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犹在耳 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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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犹在耳 _派派小说-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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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她情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付尔青一推开门就看到宁三倚在女厕旁的墙上眉峰愁愁的思量着什么。
  推了他一把,“喂,在这做什么呢?”
  宁三低声说:“等你。”
  付尔青笑着看他,却发现宁三一向不着调的脸上十分严肃,眼睛里浓黑的沉沉一片,不由也正色道:“有事吗?”
  宁三沉默了半响,烦躁的不断的挠头。让付尔青不由的遐想这小子是不是爱上自己了,兄弟妻不可戏呀。
  “你不说我可是要回去了。”
  宁三急了拉了一把付尔青,声音轻到不能再轻,“你认识刘处吗?”
  刘处,付尔青愁眉想了又想,只得摇摇头,“不认识。”
  宁三仔细的盯着付尔青捕捉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却颓唐的发现她说的似乎是实话。“那没事儿了。”
  “没事了?”
  宁三瞪了一脸白痴相的付尔青一眼,转身走了。
  留下付尔青在原地愣愣的呆了半响,心里却是着实的惊颤了一回,刘处和秦风所说的刘叔是不是一个人?无间道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演了。
  然后付尔青觉得既然自己给人的印象已经不大精明了,不如索性一直傻下去的好。
  付尔青回到厅里时,秦风和三哥一圈酒已经敬完,秦风倾身向前三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底下人的眼睛里都或多或少的藏着点各样的情绪,只是埋得太深不大明显。
  见付尔青回来,三哥抬起头对秦风说:“我说她走不丢的,你瞎担心个什么劲。”
  付尔青靠在秦风臂弯,嘴角的笑意越扬越高,“三哥在这,你倒是给我说说,是不是觉得我傻配不上你了?”
  秦风无奈的保证,“没有,你又瞎说什么。”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这个眼神,明明就是在说看你都傻成什么样了。”
  一桌子人顿时哄笑一团。想那秦风平时是什么样的人,连唇角抿起来都是冷锋凌厉,哪里见过他费力的像别人解释什么,又哪里见得到如此柔情的一面,倒也真是新鲜。
  三哥也是满脸的笑,“阿风,还当你对尓青多么好呢。”
  付尔青立刻撅着嘴附和,“可不是吗,你看看,三哥都看出来你对我不好了。”
  秦风薄唇微抿,脸色收的越发的紧,眼里带出犀利的寒光,就在大家为付尔青不知分寸担心的时候,秦风很正经的说:“三哥你别信她,她昨个今早还非说咱俩说同性恋呢。”
  三哥连带着一桌子的人愣了一下,立刻爆发出更为欢畅的笑声。
  付尔青愤愤然的在底下掐了一下秦风的大腿,疼的他呲牙咧嘴。
  坐在三哥左手边的人指着秦风对三哥说:“三哥,这人真的是秦风吗?”
  三哥也是正在兴头上,一本正经的说:“别说你怀疑,我有时候都觉得这小子性格分裂。分为有付尔青在的时候和没有付尔青在的时候。”
  又有一个好事者蹦出来说:“早就听说风哥一片深情只为一个人,原来这世间还真有这么个女人能把风哥这座万年冰山融成了水呀,真是太长见识了。”
  宁三总算没有辜负这样热闹的场面,总结性的陈辞,“傻人有傻福。”
  扬子推了他一把,“呦,你小子越来越精辟了,给哥几个说说怎么历练的。”
  付尔青插嘴,“自然是被宁锐训导过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宁三大叫,“付尔青,你傻的是不是?”
  秦风笑嘻嘻的幸灾乐祸,“看吧,不止我说你傻吧。”
  付尔青和秦风在桌子下面十指紧扣,彼此温暖。他们都知道付尔青越傻就越安全。
  酒席吃到深夜才堪堪结束,付尔青在一楼大堂里奢华的水晶吊灯下摆弄着桌上的火柴,一根一根的点燃再默默的看着它们熄灭,那蓝光一闪的瞬间竟是整个过程中最最炫目美艳的时刻。
  三哥和秦风谈了约莫半个小时才前后脚的出现。付尔青也恰好折腾完一盒火柴,迎了过去。
  三哥微微昂首,神态间颇有睥睨天下的气势,“阿风,和尓青回家吧。”
  秦风揽着付尔青恭敬的说:“那我们走了,三哥。”
  坐进车里隔离了外间干冷的冬日天气,付尔青总算松了口气,转过脸恰好看到秦风浓黑的双眸也在看着自己,仿若世间繁华三千他却只看到了眼前这一方的潋滟,缱绻心田,穿过了漫漫人生,长河岁月,自此永生不忘。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没有说一句话,却也恰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最后还是付尔青伸手把秦风的脸扳了过去,“好了,回家再看吧。”
  秦风笑了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饿不饿,要不要顺道吃个饭。”
  “得了,我穿成这样还是回家吧。回家给你做西红柿汤。”
  “好。”
  这一夜付尔青睡的极为安稳,因为身旁的人令她无比心安,这世间坎坷磨难不断,但付尔青相信她和秦风可以走下去,也走得下去。
  她转过头看着睡熟中的秦风,轮廓分明的脸庞线条竟有些柔和的暖意。他的睫毛好长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垂在那里,付尔青忍不住吹了口气,竟然真有几根迎风动了动。
  秦风突然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不满的看着付尔青,“把我吹感冒怎么办?”
