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梅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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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梅子酒-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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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白浅浅抿唇,半晌才道:“YoYo姐对这些话真是熟悉啊,穆先生请你葬进穆家祖坟了吗?” 
  YoYo韩耳畔一绯,呐呐道:“要你管!多事!” 
  垂头抱起文件便欲出门,才走出两步便一顿,狠狠转身,张牙舞爪:“你小子转移话题是吧!姐姐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倒是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子白低低叹息:“YoYo姐,我希望微凉能选择她想要的幸福”即使那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YoYo姐抚额大叹:“我说小纪副总,你平时不是那么瞻前顾后的人啊!怎么到了阮阮这里就一点信心也没有?!我看阮阮挺喜欢你的,你与她那么熟,是死是活一句话,也比你现在半死不活的耗着好啊!” 
  子白轻笑:“就是因为太熟,才赌不起。若微凉不喜欢我,与其让她心中尴尬,还不如我一直以好朋友的身份守护她”只要安静的凝望她的笑颜,守护她飞翔,便已很好。 
  YoYo姐眼角抽搐:“你伟大!你圣母!那你要怎么办啊?小阮阮那么迟钝,你又一直不采取行动,难道就这样一直耗着?” 
  子白淡淡瞥向屏幕,微凉与程岑MSN上头像仍是灰的,一如他黯淡的心情:“我在赌,赌微凉此番去英国未与程岑在一起,赌微凉心中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微微敛眸,在纸上随意划上几笔:“若真是如此,待微凉回来我会与她说”YoYo姐赞赏的轻拍子白脸颊,仿佛子白仍是初见时那个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这样才乖嘛”手感甚好,坏笑着捏捏。 
  子白淡淡皱眉:“YoYo姐!” 
  还不等YoYo韩言语,便听门口处传来极冷峻的声音:“办公室调情,纪副总与韩师妹好兴致啊”  
 
 
守护还是飞翔(上)(修后) 

  尽兴而归。 
  将微凉露露送至微凉暂住的小房间,程岑转身轻轻将微凉汗湿的长发理顺撩至耳后,又掐掐她因奔跑而浅绯的脸颊,戏谑道: 
  “哎呀,小猪都臭了,快去洗澡!” 
  微凉微微噘嘴,拍下程岑伸向她行李箱的禄山之爪: 
  “我自己拿,你不许看!” 
  程岑轻笑,俯身在微凉耳旁低语: 
  “有什么不能看的,从小到大都是浅粉色小兔子,也不换个图案” 
  微凉大窘,将程岑踢打出去。 
  程岑微敛了桃花眼向露露勾勾手指: 
  “小露露,来和哥哥聊聊天” 
  露露可怜兮兮的瞅程岑一眼,瘪了嘴,不甘不愿的磨磨蹭蹭随了他下了楼。 
  走至庭院秋千架旁,程岑扶过秋千让露露坐好,又撑着手在秋千旁的草地坐下,轻叹一声: 
  “下午晒太阳最舒服了,你说是不是啊小露露?” 
  露露只低低应了一声,脚尖点地撑着秋千轻轻摇晃。 
  程岑向后仰面躺下,抬手遮眼,嘴角淡淡蕴笑,半晌才道: 
  “小露露,你对我的喜欢只是对年长男性的移情作用,我之前与你说过吧” 
  露露低垂着头,声音微微哽噎: 
  “才不是!” 
  程岑却不顾她的反驳,只继续说道: 
  “你之前对我的同学朋友做的恶作剧,我都是知道的,你还小,我也不想说你……” 
  唇边笑意一凝,极认真道: 
  “但微凉不行!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微凉,无论是你,还是任何人” 
  露露呜咽一声,跳下秋千冲进屋内,重重摔上门。 
  微凉只听震天的“呯”一声,又不知发生何事,只匆匆穿了衣服探出头来,便见露露妈妈颦眉站在露露房门口,一脸无奈。 
  微凉上前轻轻唤道: 
  “阿姨,怎么了?” 
  露露妈妈淡淡道: 
  “大概是又发脾气了” 
  门内又是闷闷的“呯”一声,似露露用重物砸向房门。微凉担忧,轻轻敲门: 
  “露露?” 
  却听露露带着哭腔的大喊: 
  “走开!我最讨厌你了!” 
  微凉不知所措。 
  露露妈妈冷凝着秀丽面容扯过微凉手腕: 
  “她不出来便罢了,那孩子自小便任性,又没礼貌,你不用理她” 
  故作冷漠的眉宇掩不住隐隐忧伤,微凉张了张口,终是未言。 
  如此又过了两日。 
  这日早晨,程岑临时有事需外出处理,见微凉连着几日都玩得疲惫不堪,不忍吵扰,只悄悄留下纸条,让微凉在家中等他。 
  微凉朦胧间,只听见耳边“悉悉索索”一阵轻响,勉力睁眼,便见露露趴在床边,娇憨的托着下巴,一反数日的冷漠傲然,笑得甜如蜜糖: 
  “微凉,程让你睡醒之后自己去找他” 
  微凉小小呵欠: 
  “岑岑去哪里了?” 
