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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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老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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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快下定论,但她就是会忍不住地这么想。

牧场的工作既烦琐又辛苦,忙了一天也趁机观察了一天,她始终没有发现樱花的踪影。

不过才进过三处马厩的她并不想那么快下结论,甚至放弃。

吃过晚餐后,千祐回到自己的木屋休息,洗澡时,她发现自己戴在手上的戒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胡乱地冲了个澡,飞快地回到她今天工作过的三处马厩寻找。

那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是她的宝贝,即使尺寸大了一些,她还是舍不得修改地戴着。

她好气自己如此不小心,居然戴着戴着就丢了。

顾不得自己已经洗过澡,她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寻找着。

找第一间马厩花了她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没有发现。

于是,她来到第二间马厩。

但情形没有改变,她依旧找不到她心爱的戒指。

这时,她急了、也慌了。

泪悄悄地自她眼眶滑落,但她浑然不觉。

“你在做什么?”忽地,武次的声音自马厩门口传来。

她没有抬头,只是趴在地上固执地翻找着。“找东西。”她哑着声线说。

他微怔,旋即走向了她。

“找什么东西需要趴在地上找?”

“戒指。”她说。

“很重要?”他闲闲地问。

她猛地抬起头,神情凝重地望着他,“非常重要。”

觑见她脸上的泪,他的心倏地一抽。是什么戒指重要到让她边哭边找?

“我帮你找。”他没有多想,立即蹲了下来,“什么样子?”

听见他要帮忙找,她着实吃了一惊。

因为她没有想到,既是黑道头子又是马主的他,会愿意趴在地上帮她找戒指。

“我问你,什么样子?”看她发怔不说话,他又问了一次。

“珍……珍珠。”她讷讷地。

“珍珠戒指吗?”他喃道,然后真的很认真地帮忙找起来。

见他那高大的身躯跟着她一样趴在地上翻找,她的心不自觉地就激动起来。

一种温暖、悸动的心情在她心底翻搅着,像石头丢进湖里而激起圈圈涟漪般。

就这样,他陪着她找完第二间马厩,再找第三间。

两人找得灰头土脸,就差没把马厩翻过来,却还是没有看见她的珍珠戒指。

千祐失望而伤心地瘫坐在地上,不敢出声地掩脸哭了起来。

见她哭,武次靠了过来。

“你别哭,明天我让大家帮你找。”他不是个怕眼泪的男人,意思也就是说,他不是那种女人一哭就心软的男人,但不知怎地,当她在他面前为了一只戒指而哭的时候,却让他觉得心疼怜惜。

“不要……”她捂着脸,像个失望的小女孩,“一定找不到了……”

“不一定,只要没被马吃了就找得到。”为了逗她笑,他自认为幽默地开着玩笑,“就算被马吃了,也会跟着粪便排出来的。”

闻言,千祐抬起脸来瞪着他,一脸恼火。

“我只是想逗你笑。”他干笑一记。

“一点都不好笑!”她气愤地说,然后又哭了起来。

在父亲死后,一向被保护着的她为了追查父亲的死因及樱花的下落,便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强悍又坚毅的女性。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光是戒指的遗失就将她打回原形。

“小千,我刚才是在开玩笑的,马不会吃掉你的戒指。”他拍抚着她的肩膀,安慰着:“现在三更半夜的,恐怕是找不到了,明天一早再找吧!”

“要是被捡去了怎么办?”她大声地说。

“他们会把捡到的东西交出来的。”他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占为己有!?”也许是一时情急,她冲口而出,一点也没有考虑。

他微顿,“占为己有?熊太他们不会……”

“谁说的?”她任性、主观地说:“谁知道他们手脚干不干净!?”

他们这些跟在他身边的人,全是一些黑道分子。黑道的人就算不全是“小人”,但也绝不会是“君子”。

听见她这些话,武次脸上的笑容尽失,代之而起的是凝沉、严肃。

他不悦地望着她,眼底有极度的不谅解。

熊太他们都是他非常信任及自豪的部属,即使他们全是黑道出身,但他们手脚可干净得很。

他对她说出这些话感到非常地不谅解,因为怀疑熊太他们的人品,就等于是怀疑他一样。

“就算你真的急了,我也不准你口不择言。”他沉声地道。

睇见他眼底的阴鸷愠恼,她不觉心惊。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话说得太快、太不经大脑,可是他们是黑道啊……

