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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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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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屋内,有一个人,一个他一生中最亲近的人,也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鲜蓟情在里面。他的妹妹。
  由于先天上体质的差异。他没有任何的武功。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所以,他绝对不许任何人能够伤害到她。
  “来者何人!”吼声一出,气势立现,四周的空气似乎也为这一喝颤了一下,立时变的有如实质一样。
  但是刀无名的脚步停都没有停一下。仍然身眼前这个壮硕的男人迈去。
  只是脸上的笑容表明,他绝对没有恶意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此时屋内走出一个女子,他的手里依然拿着那把他刚才见过的胡琴道:“哥哥。他是我的朋友,刀无名。”
  那个女子居然记得刀无名的名字,虽然,她和刀无名只说过几句话,但是,她现在已把刀无名视作——朋友!刀无名心中一阵感动。
  刀无名边走边道:“西域武林中,能够使枪的人不多,但是能够称的上高手的更是不多,能够称的上高手中的高手的更如凤毛麟角。看兄弟的身形,定然是一位用枪的好手。在整个西域,我只对一个用枪的人感兴趣,那就是卷云枪——鲜易天!其它的,全都是不知所谓的废物。不知道我说的对不?”
  刀无名的每一个字都在鲜易天的心中激起滔天巨浪。霍地,鲜易天心中一动,“刀无名,就是最近两年中原武林中那个几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刀无名!”
  好厉害!居然只是在一眼之后,刀无名竟可以看透自己的深浅。而自己却对刀无名几乎一无所知。但是幸好,小妹说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
  想及至此,鲜易天把身体外放的气势收回。仰天一笑道:“果然不愧是刀无名。想我鲜易天在此隐姓埋名三年,见过的人成千上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出我来,但是不曾想,今日却被你一眼识破。我鲜易天确实佩服。请进!”
  说完,侧身一让,把刀无名迎进屋内。
  进得屋来,刀无名所见,极是简陋,除了一张吃饭的桌子,还有两间用作栖身的房间外,整个屋内居然没有一点其它的东西。
  如此一柄绝世好枪居然栖身于这样的屋子内,刀无名心中也不由的一阵感叹。这实在与他的实力一点都不般配啊。英雄落莫,其必有所为啊。
  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就有吸引人的力量,当他们遇上同一种人时,会立马水乳交融一样的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心理上的障碍。刀无名在见到鲜易天后,就兴起这样的念头。因为他现在和鲜易天虽然说话不多,但是,杯中的酒却是迅速的减少。
  刀无名看着眼前的兄妹两人,心中从未有一刻感到和鲜蓟情离的这么的近。开口问道:“不知道易天你们两兄妹为何会在这里安身?凭易天在西域的名声和威望,绝对可以成为雄霸一方的英雄啊。”
  鲜易天手中的酒杯顿了一下,摇头一叹道:“刀兄有所有知,此事说来话长,武林都说中有易水惊神,西有逆天卷云,但是又有哪个知道我鲜易天心中所受的一切!”
  “二十年前,我父亲为了能为我兄妹两人寻找一个更好的安身之所,率众攻打鹰城。但是不曾想,却是一去再也没有回来,我一直在家里等他,还有我的妹妹,及母亲。从早到晚,从年初到年末,但是从来都没有等到。”鲜易天说到这里,狠狠的喝下一口酒。
  让他的脸此时看起来更加的鲜红夺目。但也更加的豪气逼人。
  只是这股豪气却是掩饰不了心中的那股伤感。那种对往事的伤感。
  刀无名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个男子,一个和他有着一样悲痛过去的男子。他知道,此时的他只需要静静的听下去,做一个最好的听众就是了。
  “直到三年后,一个路过的酒客才说起一件事情。一件让我这一生都绝对无法忘记的事情。他说,鲜老二在三年前就被绝无神斩首于鹰城外,还有手下的七百多儿郎。死后,所有的头颅排成了两个大字——找死!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鲜老二就是我爹,还听的极为出神。我听了整整一下午。晚上,我把听来的这个故事讲给正在吃饭的母亲听时,母亲却猛地不再吃饭。只是别过脸去,叫我们吃饭。自己却一口都不吃了。当时,我偷偷的看着母亲,看着她眼里流出来的泪水,还以为是因为风沙大的原故,是沙子跑到她的眼里去了而已。还一个劲的给母亲挟菜,叫她多吃一点。我根本不知道那时母亲是为了父亲的死,为我们这两个还没有记清父亲是啥模样的孩子伤心流泪。”
  “那时,我们家里很穷,不止是我们家,这一带的人都很穷,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让人们刚好吃年半饱而已。我也只是希望母亲能多吃一点,这样,才有更好的力气干活,以维持这个家,一个没有父亲的家。”
