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烈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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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烈情(寄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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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走走,宝贝,真正的大厨在此。」

    ※※※

    嗯!美味。

    喔!极品。

    唔!感动。

    综合在一起只有两个字可形容——好吃。

    同样是一双手,同样的料理,连调味料都是同一罐,为何有人能创造出奇迹,化腐朽为一道道精致可口的佳肴?

    反观她的十指修长如白葱,怎麽拿起锅铲力不从心,十几棵芥菜炒成一团她自己也说不出的怪模怪样。

    还有海带是要切成一截一截,难怪她老觉得和小摊上卖的卤味大不相同,长长的一条不好入口。

    她炒菜是一头汗水,而方羽是天生好手,一下子翻抛,一下子淋上火油,看得她眼花撩乱,深感人生而不同,上帝总有偏心的一次。

    「喔——偷吃。」

    被他一喊,心虚的朱鸿鸿赶紧把一块炸排骨毁尸灭迹塞进嘴巴里,再烫得直用手散热气。

    「小心肝,小心点吃,没人敢跟你抢,不用偷偷摸摸。」方羽取笑的帮糖醋鱼淋上酱汁。

    「我……我哪有偷吃,我只是……试试口感如何,免得被你毒死。」说著,她光明正大用两指夹起箭笋丢到口里嚼。

    「怎麽样,大厨的功力不赖吧!」对於厨艺方面他是相当自得。

    「做人谦虚点不会缩短寿命,一点小本事不值得卖弄。」那鱼看起来很好吃。

    她的表情完全不掩饰,方羽大笑地把糖醋鱼住她面前一摆。

    「吃吧!我的爱心。」

    她眉头微微一敛,依然拿起筷子。「你的口气很无礼,好像施舍乞丐。」

    如果有骨气些,她该拒绝不食嗟来食。

    可是食物的魅力远胜过意志,尚未开战她就高举白旗投降,拜倒在罪恶的诱惑下,沦为盘中臣。

    「天底下的乞丐若有你一半的美丽,这个世界已经是天堂了,我是你裙下小臣。」她的手美如白玉。他爱恋的盯著。

    「这是赞美还是讽刺?」每天都有美食可享用,当乞丐也甘心。

    他故意不同答地频频劝用,「来来来,吃口鱼香茄子,葱爆牛脯口感十足,豆腐汤清爽滑口……」

    「别当我是猪拚命喂食,我和平常人一样只有一个胃。」她很想把七、八道菜全扫进胃袋。

    「你太瘦了,下回得炖些补汤生生肉。」他不甚满意她一手盈握的腰肢。

    「现在流行瘦身,四十七公斤是标准体重。」她不是刻意减肥,而是胖不起来。

    「是标准体重的最低限吧!你最少得再长三公斤肉。」以她一六七公分的身高而言。

    「很难。」

    她的工作太忙饮食无法定时定量,常常一个手术长达十数个钟头,一出手术房又累得半死,根本提不起精神好好吃一顿。

    通常不是随便以面包、泡面裹腹,就是饿过头没食欲吃不下,懒懒地睡一觉打发过去。

    长期饮食不正常,营养摄取量不足,她始终维持少女时期的体重,不因身高的抽长而多增点肉,所以老给人一副病西施的感觉。

    「为了我日後的幸福著想,我会把难字改写成易。」贼兮兮的方羽小人的往她细腰一搂。

    她不习惯男人的靠近,有些别扭。「满脑子黄色思想,未进化的感官动物。」

    「哎呀!我的小蜜糖好邪恶,你没听过妻子的健康是老公的幸福,我是在为往後的五十年铺路耶!」他故意轻言甜语地朝她耳後吹气。

    「你……你真的很讨厌。」朱鸿鸿微微一栗地嗔嚷,红了粉腮。「未来太遥远。」

    「喂!宝贝,我可不许你太悲观,不要忘了你的未来里有我。」他的笑中有几许认真。

    「人生的变数太多,我从不作梦,以免失落更深。」她突然没了胃口。

    方羽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逗她开心。「难不成你想对我始乱终弃?」

    「你……你还玩。」她板起脸孔,心情好多了。

    「我就知道我的命不好,好不容易找个女人谈场恋爱,人家开始就抱持著玩弄心态,我……我好命苦哦!」

