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蝴蝶无形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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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蝴蝶无形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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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干菜越听越糊涂,他喝住矮胖子道:“你丢魂啦,说话颠三倒四的”。矮胖子接口道:“道长,我真的丢魂了,”话说到这里竟说不下去。 
  洪邵篓上前拍了一下矮胖子道:“看你这个腔调,肯定没做好事,看你长的这个模样,也不会是做好事的人。老实告诉姑奶奶,昨天夜里是不是偷了哪家姑娘,被姑娘家人撞到,打个半死,七魂丢了六魂,跑到这里来喊救命了?” 
  “我和小翠是两厢情愿的,不是偷”。矮胖子接口说道:“不是她家人打的,是撞见鬼了,小翠的魂被勾掉了”。 
  梅干菜道:“不急不急,我梅真人别的本事没有,抓个鬼屠个妖什么的,还是小菜一碟,你跟本真人慢慢道来,我梅真人替你作主”。 
  矮胖子听梅真人这么说,稍微定下心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恐慌道:“昨天夜里,我和小翠在山神庙里真谈得心欢,就听到一声声低沉的口哨声,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到庙里,这群人面无表情,脸色煞白,白得吓人,走起路来就跟风飘似的,进到庙里就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墙边,一动也不动。最后进来的是一个蒙面人,口哨声音就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进到庙里后,只听见蒙面人发出一声口哨,黑衣人像幽灵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黑衣人,”谢天恩和梅干菜同时叫出来。 
  在矮胖子讲的过程中,酒店里的酒客都围过来,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心越收越紧。掌柜的也紧张地摸着八字胡,干瘪的嘴一张一张地插嘴道:“真的是鬼?” 
  梅干菜朝掌柜的瞪了一眼,掌柜的赶紧闭上嘴巴,将头缩到后头,不作声。梅干菜对矮胖子道:“往下说”。 
  矮胖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真的是鬼,他们就躺在我的旁边,我和小翠俩人明明就站在他们眼前,他们竟然当我们不存在,有一个黑衣鬼一下子倒在小翠的身上,小翠吓得惊叫起来,蒙面人走到我俩面前,朝我俩扬扬手,我们俩人就昏过去”。 
  有一个酒客说道:“我听说广西那边有赶尸的,没想到我们这里也有赶尸的,老胡,你碰到的可能就是赶尸的,你那个小翠撞到僵尸身上,被赶尸人下迷药药倒了”。 
  众酒客听见赶尸,七嘴八舌地扯起来: 
  “只听说湘西有赶尸的,没听说过我们这个镇上有”。 
  “据说赶尸的应该是穿着道袍的法师,不会是个莫明其妙的蒙面人”。 
  “尸首都戴着高帽子,走起路来就跟兔子一样的一跳一跳的,帽子上还有道士画的符”。 
  “不是帽子上有符,是脸上贴着符,有了那张符尸首才会跳,没有符,尸首就不会动,要倒下来。不会是像矮胖子说的是听着口哨走的”。 
  (作者有话说:湘西的赶尸,到现在也没人能指出它的真实情况来。据有赶尸奇俗的湘西沅陵、泸溪、辰奚、叙浦四县人士说:赶尸是不给人看的,赶尸是昼伏夜行的,赶尸的人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无论尸首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赶。这法师不在尸后,而在尸前带路,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法师用草绳把尸首联系起来,每隔六七尺一个。 夜里行走时,尸首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湘西赶尸,也许是一种神秘的巫术,也许是愚弄人的一种迷信,也许只是为了骗取钱财的把戏,也许仅仅是一种耸人听闻的传闻?是耶非耶,还请自辨。) 
  “真有赶尸的啊?”掌柜的看样子也是一个好事佬,听酒客说得神奇,忍不住又噘着八字胡说道:“好像这阵子是不大对劲,怪事不少,昨天上庄的悦来客栈,住在后院的酒客莫名其妙地被移到大厅里,饭菜少了不少,像似有人吃过一样。但是哪个也没看到有人来过,肯定是鬼”。 
  刚才说赶尸的酒客问道:“刘掌柜你瞎说八道,上庄离这里有百十里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怎么就晓得啦?” 