  付尔青笑了,捏了下秦风的脸,“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谢谢。”
  付尔青窝在秦风怀里小声说:“风,昨天宁三问我认不认识刘处。”
  秦风的身子一僵,神情霎然峻肃,眼峰骤然凌厉,黝黑的眼底冷冷的寂静。
  他把宁三最近的表现想了个仔细,终于寻到了一处间隙,怕是上次同刘叔的见面被他发现了。那时候他眼睛还看不见可是手里确实有急事需要汇报,这才冒险见了刘叔,却不想到底还是出了纰漏。只是不知道宁三把事情想到了什么地步了。
  付尔青见秦风这副样子才觉得事情不大简单,心里也跟着担忧起来。
  沉默了半响,秦风才柔声问:“你和他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呀,我本来也就不认识。”
  秦风点点头,过了一会低声说:“尓青,你怪不怪我什么都没告诉你?”
  付尔青摇了摇头,“不怪。风,你只要知道一点,我相信你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把付尔青紧紧的抱在怀里。
  那天之后一连五天秦风都没有出现,只是打过几个电话,电话里也实在不方便说些什么,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问候话,付尔青也不好问,只能更加的为他担心。
  毕竟他走的这条路除了生便是死,没有其他。
  张盈递了杯可乐给付尔青,言语中也含着一份担忧,“尓青,到底怎么了?”
  “盈子,没事。”
  “得了,就你这点道行哪里藏得住事儿。”
  付尔青勉强的笑了笑,“盈子,事情没有解决前就是烂在我心里也绝对不能说出来。”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付尔青看着眼前的大红喜帖,心底的喜悦一丝一丝的涌了上来,甜甜蜜蜜的漾成了嘴角的一份微笑。拉着张盈的胳膊晃来晃去,“盈子,你总算把自己嫁出去了。这么多年了,真是不容易呀。”
  张盈哼了一声,“瞧瞧,这话让你说的。”
  “我要当伴娘。”
  “宁妈也是这么说的。”
  “盈子,你胆子够大的,敢让宁妈当伴娘你不怕丢人吗,结婚多大的事儿不能儿戏呀。”
  “说得十分有理。”
  单北推门进来,带进了外间的丝丝寒意。
  看到付尔青笑了笑,眉目间却有一丝凝重。
  张盈上前关切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单北笑着摇了摇头,却转向付尔青问了句,“秦风最近怎么没有过来?”
  付尔青手里的杯子一滑,嘭的就摔到了地上,登时一片粉碎。“他出事了吗?”
  张盈疑惑,“尓青,你这话问的倒是奇怪。”
  单北看着付尔青,“原来你早就知道,秦风和你说的?”
  付尔青站起来对着单北,眼里带着微微的惊惶和脆弱的表情,“单北,求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盈也急了,推了下单北,“你倒是说呀。”
  单北说:“三哥倒了。”
  这样的一句话在沉沉的打在付尔青心底,来得太快竟然不及反映。
  张盈惊讶的说:“怎么可能?你没听错?”
  单北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前个看新闻不是还说李副市长被双规了吗,你可能不知道,他和三哥的关系很不一般,当时我就觉得李副市长要是倒了会不会是有人要扳倒三哥的信号,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听说三哥和他手底下的亲信都被抓了起来,上面是铁了心要整治他们,其实这心思估摸也不是有了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没有实质的证据加上三哥的关系又硬才动不了他,可是这回倒是不知道怎么就成功了。”
  张盈担忧的看了眼付尔青,“你是说秦风也在这里面?”
  付尔青问的却是,“有秦风的消息吗?”
  单北摇了摇头,“这事办的太隐秘了,据说事前三哥连个风都没听到,所以这里面具体的事情现在也没个知情的人。”
  张盈说:“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新闻里怎么连提都没提?”
