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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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侠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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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剑良自己虽然偶尔也哭下玩玩,但他实在不理解女人的眼泪怎么就那么丰富,当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相见哭,不见哭,临别更哭;高兴哭,难过哭,实在找不到流泪的原因也要来个‘临风落泪,对月伤怀’。所以文剑良并不懂碧瑶这泪的重量,只道是例行公事。 
  这两行泪是一个少女情之所系,其重于少女而言何亚于泰山! 
  文剑良最见不得女人流眼泪,道:“姑娘不必为我这无足轻重的人浪费眼泪,他日文剑良若得不死,必到白骨林会会你这个好友。”文剑良所说的‘好友’乃是当初他们在唐门旁山路上首遇时两个男子的友情。 
  “好友……好友……”碧瑶喃喃道:“好个好友……好狠的好友……” 
  这句话,文剑良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做好友很狠吗? 
  “在下确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再次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文剑良一心牵挂娟儿。 
  “好,好……一个谢字把什么都推得一干二净!”碧瑶幽忧地道。 
  文剑良觉得她的话都怪怪的,也没心思去细想,既然她说好了,那就走咯。 
 
 
 
  
 ~第十章 流离江湖 第四节 若柳出家~
 
  可怜碧瑶虽为武林第一美人,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芳心寸断。文剑良终是远去了,他也并不是真的不解风情,但他自幼与娟儿一同长大,感情真是坚愈铁石,任何人都不可撼动。碧瑶埋怨了几句负心薄幸,死没良心之类的言语皆消散在空中,文剑良浑然不闻。 
  一日之后文剑良已入浙江境内。在街市面摊用餐的时候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知是有人跟踪自己,当下也不露声色,吃完饭乘马驰到一株大树下时,文剑良双手在马背上一撑,以快愈闪电的身法跃到树稍,马儿失了人控制便在原地转悠,不多时,便见一个蒙面劲装少女骑着一匹雪白骏马驰到树下见了文剑良的坐骑上无人,“咦?”少女勒马向四周探看。少女身形曼妙,凹凸有致,线条柔美。文剑良总觉得这线条甚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何人的身子,其实蒙了脸,少女的身子并没有大差别。 
  文剑良一个‘倒栽葱’从树上头下脚上的落下来,边道:“姑娘可是在找在下?”快要到地面的时候一个翻身,英姿飒飒,立在少女马前三步之处。 
