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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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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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蠕动的生物,仿佛知道我俩要逃走似的,竟然出现蠢蠢欲动,想向我们扑过来,可又十分畏惧着火光。
  沉重的悬鸦负在我的背上,绳子将我的肩膀勒得生疼,由于太过用力,我仿佛感觉到脖子里的伤口正在药棉底下汩汩冒血。
  但此刻顾不得许多,我掏出屁股后边的手枪,两手分开左右齐射,啪啪地往黑暗中那些可怖的生物堆儿里打。
  虽然一颗子弹的威力有限,但枪口在子弹迸发时,冒出强烈的火星闪耀,却对这些生物起着一些遏制作用。
  “追马先声,您快顺着绳梯爬下去,我负责掩护您。“杜莫说着,便站在海魔号的船舷上,一边紧紧盯着火焰四散的甲板,一边不住地探头,往我身下的水里看。
  如果那只巨大的黑影再从水面浮现,试图在我上到小艇的过程中,高高跃起将我一口叼下去,那杜莫也好及时开上机枪,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背着悬鸦,我沉重而艰难地抓在绳梯上,要不是为了伊凉和芦雅她们,我才不会在这种紧要的逃命关头背负如此一个沉重的累赘。
  可是现在,我负载的不仅仅是悬鸦的生命,这也是我能否找回伊凉和芦雅的希望。悬鸦竟然知道朵骨瓦没死,那么他肯定也知道一些关于芦雅的消息。
  我在绳梯上,爬到一半的时候,由于心里没底,便对头顶上抱着步枪守护的杜莫喊到。
  “杜莫,往我身下的水里打上几枪,如果那个混蛋鱿鱼还吃饱了找事儿,就让它尝尝枪子儿的味道。”
  当当,当当当,当当……;杜莫往我身下的水里,可能潜伏着大王乌贼的位置连射数枪。
  我使劲儿拧着脖子,探头看着黝黑的水下,有无泛起巨大的水花,如果没有,那说明大王乌贼吃饱之后离开了。
  如果这只庞然大物吃饱之后没走,而是玩兴大发地同我们纠缠上,我和杜莫可拿不出这么昂贵的筹码,困在这里陪这只畜生耗下去。
  当我浑身倒立着寒毛跳下去,双脚踩在晃荡的小艇上时,心里不仅没有丝毫的踏实感,反而觉得自己距离那张巨大且腥臭无比的食人花形状的嘴巴更近了。
  只要那只大家伙用触须绑住小艇一拉,我和这个小艇上的一切,都会儿咕咚一声,沉得无影无踪。
  杜莫见我平安下到船上,他也不敢耽误,朝甲板上胡乱激射一阵后,调转屁股就往绳梯下面爬。
  “杜莫,你别慌,爬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如果不慎掉进水里,那只大王乌贼可不管你是怎么个情况,照样会把你当成饱餐蛛婴后的甜点。”
  我不得不招呼着杜莫一点,此时各种危险一触即发,眼瞅着马上就可以启动马达逃跑,要是杜莫出点失误,那简直就是搭上性命的功亏一篑。


第四卷 斗岛 ㊣第四百三十六章 … ~黑白色的富豪~㊣

  杜莫两只脚一挨到小艇,立刻一屁股坐了下来,哼哼嗨嗨喘着粗气。我急忙发动小艇的马达,将小艇前端的灯泡开到最亮,以防甲板上那些恐怖的地狱蛛婴,见我们逃跑而发怒,从漆黑的高处扑咬下来。
  “追马先生,冲冲冲,咱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杜莫火烧眉毛似的叫喊着,小艇被**控得像只急速甩尾准备窜出溶洞的猫。
  隆隆的马达声噪响,我再也不顾外面的山壁上是否有敌人靠近,瞅准弥漫着淡淡月色的大溶洞口,离弦之箭一般地驾艇冲了出去。
  小艇尾部水花飞溅,那只大王乌贼,估计这会儿正打着饱嗝消化,暂时没有兴起尾追我们的玩趣儿。
  “呜呜呜嗖……”小艇在水面起伏颠簸,卷起一股疾风,撞破了洞口的月色,冲击出来。
