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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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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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诧异,都看着九婴。九婴想想道:“见!”
  叶儿出去领了公王孙进来。
  公王孙一脸愧疚,完全没了昨晚飞横跋扈的神气,见九婴居然面色如常,也是一怔,上前施礼道:“昨日之事,全是因为在下过于骄横了。后来家父回去也深自不安,将我狠狠训了一顿,特令我来此探望。”
  九婴见他说得客气,心头的三分怒气也只剩得一分,笑道:“令尊是行伍出身,脾气大点也正常。梵军的神使哪个不是为梵原立过大功的?我们这些后辈倒没什么好计较的。再说,公王神使的三击,也是有约在先,谈不上道歉。”
  公王孙这才没那么拘谨,道:“九婴兄这话说得大气了,就是家父在这儿也要汗颜。我给野凌兄和九婴兄带了点伤药和灵丹,略表心意。千万要收下,算是接受在下和家父的道歉。”说着取出两瓶伤药和一个丹盒放在桌上。
  九婴也不推辞,公王孙见他已不记前嫌,只是尹喜、叶儿面色中还有恨意,野凌则面无表情,也就借机告退,道:“几位歇着吧,我就不再打扰了。过几日待二位痊愈,我再来相请到邸中相叙。”
  看着公王孙离去,野凌道:“这两父子变脸变得倒快!”
  尹喜道:“象这样的神使子弟,我是见得多了。平时仗着家中势力,胡作非为,不学无术,到真见着硬手了,也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叶儿打趣道:“胡作非为倒是,不学无术可套不上。这公王孙至少也是随心境的修为。”说完笑盈盈看看尹喜,再朝九婴眨眨眼。
  尹喜被说中痛处,默不做声,想不出话来挣回面子。
  九婴见状,怪叶儿道:“没见我欺负你,倒只见你欺负尹喜。算了,不说公王怒父子的事了,总之人家来赔礼了,又没出什么事,这事就算过去了。”
  叶儿恨然道:“也就是你如此大方。要是换一个人,早就被神武一怒打成灰埋进坑里了。”
  尹喜见九婴替他出头,忧色顿去,捏着嗓子说道:“人家……还不是……替你担心嘛!”
  尹喜虽然捏着嗓子,但还是粗音,腔调倒学得颇象叶儿。叶儿大恼,追打尹喜,九婴忙下床劝架,又打闹了一会儿。
  过得二日,公王孙果然又到客栈,相邀众人过神使邸,要置宴赔罪。九婴虽不记前歉,但也不想与公王怒父子二人过于深交,于是婉言谢绝。
  在春试前的十天里,四人在一起讨论修真心得,精心准备。尹喜也跟着三人日夜用功,吐纳境的修为已臻完美。
  梵原修真法讲究一个“博”字,是以金刚密迹收徒从无门户之见,四人背景各不相同,一起切磋,果然互有裨益。自那日接下神武一怒,九婴进入御剑境,在功力上没有什么进展,而御物的技巧却娴熟了些。
  转眼已到春试的前晚,九婴、野凌早已伤势大好。野凌在屋内擦试装备,尹喜整天不在屋里,他生性好交友,因荐书之事烦扰了虹升、轩灵二人,就常邀二人喝酒,借此又结识了密迹的一些弟子,到得后来,密迹门中的大事小事他竟都一清二楚了。
  自从九婴勉强能御剑飞行,叶儿就常缠着他带。前几日九婴尚未练熟,为了满足叶儿的愿望,加紧苦练,着实摔了几百跤,到得这晚已有些心得,便带着叶儿到北城郊练习。北城离千溪谷最远,人也最少,以他三脚猫的御剑,当然是看到摔跤的人越少越好。
  九婴将龙角长刀祭起离地约一尺,踏了上去,叶儿跟着也上去,牵住九婴衣袖。
  九婴试了试,自觉并不费力,便问道:“叶儿要去哪儿?”
  叶儿抬头看天,想想,指着弯月道:“那儿。”
  九婴见她玩笑,童心也起,道:“站稳了!”长刀带着二人,猛地向空中飞去。
  叶儿没想到长刀飞行如此之快,惊呼一声,紧紧拉住九婴作胳膊,叫道:“不要再高了!不要再高了!”