  洪邵篓又拍了一下酒客的背,这位酒客吓得跳起来,站在他背后的人被撞得东倒西歪。洪邵篓也不管东倒西歪的人,对酒客训道:“你也是个木鱼脑子,要不你就是脑子灌了浆糊,刘怜醉是什么地方啊,酒店,每天东来西往的人你晓得有多少吧,掌柜的什么消息不晓得啊”。洪邵篓说到这里,突然坏坏地一笑:“想聪明吗?姑奶奶有胡椒面,吃一点吧,吃了后保管聪明”。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五彩蝼蚁粉来,往酒客后领里一塞,就听得酒客痛得满地喊救命。 
  洪邵篓自己认为还算心存“仁慈”,就掏出很小一点点“胡椒面”来,但是,这位酒客苦大了,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停地哀嚎。洪邵篓冷眼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酒客,狠狠地说:“这就是多嘴的下场”。 
  谢天恩阻止洪邵篓道:“三妹,不要胡闹,快给他解药”。洪邵篓摇头道:“大哥,你不要管,让他多吃点苦头”。谢天恩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不要惹事,听大哥的”。洪邵篓一伸舌头,掏出一粒解药,塞进酒客的嘴里,一会儿,酒客停止哀嚎。 
  梅干菜刚才在旁边看着洪邵篓胡闹,笑咪咪地裂着嘴,也不言语。后见谢天恩训斥洪邵篓,朝洪邵篓做了一个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那副神情,在笑洪邵篓活该。 
  谢天恩转身对叫老胡的矮胖子道:“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老胡说道:“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天大亮后,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醒过来后再看小翠,还昏迷不醒,摇了半天,没有用。我醒后,就觉得头重脚轻,人迷迷糊糊的,眼里老是看到黑衣鬼倒在小翠身上”。 
  梅干菜叫老胡抬起头来,他仔细地打量首老胡,那副眼神,老胡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生起。梅干菜看了半天后对老胡说:“看你面色,妖气浓得很,真是有鬼上身”。 
  老胡又跪下磕头道:“道长救我,救救小翠”。 
  梅干菜刚想开口,洪邵篓拦住梅干菜的话头对老胡说道:“老胡,你不会是穷光蛋吧?”老胡还没开口,旁边的人都笑起来:“如果老胡是穷光蛋,这个世上再没有富人了”。洪邵篓听罢笑道:“不是穷光蛋就好,不是穷鬼就好”。然后对梅干菜道:“我问完啦,该你说了”。梅干菜是个人精,洪邵篓问话的用意他怎么会不知道啊,他对洪邵篓笑道:“知我者,洪邵篓也,你如果再这么聪明下去,恐怕就坏了本真人千年的道行,要生出情根来”。 
  洪邵篓听了也不答话,吃吃地笑着。 
  谢天恩很关心黑衣人和蒙面人,隐隐地感觉到其中有奥妙,他没有心思参与梅干菜和洪邵篓的调笑,问老胡道:“那个蒙面人长得什么样子?”老胡道:“他蒙着脸,看不出长成什么样子”。梅干菜瞪眼道:“你个死脑筯,脸蒙住了,身体没蒙住,他长得什么样的身材,是男人还是女人?”老胡道:“当时我吓得半死,没有留意是男人还是女人”。 
  “长得高不高,”谢天恩问道。“不高,中等个子”。老胡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谢天恩说道:“蒙面人扬手时,我看到了她的手,雪白粉嫩的,好像是姑娘家的手,男人的手不会那么白,胸脯也鼓鼓的,像女人”。 
  “女人?”谢天恩若的所思地说道:“白雪?” 
  “鬼园的蒙面女人?”梅干菜也说道。 
  “鬼园出来的黑衣人?”洪邵篓也醒悟了。 
  梅干菜一把抓住老胡的衣领道:“你有没有看清,那些鬼是从哪里来的?往那里去了?”老胡道:“我当时和小翠在山神庙里,他们不声不响地就出现了,走的时候我已经昏迷过去,也不晓得他们往那边走的”。 
  梅干菜将老胡丢在地上道:“你想要回你这条命吗?想要救小翠的命吗?带本真人去山神庙”。 
  老胡带着梅干菜等人来到山神庙,刘怜醉有几个胆大的酒客也跟着过来。 
  这是一个破落的小山神庙,座落在镇子后面的半山腰上,阴沉的山风吹过来,山神庙的破门破窗被摇得直响,这种响声,在荒凉的山野中,有几分惊慄。未到山神庙的门前,老胡浑身汗毛竖起来,两腿开始打颤。 
  推开庙门,霉味扑鼻。里面地方不大,山神爷和山神奶奶的龛台占去大半个屋子,龛台前的供桌破破烂烂,上面供奉的祭品已风干,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 
  谢天恩和梅干菜走进庙里,四周环顾,想查找昨晚黑衣人留下的痕迹,但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就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来过庙里。梅干菜狐疑地回头看着老胡道:“你所说的是真的?”老胡肯定地点头道:“真的,真的”。梅干菜指着四周对老胡说道:“你看看,这里那里像有人来过的样子”。老胡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洪邵篓道:“黑衣人可能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把痕迹全部清除了”。梅干菜道:“就你一个人聪明?我也晓得是被清除了”。洪邵篓不饶道:“你聪明,你聪明还要问这个死胖子”。梅干菜道:“我就喜欢问,怎么啦,踩着你哪根尾巴啦?”洪邵篓火起来了,从怀时掏出一把五彩蝼蚁粉,扬起手对梅干菜道:“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姑奶奶再给你点颜色,看你开不开染坊”。说罢就要将五彩蝼蚁粉洒向梅干菜。 
  梅干菜多次尝过这个五彩蝼蚁粉的滋味,见洪邵篓来真的,害怕起来,便上前抓住洪邵篓的手,嘴里直讨饶道:“别,别,姑奶奶,我怕,好怕怕,你就饶了我吧”。洪邵篓挣扎着手,不依不饶道:“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让你偿偿苦头,你就不认识姑奶奶是你的亲姑奶奶”。梅干菜决不敢放手,苦着脸对洪邵篓道:“姑奶奶,我认得,我认得,你是我的亲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洪邵篓本意是吓唬吓唬梅干菜的,听梅干菜说自己是个屁,笑起来:“看你也不像个屁啊”。梅干菜说:“像,像,像,我就是个屁,”洪邵篓听了更是哈哈大笑。 
  跟来的酒客听了这两个宝贝的对话,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谢天恩站在一边,一点也不笑,甚至脸上很严肃,像有很多心思。 
  梅干菜指着谢天恩对洪邵篓道:“不要闹了,大哥好像不开心”。洪邵篓收起手中的五彩蝼蚁粉,对梅干菜道:“他在想他的白雪”。 
  谢天恩看到他们两个人不闹了,走过来对梅干菜道:“二弟,我……”他似乎想讲什么,但是不知如何讲,停顿了一会儿对梅干菜道:“不知他们到哪里去了?” 
