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称职的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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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称职的兽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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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什么大事,说来听听。”我不紧不慢的说道,拿起手中的书,随意的翻了一页。 
  “大汗要扩大太医院,我已经向大汗保荐先生出任院判了。”皇太极说道这,我心中一动,多日来读了很多医书,也了解了一些明代的医事制度,明代医学归属礼部,其组织机构和职官设置,大体沿袭宋元旧制而有所损益。太医院是全国性的医药行政管理机构,相当于现在的卫生部,明代太医院分为南京、北京两处,分别设有院使、院判、典簿等官职,其下才有御医、吏目、医官、医生、医士若干分类。这院判可是等于卫生部副部长或者是司长的官职,我一个小小的兽医居然能爬到这样的高职,真是想也想不到。按住心中狂喜(从一个平民老百姓一下子升到卫生部副部长,我想就是谁恐怕也要兴奋的找不到南北了,可是我我偏偏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什么是成大事者,成大事者就是要处事不惊,呵呵,吹牛了)我故作平常道: 
  “原来就是这事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如今钻研医书,正准备出书立传,与这院判的闲职倒也没什么兴趣。” 
  “先生怎么能这么说,虽说这院使由额尔德尼兼任,但是他不通医事,太医院从此还不是先生作主么!”皇太极连忙解释道。 
  赚了,真是赚了,我对自己说,掩饰心中的兴奋,淡然地说: 
  “这些都是俗事,我最大的抱负是治病救人,进了太医院整日周旋于皇亲国戚,哪里还有时间深入民间,最需要我的恐怕还是那些平民百姓。” 
  “先生原来是有这悲天悯人的想法,那真是太好了,这个简单,我女真不同于明朝,先生也不会只针对那些大臣贝勒,凡我八旗旗民都在太医院救治行列,所以先生不要担心了。”皇太极说道。 
  “那些汉人怎么办,贝勒不要忘记我是一个汉人,我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同胞生病,挣扎在生死边缘上。”我问道。 
  “这个……”皇太极沉吟道。 
  “我们再请求大汗,扩大范围,本来我也认为凡是我大金的子民是都应该受到太医院的泽被的。”皇太极说道。 
  “那么我就等着四贝勒的好消息了,大汗同意此事之时,就是我我上任之时。”我说道,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价。我开出这样的条件还只是第一步,若是连这步也不能实现,那么往下的也就不要进行了。医学的进步所带来的益处应该惠及所有人,要是只被统治阶级所享用,那么这种进步不要也罢。皇太极见实在没办法说服我,悻悻的走了,就这样我一连三天再也没有见到皇太极,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难道是自己要价太高,对方不肯让步。 
  第四天的时候,皇太极急冲冲的冲入了我的书房。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八章 疽痈
 
  “先生,先生快随我走一趟,大汗病重!”说着,皇太极也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拉着我向外跑。我一边疾步跟着皇太极一边心里纳闷,史书上记载努尔哈赤不是7月去世的么,咱么现在还没到3月就重病了呢。皇太极的府邸和皇宫很近,没用多久就到了努尔哈赤的寝殿,这时只见一群人在那里如同热过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见皇太极拉着我进来,众人一下子将我围住,七嘴八舌,费了好些功夫我才算弄懂是怎么回事。 
  原来从昨晚开始努尔哈赤突然发起了无名高烧,并伴随疼痛,到了早上已经神志不清。深夜被招进宫中的御医对此束手无策,他们一致诊断的结果是背后长痈。果然是痈,我心中想到。历史上就有记载努尔哈赤死于痈病,现代医学对痈的解释是多数毛囊、皮脂腺及周围结缔组织的急性化脓性炎症和坏死,是由致病菌同时侵入毛囊和皮脂腺所引起的,按理说并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妥善处理并不至于引起死亡啊,这曾经是我一直存在的疑惑。 