  少女贝齿咬住下唇,也不答话,从马背的剑囊中取出两柄细长宝剑,左手剑刺文剑良前胸,右手剑劈他颈项,剑法甚是凌厉,但她的内家修为显然与文剑良相去甚远。文剑良总觉得她乃是故人,故左手负手在背后,右手出掌,一招“清风拂柳”,五指轻拂,拂去她砍向文剑良颈项的剑,接着化掌为拳,伸出食中二指夹住她刺向自己胸口的剑,那少女使力回夺,那剑却像粘在文剑良双指间般一动不动。她倒有自知之明,索性放了手弃剑。左手剑在空中划个半圆,手腕一颤,一道剑光朝文剑良下盘削来。文剑良任她的剑削过来,到快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右手往下一沉,夺来的剑的剑柄便撞在她的剑身上,这一撞那少女的剑竟往天空飞去,她的剑上竟然一点劲力都没有!她并无心伤害文剑良,倒像是熟人开玩笑。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少女竟然跃向天空,用自己的胸脯去迎接那飞起的剑! 
  文剑良大骇,待要施救,奈何距离太远,“哧……”那剑已插入少女胸口,少女砰然倒地。胸前伤口鲜血汩汩冒出,还好并未刺中心脏,文剑良飞身过来,也顾不得避什么男女之嫌,在她胸前点了数指帮她止血,伸手抓掉她面上黑纱,一张俏丽无比的脸蛋儿上清泪纵横,那脸蛋再熟悉也没有了,竟然是若柳! 
  若柳一双美丽的杏目中晶莹点点皆是泪,喃喃的道:“爹爹杀了你师傅,你又杀了我爹爹,咱们……咱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她竟然是一心求死! 
  文剑良这才知道低估她对自己用情之深了,她竟要用生命来守护这段情! 
  文剑良满心愧疚,自己是没办法用对等的情感来还她的。他将若柳轻轻放在地上道:“你等我片刻,我去采些草药。”若柳只是痴痴望他,不置可否。 
  从前在幽谷炼功时经常受伤,是以对止血药草并不陌生。不多时便采了一把,放在掌心,双掌合拢,轻轻一搓,药草已经稀烂,草汁溢出。文剑良将药草放在右掌心,左手迅速拔出若柳胸口的剑,那伤口还未觉察是什么回事,来不及决定是不是流血,他右手的草药已经填进那伤口。文剑良的手指在那草药上轻轻揉动,以让药草的汁液流出,溶入她血液,加速药效,但那伤口就在若柳乳房下一寸,他这么揉来揉去,揉得若柳满脸通红,忽又想到再也不可能跟他一起,不禁珠泪泛滥。她声音大为悲戚,道:“文哥哥,你最后抱我一次,只要一刻,只要一刻……我便可以回忆一辈子了……一刻后我们再也不要相见。我深爱杀父仇人,大大的不孝。”言罢伏在文剑良肩头痛哭起来。文剑良亦是莫名其妙的悲从中来,轻轻搂住她纤腰,眼泪亦簌簌而下。两人皆一言不发,相拥了一刻,若柳松开文剑良,一双纤手端着文剑良的脸,仔细的瞧了许久,好似要把他印在自己心里。 
  最后在文剑良右颊上亲了一口,然后闭上眼,双手合十道:“贫尼法号绝尘,今后日日为公子诵经祷告,愿公子健康长寿!” 
  文剑良大骇,前几日若柳还在骂释迦牟尼,一月不到,她竟然便要削发为尼!不禁惊诧地道:“柳妹这又是何苦?以你的绝世姿容长伴青灯,要害得佛祖也动凡心了。” 
  若柳眼角流下泪来,拾起地上本来遮脸的黑纱绑在眼睛上,她怕自己一张眼望见文剑良方才狠下的心又会柔软,她的声音柔媚一如文剑良刚在‘盈春楼’见到她时的光景:“与公子方才相拥一刻,若柳这一生足矣!从现在始,若柳已死,贫尼乃方外之人,施主请自重,‘柳妹’之称亦化烟云,不复存在了。”若柳明明是妙龄少女,偏要学老尼姑的语气,文剑良想笑,却是心如灌铅,怎么也笑不出。 
  若柳左手捂住伤口,右手在空中探路,往大路上去了。 
  文剑良还想说些什么,喉咙哽咽竟是发不出声。 
  若柳对自己情深爱重,如今却孤守青灯,实是造化弄人。 
  然人之一生岂能尽如人意耶? 
  (作者注:除了娟儿跟文剑良结成神仙眷侣,如何安排其他美女,我实在想白了好几根头发,这一章写得比较沉重,所以写得简短点,省得大家想拿石头砸我) 
  (晕,有一位蛛蛛在兄弟果然是怜香惜玉之人,他让我把男主人公弄成有一群老婆的享尽齐人之福的爽呆了的大老爷子,现在我犹豫不决,请您到书页投票帮我决断。请兄弟姐妹们热心点,你们投票的结果直接影响每个人物的结局。前天我本想让娟儿死掉,有人骂我不是东西,我就想办法让娟儿活了,死人我都能弄活其他的更不在话下,你们想让文剑良出家都可以。我一定尊重投票结果。若柳出家还是可以还俗滴。哎,蛛蛛在你这死小子十成的一个小色鬼,文剑良的师傅死了你都不叫,大美女一出家你就跺脚) 
 