  九婴心中暗笑,长刀离地已有二丈,以他的技术也不敢再升高了,便御着长刀,转向平缓的溪边草坡降去。御剑绕弯,他一人已练习过无数次,但载着二人却是大不一样。一时把控不住,长刀急转。叶儿吓得不及惊呼,一把抱住九婴。
  背后叶儿温软身躯紧紧贴住,九婴更是慌乱,二人一刀险些栽入溪中。九婴急定心神,终于将长刀稳住,一看脚下三尺,潺潺流水映着月光向城外流去。
  叶儿惊魂未定,仍是紧搂着他。九婴刚才气血上涌,这才强自安定下来,回头对叶儿柔声道:“好了,停住了!叶儿……哈欠~~~~”却是风吹叶儿长发,拂到了他鼻子。
  叶儿刚发觉自己还搂着九婴,急急放手,正在尴尬间,便被九婴逗笑。
  新月弯弯,流水粼粼,天地间美景如斯,二人索性坐在长刀上,环顾四野。
  叶儿一颗心还在激跳,自觉脸上娇红久久不退,又暗自庆幸背着月光,女儿心思还能藏上一藏。
  凉风习习,二人坐到半夜,方才回到客栈。
   
 
 
 
  
第九章春试入门
 
  次日一早,四人来到溪谷外的春试地点。那是林中一块空旷地,有百丈方圆,场中除边上一排石柱外,并无他物。其他参试的修真者也早已聚集此处,已有数百人,公王孙赫然也在其中,见到九婴等人,微笑示意。
  见陆续还有参试者赶来,而密迹此次只取二十名,叶儿心中不禁惴惴。
  野凌安慰道:“密迹春试并不只是凭目前修为的,以叶儿的年纪,能入罡气境,在修真者中已是佼佼了。”
  密迹弟子都集中在空地之南,虹升和轩灵却不在其中,只有少数弟子在参试者中维持秩序。卯时已到,南面密迹弟子左右散开,走出三人。
  尹喜对九婴等人道:“中间白胡子那位便是密迹大长老火公,每次春试他都要亲临的。左边那个须长及腹的是教习堂堂主陆须,右边那个精瘦彪悍的中年人是武技堂堂主房烛。”
  他这几日与密迹弟子过从甚密,早已把这些情况搞了个一清二楚,又道:“这两个堂主的修为据说都是战神境,而大长老火公的修为在百年之前就是战神境后期,现在应是通灵境了。而每次留守密迹的练器堂堂主禺比,据说也是战神境初期。”
  众人听尹喜一说,注视着密迹这三位师长,都是无比神往。修真境界越高越难以逾越,战神境比梵军中神使的修为还高一层,在梵原几乎数不出十位,今日一下就出现了三位,九婴心中热血翻腾。
  叶儿道:“金刚密迹果然有实力,摩崖的长老除了百余年前在不死林失踪的毗卢长老,都只有神武境。只有摩伽妙大长老在闭关参悟通灵境。”
  野凌笑道:“什么叫‘只有’,全梵原能和通灵境沾边的恐怕不出三四人,也就是密迹和摩崖的长老,以及梵帝。”
  正说之间,一名密迹弟子手持牍板,越众而出,开始宣读春试规则。
  第一轮和第二轮倒是简单。先是由密迹弟子发出罡波,能抵御者即可过首轮;之后由参试者攻击靶墙,能击出红光者即可过二轮。这二轮都不准使用装备,只是为了验证参试者的修为,最后一轮则是由密迹弟子与考生过招,然后由三位主考量才录取。
  第一轮防御考试很快便开始,念到名字的考生二十人一组,下场运起罡盾。而密迹弟子也是二十人,分别向考生发出罡波。密迹弟子发出三轮罡波后便换一批,以保证公平。此次金刚密迹共调来二百多名弟子,足够考试之用。
  叶儿和野凌先上场,野凌抵御得很轻松,叶儿略有些吃力,但都得以进入下轮。九婴上场后,也轻松接下罡波,那罡波应没有尽全力,约摸相当于罡气境中后期的气劲。这一轮,五百余人参加测试,被淘汰了一半。
  被淘汰者十分懊恼,都留在场边不走,一时有些嘈杂。
  只听得场地南面一声喝:“肃静!”虽在几百人的说话声中,如雷霆般清楚,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房烛走入场中,刚才那一喝便是他发出的,那声音与他的精瘦身材身材甚不相配。
  只见他走到场内一排石柱边,取出一枚黑币,略一抬手向石柱按去,那黑币霎时便失去光泽,而石墙上隐隐有罡气流动。九婴识得这种手法,与前不久方笛教过他的石币炼器相似,只是对象不同,而且房烛的手法比方笛快上好多。
  房烛一一将黑币炼入石柱,第二场考试随即开始,这次是十人一组,上前攻击石柱。
  野凌上场一击,那石柱红光大盛,自然是过关了。而叶儿上前全力一击,那石柱仅是微微泛红,监试的弟子回头向考官相询,又让叶儿试了一次,仍是微微泛红。九婴看到火公对着叶儿看看,微有笑意,也示意弟子宣布叶儿过关。
  “……九婴、王怡……”
  轮到九婴上场,他有些紧张,蹲马沉步,蓄势待令。监试弟子一声令下,他全力发出一个一尺罡刃波,离开婆娑湖之后,他对罡气的运用进步很大,早已不是楼甲眼前那个只会发罡球的小子了。
  “轰”地一声,石柱没有发出半点红光,便轰然倒下。全场一片惊叹。
  九婴没想到会击毁石柱,有些尴尬,也只能站在那儿等考官宣布结果。
  房烛走上前来,皱着眉对九婴道:“你就是那个九婴吧?虽然修真进境是不错,但是这样哗众取宠,不是修真者应有的心性。”
  “前辈教训得是!”九婴见房烛斥责,不敢辩驳,听到监试弟子宣布他过关,便退了下去。
