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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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陈香-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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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让我重生,可到最后又怎样,重生,只是为了被更加彻底的毁灭!

没关系,毁就毁吧,反正我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再添上这一把火,我就毁的干干净净,我就可以真正的重生,喝下孟婆汤,跳进轮回井,来世,做一只鸟,一棵草,一滴水,只是,不要做女人……”

 黎歌的声音渐渐暗淡下来,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过她雪白的脸蛋无声坠落,她抬手擦去那颗泪珠滑过的痕迹,低低柔柔的笑起来: “解药就在你们手上,吃不吃随你们吧,我走了,后会无期……” 

黎歌再没有看他们一眼,走出房间,这次,夏夜和雷洛没有拦她。 当死亡变成一种成全,一种解脱时,他们的阻拦变得异常苍白,软弱…… 

无休无止的心痛反复的疯狂的折磨着夏夜和雷洛,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将心爱的女人护的周全,可她心里的伤,他们根本无能为力,即使是她爱的那个人,也不能让她得到救赎,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夏夜和雷洛完全绝望时,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是佣人的叫声,还有一种极为压抑的被痛苦强烈扭曲的嘶吼,夏夜和雷洛对视一眼,心中忐忑,这个吼声…… 

是黎歌! 二人飞快的冲到楼下,只见一楼客厅靠近大门的地方,一地花瓶碎片,几支新摘的白玫瑰撒落在地板上,水淌的到处都是,最最触目惊心的,却是痛苦到满地打滚的黎歌,她的手里还捏了块碎瓷片,正用力划向自己的手臂,雷家的老管家青伯想阻止她的自残行为,却被她一脚踢倒,跌坐在地上。 夏夜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将黎歌抱起来, “黎歌!你怎么了?黎歌?” 

然而黎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意识的发出痛苦的号叫,她的身子蜷缩着,美丽的脸蛋也因为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捏了碎瓷片的手心已是血流如注,手臂上已经划了几道深深的口子,最奇怪的是,她的双腿之间竟有大量乳白色液体不断流出……

 雷洛一把揪住老管家,厉声喝问: “到底怎么回事?!” 

青伯从未见雷洛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时吓的有些发抖,他勉强镇定一下说道: “我从外面拿了花瓶进来的时候,这位小姐好像很不舒服的从楼上走下来,后来她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抢过花瓶就扔在地上,接着从地上捡了块瓷片就这么割伤自己……”

 雷洛看着痛苦的黎歌,心疼的快要发疯, “赶紧叫医生来!让许伯伯来!快!!!” 

最后这个字,他是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的,老管家吓的一激灵,马上手脚麻利的跑去打电话请医生,雷洛帮着夏夜把不停挣扎的黎歌带回楼上那个房间,两个精壮的男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黎歌制住,为了防止她继续自残,夏夜干脆拿出麻醉针扎在黎歌手上,让她陷入昏睡状态,接着,雷洛拿来药箱,把她手臂上,手心里的伤口统统处理一番,等这一切做完时,医生赶到了。

 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两道雪白的寿眉长长垂下,自有一番鹤发童颜的出世之姿,这便是与雷洛的父亲相交四十余载的医学界泰山北斗,内科专家许一龙。  “许伯伯!”雷洛马上迎上去, “请你帮我的朋友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许一龙微微颔首,冷静问道: “什么症状?”  “身体蜷缩着,意识很模糊,有自残行为,还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雷洛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的道: “她下面一直流出白色的液体,现在还在流。” 

许一龙两道雪白的寿眉挑了挑, “听起来像毒瘾发作,可这个白色的液体怎么解释呢?” 他嘟哝着走到黎歌身边,仔细检查一番后,和蔼的面容变得冷峻: “这个女孩应该是服用过某种刺激的神经型药物,或者说,她曾经使用过毒品,但具体的,我还要进一步检验才能知道。”  “毒品?!”夏夜和雷洛骇然变色。  

“一定是他们!他们用这些药控制她,折磨她!”夏夜恨得一拳打在墙上,那面墙在他重击之下,居然微微有些晃动。 雷洛眼中恨意汹汹,他强压怒火,极力保持冷静: “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她?”  

“做过血液分析再说吧。” 许一龙说着,拿出一套一次性针具从黎歌手臂的静脉中提取了血液样本,他打开随身携带的一只大箱子,里面是一台精密的化验仪器,许一龙熟练的操作着,很快的,结果出来了。

74  夏夜的NP模式初探  

许一龙看着那份血液分析报告,长长的寿眉轻抖了几下,和善亲切的眸中隐隐有怒色闪烁,他沉声说道: “从报告上看,她应该是被一种具有催情作用的神经型药物控制了,还好她被控制的时间不算很长,发作的时间也是有间歇性的,等她清醒的时候你们可以问她一下究竟是什么药,我想她应该知道的。如果能够搞到这种药最好,我们可以试着配制一些克制或者彻底戒断的药给她,希望,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后遗症?!您是说,即使戒断,她也会有后遗症?!”