  问明了原因,我还想自己亲自的看一下努尔哈赤的病情,征得皇太极及其他三大贝勒的同意,我轻轻的将努尔哈赤的身体扳开,小心翼翼的掀开他身上的衣服,只见后背上纵横排布着许多伤疤,上次我给他处置的肩背的炮伤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但是仍然散发着恶臭。感染恶化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轻轻剥开包扎的麻布,只见伤口处已经变成了黑褐色的脓包,周围则呈红褐色,腐烂的肌肉中还混有气泡。这肯定不是痈,虽然没见过真正的痈是什么样子,但是这种这种症状我从前是见过的,我可以绝对肯定这不是痈,而是厌气性感染,这种病主要由产气荚膜杆菌等一些厌氧性细菌引起的,这种细菌必须在无氧的情况下才能繁殖生长,再向下发展就会导致败血症。当初为了防止这些我早已在处理伤口时采用了开放性处理,但是没想到女真的巫医将伤口全部包死了,这样就为厌氧性细菌提供了生长环境,那伤口周围出现的气泡就是最明显的证明,这是厌氧细菌生长所产生二氧化碳,但是古代人对痈的定义十分广泛,我没有必要来纠正,甚至算不上纠正这些。 
  看完伤势我和其他几位御医商议对努尔哈赤的治疗方案。这个时候用不着客套,也没时间客套,我们商议的焦点集中在是否开刀上,要不是闭门谢客的那几天读了大量的医书,这时我肯定会遇到麻烦,甚至无法理解这些御医。在明代对于这类化脓性感染的治疗,围绕着脓已成是否应尽早切开刀引流,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着尖锐分歧。这次也一样,这些御医明显的分成了两派,一方认为应该以内服药与外用药一起使用促使脓包自溃,以达治愈目的;而另一方则主张切开脓包,他们认为等待自溃会延误治愈,这两派人相持不下,才导致皇太极把我请来,对于这种争执我也持着小心翼翼的态度,稍一不小心努尔哈赤就要死翘翘了,这可不是别人,而是女真人的大汗,若是我治好,他有个好歹,我非得给他陪葬不可。虽然我很敬佩这个人,但是从我内心讲我还是愿意看着他死亡,随后由皇太极继位,这样我的计划才有希望顺利实施。 
  不过这时显然由不得我了,既然被皇太极拽来,那么就必须将努尔哈赤治好了,看那架势就是要活只能我俩一起活,要死我就得给努尔哈赤殉葬。看了看周围的其他御医他们神色也都很紧张,心中所担忧的大概和我差不多吧,所以争论才会如此激烈,对他们的意见我是必须要尊重和考虑的,毕竟这些人的经验要比我多很多,说到真正的本事也不知道要比我高多少,我只不过是个大混子罢了。我心中再三思索,想找出一个好的医疗方案,让大家都接受,也能救回努尔哈赤的命。负手在屋中我来回的走了好久,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这时的局势就如同一个天平,原本是平衡的,无论我投向那一方都会直接决定最后的结果。 
  终于我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双目透出坚毅的目光:“开刀!”我坚定的说道,对于这种感染的治疗方法现代医学有很好的方案,就是大量的使用青霉素、链霉素和四环素等抗菌药物控制细菌的生长和繁殖,同时进行外科手术,彻底清除所有的坏死组织,切开创囊、流注性脓肿和脓窦,摘除异物,排除脓汁,畅通引流,再用刺激性小的消毒液清洗伤口。但是我哪里有什么抗生素啊,这是保证不向败血症发展的最重要的手段,否则一个不小心努尔哈赤就会要命丧黄泉。所以下这个决定时我心里实在没底,可是若是不手术,那么努尔哈赤也肯定活不过这几天,到时我同样是死,还不如拼上一拼,或许还有转机。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开始积极的准备一些必须的药品,并且将所有在场的御医叫到跟前。 
  “诸位,我知道各位都有自己的方案,但是这个时候犹豫不得,大汗的生命危在旦夕,不管李某的方法是对也好,错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将大汗救活过来,我知道有些人的想法,的确此时脓肿还未发出,开刀算不得适宜,可看大汗的情形,恐怕等不到脓肿发出了,所以我建议先以热敷促进脓肿成熟,然后再开创引流。同时还要服用大量的清热解毒的药物各位看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众人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也不再客气,提笔写了一副药方,是清热解毒的药物,诸如黄莲、鱼腥草等,黄莲的有效成分主要为生物碱,如:小檗碱、巴马丁等成分,其中以小檗碱含量最高,可达10%左右,常以盐酸盐的形式存在于黄莲中,盐酸小檗碱对痢疾杆菌、葡萄球菌和链球菌等均有显著的抑制作用,巴马丁也作药用,其抗菌性能和小檗碱相似;鱼腥草含有鱼腥草素即癸酰乙醛,也具有抗菌作用,其他的几味药也都是针对不同的细菌而增添的,由于没有检测手段,我并不知道引起努尔哈赤感染的是什么细菌,所以才开出了这样的绝对“广谱”的药来。或许是巧合吧,或许是努尔哈赤命好,我在读研究生的时候研究的就是抗菌中药,虽然没有专门针对厌氧性细菌,但是我所开出的几味主药都具有广泛的抗菌作用,这可是我通过三年大量的试验证明的,没有人比我心里再清楚了,所以这副药开了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再叫我开别的药,呵呵对不起了,我还真不会。 