“熊太他们都很干净,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直视着她,语气虽还算平缓,但眼神是严厉的。

“我不知道你的偏见从何而来,但我绝不许初来乍到的你随意批判他们的人格。”

迎上他锐利的眸子,她不觉心虚。

“我……”咬咬唇,她一脸不甘。

“别忘了上门来求职的是你,要是你看不起熊太他们这些在牧场工作的粗人,就别进驹岳来。”说罢,他站了起来。

在她冲动说出那些话之前,他是温良且温暖的;但在她不小心说出那些话后,他则笑容尽失,转而变成一个冷酷严厉的人,这前后的落差,在千祐心底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当然,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她讲了那些伤人的话。

尽管她心里还是因为他们的黑道出身,而对他们的人品有几分的不信任,但她也知道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她这样的言辞根本就是污蔑。

“我……”忖着,她不觉心虚愧疚。“我不是……”

“你不是有意的?你只是心急了?”他语带揶揄地嘲讽着她,“你父母是这么教你的吗?他们教你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人格吗?”

“我……”她已经知道自己说错话,也有心向他道歉,他还想怎样?干嘛口不饶人,连她爸妈都要扯进来?

“你干嘛……”

“在这里的人都是粗人,如果你觉得格格不入,我建议你明天一早就离开。”他无情地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火大,但听见她以那种口气说着那种话,他就觉得她好像连他都骂进去了一样。

在熊本,他是鸦会会长,是个黑道头子。如果她对黑道有意见,他能接受她那样的“主观”想法。

但是在这儿,他只是个养马的。假使她对他们这种整天在马厩里出出入入的粗人有歧见,当初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地方落脚打工?

“我一时嘴快,你何必……”对于他的强势及咄咄逼人,她也开始有意见。

“我对你算客气了。”他直视着她,声线冷冰冰地,“要是换了别人,我会叫他立刻走路。”

“你……”走路?噢,不,她现在不能走路,她还没放弃找寻樱花呢!

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但她知道……即使她再不满,也不能现在惹他生气,要是他一气之下真的赶走她,那她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抱歉,我……”为了“大局”着想,她放低了姿态。

武次睨着她,神情丝毫没有缓和。

他气恼,而在气恼的同时,他也惊觉到自己似乎有点小题大作。

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介意,他在乎千祐所说的那些话……

“你的戒指在牧场里不见,我赔给你。”他傲然坚决地道,“不过,你也可以走了。”话落,他旋身走出了马厩。

望着他仿佛喷着怒焰的背影,千祐的脑子一片空白。

赔?噢,那才不是钱的问题呢!那……那是感情的问题!

那只戒指是她用来回忆她母亲的东西,也是她爸爸宝贝了许多年才交到她手上的,对她来说,那戒指里有她爸妈的爱,也有他们一家人共有的回忆。

赔?他拿什么赔!?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骤然想起他刚才的决绝无情及严辞厉色,她忍不住又心火沸腾,“那是我的宝贝,你拿什么赔!?”

她的吼叫,他似乎是听见了,但他充耳不闻,迳自离去。

绣芙蓉2003年10月25日整理制作

一路回到住处,武次越想越不妥、越想越不明白。

看她因为找不到戒指而哭,他就该知道那戒指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遗失,她难免会比较心急,人一急了,什么话都可能说出口,也许……她并没那种心。

他因为一时冲动而严厉训斥她一顿,甚至要她走路,会不会……过分了一点?

虽说她讲那些话实在不能原谅,但他是真心想赶她走吗?

不,不是这样的。

他一点都不希望她走,他还没好好的、真正的了解她……

他从不想费心思去了解任何女人,而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让他动了念头想了解的女性。

这样的一个女孩,他怎么会笨得去赶走她?

“该死!”他低声咒骂一句。

他刚才实在是气极了,不然他不会那么“幼稚”的跟一个女孩子使性子、耍脾气。

是什么戒指让她那般心急紧张?又是什么样的戒指教她哭得泪眼汪汪,像只小花猫似的?

那戒指对她一定有着相当特殊的意义吧?是……是谁送给她的?

