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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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动天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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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遮住了天幕,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了。 
  夜幕低垂,细密的雨随风飘散在空气中,湿气缓缓侵入到一间猎户用的小木屋,这栋废弃的小木屋是夏末一些非法的猎人进入森林打猎临时搭建的栖身之所。 
  黄昏不久后,天就开始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巩良将高奇身上最后一根金针取了下来,在淡淡的灯火反射中,可以见到高奇皮肤上起了薄薄的汗珠。 
  “巩大哥,怎么样了?”躺在乾草床铺上的高奇,紧张的问。 
  自巩良知道他认识了风绿芽后,就坚持要再帮他作一次金针渡穴,要不然他那小师妹可会怨他一辈子。 
  巩良的两道粗眉紧蹙,不发一语,执起高奇的手腕,听取高奇的脉象。 
  良久~才见巩良吁了一口气。 
  “浑小子,你这条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是~可能此后再也无法朝武道极致发展,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啊~像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异脉象,可说是千载难逢,不但全身脉络开阔而无阻滞,人身重穴也像是已经开启的宝库,经脉流畅,能量自然循环不息,在每一处聚集成能量场,不再只拘限在于丹田重穴。 
  令人扼腕的是,能量一开始就走错了路,阴阳失调,气脉浑厚却只偏纯阴过寒,每运行一次就等于是将体内经脉冲撞一次,毫无抑制的办法,一次次累积下来,对经脉造成了难以估算的影响,现在只能透过他的金针在高奇体内输入纯阳能量,暂时将高奇已经成形的能量封锁在各已形成气场的能量场中。 
  高奇连忙爬起身来,激动的问道:“巩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高奇而言,在这几日的经历中,让高奇眼界大开,对于武学有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触,更有种渴望想要去追求那难以想像的境地,特别是看了来自东半球各地的武者,那一种完全超乎想像的武学境界,让高奇对于武学更加向往,巩良的这个消息无异是泼了高奇一头冷水。 
  “高小弟,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巩良伸手将高奇推了回去,说道:“我只说可能,也不一定就没有办法了。” 
  唉~~头痛啊!偏偏这小子又是小豆芽的朋友,他看的出来高奇对武学有种莫名的狂热,这叫他该怎么说呢? 
  高奇先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巩大哥,难道我真的错练了武功吗?有几位前辈都曾先后诊察我体内能量的动向,只觉得怪异而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啊?” 
  巩良自简陋的床铺旁站起,手背负在腰后,走到门前,看著屋顶滴下的雨滴,沈吟的说道:“高奇,其实这种能量的性质对于人而言,是相当珍贵而无害,更是许许多多练武者梦寐以求所希望达到的。 
  但,麻烦的是,你当初练就时,是在一种千载难逢的契机中达成,靠著外界自然运转的力量降低能量,硬生生塞进你的身体里,而并非日积月累由一点一滴培养而起,所以并不稳定。偏偏你又单练阴脉,初时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负担,所以只会觉得你体内能量较异于常人,但是如同我说的,一旦你体内经脉能量含度达到饱和时,并不会像一般练就先天境界者一样自行压缩,使能量密度提 
  高,而是不断的膨胀。唉~除非现在真的有人能够将你潜伏在体内的纯阴能量引出,再灌入纯阳能量,只是这种事需要掌握太多不定的因素,连我都没有把握能恰到好处的将你体内过多的能量全部引出,何况到哪去个找像你一般极端、只拥有纯阳能量的人呢?” 
  听了高奇讲述他练就这种心法的过程,巩良不由得心头一沈,高奇的修习法与他所知有甚大的差距。 
  急忙带著高奇找了一间废弃的小屋,再帮高奇诊断,果然高奇体内的内能与联邦的修练法虽然看来类似,但在本质上却有了决定性的差异,最好的证明就是高奇他的内能并不会只停留在某一个地方,而是可千变万化在体内任何一个地方自由进出,跟他们圣土所修练的方法相同,但是也并不完全一样。 
  高奇这能量乃是夺天地精华所有,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想要再找一个跟高奇一样遇到这种奇异遭遇,却又是练就先天纯阳能量者,只怕难喽! 