  “这种事新闻里怎么可能说,就是地方上也是能压就压,官家绝对不会提起的。”
  张盈拉着付尔青的手,安慰她,“尓青,别太担心了,秦风那么聪明不一定被抓了,再说就是被抓了也不一定拿得出什么证据告他,就是告了他也不过是几年大狱一晃就过去了,没事的。”
  可是付尔青心里担心的却是另外一码事,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三哥的这番倒台是谁造成的,但是她害怕三哥知道,也害怕他手底下的弟兄们知道,如果是那样,秦风真真是生死难料。
  其实知道结果并不是最煎熬的,在等待中猜测才是最最痛苦的。因为每一个猜测都会被下一个猜测推翻,于是担心无时无刻一路蔓延到心里的每一个角落,占据你所有的思绪,生活的所有都只剩下无尽的猜测和担心,为了那个,心爱的人。
  之后的三天,付尔青窝在家里养成了时刻盯着手机的毛病,张盈和宁锐轮着番的来看她,开解的话说来说去也是那么几句,可是对于付尔青来说却完全说的是另一回事,根本起不到安慰的作用。
  付尔青依旧愁云惨雾的模样在屋子里横晃。
  母亲看在心里也是难受,时不时的嘟囔句,“孽缘呀,孽缘。”
  晚上付尔青睡的不踏实,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就批了件衣服出去看看。
  父亲也批了件衣服端着玻璃杯在那喝水,见了付尔青问道:“还没睡?”
  付尔青点头,“睡不着。”
  父亲放下杯子敞开怀抱,对付尔青招招手,“孩子,过来。”
  付尔青扑进父亲宽厚的怀抱,压抑的恐慌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倾泻了出来,她抓着父亲的衣襟边哭边说,“爸,我害怕。”
  父亲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尓青,不要太担心了。就像盈子他们说的就算秦风被抓了不过就是等他几年……”
  “爸,不是这样的。”付尔青仰起脸看着父亲的眼睛小声说:“秦风是警察。”
  父亲愣了片刻,长叹了一声,“孩子,我终于明白你在害怕什么了。”
  “爸。”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真是苦了秦风这个孩子了,也苦了你了。”
  “爸,你说三哥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对秦风呀?”
  “如果他现在才知道那也许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又或者这外边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是谁做的呢。”
  “那……要是他事前就已经知道了呢?”
  “尓青,不要把精力放在无端的猜测上。他若是早就知道也不会败的这么彻底。”
  “爸。”
  付尔青躺在床上觉得父亲说的很有道理,但明白归明白,担心还是依旧拢在心头挥散不去。
  午夜的时候,当电话响起的时候,付尔青看着屏幕上的那个没有存储却万分熟悉的号码,眼泪倾泻而出,指尖颤抖的翻开了手机的盖子。
  那边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听得十分清楚,付尔青心怦怦的跳几乎要跳了出来,她哭着说:“秦风,是你吗?”
  那边顿了一下,沉沉的说:“是我。”
  “你在哪里?”
  “要不你下楼看看。”
  付尔青扑到窗前,那棵老槐树下一点微亮的光亮里有那么一个身影立在那里,抬着头望向她的窗户。天太黑他们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那是已经刻在心里的记挂永生的情谊,看不清又有什么关系。
  楼道灯被一层一层的点亮,秦风熄灭了手中的烟,对着那个满脸泪水跑了出来的女人张开双手。
  夜色下,他们紧紧相拥,密无间隙。
  槐花似乎在冬日里盛开,幽香扑了满鼻。连带着劫后逢生的那份喜悦在心底一起跳出了欢快荡漾的舞蹈。
  秦风摩挲着她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
  付尔青扬起脸仔细的看着他,“你没事了?”
  秦风笑了,“要不要检查下?”
  谁料付尔青上手就是一拳,“那你怎么不早说?”
  “刘叔那边还没有处理完,所以我不能露面,也不能给你打电话。你看,今晚才解决完,我就过来了。”
  “刘叔就是刘处?”
  “恩,其实是刘处长。”
  付尔青咬牙切齿的说:“就是他让你去做卧底的?”
  秦风揉了揉她的头发,“是我自愿的,你可别怨刘叔呀。”
  “你怎么那么傻呀?”
  “我不傻能看上你吗?”
  “我说咱俩都够啥的,在这说话冷不冷呀,上楼吧。”
  秦风笑了,“尓青,我终于等到了可以上楼的一天了。”
  付尔青抬手打他,“少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前两次都是你招惹我的。”
  “是是,这次也是我招惹你的。”
  付尔青轻手轻脚的开了门,连拖鞋都没给秦风找就连忙把他拖进了屋里,赶忙关上门。
  秦风小声说:“怎么整的跟偷情似的。”
  “大半夜的把爸妈弄醒不合适吧。”
  “恩,让爸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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