  转身在枕边摸索手机。 
  露露轻咳一声: 
  “程在学校里和教授谈事情,不方便接你的电话啦!” 
  漾起天真无邪的微笑: 
  “他早上走得急,有不想叫醒你,就让我转告你啊” 
  举起一张写着歪歪斜斜字迹的便签纸摇了摇: 
  “到了那里之后再打电话找他,你现在先洗澡” 
  抓起衣服塞进微凉怀中,将微凉推进浴室。 
  待微凉走出浴室,露露已挎着她的包包等在门外,跷着手,低垂的头看不清表情。 
  微凉低低唤道: 
  “露露……” 
  露露似被惊醒般猛然抬头,如小猫一般的浅色眼瞳闪过一丝歉疚,终是狠狠咬唇,扯过她的手腕: 
  “快一些,程该等得着急了” 
  微凉顺从的任露露拉着她,温温柔柔道: 
  “露露” 
  露露头也不回: 
  “嗯?” 
  微凉浅浅蕴笑: 
  “没什么” 
  她性本懒散,只要有程岑子白在身边,便一切丢予他们去想,她又极不愿揣测他人心思,为人处世难免单纯一些。既便如此,程岑与她自幼便一起,他的习惯与脾性,她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程岑从来将她呵护如温室娇花,只要是她要去稍远的地方,无论多忙他也定是会陪伴的,甫上大学时,程岑忧心她在占地极广又空旷的大学城迷路,每日早起将她送至教室门口才转头去自己的教室上课,下课又接她一起吃饭。两个学院相隔甚远,程岑经常迟到,被教授批评数次,却仍是坚持,直至她熟悉了校园,已是半个学期之后。 
  程岑,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 
  微凉微微敛眸。 
  英国著名双层巴士的顶层,有半截露天的设计,车速不快,最宜欣赏风景。 
  穿过空旷的街道,巴士向右一转,驶进一条繁茂如盖的林荫道,路两旁水杉树立得笔直,一眼望去,层层叠叠不见边际。 
  暖光透过浅青色枝叶洒落,仿佛也带沁人心脾的涩涩木香。缓缓拂过的凉风中一丝苔藓的湿意,醺然欲醉。 
  微凉缓缓的闭上眼。 
  这样的天气,即使是被骗出来,仍是愉悦的。 
  Ipod里的音乐循环播放着: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 
  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又听了几遍,才将交叠置在包包上的手轻轻按下一推,又细细摸索,手机果然不在。 
  微凉轻叹一声,睁开眼。 
  她与人交往总是坦诚不设防的,但毕竟是已工作的人,他人善意与否,她至少也能分出个大概,何况小露露那掩不住心虚的表情。 
  但既然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自己便顺着露露的意又何妨。 
  只是,不要走得太远。 
  公路两旁的墨绿树荫逐渐疏淡,不多时,巴士便像冲出了绿色屏障,视野豁然开朗。公路两侧碧色农田蔓延至天边,偶有鸟雀低吟振翅,人烟却寥廖。 
  微凉盈盈站起,按铃下了车。 
  此地微凉前几日才与程岑乘坐巴士经过,尚记得回程的车站在前方不远处。微凉轻哼着歌,顽皮的轻踩路旁草地。 
  草地也不知是天然长成或是人工铺就,与国内稀疏硌脚的草坪不同,英国的草地是极柔软的。 
  微凉又踩了踩,干脆脱下鞋子提在脚上,双脚踩进纤长柔软的青草中。 
  脚底被青草软软搔过,痒痒麻麻,微凉“咯咯”直笑。 
  英国本是极湿润的天气,露气蒸腾间,草地上浮起一层薄薄的雾。鸟鸣树间,间或“扑啦啦”的振翅飞起,这样一个宁静的早晨,怎不让人心旷神怡。 
  微凉取下耳机,闭眼细细聆听风的声音。 
  由远而近的一阵滑板与地面的摩擦声却撕裂了这份宁静。微凉浅浅皱眉,未及回头,忽觉挎在右肩上的包包被猛的一扯,连带着右臂一阵剧痛。微凉惊叫一声,下意识抱住包包,惊恐转头,便见三个头发蓬乱的少年,清一色的旧色T恤,磨得发白的牛仔裤,面色纵在英国人中仍显苍白得阴郁病态。其中一人极颓废的姿势,一脚踩地,另一支脚踏在划板上不耐的前后滑动。而手中,正扯着微凉包包的带子。 
  微凉不能抑制的颤抖: 
  “你们想做什么?” 
  左旁面容清秀却苍白沉郁如吸血鬼的金发少年嗤笑一声: 
  “想做什么?哈哈~听到没有,她问我们想做什么!” 
  大笑数声,金发少年微微颔首,带着英国人特有的优雅强调,缓缓道: 
  “你是……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 
  微凉双眸蕴泪,几乎尖叫: 
  “我是中国人!我有大使馆的电话!你们不要……啊……” 
  怀中包包被颓废少年不耐的扯过,连带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金发少年仍是极和善道: 
  “啊……是这样,美丽的东方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打个劫” 
  颓废少年却已一把扯开微凉的包包,翻出微凉钱包,抽出一叠纸币,极不满道: 
  “那么少?” 