  高奇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颓然的瘫坐在乾草铺上。 
  巩良摸了把他光亮的光头,喝道:“嘿!小子!别担心,我不行的话,还可以请我师傅出马,光在那里担心有个鸟用,天无绝人之路,何况你这小子的面相看来绝不像短命的样子,就算你们联邦没有半 
  个,在我们圣土人才济济,说不定真的有人跟你一样,练就了先天纯阳能量的人。” 
  高奇勉强振奋精神,露出个比哭更难看的笑,说道:“巩大哥,谢谢你,我没事。” 
  巩良正色的说道:“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师尊知识渊博,学识博通古今,学比天人,当年我就因为折服于他的气度,才会放弃一切,拜在他的门下,我现今所学的不过是一些皮毛罢了,我想师尊一定有办法可解决你的问题。” 
  高奇道:“咦!巩大哥,你当年应当是叱吒一方的大角色,是什么样的因素你会放弃一切,追随在你师傅门下?” 
  巩良眯起了一双眼,回忆起过往,好像有无限的感慨略过脑海,淡淡的说:“其实也没什么,我的遭遇就跟许多人一样,家乡因为战争时被炮火侵袭,在逃难的过程中失去了家人,经过了很多年的颠沛流离,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练就了一身武艺,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自起了一个流派,自己划了一个自治区作为势力范围,本来只是想弄一个可以安稳地过个几年的地方,没想到后来不晓得是谁将风声传了出去,来投奔的人却越聚越多,自然而然成为一股巨大的势力,在当时成为了一个政府单位管不著的法外自治 
  区。” 
  巩良坐在狭窄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眼睛望著前方却没有焦距,彷彿在缅怀过去,轻描淡写的将他艰苦的前半生交代过去,深沈的语音,包含了千万种情绪,回荡不去。 
  高奇张著口,呆呆的听著这他从未想像过的世界。 
  “当时,我正和另一个地区势力做争夺地盘的拉锯战,我记得那是在一场我方压倒性胜利的战事结束不久。呵呵!小子,你知道吗? 
  当年我正是风光不可一世之时,自己觉得我的武艺已经是天下无 
  敌,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高奇小心的问道:“那你就是在那时候遇到了你现在的师傅?” 
  巩良道:“没错!我还记得那是个初雪刚下不久的季节,我刚解决一个跟我作对的小势力集团,和弟兄们兴冲冲的上酒馆喝酒,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和其他的酒客起了冲突,一群人正打的热闹,突然间就只见我的兄弟一个个被扔下楼去,仔细一看,就只见一个高大的老人稳稳当当的坐在一片狼籍之中。” 
  高奇说道:“咦,那你跟他起了冲突吗?” 
  巩良搓搓头:“唉~别提了,我当时酒气上涌,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没想到……” 
  “怎样?” 
  巩良搓搓下巴道:“没想到的是,我连一招都没办法接下来,就糊里糊涂的像其他人一样,被扔下楼了。当时年少气盛,认为自己只是一时大意,千方百计打听到了这老人的行踪,追了他三个月,挑战了他数十次,每次都败的一塌糊涂,打到后来实在是不得不服 
  输,但也因为如此让我见识到了所谓真正的强者,就因为这样我丢下了一切,追随在师尊门下,我现在还是十分庆幸当年做了这一个决定。” 
  巩良和高奇一样对武学都有种狂热,当有机会能够窥视那无上武道时,毅然放弃一切,追求武学极致。 
  高奇说:“哇!巩大哥,你怎么有那个勇气和决心放弃得之不易的事业,难道你都不会眷恋吗?” 
  巩良笑道:“小子,除了风丫头外我很少跟人谈这一些往事呢?其实当年我对于什么权力斗争和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是有一点倦 
  了,能够有这一个机会追求无上武道,这是我毕生的心愿,只是长年来被一些俗务所蒙蔽了,师尊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让我看清了自己,明白了我心中的需求。” 
  高奇道:“武学的极致?无上武道?难道真的有这种神奇的境地吗?” 
  巩良道:“有的,所有的事物都会有一个界线,武道的修行也是如此,当你步入一种武学的顶端时,讲究的就是精神力与意志力的进展,这是天界的起点,也就是进入先天的境界,从有到无、再从无中生有,如果真的有界线这个东西,那界线后面又是什么?没有人真的知道答案。” 
  高奇突然想到,在乾元密本后篇记载中不就有提到类似的话。 
  “巩大哥,圣土中各门派还很鼎盛吗?”巩良总是称东半球为圣土,高奇不由得也学著巩良如此称呼。 
  经巩良解释后,高奇初步瞭解这些在联邦中没有的集团制度,虽然还是没办法理解为何有一些怪异的制度,但是总算能够知道个大 
  概。 
  巩良道:“虽然历经千年的消耗战,许多流派没落消失,但是在圣土中还是各自拥有相当多的信仰者,谁也没办法将谁彻底根绝掉,到今时今日,这种观念之争已经演变成掌握国家主导权的战争,炙世就是其中一个例子,它企图转暗为明,加入这争夺主权的游戏之中。” 
  高奇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在乾元密本记载的法门中,有很多古怪的用词和境界,可能是当年这些流派所流传下来的,那么在这之中可能也有能解决我现在问题的办法啰。” 
  巩良道:“也许吧!但是你现在切记,绝对不要再妄动能量,要不然能量一但扩张至极限,只怕连我师尊也难救了。” 
  高奇说:“可是我还是必须把书还给联邦,要不然会很麻烦的。” 
  巩良搓搓下巴说:“这样吧!我明天带你到新康城外,到了那里你在安全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你还书后记得到新康港找我,我带你见见我师尊,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嗯~你现在又没有办法动到能量,万一遇到危险的时候,恐怕没办法抵抗,这样吧!乾脆我再教你一套逃命的方法,让你自保。” 
  高奇说:“只要将书还回去,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吧!” 