  因为我刚才扒在悬鸦驾驶的小艇上,在这弯曲的峡谷水道走了一遭,所以此时对前面的水道比较熟悉,该在什么地方拐弯,以及该左拐还是右拐,我都提前得知,所以这会儿在昏沉朦胧的月光下,驾驶小艇逃跑起来得心应手。
  峡谷水道两旁的岩壁上,或许有许多夜间抱在树上睡觉的猴子或树熊,它们全被小艇疾驰而过的呼啸吓得乱窜乱叫。
  这个时候,我不能再担心发出什么响动,既然已经制造了很大的响动,那就坚持到底,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开这一带。
  “杜莫,快站起来,抱起你的狙击步枪,如果两侧的岩壁上,有子弹飞射的火线袭来,就要及时回击,只要咱们的小艇冲进大海,这个鬼地方就彻底跟咱们没关系了。”
  杜莫一骨碌爬起来,抱着他那把M25狙击步枪,头摇尾巴晃地向两侧的岩壁上巡视起来。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又惊又喜,喜得是终于脱离海魔号的束缚,以后不再和杰森约迪这个狡猾的老鬼打交道;而心里惊怕的是,命中水在这场海盗厮杀中,千万别给巴奈组织那帮人抓去,否则我再想找到芦雅,那简直如大海捞针。
  漆黑的峡谷山壁上,沉盖着月光浸不透的幽黑,那些树木的叶冠,犹如乌黑的兽头,看不出向阳生长的趋势。所以,我虽然把小艇开得疾快,但却辨别不出方向。
  当阵阵腥咸的海风,迎面扑在我和杜莫身上,一股莫大的喜悦,顿时涌上我俩的心间。杜莫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念叨起什么。
  望着查戈斯群岛,这片黑色的轮廓在身后渐渐消失,我心中的喜悦也随之逝去。因为,眼前是茫茫大海,小艇虽然飞驰如电,但却不知奔往何处。
  像我这种没有家、也有过国的男人,一旦在漆黑湿冷的夜里找不到方向,心里那种滋味儿便难以言表。尤其是眼下,芦雅和伊凉她们,不知散落在何方。
  “追马先生,您包里还有吃得吗?我饿了。”杜莫坐在我身后,突然提到了食物,这令我不得不心里慌乱。
  悬鸦先前逃离海魔号时的那艘小艇上,不仅配备了充足的食物,还有两桶备用燃料。可是现在这艘小船,除了可以载人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
  “杜莫,你在我包裹里找找,我也不知道里面还剩下多少食物,如果不是太多,你就看看这艘小艇的工具箱,找把鱼竿垂钓几条海鱼充饥。”我一边操控着小艇,一边对身后的杜莫说。
  “算了吧,追马先生,您现在可别让我吃水里的东西,我一想到刚才那些东西,我这胃里就恶心得想吐。您先把艇开慢一点,让我辨别一下方向。”
  杜莫嘴里吃着从我包裹里翻找出来的干虾仁,手上便摆弄起他那只从南非城买来的防水表。
  “追马先生,我这表上的指南针没有问题,白天咱们在瀑布岛山顶上,那附近一定有干扰磁场的矿石,所以指南针才突然失灵。这会儿它又恢复了正常,的确是一个极品好表。咱们的小艇上,没有任何补给,得找个地方赶紧上岸。”
  杜莫的话没错,我们不能在茫茫大海上耽搁时间,而且经过刚才那只大王乌贼的袭击,我现在非常不愿意驾驶着一艘小船,在深不见底的印度洋中心飘荡。
  “杜莫,你可把方向辨认准确,在小艇的燃料耗尽之前,距离咱们最近的地方,就是西面的塞舌尔,和北面的马尔代夫。咱们该往……”
  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杜莫比划着手势,让他把一只黑色的肥耳朵递过来。
  “杜莫,你听仔细,绑着的这个家伙,正是九命悬鸦,伊凉她们就是被他的副手小珊瑚转移走的。这个家伙之所以要这么做,他是想从我这里讹诈一笔钱。”
  “杜莫抽回了大脑袋,揉着被我手指捏疼的耳朵,鼓着大眼珠子寻思半天,最后才快速地眨么几下眼睛,重新将耳朵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
  “追马先生,您对我说过,有一笔财富可以把宝石像稻米一样的捧起来,然后哗啦啦地撒下去,再捧起来,再撒下去,那些璀璨的财富,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难道这是真的?”