夏夜肝胆俱裂,几乎要发疯了。 许一龙 起白眉,不无忧虑的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孩, “可能会导致不孕,也可能会出现一些脑部或者神经系统的疾病……”

他摇头叹息,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可惜了啊……” 雷洛拼命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干涩枯哑的开口: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许一龙是看着雷洛长大的,他从未见过这个孩子如此失态,看来,雷洛对这个女孩子的感情很不一般,许一龙不忍见雷洛如此难过,拍着他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不要担心,现在医学这么昌明,她还年轻,一定可以治好的。” 

雷洛怔了许久,终于苦笑起来: “许伯伯,您真不会安慰人。一般当大夫的说这种话,这病一定没救了,是不是?” 

“小洛,你要对科学有信心。”许一龙的声音有些虚弱,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很没有说服力。 雷洛点了点头,狂 的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她一定会好!我一定要她好!一定!” 

  许一龙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还是自信与赞同的,他挑了挑长长的寿眉,从大箱子里取出一套输液器和一包液体,一边拆着一边说道: “她现在体内水分流失的太多,先用上点液体给她补充水分,以免出现脱水,引发更多病征。” 

雷洛看看黎歌露在毯子外面的手,心疼又无奈的苦笑一下: “许伯伯,您看她的手上还有地方扎针吗?” 许一龙直接走到床尾,把毯子掀开一点露出黎歌一只白嫩秀气的脚,开始用酒精棉球在脚面上消毒,口中沉稳的说道: “手上没有地方,就扎到脚上,补液是一定要的。” 

这时,一直坐在黎歌身边的夏夜突然站起来,他冲到雷洛面前, “快!把那只手! 给我!” 

“你要做什么?”雷洛不解。  “我想到有个人可以救她!”夏夜激动的抓住雷洛, “快把手! 给我,我去找他,他一定可以救黎歌的!” 

雷洛眼前一亮: “怎么把他给忘了! “他激动的手都在发抖,嘴里念叭着: “手镯呢?手镯呢?”他慌乱的在自己身上摸来掏去,总算把那只银镯找出来, “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你留下来照顾她,我去!”夏夜坚定的看着雷洛。  “为什么?”雷洛有些焦躁的瞪起眼睛, “你一个人怎么行?” 夏夜冷静道: “那种地方,去的人越少越好,我想司幽一定不喜欢军方的人进入他的地盘。况且,黎歌醒来如果看不到我们,她一定会趁机跑掉的。” 

雷洛深深的看着夏夜,终于,将那只银! 递到他手上, “你要多加小心!” 夏夜点点头, “照顾好她!” 

他又看了黎歌一眼,毅然决然的走了。 

夏夜来到圣彼得大教堂时天已经黑了,他停好车进入教堂内部,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白衣神甫在做祷告,夏夜想了想,在唱诗的椅子上坐下来,把银镯拿出来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他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如果不是黎歌向自己和夏夜暗示,如果不是雷洛动用自己父亲的关系网,谁能想到这座教堂居然是“混沌 ”的基地所在呢?神圣的伪装下是暗黑势力的蛰伏,这可真是个绝妙的讽刺啊!

夏夜想着想着,不禁浮出一丝讥诮的冷笑,相信这位正在祷告的神甫,也是“混沌”中人,他的祷告,不过是在惺惺作态,他应该是看守外部的守卫,刚才自己进来时,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分明透出一种防备,虽然转瞬既逝,却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夏夜越发笃定的从容微笑,他睁开眼睛,看看那个还在祷告的神甫,拿起面前的银镯重重一放,发出沉郁的敲击声,那个神甫果然又是浑身一紧,夏夜看了他的反应,再次闭上眼睛佯睡,没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的由远及近而来,在自己面前停下,夏夜睁开眼睛,冲他微微一笑: “神甫,你好。” 

“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神甫温和的回他一笑,他的眼睛飞快掠过那只银镯,浓密的睫毛轻颤一下,那个温和的笑容随之有了几分僵硬。 

夏夜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仍旧微笑着拿起那只银镯晃了晃, “我受这个镯子的主人所托,来找它原来的主人,神甫,您看我能否如愿?” 白衣神甫收敛了温和的笑容,恭敬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夏夜: “上帝会保佑您的,先生。” 

说完,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夏夜看看那抹白色的背影,又开始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一个淡漠却好听至极的声音突然响起: “让你久等了,夏先生。” 夏夜倏然睁眼,起身对来人拱手为礼,冷静的微笑: “司幽大人,晚辈夏夜有礼了。” 