  梅干菜指着山神庙前的一条小路问老胡:“这条路通那里?”老胡回答道:“我们这里都是山区,官道在镇子中间,这条小路是通往浙江鸥江那一带的,私盐贩子在鸥江沿海购得私盐,从这里贩到江西或贵州苗寨去”。 
  梅干菜思考道:“难道他们去浙江啦?” 
  谢天恩听得梅干菜的话后,拉着梅干菜的手道:“我们追”。 
  老胡听到他们要走,拉住梅干菜的衣服道:“请道长救我一命”。 
  梅干菜见老胡拉着他不让走,笑了:“我倒把发财的事情忘记了,”他对跪在地上的老胡道:“不要急,我梅真人不会见死不救,肯定要救了你的命后再走”。洪邵篓插话道:“喂,胖子,臭道士施法捉鬼是要钱的”。老胡听道连说:“给钱,给钱,只要救得我和小翠的命,要多少钱都行,就是把我大小老婆卖了也要给钱”。 
  洪邵篓听老胡说要卖大小老婆,火从心起,上前给了老胡一个耳光:“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为了个姘头,都想把大小老婆卖了,不煽你耳光,你就不晓得我们女人的厉害”。 
  老胡被洪邵篓的耳光煽得眼冒金星,半天找不着北,一起跟过来好事的酒客起哄道:“该打,有钱人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我们连一个老婆都难找,他不光有大小老婆,还要在外面偷腥,这种人被鬼缠死了活该”。 
  更有酒客说道:“老胡,你也给我们留点,不要什么女人都给你占了”。 
  梅干菜见酒客起哄,也笑着道:“本真人只要给钱就行,你老婆找得再多也与我无关”。洪邵篓指着梅干菜的鼻子怒道:“这种人该死,你敢救他,我看你皮痒,想吃胡椒面”。梅干菜朝洪邵篓眨眨眼道:“他有那么多钱,我不帮他花点,我家祖宗会骂我的”。洪邵篓最恨好色花心的男人,当她听老胡讲要把大小老婆一起卖掉救情人,心中的火就起来了,她忘记梅干菜是在哄老胡骗钱用,不管三七二十一阻止梅干菜救命。梅干菜向她使眼色,她才从愤怒和不平中省悟过来,想想自己好笑,不由地“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她笑着对梅干菜道:“倒是我的不是了,这个鬼该捉,让死胖子多花点钱,最好把他大小老婆都卖掉”。 
  众酒客都笑起来:“老胡的老婆一个个都如花似玉,要卖的话,我们包圆了”。 
  小翠就躺在山神庙后面的一间被废弃的破屋内,一直跟着谢天恩的女童一见躺在地上的小翠,扑上去喊妈妈。众人这才明白女童的妈妈是小翠,她妈妈跟老胡偷情被迷倒在这里,难怪女童找不着妈妈。 
  女童哭了半天,见妈妈一直躺在地上不动,害怕了,她抱住洪邵篓哭道:“姑姑,你叫醒我妈妈”。别看洪邵篓平时嘴凶火大,其实也是一个软心肠的人,最受不得别人哭,特别是小孩子带着哭声的哀求。女童抱着她一声声的“姑姑”,她的心软下来了,推了一把梅干菜,要他赶快施法救人。 
  梅干菜不开口答话,围着小翠转了几圈,抓耳挠腮的。其实他唬人还行,真要他救人,他还没有那个本事。梅干菜转了几圈也弄不清楚原因,没办法只能走到谢天恩面前,问谢天恩怎么办。梅干菜亲眼目睹谢天恩将被烧得半死的陆真珍救活后,就晓得谢天恩医术高明。 
  谢天恩在见到躺在地上的小翠后,就知道小翠是中了迷香,这种迷香不伤人性命,中了迷香的人不用救治,过了十二个时辰就能自个醒过来,故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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