    「你别做戏了,我不会上当的。」已经软化的朱鸿鸿在口头上仍是强硬。

    「呜……人家不管啦!我像个黄脸婆为你洗手做羹汤,你吃乾抹净翻脸不念旧情,这没良心的女人。」

    尖嗲著嗓子,方羽故作女人姿态地捻著莲花指,左脚不忘娇嗔的轻跺,叫人看了好笑又好气。

    泥菩萨遇上海龙王。「我服了你,方大爷。」

    相识不过一天,哪来的旧情。

    「叫我羽哥哥。」

    「那你得先杀了我再说,我没有你的痞子习性。」她忍不住朝天花板翻翻眼。

    「这哪叫痞子习性,我们在谈恋爱呐!自然称呼上得亲密些。」他凑近她,然後揽紧她。

    「没人谈恋爱这麽恶心吧!」她瞄瞄他不规矩的手。

    他不服气的说道:「你还没看过更恶心的,我有个兄弟有恋童癖,另一个是恋男癖,他们亲热的模样才叫人想吐。」

    他没道义地挖出兄弟的丑事大肆渲染。

    鸢虹恋狡狯得如她的另一半龙翼,用著一张清纯如稚童的娃娃脸骗人,二十馀岁「高龄」老爱佯装十二岁的小、妹、妹。

    而明明是女儿身的东方味更是帅得失德,不仅在名歌手伊梦的MTV里客串男主角,连在伸展台都一律以男装展出,让真正的男人失了光彩,饮恨自己女伴发突的眼中只有个假男人。

    「和他们比起来我是正常人,没有变态。」方羽控制不住地舔舔她的耳後。

    朱鸿鸿耳朵倏地泛红。「方羽。」

    「不能怪我贪吃,谁叫你太可口,诱惑我去咬一口。」他身体力行地拨开她的黑发,在她玉颈上啃吮。

    「菜……冷了。」她的声音有些无力。

    「待会我再热一下。」他舍不得这份温存,专心的啃出一排淡紫。

    脚麻了。「方羽,你不想养胖我了吗?」

    「唉!就知道你很无情。」他用力在她颊边吮出一朵红花。

    「不,那代表我比你理智。」她还没做好接纳他的准备。

    是吗?他不揭穿言不由衷的她。「你的理智全靠在我厚实的胸膛。」

    「你就不能有正经的一刻。」让人难堪。

    清瞳一瞟,朱鸿鸿脸红心跳地拉开腰际的大手,故做镇定地稳住微乱的气息,不让他渐进的侵略得偿。

    她无法欺骗自己没有对他动心,那温暖的怀抱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带给她一种被珍惜的呵护感,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但是她不敢奢望,童年的记忆使她丢不开肩上的包袱,生怕是一场短暂的空梦。

    梦醒後会不知足,失去原来的自我。

    「鸿鸿宝贝,你再用那双充满魔性的双眸勾引我,我可是会不客气地把你当主菜给……吃了。」他的眼神饱含欲望。

    她轻颤地退到桌子另一端。「你的想像力太丰富,我目小如豆,眼神呆滞。」

    「你……」他笑得非常大声。「我是很想吃了你,不过得先养胖才不会仅够塞牙缝。」

    「你又戏弄我。」她不高兴的瞪他。

    方羽以笑声化解她的防备,技巧性地走近她放松的身体,看似自然实则颇负心机的拥住她细薄肩膀,在她来不及惊呼时吻上微启的艳唇。

    上一次在医院那个小儿科的吻才叫儿戏,根本还没尝到就草草结束,实在有点不太甘愿。

    这回要吻个够本,顺便付点利息摸摸圆翘的小丰臀。

    「方痞子——」

    「有。」方羽不理会她羞恼的俏怒,意犹未尽地补上口水。

    「你混蛋。」他辜负她的信任。

    「骂得好舒服,再来。」他犯贱的讨骂,心满意足地噙著贼笑。

    拿他没辙的朱鸿鸿一嗔,无语。

    电话适时响起,她不介怀地拍打他一下,要他放她去接电话。

    「一个吻。」

    「痞子。」她被动地在他脸上敷衍一吻。

    「没诚意,欠著。」

    方羽右手一翻,一道银白色光芒射出,顷刻白色话筒落在他手中。

    「你……」

    「接电话,宝贝。」他将话筒贴近愕然的她耳旁。

    怔仲的佳人不太用心的虚应了电话另一端的人两句便挂断了,一手翻看他长茧的掌心,怀疑袖里暗藏玄机。

    「谁来的电话?」

    「医院。」奇怪,没机关呀!五指全是皮肉。

    「什麽事?」

    「五○二的病人又在闹房,院方要我去安抚一下。」他是怎麽变的?

    「别理他。」

    「嗯!」

    她尽顾著研究他的五根手指头,听不进半句话。

    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方羽用同样手法接电话,不过这次他不换手自己听,将内容读出。