他面上虽然平静如常,心中一阵惊凛,教堂里如此寂静,他却无声无息悄然出现,自己居然一点点都没有觉察到,这等身手,恐怕已臻化境,况且他又是如此清雅不凡,尽管看上去有些憔悴,却平添一种忧郁神秘的风华,难怪黎歌会爱上他,就是自己见了这等人物,也是只有崇拜敬仰的份儿…… 

夏夜心中一片 然酸涩,眼睛却还是直视着这个传奇人物,毫不示弱。  

“不必多礼。”司幽淡淡一笑,接着伸手将银镯拿起来看了看,漠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之色,他按下银镯上一颗几近透明的紫萤石,蓝灰色的眸突然变得幽深阴郁, “她出什么事了?” 

“她应该是被一种具有催情作用的神经型药物控制了,那种药让人上瘾,今天,她用碎瓷片割伤了自己,意识很模糊,下身还流出很多白色液体,医生说,也许可以针对性的配制出克制戒断的药物,但有后遗症,可能导致不孕,也可能引发脑部或神经系统的疾病,我不能让她有后遗症,不能让她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夏夜几乎要哽咽住了,他突然左腿一弯,单膝跪地,垂首祈求: “司幽大人,现在只有您能救她,请您务必出手相助!” 

司幽默默的看着那只银镯,半晌,淡然开口: “那种药叫做‘欢喜’,是一种可以让人上瘾的媚药,喝了,便沉沦欲海,万劫不复;不喝,便受尽毒瘾折磨,生不如死,是近年来最可怕的毒品,我,没有办法。” 

夏夜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你怎么可能没有办法?你是无所不能的司幽,你怎么会没有办法?!”他突然站起来,漆黑的眸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是不是因为她离开你,所以你不肯救她?!” 

司幽漠然的看着他, “你认为她的眼光会那么差吗?”  “那你救她,救她啊!”夏夜疯狂的嘶吼起来, “她太苦了,你帮帮她,帮帮她啊!” 

“我帮不了她。”司幽眼中划过深深的痛楚, 

“配制戒断的药不难,难的是如何没有后遗症,从这种毒品面世,我就着手研究,但没有任何进展……”

 夏夜如堕冰窟,彻骨的寒冷将他从里到外刺的生疼,失神的喃喃: “连你都没有办法……黎歌,难道你真的只有那一条路了吗。。。。。。” 

夏夜绝望的闭上眼睛,若真是只有那一条路,就让我,陪你走这一程,陪你喝下孟婆汤,陪你跳进轮回井,来世,你若是水,我便是鱼;你若是草,我便是泥;你若是鸟,我便是风,永远伴你飞翔……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夏夜睁开眼睛, 媚的桃花眼里是一种风雨过后的清澈明快,他缓缓起身,对司幽轻轻颔首:“打扰了,告辞。” 

  “等等。”司幽叫住他,幽深的眸中闪烁着难以隐忍的苦涩。  “做什么?”夏夜有些疲惫的看着他。 司幽抬手按下左腕上的通讯器: “桑柔,去药庐把‘大悲’拿到前面来。” 

“是,君上。”桑柔应了一声,司幽切断信号,对夏夜道: “虽然不能祛除后遗症,但戒断的药还是可以服用的,不必再找别人配制那么麻烦,多 一天,她又要多受一天的罪。” 夏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谢谢。” 两人都不再说话,少顷,桑柔快步进来,将一个大盒子交到司幽手中: “君上,拿到了。” 

“你去吧。”司幽挥退桑柔后,将盒子打开,夏夜一看,里面有白色的药瓶,还有一盒针剂,司幽道: “药瓶里的胶囊每天三次,每次一颗,针剂每天一针,睡觉前注射。她被下药的时间应该不长,这些足够了。” 

夏夜接过盒子,迟疑一下还是问道: “你不去看看她吗?” 司幽面无表情道: “不去了,有你在就够了。” 

夏夜黯然垂眸, “她爱的不是我,是你。” 

“可她想嫁的却是你。”司幽淡然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苦涩。 夏夜摇头苦笑: “她如果爱我,就不会嫁给我。她总认为自己是不干净的,所以她很怕和爱人在一起后,那个人会嫌弃她,那么,她一定会比过去更痛苦;但是,如果她嫁的是一个她不爱的人,那么,即使嫌弃她,她也不会觉得难过,如此而已。” 

“不过,”夏夜笑的更苦, “现在她却连我也不肯要了,和你分开后,她觉得生无可恋,认为自己活着只会害了所有爱她的人,所以,她一心求死,只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所以,她情愿回到曲离风身边,以身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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