  杜莫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我冷冷地哼了一声,又扯住他那一只耳朵,将他的脸面向捆躺着的悬鸦。
  “你觉得他比你傻吗?”
  杜莫望着昏迷中的悬鸦,顿时幡然醒悟,他几乎紧张地结结巴巴,满心欢喜却说不出话来。
  “我的上帝啊!太难以置信了,追马先生您是不知道,当你在山顶对我描述这些财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鼓励我,吊起我的胃口让我活下去,可是现在……;可是……”
  杜莫又结巴地说不出话来,我瞧着他这幅德行,只好等他内心平静下来之后,再对他说后面的话。
  “爽啊!上帝真是开恩,我杜莫打小就许过愿,希望在人生的道路上,结识一位富有朋友,那我可就吃喝不愁了。真是没看出来,追马先生您这个人,平时吃饭穿衣不显山露水,没想到啊,没想到,您居然就是我命中那位大富豪朋友啊!真是太幸福啦!”
  杜莫越说越上劲儿,嘴角儿乐得快要够着耳垂,他那一口白牙,仿佛就是为迎接此刻的到来而生的灿白。
  被杜莫定义成大富豪朋友,我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别扭,杜莫并不知道,我所拥有着的这几个宝箱,是在怎么的情况下获得。
  我无法像其他人那样,从父辈手上获得一笔丰厚的财富,从而规避掉人这一生当中需要体味的苦辣;也更不能像某性格的人,只顾搂着女人,喝着洋酒,用产业链条剥削着别人的血肉。
  当初流落荒岛,我和几个女人,能将就着活下去已是万幸,可祸不单行,偏偏遭遇了沧鬼这群恶棍。在毫无退路的形式下,我用几乎不可能取胜的概率,悬着脑袋将他们杀光,自己还多次险些丧命。
  可谁又会想到,胜利最后的艰苦里,居然隐藏着一笔不菲的财富。如果是将这些财富直接给我,说不定会把我乐得翻几个跟头,可事实并不如此,我在用血和肉的死斗之后,到目前为止,也只能说是暂时控制住了这笔财富。
  杜莫此刻说我是他的大富翁朋友,我也只好嘴角儿一咧,脸上表露着开心,但内心却苦出百般滋味儿。
  “杜莫,你先别顾着高兴,你也看明白了,悬鸦这家伙弄走了伊凉她们,其用意就是要分走我一半的宝箱。待会他若是醒来,咱们可要保持口径,别让他知道是我将他打昏。”
  杜莫余韵着喜色的脸,刻意拉得很严肃,他煞有介事地点着头,脑子里不知是否还在想着捧起一把璀璨宝石的样子。
  “追马先生,钱乃身外之物,救人重要,咱们就是把宝石全给他,只要能平安换回伊凉小姐她们,这比什么都好。”
  这句话从杜莫这个爱财如命的家伙嘴里说出,真是让我觉得他又可爱又狡猾。杜莫的心里,有着一种上蹿下跳的喜悦,他与我经历了多次生死磨难,如果在情谊的基础上,再拔高一下,可以触及到丰厚的物质财富,那对他而言,真是莫大的安慰。
  好比一个淘气的孩子,不帮着父母营生,偷偷跑出去疯玩了一天,太阳落山时,内心充满回家面对父母责难的恐惧。可如果晚归的路上,这孩子捡到一笔钞票,那对于孩子来讲,父母造成的这种心理恐惧,便会一扫而空,换来的是一种心灵深处的安全感。