    「宝贝儿,三民路发生连环大车祸,一辆运油车冲撞大型巴士,祸及旁车道的进香团游览车,已知十死三十重伤……」

    话筒传来紧急的求援声,方羽手臂一空,救人心切的朱鸿鸿己穿戴好外出服正要拉开大门……

    「等等我,蜜糖。」

 第四章

    「嗄?!这是怎麽回事?」

    开幕志庆的鲜花送错了地方吧!这里是医院。

    正确说法是她的办公室。

    「少装蒜了,你表面上清高,私底下不知道如何卖弄风情,吸引一群苍蝇蚊子乱飞。」

    朱鸿鸿没有欣喜若狂的欢色,冷沉著一张脸退出被花淹没的私人天地,蹙著眉忍受任烟含沙射影的讥诮。

    她不是不喜欢花,而是嫌整理、换水太麻烦。

    今日以前她是收过不少爱慕者的花束,大多数她是不拒绝,转身将一束束盛开的花卉转送给其他病人,并用冷静的口吻表达谢意。

    别人有权利爱慕她,而她有义务给予劝告,一束花代表开始也是结束,她不会造成爱慕情感的混淆,将感情错置。

    「护理长,花是谁放的?」她应该清楚。

    任烟一脸酸的说道:「还在故作无知,五○二的黑道大哥早放话说你是他的女人,这些花全是买来讨你欢心。」

    「他太无聊了。」数大不一定是美。

    「你现在可吃香了,先是有个小白脸男友,现在又多了个什麽帮主,左右逢源。」

    任烟克制不住冒泡的酸液,刻薄的嘴硬是停不下来,一古脑全倒出来。

    暗恋的查医生虽然放弃追求朱鸿鸿,但是付出的情感收不回来,转而和放射科的华医生约会,根本不曾考虑过她。

    她自认长相不差,为何仪表出众、条件优的男人全被牛屎糊了眼,看不见她这朵开得正艳的花朵等人采撷。

    女人是虚荣心作祟的动物,见不得同类过得比自己好,钻石都能挑出鹅蛋,非要把人贬到脚底板下才能满足一时的不快。

    女人的敌人是女人。

    这是永远不变的定理。

    「五○二的病人不是出院了?」三天前她就签下出院同意书。

    「人家哪舍得出院,他当医院是宾馆,不把上你绝不甘心。」人比人,气死阎罗王。

    习惯任烟的尖锐言词,朱鸿鸿知道她是心理不平衡,所以下予计较地吩咐几个实习护士,以善心人士名义将一室的花束全分送到各病房。

    淡泊的天性激不起巨浪,笑骂任由人,她只求无愧於心的坚守岗位,以救人为已任。

    悲天悯人太崇高,她承受不住。

    为的不过一个简单的理由——

    兴趣。

    「院方不请他出院吗?病床已经不敷使用,他占据了别人的生存机会。」这人该转到精神科。

    「哈!你在说笑话,医院开门就是要赚钱,有人像暴发户一样洒钱,一夜十万的往下砸,没人会拒绝财神爷上门。」有钱得叫人眼红。

    「社会病态。」

    任烟拉正名牌扶扶船形帽,「笑贫不笑娼,我是没你的运气,不然早匍匐在金钱势力下。」

    当年她投考护校是为了钓个医生老公,一路辛苦地往上爬只求过安逸生活,衔金戴玉的当个医生娘,不要当个领死薪的公务员。

    十年过去了,她是经历了几个男人,可都是穷哈哈的蓝领阶级,圆不了少奶奶的梦,所以她妒恨所有美丽的女子,不甘心平庸过一生。

    可惜她的野心全用在排挤异己,不懂得充实内在,因此清丽的五官顿减光泽,尖酸的个性令人不敢恭维。

    连带著失去飞上枝头的凤凰梦。

    「我看你不必再故做姿态吊人胃口,现今社会是金钱当道,你不如跟了黑帮老大,咱们跟著沾利。」

    任烟一定不知她说中了,方羽就是黑帮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手底下兄弟多得可以淹死鲨头帮帮主张箭。

    「你忘了我有男朋友。」那个头疼人物。朱鸿鸿眼底有股暖意。

    她不屑地摇摇手指。「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安份,英俊不能当饭吃,趁著年轻多捞钱才稳当。」

    「这倒是。」

    「你……你赞成?!」任烟颇为惊讶地顿了一下。

    「是呀!」她眉头一舒。「挑男朋友还是丑一点的好,太帅的男人易招桃花。」

    「我就说你怎麽转性,咱们根本是鸡同鸭讲。」她指的是白花花的钞票,谁在乎对方帅不帅。

    朱鸿鸿拾起一朵实习护士掉落的蜀葵递给任烟。「平安就是福,虚伪的爱是镜花水月。」

    ※※※

    送走了一室鲜花,花儿虽然不在,香气依旧萦绕在四周,各种香味混浊,不但不能令人神清气爽,反而有种沉重的窒息感。

    吐了口气,朱鸿鸿悠然地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灌进室内,逐走浓郁的花香。

    「你是什麽意思?」

    「咦?!」

    一身阴寒的张箭抱著胸站在门口,身後是猥琐的长毛及小跟班五筒「谁准许你将我的花送人,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没人敢违逆他,除了她。

    她毫不畏惧地迎向他。「花是用来欣赏,应该摆在适当地方,并非用来突显个人财力。」

    「好,你够胆。」他冷笑地一嘲。

    「你的伤势好多了,何必浪费金钱占著病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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