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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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女-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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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身为人家丈夫的人总不会放弃偷香的特权,被她这么一叫,他玩兴便涌了上来,当真满满地“掌握”住她的胸部,在她倒抽气声中,他道:
  “你穿魔术型的?”挺有料的。
  “才没有!”老天啊!她都快羞死了,面孔埋入枕头中,仍不忘徒劳地想扳开罩在她左胸的那只魔手。
  “海绵型的?”他仍是逗她。虽然风流多年的他,真正去“阅人”的机会不如外人预料的多,但大抵也分得清隔着衣料去盈握住的高耸,其“真实”与“添加”之间的比例有多少。以前看她老是穿宽松的衣物,并不好真确地去测量,婚后又分房睡——据说必须有三个月的准备期。他从来都未曾有像此刻这般的亲近于她,并且“亲手”测量。
  深沉地抽了几口气,种种翻转在脑海中的色情思想只怕会使这小小的游戏转为火辣辣的床戏。他必须放开她才对,毕竟他应允了她三个月的“缓刑”。可是却怎么也放不开手,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在法律与道德上皆是他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占有的女子,而这念头吏使得他的情潮猛涌而上,一发不可收拾。
  “你的手……不要乱动啦!”危险的红色讯号在脑海中急切地闪动,而她的脸也因某种了悟而红得像血。他身上传来的灼烫感是那么清晰地表达出他的渴望,而女性天性的自觉竟选择在此刻苏醒。
  一定会有什么事此刻发生的……
  他的手往衣襟中探去,惹她喘叫:
  “你别——”声音没入他索吻的唇中,终究只成无声的呢喃。
  最不公平的一点,是他在激情昂扬的那一刻、在她神魂俱迷的时候才问她:
  “不等三个月了,好吗?”
  大脑接收不了这问句的意义,只是习惯性的应允。谁知道他说的三个月指的是什么,陌生的情潮已弄得她疲于思考,什么也想不清了。
  然后,他们裸裎相对;再然后,过了洞房花烛夜。
  一切都是不经意造成,却也是期待良久。仓卒的婚姻,由此底定了一生一世的情缘,不再恍如儿戏。始料未及地起了婚姻的头绪,接续的,已是永远势必缠结在一起的结发鸳盟。

 


第10章

 
  说好说歹,康恕馀终于说动了富蓣,让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不必鲜花、不必跪地,只须以许多亲吻来引诱她即可。她喜爱极了他吻她时的感觉,他也机灵地以此为诱饵,虽然有失光明,但至少这妻子是跑不掉了。
  为了不让富蓣有机会再拖延下去,他决定用明日的假期与她回家提亲。只待今天的细节讨论完。
  “什么?你要改变工作方式?”富蓣将手中的塑胶花搁一边,瞪着准丈夫问道。“我不以为你现在的工作方式不好呀!每天上下班自由,随时可以做不同的工作,平均月入五万元,哪里有什么不好的?”
  他将她拉入怀中:
  “原谅我的大男人主义,我不认为由妻子担任正职、负担家计是好事,我比较喜欢当一家之主的感觉。”
  “你想去找什么工作?”既然他有那种想法,随便他了,只要他觉得好就可以。
  “我想把那些工作多伴集结起来——就是上回在你们公司楼下挖马路那些人。他们都是一般的临时工,平常没事就在陆桥下等工作,无力改变现有的状况,而且也三四十来岁,一般营建公司并不愿纳入体制内用人,宁愿签约一个月一个月聘用。他们唯一有工作的时机是选举期,再不然就是建设公司缺人,其它时间只能闲赋在那里。”
  “他们为什么不学你四处找外送工作?”她不以为然地问。
  “年纪大了,脸皮毕竟薄,再有一些人根本连小学也没毕业,大字不识几个,又各自有家庭,种种因素让他们宁愿在那边等一天一千元的工作来找他们做。”
  反正这个人就是善良有同情心就是了,对老弱妇孺皆有丰沛的同情心,于是也容易惹来别人的爱慕。
  “你不会是想安排他们吧?开公司吗?你哪来的钱?”
  “我并没有多少钱,大概一百来万吧——“
  “一百来万?”她打断他!不会吧?他不是都把钱捐给别人花用了?
