的亲情,也别加入她呀!

  去年她为引诱朱毓入局,以自己身躯为饵,暗藏在戒内的金针与内力的运走,令她避过了可能发生的事,而今她没金针在手,功力更是……

  “调养身体的受胎药,以第一帖为要,是以后每一帖的药引子。”

  “想必三皇子打算好好照顾少初饮用此药了?”

  “你将是本皇子的妃,自当亲自照顾你喝下此药。”

  三皇妃!“此事,少初已拒绝过。”

  “爱弟似乎忘了此刻的处境。”

  朱毓游抚着她的颈颚,像亲匿的抚摸,指掌像感觉着那份纤细,接着每一根指头缓缓展开轻扣住她的纤颈,宣示胜者与王者,她的一切,在他掌握中。

  “若爱弟坚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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