  随后我命人准备仙鹤草汁用来止血,再配置高浓度的食盐溶液用来消毒。这些都是我在医务所常用的东西,准备起来很容易,至于热敷到可以放心的交给那些御医,热敷能有效的促进伤口周围的血液循环,迫使脓汁集中,可以加快脓肿成熟。众人都跟着忙碌起来,跑进跑出的,可我却被一个难题难倒了,那就是麻醉。原以为到了这个时代麻醉只要找到华佗的麻沸散的药方就可以了,当年华佗可是靠这个给病人做全身麻醉进行手术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麻沸散的药方早就失传了,所有的郎中们都和我一样只是在书中才知道有这么个麻沸散,至于它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得而知了。给伤兵动手术还好些,给他们嘴里叼一个木棒,让他们忍着就好了,可是给努尔哈赤如何能行。为了这个问题我也是翻遍了很多医书,但是只有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介绍了曼陀罗花的麻醉作用,曼陀罗花不就是鸦片么,可是我又从哪里弄到鸦片呢。 
  我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供这些御医商讨,最后还是有一个叫赵学敏的御医提供了自家的独传秘方,用草乌、川乌、天南星、蟾酥、番木鳖等组成了开刀麻醉药,至于效果我已经没时间去验证了,只有听天由命了,同时心里盘算着,躲过这次大劫后一定弄些曼陀罗花来,可不要以为我吸毒啊,到时山人自由妙用。解决了这些药物的问题,再就是手术器械的消毒了,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一股脑的扔进大锅中煮他几个小时吧。这时我配的药已经给努尔哈赤喝下去了,最后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给努尔哈赤开刀了。 
  麻醉完毕开刀的时候又遇到了麻烦,就是谁来主刀的问题,大家推来推去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最后没办法只好我来动手了。 
  其实这种手术操作起来并不难,让人为难的是手术的对象是努尔哈赤,其实这么多天来我给很多伤兵作了手术,按理说这手法该是挺娴熟的了,可是一到努尔哈赤这就未免有些手抖,稳了稳心神,酝酿了一下感情,我将眼前的这副躯体当作了刻骨的仇敌(想象一下那些死在努尔哈赤刀下的汉人的亡灵吧,想象一下那些被他发动战争所破坏的无数家庭吧,再想象一下那些在女真人皮鞭下生存的奴隶吧,阶级仇,民族恨一起涌上心头,我差点就一刀割向他的颈总动脉),有了以上的一些心理准备我下刀也越发的快速而准确了。当真是刀刀见肉,不光是那些腐肉,就连旁边的一些好肉也受牵连,旁边观摩的几个御医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目睹这心惊肉跳的一幕。没用上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我就把脓包周围连同脓包一起挖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止血用的仙鹤草汁整整的哟用了两瓷瓶,棉花更是扔了一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谁说我不紧张,用盐水冲洗了一会,将一块棉布条轻轻的放在创口上,再撒了些金创药在上面,松松的包扎起来,大功告成! 
  旁边观看的御医们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我手这么黑也这么恨,都知道应该将腐肉周围的好肉也切掉一些,以免复发,可没想到我下手这么麻利而且够恨,唤作别人恐怕就没这个胆量了。我收拾完毕,做了些交待,再不停留,大步回府,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给你陪葬。于是我连头也没回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那些贝勒妃子们一窝蜂的涌上去问剩下的御医手术的情况。 
  “李神医所用的手法我们大多从前都没有见过,不过以我们观察他这样做也有很多好处,只是小的不明白,以往引流都是用苦竹筒三、五、七个,长一寸,一头留节,削去其青令如纸薄,用拨毒药煮十余沸,乘竹筒热,以手便按上,紧吸于疮口上,脓血水满自然脱落,不然用手指脱更换别个竹筒,如此三、五次,毒尽消之”。一个御医摇头晃脑的说道。用药煮沸,固然能增加其秉性使真空性能更佳,但也不能否认其消毒和预防并发感染的作用。而我采用的棉布条经过高温消毒,本身还不具有刺激性,柔软且可以紧贴在伤口上,再加上棉线本身就是纤维具有很好引流作用。要比竹片好很多,这些御医放着眼前最简单便捷的东西不用,却去削什么竹片真是不理解。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明代局部麻醉术已经有显著的进步了,王肯堂唇裂修补术,陈实功鼻息肉摘除术等,都是在局部麻醉下进行的。只是这些御医们见是给努尔哈赤动手术,怕出了岔子,才不肯相告,至于那个赵学敏的方子我心里也是没底,幸好手术时努尔哈赤没什么动静,不知道是药好使,还是他早就处在昏迷状态一直醒不过来。但是止血一项上我始终占有优势,明代以前虽然医生们用金创药止血,但是效果远没有我的仙鹤草好用,其他的诸如烧烙止血、压迫止血、结扎止血等在明代已较普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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