  他笑:
  “我每个月汇钱给我妈,都是经过宽乐之手的,因为我妈向来是手边有多少钱就挥霍多少钱,所以才要宽乐代为保管,按我妈的用度给钱。我忘了告诉你,我妹是一个股票分析师,这两年来把我汇回去的钱小心投资,已累积到了一百七十三万可以运用。”
  富蓣的大眼霎时涌现崇拜的光芒。这个未来小姑一定要多巴结一下,以期未来财源滚滚而来!她要快点多做一些手工,赚到可以投资的钱后便要投入股市……
  “蓣,怎么了?”康恕馀好笑地拉回她神游的心智。约莫也猜得出她眼中亮光为何而来。
  “哦,没事。请接下去说。”她甩了甩头,不好意思她笑了一下,乖乖在他怀中听着。
  “我想成立『万能』公司,就是那种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接的公司,举凡清扫、消毒、托儿……种种皆可以。让那些人都以劳务来入股,我出钱组公司与统筹规画,等于是把所有临时工纳入公司型态,这样一来他们有固定工作,也有健劳保,这样的安排对大家都很好。
  而且我已算准了一年以后必有营利,对大家都很好,也不违背我对不同工作的需求。”
  “喔。那好呀,但客户来源呢?”
  “去年开始建筑业已呈复苏状态,有一些案子正要推动,已开始在陆桥下找工人,这一些就是基本客源。至于其它的,可以慢慢来。”
  看来他是全盘考量过了。这个男人做事向来深思熟虑,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她懂的不见得比他多,倒也不必再叨絮些什么了。但有件事不得不担心:
  “喂,当初在你只是个三餐不济的工人时,就引来了三名爱慕者,那日后开了公司当老板,我是不是得担更多的心?”
  “反而不会。”他摇头。
  “为什么?”她从他怀中坐正,与他对视。
  “那是一个很好笑的情况,你不以为吗?一个看中我的学历,当我是白马,单纯得只是想当硕士夫人;一个看中我的钱,呃——至少是有良心的人,肯承担下养一家子的责任;最后一个,则是想找从良的男人罢了,看透了小白脸的本质,怕挣了一辈子的钱被淘光,于是看中了我这型老实平凡的男人,也认为花钱助我开公司,付出金钱心血,就不怕我跑掉。她们都清楚本身的条件相当的差,怕是不会有正常男子看上眼了,于是我便成了炙手可热的人选,比其他的工人好上了一些,不嫖不赌不烟不酒,努力工作又不乱花钱,相形之下,她们便把期望放在我身上。因我看来不是好人家出身,住在违章地段,但洁身自爱,她们便依附了过来。我不认为那是真正的倾心,而只是不得已中的选择而已。也许我是人浪漫了些,认为婚姻的构成在种种条件的考量外,必然要有一分真心相许,否则不会幸福。”他忍不住吻了下她唇:“而我认为我的执着是对的。”
  “但……但……我也是有目的才……才接近你的呢!”她羞愧地自首。
  “哦?”她能有什么目的?
  “我很爱钱,你知道的。”见他点头才又道:“其实我第一次向你搭讪……是因为你看起来很像我看到钱的感觉,让我热血沸腾、心跳紊乱不止,所以一直想认识你呢!”她垂下头,不敢直视他。
  像钱?康恕馀苦笑了出来,难怪有时候会听到她喃喃叫着“钞票男”,原来如此。是不是该感到无比荣幸呢?
  嗯……确实是的,人人都知道她爱钱爱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否则他们何必一边谈情说爱,一边做着塑胶花?如果她爱他如爱钱,确实是他的荣幸。
  “你会永远像爱钱一般的爱我吗?”他问。
  “会。”不假思索,她迅速点头。
  他笑,搂她入怀,给她深长的一吻。
  门铃声穿破了浓情蜜意的气氛,棒打了花前月下的美景,使他们俩匆匆分开。
  会是谁呀?晚上十一点了还上门叨扰?她起身打开大门。
  铁门外站的是她新妹夫,不待她开口,陈善茗已问:
  “我老婆呢?”口气不善得很。
  她打开铁门,让他进来!
  “她没有过来呀。中午你不是出去找她了?找到现在还没找到吗?”
  “找到了,又给她溜了。”他进门扫视小小的房间,对康恕馀打了招呼又道:“如果她没来这边,大概回你彰化的家了。有没有电话?”
  富蓣打量着他凌乱的头发,以及似乎刚睡醒的面孔,不得不怀疑某种可能性,但在上司兼妹夫迫人的眼光下,只得先找到妹妹再说,于是拎起电话打回家。
  接电话的是她的小弟,她道:
  “富豪呀,小蔷有没有回家?”
  “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二十岁的小男生依然未脱别扭的青春期,连名字都敏感得不许人叫。
  “废话少说,她有没有回去?”
  “有啦!现在睡着了。她没跟你说要回来吗?”
  “没有。她有回去就好。爸妈也睡了吗?”
  “老爸还在算利息啦,他要算哪一家的银行利息比较多,还有他所有的资产现值。每天晚上不这么做他哪睡得着。”富豪咕哝着。
  “好,那你告诉老爸,明天我要待男朋友回去,顺便提亲,叫他们穿好看一点,对了,乾脆把当年他们结婚的那一套衣服翻出来穿。要记得说哦,长途电话很贵,不与你扯了,我挂——“
  “老姊!你要嫁人了!?”那头传来大吼!