  “是母亲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不知道是太劳累还是太牵挂父亲,反正,当时的我们一点都不懂母亲的心思,只知道母亲经常望着天上的云出神,虽然,我们兄妹也帮着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以我们的力量,根本就不能让她对生活的担子有所放松。只是母亲看我们的眼神有时变的很坚,也很是不舍。我们当时一点都不懂,真的一点都不懂,一年后,母亲的身体终于不支,当她临终时,我们兄妹两个看着她不成人形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哭泣,她最终还是说出了我父亲的名字,她断断续续的告诉我,我的父亲叫——鲜老二。马贼鲜老二。就是死于绝无神手手中的鲜老二。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现在为止,我都清楚的记得母亲死时的样子,我当时才明白,为什么一年前我在吃晚饭时给母亲说那个从酒客口中听到的那个故事时,母亲为什么会流泪,那不是风沙吹到了眼里,那是母亲为我父亲的死而伤心落泪,为什么一年来,母亲总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兄妹还有天上的云发呆了。那是想念我父亲和舍不得丢下我们两兄妹。可惜的是,我偏偏要等她死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当时,好恨我自己,真的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懂事,恨我自己没有能力,要不然,我那母亲就不会死得那么早了。”
  刀无名看着鲜易天,心中感叹不已。道:“她是一个好女人!”
  鲜易天抬起被酒精染红的双眼,看着刀无名道:“不错,她确实是一个好女人。但是可惜的是死的太早了。”
  月光中,刀无名清晰的看到鲜易天眼中泪痕一现即逝,只是在鲜易天的掩饰下很难让人发现而已。但是刀无名终究还是看见了那一丝泪光,男儿的泪水。
  鲜易天不停的喝酒,好似要用酒把心中的那股酸楚强行压下去一样。
  “母亲死后,我当时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打败那个叫绝无神的刀客。我不是想为我父亲报仇,因为我知道,绝无神那样做,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但是,我不能容忍的是,他间接害死的是我的母亲。”
  “从那以后,我把妹妹留给邻里照顾,自己一人出去学武,但是,每一个人听说我学武的目的是为了打败绝无神后,不是说我太疯就是害怕绝无神的威名而不敢收我。我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不断的被人拒绝,不断的前进,在五年里,我走遍了整个西域。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随意收我为徒。在这期间,只有一个人愿意收我,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那个人居然是绝无神自己,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想打败他,在他的教导下打败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绝对不会做这样子的事情,我只有靠自己。”
  说完这句话,刀无名看着鲜易天眼中所露出的坚毅目光,清楚的感受得到,当年,鲜易天一定受了很多的苦难,就好象当年的自己一样。
  “到最后,我没有遇见一个人肯真心的教我,我在十五岁时就看清楚人间冷暖,我想至最后,才发觉,我最强的一点竟是那一颗对绝无神愤恨的心,我恨天不公,恨地不平,为什么要让我母亲那么早死,而为人子的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尽一点孝心!最后,我终合平时偷学到的功夫,在这个基础上,埋首家中四年,足不出户,终于自创冷暖剑法,一年后,我看天上云卷云舒,想世事无常,终于再创卷云枪法。可以说,没有我的人生,就没有我的枪法。”
  “好一个看天高云淡,云卷云舒;品潮起潮落,世间冷暖。”刀无名听完鲜易天的话后,竟开怀大笑,那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让刀无名彻底的放开的心胸,道:“人生本如棋,变幻莫测,谁也说不上是真正的不败,我衷心的希望兄弟你能打败绝无神!干了这一杯!”
  两人一对望,意同时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刚才的伤感气氛又被埋入了心底。只是,彼此间的距离却再不比当初,早近了许多。
  “我也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打败绝无神!我——一定会!”一时之间鲜易天双目豪光四射,神态极为威猛。整个人如一柄顶天立地的枪!绝世的好枪!
    




第二卷 刀卷江湖 第七章
  客栈。
  刀无名心头一跳,以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
  天早已大亮,刀无名又再次听到那催人泪下的胡琴声。但是刀无名听到此时的琴声却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杀气!对,就是杀气!