不知怎地,他打从心底介意起来,甚至有一种干脆让她再也找不到戒指的冲动。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有这种想法,更不能这么做。

毕竟对她来说,那戒指是“重要”的。

而在这同时,他也惊觉到一件他认为不可能的事,那就是……她在他心里居然也是“重要”的。

因为她的重要性,让他不得不在意她的心情。

既然她那么在乎那戒指,那么……他就替她找出来。

忖着,他抓起手电筒走了出去——

第三章

尽管丢了戒指,又在第二天晚上跟黑川武次起冲突,惹他生气,千祐还是准时的出现在翌日早晨的餐桌上。

丢了戒指固然伤心难过,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此次的目的。

她祈求黑川最好有健忘症,能够忘了昨晚他们的冲突及不快。

要是他记性好、又容易记仇,那她这回铁定会被踢出牧场。

“黑川先生怎么还没到?”负责煮饭的欧巴桑疑惑地问。

“他昨晚不知道在忙什么,可能爬不起来吧!”熊太说。

“是吗?”欧巴桑一脸怀疑,毕竟她来这儿煮了这么久的饭,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发生。

就在欧巴桑纳闷地将大伙儿的早餐分配好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倏地传来——

不必回头,大家也知道是谁来了。

武次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稳稳地踩着步伐走到餐桌旁坐下。

因为他就坐在千祐对面,使她不自觉地心跳加快、不知所措。

他睇着她,一脸的若无其事;她不知道他何以能如此平静,好像昨晚的不悦争执从不曾发生过一样。

“你的。”突然,他伸出手,将一只戒指搁到她面前。

看见那只珍珠戒指,千祐不禁一震。“这……”

这确实是她遗失的珍珠戒指,但……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是这个没错吧?”他问,脸上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是……是的。”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一脸迷惘。“你……你在哪里找到的?”

“不重要。”他淡淡地说,然后开始吃起他的早餐。

此时,熊太也觑见了那只戒指,他一边吃着煎汉堡肉,一边问着:“黑川先生,昨晚您找了一晚的东西就是那个啊?”

武次斜睇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的多嘴。

他讷讷地低着头,一脸“我知道错了”的表情。

不过,这些话及他们的眼神交会,可都落入了千祐的眼底及耳里,而那……让她非常吃惊震憾。

他为了帮她找戒指,一晚没睡?

“呃……”她想跟他说声谢谢,但他并没有看她,只是低头专心地吃着早餐。

她心情一沉,因为他的模样就像是不想跟她再有交谈似的……

这一餐她食不知味,心里老是挂着坐在对面的他。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吃完了早餐各自离开,她在他即将离席之前抓住了跟他说话的机会。

“黑川先生……”她叫住了他,一脸歉意。

他睇着她,冷冷地说:“带着你的戒指离开。”

“呃?”她一怔,惊疑地望着他。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声音却冰冷得教她心寒——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要你离开。”说完,他转头就要走。

一急,她伸手拉住了他,“黑川先生,我……”

“你还有什么好说?”他眉心一皱,有点懊恼地。

“谢谢你帮我找到戒指,我……”她不安地望着他,“请你别赶我走,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

看着她一副可怜的模样,他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睇着她。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知道他为了找她的戒指而一夜未曾阖眼,她的心不知为何地感到激动。“你……你真的一晚上都在找戒指?”

“是。”他直视着她,目光锐利,“不过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不希望你认为戒指是被某人捡走却占为己有。”说罢,他甩开了她的手。

他不是有心这么说,却还是莫名其妙地说出了口。

听见他这些话,千祐当然不敢回嘴,毕竟昨天先说出那种伤人的话的是她。

现在他反过来讽刺她,就算刺耳不中听,她还是只有乖乖挨刮的份。

“抱歉,我……我昨天是急了……”她尾随在他身后,小跑步地跟着,像只小狗般。

他没搭理她,迳自往前走着。

“我知道说那种话太过分,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她一脸担心地,“你不会真的要我走吧?”

这会儿,她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为了找寻樱花而不想走,还是打从心底真的不想走?

“我会更努力工作,请你别赶我离开牧场,拜托……”他的步伐又快又大,而她也跟得又急又喘。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唉唷!”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体,她却一头撞了上去。

触及他强壮结实的胸膛,她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般。

“真的很重要吗?”他凝视着她,一脸肃然。

“咦?”她一愣。

“我是说你的戒指。”他那如炬的目光直视着她,像是要看穿她似的。

她心头一震,嗫嗫地说:“是……是啊。”

“你买的?”

“不是。”

“人家送的?”

她闷闷地点着头,“唔。”

“很重要的人?”

她用力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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