  死小孩,没事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对啦!”她挂掉电话,然后把话筒拿起来,以免再遭受打扰,转身对陈善茗道:“她回家了,不如明天与我们一同回去。你也该见见岳父岳母了,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们不会玩真的哩,这下子不玩真的也不行了。”她敢肯定老妹被他吃掉了。
  “她是我老婆,我从不儿戏。”他冷声说着。
  “好好,随你大爷高兴。明天中午下班之后这边集合,你最好准备承受丈人的气,悄声不响地把人娶走,我老爸不好对付的,你自己去说明原委。”
  “我会的。”
  ※——————————※——————————※
  富李昭濂一大早便开始杀鸡宰鸭,更确切一点地说,是在凌晨三点半被老伴唤了起来,开始准备迎婿大餐。大女儿从昨日晚上投来一枚炸弹说要结婚之后,电话便打不通了,两者只好乖乖地找出最好的衣服静待女婿来到。
  心里难免有丝埋怨:
  “没来由地说要结婚,也没带回来给我们看一次,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依阿蓣那种鸭霸的个性,我看很难有人会喜欢,不会是回来骗吃一顿好料的,就没下文了吧?阿蔷,你姊真的有男朋友吗?”富李昭濂一边剁着鸡肉,一边问着。
  正在一边剥豆荚的富蔷只敢闷闷地“嗯”了一声。
  富有待拎了熨好的两套衣服挤进厨房来。
  “老太婆,你要不要穿穿看?要不要修改一下腰身?”
  “不必!老娘的腰身数十年如一日,都是二十六腰,不必改了,倒是你管好你的啤酒肚吧!”富李昭濂回了一句。声音继续埋没在剁剁声中。
  “阿蔷,你大姊也真没意思,有男朋友也不带回来给我们鉴定,现在要谈及婚嫁了才给我们看一下,等一下回到家非打断她的腿不可,太不尊重我们了。”
  没事先鉴定就要打断腿?那……那暗自结婚的不就要自杀谢罪了?富蔷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脚下偷偷抹油,想不着痕迹地离开厨房。
  “阿蔷,既然你大姊都有男朋友了,那你呢?有没有交到男朋友?”富母问着。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啦。”只有老公一个,能不能无罪?
  “对了,昨天你没事跑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又失业了?”富有待随口问着。
  富蔷硬着头皮回答:
  “我现在是没有工作没错。”
  “哎呀!你怎么老是换老板呀?这样是赚不到钱的,明天就回台中赶快找工作,知不知道?”富母叫着。
  “老爸、老妈,阿姊回来了!”富豪在前厅扬声叫着。
  “阿豪,赶快把前厅的零件收拾好,免得客人没地方坐。夭寿哦,衣服都还没给它换好。老太婆,快点上楼换衣服!”富有待尖叫着。
  两位老夫妇正要忙着上楼,而富蔷也想钻到楼上去躲,怕阿姊带来另一位不速之客,反正先躲起来再说。
  “阿蔷,你上来干什么?”富母问。
  “我……我头痛,我也换衣服,呃……顺便睡个觉。”她结结巴巴地说完,闪入自己房中,发誓死也不出去。
  五分钟后,富有待夫妇下楼见准女婿,却见到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男子。而他们皆各自带了大礼放在桌上。
  一个看来老实温文;一个看来贵气英俊,并且颇有成功人士的味道,紧紧吸引住所有人的眼光。
  “哪一个呀?”富有待直接问出口。
  “爸、妈,他叫康恕馀,我的未婚夫。”富蓣勾住准老公的手臂向前问候父母。
  “哦……那这一个呢?”富有待含笑点头,心想也应该是这一个,才有可能去容忍他坏脾气的女儿。另一个男人看起来太俊美、太强势、太成功,不像会低就他们这种小户人家,他想都不敢想哩……但,他来干什么?
  “他是我老板啦!”富蓣还不急着掀开今天的高潮戏。
  “哦,你老板人真好,来帮你提亲是吧?不好意思啦,我们并不介意一定要有什么人来提亲。其实只要两情相悦就好,古老的礼俗不必看在眼底啦。”富母恍然大悟。
  “他不是来……算了。老爸,我们决定九月结婚,你赶快看个日子,以免这个女婿跑掉。快,黄历在哪里。”
  真是教女无方,哪有女孩这么不知羞的。富有待狠狠瞪了女儿一眼,才歉然地看向康恕馀。
  “不好意思,见笑了。咱们还没聊一聊哩,既然你决定要娶,我也没话可说,我们来讨论一下细节吧!”
  “对不起,我想知道小蔷在哪里?”陈善茗有礼地打断他们的交谈。
  原来……富氏夫妇笑了出来。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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