  尹喜取笑道:“还没入门就得罪了武技堂堂主,九婴,你也太招摇了吧?”九婴委屈道:“我怎知要用多少力气,以前又没打过。”
  野凌道:“公王孙也过了两关了,看来,我们以后要经常见到这个家伙。”
  九婴心道:“这公王孙虽然看不顺眼,但看他不凭父亲关系入门,也算不是垃圾到家。”心中碍着尹喜,并未说出口。
  前二轮考试进展很快,只有五十人过关。最后的格斗考试开始前,考生还得以休息了一下。
  房烛宣布第三轮规则。这次是单人下场,由密迹弟子逐一应战,之后不论胜负,由火公等三人定出录取名单,最后宣布。这次九婴是三人中第一个上场的。
  “考生九婴,对上堂弟子罗蓝儿。”
  九婴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赶忙进入场内。在他的对面是一个女修真者,看上去年龄要比他长上几岁,身着水红战甲,手持一对白玉刺。九婴没想到要和一个女子过招,有些错愕,再看她手中玉刺,知道一定是罡气波的高手,这种兵刃易碎,只适合远战。
  “不知她御剑时,用得是左手刺还是右手刺?”九婴第一次见到双手兵器。
  “你就是九婴吧?听说你的罡气很强,应该挺经打的。”在双方拱手施礼时,罗蓝儿低声说道,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呵呵!”九婴傻笑两声以保持风度,心中不禁有气:“凭什么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当比武开始后,他便发觉罗蓝儿说得一点不错。四周林木绿意盎然,罗蓝儿一片红甲格外显眼,战甲丝绦随着她身动而飘,如舞如仙,说不出得养眼。而她手中玉刺发出的风刺气,竟似是五六双手发出的一般,再加上灵活的挪移,九婴只感觉四面八方都是风刺。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祭起两面罡盾,左遮右拦,转眼功夫,已接了罗蓝儿数十招进攻,心中暗暗叫苦:“出招好快,这样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啊。”
  罗蓝儿的风刺正是为了以一打多而练,特别适合于军阵冲击,每一击虽然较弱,但对手仍不敢撤去罡盾。
  九婴决定用强力压过罗蓝儿的快攻。“大不了就是被女子打趴下,总好过受这窝囊气。”想到这里,九婴大喝一声,收回罡盾,一面三丈宽的硕大气墙向罗蓝儿打去。
  这时机抓得恰到好处,这是罗蓝儿正是要回挪位置的时候,速度不免慢了一下。因她心中早存了“对手罡气极强”的想法,又猛然看到九婴出手,竟是如此气势的一堵气墙,真是前所未见,因此不敢怠慢,玉刺急划,舞出一个罡盾,护住身体。
  她急祭罡盾,却挡了个空,心叫不好。原来九婴仍是诈技重施。
  罗蓝儿发现眼前的罡气墙迅速消失时,九婴已擎刀劈来。原来三丈距离的远攻马上变转为短兵相接。“上了这家伙的当了,”罗蓝儿又气又悔,“我早应想到,神武境以下,没有人会用这么大的罡气进攻的。”
  她此时只能一味挡护,一面找机会脱出缠斗,重新找到发出罡气波的距离。但是九婴心中明白,用诈术抢来的机会,只有一次,是以格外珍惜。他没习过武技,出手笨拙之至,只能是一个直劈接一个上撩,再接一个直劈,如此反复。
  尹喜等见九婴抢得攻势,都是大声鼓劲。房烛负责密迹的武技教习,见九婴招式如此之劣,当场摇头,而陆须在旁则是目不转睛,显是对这种打法极为兴趣。
  罗蓝儿的手法仍是极快,一面用左手玉刺划罡盾抵挡进攻,右手时不时还能反击一两个风刺,但那风刺毕竟不是全力施为,一碰到九婴的护身罡气便即消散。
  一时间,她已是发髻歪斜,娇喘嘘嘘,终于一个抢攻心切,左手罡盾被九婴击破,玉刺架不住龙角长刀的重劈,整个人被击倒在地。
  “九婴胜。”房烛冷冷地宣布了比武结果。
  九婴走上前去,向罗蓝儿伸出手,道:“师姐的风刺太快了,我才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招术,千万莫怪。”
  罗蓝儿将手递过,一拉站起,笑道:“小师弟,没事的,以后同门学艺,姐姐我还有机会报仇。你的罡气确实胜过御剑境的水准了。”九婴胜了这一场,她已换了称呼。
  九婴下得场来,尹喜和野凌都是道贺,就只叶儿低头生气。
  九婴问道:“叶儿,怎么了?”
  叶儿浑身醋劲四溢,道:“美女师姐的手好软吧?”
  九婴笑道:“难不成,你要我胜了之后傲然而立,昂首四顾,不理身前躺在地上的女子?”
  叶儿扑哧一声笑,道:“那你也不必非拉人家的手啊。”心中却在想象,若他真是那样,那才真是没有风度了。
  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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