  充满饥饿、战争、歧视的童年生活,其实正是杜莫的父母,他喜欢财富,喜欢一摞摞的欧美和美金,只有这样,他内心深处的恐慌才会削淡,他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杜莫也爱财,但他的爱是善良的,远远区别于其他盗贼的无耻和贪婪。
  我斜瞟了一眼捆躺着的悬鸦,见他仍旧昏迷不醒,知道自己下手狠了点,所以才要在悬鸦醒来之前,和杜莫演好一出假戏。
  “杜莫,一会儿悬鸦这家伙醒来,你就说咱们回海默号时,看到了一些诡异的东西,一些神秘的家伙正准备把悬鸦带走。是你和我同他们恶斗,最后将悬鸦救回来的。”


第四卷 斗岛 ㊣第四百三十七章 … ~舌头做的外衣~㊣

  杜莫先是一愣,待到慢慢回味儿过来,下巴捣蒜似的点着。我对杜莫说:“好了,你给悬鸦解开绳子,将他的头套摘下来,在他恢复知觉之前,最后别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相。不然,也显得你我不友好。”
  此时的夜空,已经进入晨曦前的黑暗,浮动的海面上,泛起丝丝潮湿的海风。我把小艇的速度放慢,然后也从包里拿了一些干虾仁,把剩余的一点食物全部吃掉,待会儿等悬鸦醒来,别让他以为我们有食物却不给他吃。
  在确定好方向靠岸之前,我必须让悬鸦饿着肚子,不给他任何食物和淡水。只有这样,悬鸦的肉身战斗力,才不会满贯到顶峰。如果他不老实,我可以轻松将他拿下。
  杜莫给悬鸦松绑之后,将他平躺在小艇的中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悬鸦鼻腔的气息。
  “追马先生,他的后脑破了一层皮,流出很多血,咱们赶紧给他包扎一下吧。”杜莫这一点倒提醒了我,我在偷袭悬鸦的时候,刻意把M25狙击步枪的枪托平拍在他脑袋上,这样把他击昏之后,脑瓜后面顶多起个包,不该有什么皮肤破损才对。
  我急忙打开小手电,蹲过去照射悬鸦的后脑,结果却赫然发现,悬鸦的后脑真有一个口子,不过很多血浆已经凝固成疤。
  看来那只大王乌贼的触须,不仅碰触到了我的脖子,也在昏黑之间探索到悬鸦的后脑,狠狠吸附了一下。
  幸好悬鸦长了头发,可以破坏真空的严密,才没有使大王乌贼的触须吸出他的脑浆。
  我把医疗包里剩余的最后一点酒精,涂抹在悬鸦的脑袋上,结果剧烈的疼痛却使昏迷的悬鸦产生了些丝知觉。
  “哎嗨!追马先生,他好像有点醒了。”杜莫兴奋地对我说到,我见悬鸦眉宇中间艰难地皱了一下,知道这家伙耳朵恢复了与大脑的沟通,便不失时机地对杜莫说:“哼,真是万幸,总算捡回一条活的。”
  “呃啊哈……”悬鸦眼皮哆嗦了几下,使出全身力气睁开眼睛,先是望着幽静的夜空,然后看看杜莫,又看了看我,迟疑了好半天,才咧着嘴角儿说出话。
  “怎么是你们,咱们这会儿在哪里?”杜莫见悬鸦可以开口说话,便立刻绽出一脸开心的笑,仿佛多么关爱悬鸦似的说:“哦,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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