  巩良斜眼瞪了高奇一眼,说道:“你别太乐观,人心难测,只怕你将书交出去后,反而会替自己遭来灾祸。别啰唆了,我现在念一遍口诀,能体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注意听了,有不懂的再问我。” 
  “气浮动于天地,悠游四方。静则散,动则聚,浊气逸,清气混。 
  虚空凝心神淡薄,似醒还梦空复无。气走重楼三星聚,五行转动幻无踪。身在乾离意在坤,念无虚实体分离。空换无,实换虚,虚实之机,动静之时,念发于未发之际,发无不中得率性之机,发者对乎未发者而言……” 
  巩良见高奇闭上眼睛,随著巩良念著一段似歌诀般的话语,时而皱眉、时而晃脑,一副好像有所得的模样。 
  巩良推了高奇一把道:“喂!小子,你到底听懂了没有,这虽然只是身法的口诀,但是却是‘风神诀’中的重要基础。” 
  高奇张开眼睛,愕然道:“这有啥好不懂的,前半段在叙述气流的控制与精神意念的关系,而中间则提到了一些行进转折与身法运行时气流的走向和控制,而后半则是强调能量必须是自然而发,在有意无意之间,循著天地一定的自然轨迹运行,妈呀!没想到身形居然能做这么多的变化,真是太神奇了,跟这比起来,学校中教的身法根本是皮毛而已。” 
  巩良不禁大感错愕,这风神诀是他入门后三年才学到,前后也花了一年才弄懂其中的意思,略有所成,想不到这小子却是一点就通。 
  巩良不由得摇头笑道:“臭小子!如果不是我知道风绿芽这小鬼自己也还没学全风神诀,我会以为是她偷偷告诉你,呵呵!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怪才,夸张的还是出现在这一个异国的国度中。” 
  高奇摸摸脑袋,尴尬的笑道:“巩大哥,你别这么说,因为我一向就喜欢这种旧世界的文言语言,如果我的观念错了,你就直说好 
  了。” 
  巩良哈哈大笑说道:“别担心,你说的都没错,只是啊!老子有感而发,如果让你这小子再多学个几年,你的成就一定相当惊人。” 
  高奇笑道:“别说笑了,你不晓得我在学校中的成绩是烂的一塌糊涂,别说什么奇才了,只求能及格就不错了,出了社会我恐怕也只能作个研究员而已。” 
  巩良不禁好笑的说道:“傻小子!当什么研究员,如果可以的话,到圣土一趟,你会发现自己有多么特殊。我不会看走眼的,只能说你投错了胎,如果你是出身在圣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另外还有一件事,高奇,这风神诀变化万千,并非单单只是身法如此简单,这是我门派入门技艺,不是一般人都能知道的,你要谨慎使用。” 
  高奇说道:“是啊!我才正想请教巩大哥,这风神诀事实上是不是也可以当成一种修练的方式,以身法涵养心法,由外而内,更可以运用至对敌上。” 
  巩良说:“你说的没错,风神诀事实上结合了身、心、技三方面的应用,身法只是其中最基础的应用,这是我派不传之密,在没有得到我师的允许下,我也不敢贸然教你,但是如果师傅见了你,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也许我可以先透露一点给你知道。” 
  见高奇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又摇头道:“不行,其他的我暂时不能教授与你,你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动用体内能量,所以若危急 
  时,可藉风神诀的步法与身法自救,虽然并不如直接用能量驱动来的迅速,但是除非是遇上真正的高手,要不然自保应是没什么问 
  题。你记得人心险恶,除非真的必要,你不要随意相信别人。” 
  高奇倒是无置可否,像巩良、风绿芽是让高奇一见到就觉得是可以相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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