  又翻找一阵,狠狠瞪微凉一眼: 
  “不是说中国人喜欢带很多钱出门?钱呢?” 
  微凉狠狠摇头,泪眼迷蒙的眸却只注视着颓废少年手中钱包。 
  那钱包是生日时子白送予她的,并不太贵,却是微凉极喜爱的款式。泛着内敛色泽的水牛皮材质,精致细密的缝合,上有抽象的图腾钢印,极粗犷,却甚得微凉欢心。那日微凉与子白在店中闲逛,微凉一眼看中这只钱包,却因终究不是自己惯用的风格,只多看了几眼,便与子白离开了,心中却隐隐遗憾。 
谁知生日时子白却递上这只钱包,望进她的眸,淡淡道: 
  “喜欢什么便努力去争取,不必计较别人的眼光” 
  拿起她的钱包,将信用卡、相片之类的零零碎碎一一收纳入新钱包,又将旧钱包放入自己口袋中,淡淡蕴笑: 
  “不是每一次,都有我们将你喜欢的东西送至你手上,所以,你要懂得自己珍惜,自己争取” 
  那一刻,微凉仿佛听见心底“啪”一声细微的响,是花开的声音。 
  言犹在耳。 
  微凉抹去泪水,哽噎着向颓废少年道: 
  “能不能……钱你拿走,所有东西你也拿走,但是请把这个钱包还给我” 
  颓废少年低头看一眼手中钱包,又瞥一眼微凉被泪水浸湿的小脸,缓缓将钱包递出。 
  微凉连声道谢,伸手去接,手指几乎要碰到那水牛皮的温润触感,颓废少年却迅速将手一收,唇角勾出极恶质的冷笑: 
  “不能!” 
  将钱包收进口袋,转头向他的同伴眨眨眼: 
  “不如找点别的乐子!” 
  嘴角向微凉撇了撇,一把夺过微凉手中一直无意识捏紧的鞋子用力一甩,一只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滑优美的抛物线,没入极远处的深草丛中,又将另一只鞋子抛予金发少年身后的壮硕少年,微微扬眉,慵懒道: 
  “来比一比,谁扔的远一些” 
  微凉气得浑身发抖,却只咬着唇赤脚站在路上,颤着声音问道: 
  “我可以走了吗?” 
  也不再看三人一眼,僵直着背脊转身便走。却被壮硕少年一把扯住肩膀,向后一拉,摔倒在地。 
  壮硕少年只狞笑道: 
  “我还没有玩够呢” 
  又说了几句极下流的话,便来拉扯微凉。 
  微凉惊恐之至,尖叫一声,拼死抵抗。 
  颓废少年只淡淡翻一个白眼: 
  “至少别在这里,你是猪脑子吗?” 
  又指指身后不远处: 
  “前面有间废弃的木屋,你去那里玩吧” 
  壮硕少年闻言停了动作,扯过微凉手腕拖着便走,却被微凉狠狠一口咬在手上,手掌吃痛,大怒之下,将微凉一掌甩出。 
  微凉已哭得几欲晕眩,只是无意识的挣扎,忽然手臂被狠狠一扯,踉跄不稳,“呯”的一声重重摔倒,顿时眼前一片昏黑。 
  勉强欲爬起,只觉右颊如火焚烧一般疼,膝盖也疼得钻心,站立不得。 
  壮硕少年还要上前踢打,却被金发少年伸臂拦住: 
  “好了,差不多就够了,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 
  瞥一眼蜷成一团的微凉,温柔道: 
  “美丽的东方小姐,实在是冒昧打扰了” 
  低笑数声,才与同伴踩着滑板怪叫着一路滑远。 
  直至周围又是一片宁静祥和,微凉才敢从蜷缩的膝盖中抬头。 鞋子是找不回了,脸上身上均是锥心刺骨的伤痛。微凉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想起方才,惊恐一阵,又懊悔一阵,最后只蜷首大哭: 
  “呜……岑岑……子白……为什么不来找我……” 
  直哭得虚弱无力,只呆呆的想,若是从前,程岑子白定会找到她……不对,是她原本不该离开他们身边。 
  但若有一天,他们皆不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 
  心中委屈悲恸,又哭一阵,忽而撑着地勉力站起,抬手抹去眼泪,一瘸一拐的向车站走去。 
  路上细碎的小石子硌着脚,在这满身的伤痛下,却越显痛楚得尖锐。 
  但,没有鞋,她也能回家。 
  没有钱,她也能回家。 
  那厢程岑早已冷凝了脸色,只盯着墙上时钟转了一圈,微凉仍是未归。 
  正在恼怒得几欲大吼,却见合租的室友冲上来,搂住他的肩膀: 
  “你未婚妻回来了” 
  一顿,又道: 
  “她看起来……嗯……不太好……你要……” 
  话音未落,程岑便已挣开他的手冲下楼去。 
  一见微凉,心神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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