  原本应是悲凉的琴声此时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杀气腾腾。
  是她,鲜蓟情,这种杀气让刀无名心头听起来一痛。因为自昨天晚上和鲜易天的一翻醉酒后,刀无名就清楚的知道,那个整日拉着胡琴的女子原来意背负着二十年的仇恨,她拉琴,并不只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告诉天下人,有那么一个痴情的女人,一直都在等待着心中的爱人。哪怕直到死时,她都无怨无悔。
  没有人能够了解到她心中的悲痛,二十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足以让一个人经历无数次的生死轮回,但是,她却依然保持着她的那一份善良,对于需要帮助的人,她总是那样的慷慨,只因在她心中:他(她)们更应得到关注。
  她就好比是手中的那把胡琴,时刻响起悲凉的曲调,却忘记了自身才是最大的受难者。
  现在,也是把一切事情都解决的时候了。
  思及至此,刀无名心头一惊,猛然想起昨夜和鲜易天对饮时的情景,难道,鲜易天今天就要
  挑战绝无神!
  窗外,人们奔走相告:卷云枪鲜易天杀入不动刀宗啦!卷云枪正式挑战绝无神!
  这一消息像风一样的在一刹那便传遍了整个鹰城。
  “可惜的是,那个拉琴的女子竟也和卷云枪一起进入了不动刀宗。”
  “蓟情,她不会半点武功,居然也和易天一道去了不动刀宗?!”虽然刀无名心头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当人们争相传说这个事实时,他心头还是感到一丝的吃惊。
  刀无名心头一急,破窗跃下。直往琴声响起的地方奔去。
  街首中的人们只觉的眼前一花,一阵微风吹过,人影已是不见,胆小的人还以为撞见了鬼。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好象是一个人。”
  “但是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啊?”
  “对啊,不会是我眼花了吧,但是刚才明明看见了一个人啊。”
  “难道,他不是人,是鬼?”
  “但是听说鬼都是晚上才上现的,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
  ……
  刀无名没有理会人们的猜测,只是一个劲的往这个城的中央奔去,因为,此时,人们的猜测在他看来,已都不重要,他心中此时着急的是,鲜易天兄妹的情况如何了。
  城中,不动刀宗,正是此时琴声响起的地方。
  整个枣木做的大门都被人轰得粉碎,倒在门内,空旷的院内此时站满了人群,人们都紧张的望着里面的一男一女。
  男子,身高七尺,屹立如山,即使是面对数百位于己的敌人,也是面不改色,看他此时的气势,就好象他此时就是大漠中的狂风,围着他转的不过是他身边的沙子,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让这一堆人变做黄土,所以,他一点都不惊慌,他等了二十年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一些连他正眼瞧一下都不配的人。
  女子,手抱胡琴,紧随在男子身后三尺的范围以内,脸上一条淡红的刀痕,满头的青丝早盘在脑后,于此时显示出绝代的风华来,但是眉头轻皱,好似对眼前的打斗感到十分的不忍心,所以,她干脆闭着双眼拉琴,让人瞧来心碎不已。
  此二人,正是鲜易天和鲜蓟情两兄妹。
  刀无名刚跨入大门时,正看到十几把刀攻向鲜易天。
  凛冽的刀气割裂炽热的空气,让人心头一寒,就连此时紧闭双眼的鲜蓟情也猛然睁开了双眼,但是此时的她眼中却早已没有了惊骇的表情,好象这一切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的可怕,相反,她此时的眼中流露出的竟是深深的不忍,因为,她相信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如山一样雄伟的哥哥——鲜易天。这样的场景,在这个早上,她已看到了七次,在前面的六次,鲜易天都只用了一招,就解除了眼前所谓的困境,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但是谁会相信这个女子的心里竟是如此的想法,只有此时隐身于人群的刀无名才知道眼前伊人心头的凄苦。
  凄苦的足以让刀无名的心掀成一团——一团乱麻。
  鲜易天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一冷,如电一样扫视攻来的十几把长刀。
  众人看到鲜易天的目光此时都不觉心头一紧,好象这一道目光可以穿进他们的心里一样,让他们感到
  寒心。
  无形中,人们手中的刀一顿。
  在这一顿的空当,鲜易天动了。
  他身形一展,围攻之人只觉得手中一轻,手中的长刀已被鲜易天劈手夺了过去,紧接着,握刀的手一阵急旋,抡起一团刀光,只听得‘叮叮叮’一串脆响,攻来的十几柄刀悉数断为两截。
  众人的眼中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因为刚才的这种情况在今天早上已出现过六次,加上这一次已是第七次了。眼前共一百多把断刀铺在地面上,但是这一切根本没有丝毫延缓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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