 
 
  
 ~第十章 流离江湖 第五节 武功尽废~
 
  文剑良大是郁闷,似乎每个喜欢自己的少女都没有好下场:耶律菁,含泪而别;碧瑶,含泪而别;若柳,含泪还带伤;娟儿,终于找到一个不流泪的,但是她连命也没了! 
  郁闷了三四日,终于郁闷到武夷山了。想到快可以到地下见娟儿和师傅了心情反倒好了些。 
  平日里人们见别人着急做某事,总说:“你赶着去投胎啊!”文剑良正是赶着去投胎,原本半日的脚程,文剑良一个时辰便走完。 
  玉女峰秀美依旧,所谓物是人非,文剑良的心境与第一次已是大不同。从前总觉得只要一掌把自己解决了,一了百了,干干净净。现在有太多少女的眼泪叠加,压得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亏欠了世间太多,死只是逃避的懦夫行径。当然,殉情的懦夫比其他类型懦夫要好一点点。 
  (作者注:很多作家因为得不到世界的认同,要么死了要么疯了,我没死,靠的是坚强。哎,其实我是真的鄙视那些自杀的文学青年,舍弃父母弟兄,去殉所谓的梦,赠他一字,愚!像我现在吃着泡面,发着牢骚,虽然窝囊,至少还能吐气不是?万一哪天有出版商突然脑袋不清楚,肯出我的书,那不就出头了吗?死了难道要人家拿稿酬买纸钱去祭你?)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文剑良不敢再冒失的冲上去。在玉女南峰下对山洞恭谦地道:“晚辈文剑良向林老前辈请安!” 
  “咳咳咳……臭小子,老婆子没死就不错了还安什么安?”林兰蕙的声音大是虚弱,显然受了极重内伤。 
  文剑良大吃一惊,林兰蕙武功甚是不弱,何人可以将她打成重伤? 
  文剑良倒不好开门见山地讨要娟儿了,道:“前辈惠赠奇书,晚辈获益良多,可需晚辈输些绵薄内力吗?”林兰蕙要是知道这混小子只看了《纯阳残卷》的内功心法,对自己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兰蕙手扎》一眼也没瞧的话,不掐死文剑良才怪。还以为他在夸自己的手扎写得好,心下大快。 
  “咳咳……好孩子,果然识货,我可是花了一辈子的心血。”刚才还是‘臭小子’,现在已经升级为‘好孩子’了。文剑良却听得一头雾水,《纯阳残卷》是她花一辈子时间杜撰出来的冒牌货? 
  她突然声音转急道:“老婆子一时半伙还死不了,你速去邵武,娟儿被‘邵武四恶’劫走了。鬼影已经追赶过去了,他是不成的,你去助他。” 
  文剑良大晕,怎么娟儿的尸首除了自己还有那么多人感兴趣?大家抢来抢去,好玩吗?也没空闲瞎想,道:“如此晚辈告辞,前辈多多保重。” 
  “邵武四恶”横行闽浙,臭名昭著,很容易就打听到他们的巢穴在邵武,叫‘四贤山庄’。此庄名真是不要脸,其实世上恶人作恶他们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好东西,偏偏恶人有两类:一类是君子型恶人,他们额头上写着一个恶字,见人就说:老子是坏蛋,别惹我,作者本人属于此类。还有一类是小人型的恶人他表面跟你称兄道弟,你一转身他的刀子马上插到你背上,作者的老板属于此类,当然‘邵武四恶’也属于此类。 
  邵武位于武夷山南麓,史称‘南武夷‘。邵武是入闽重要通道。兵家必争之地,因地势险固,易守难攻,故名‘铁城‘。 
  两个时辰后,文剑良已至邵武,在乡民的指引下找到了无数人谈之色变,望而却步的‘四贤山庄’。庄前道上两行柳树,枝条摇摆,无聊的拂动着无人的萧杀。 
  庄院倒也宽广恢弘,一个烫金大扁‘四贤山庄’亮得刺眼,也不知主人怎么好意思挂这块匾,反正乡民们心里都有数。适才文剑良问一个乡民说:“请教邵武四恶的府第何在?”他便说:“你是问邵武四贤的府邸吧?在城南五里。”‘贤’和‘恶’在‘邵武四恶’的淫威下竟然变成了同一个字。 
  山庄门口大开,连守卫的人也没有,因为根本没人嫌命长敢来惹事。 
  “晚辈文剑良,求见邵武四……贤四位老前辈!”门是开着,礼数却不能废,直接闯入人家宅内他把你当贼杀了你也只能认命。 
  一个小厮出来对文剑良行礼道:“四位老庄主恭候文大侠大驾多时。这边请。”手往门内一摆,请客入门。 
  文剑良道:“有劳小哥。”跟他走进去。庭院里青草郁郁,繁花锦簇,倒布置得甚是清雅,便像读书人的庭院,毫无武林中人的腾腾杀气,满院刀枪。 
  小厮把文剑良带入“结义厅”,厅内正中有四把檀木大椅,椅上雕花镂禽,甚是精美,三把椅上坐着三位老头,第四把空着。三位老者皆着青色儒服,便如教书先生一般,看起来倒真的似个‘贤’! 
  左首第一位老者见文剑良进来,起身彬彬有礼地道:“少侠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还请恕罪!”第三座的老者道:“老二,他又不是江湖中来访的客人,跟他瞎客套什么?”神色甚是乖戾,与儒服半点都不相配。左首第一位老者一拍脑袋道:“平日里装客套装惯了,都忘了他是咱们的阶下囚了。”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文剑良不禁大怒,道:“哼哼,走进贵庄便成你阶下囚了?我看未必。” 
  左首第一位老者嘿嘿笑道:“武功老夫自是不及你,但是你的相好在我们手上……哟……那水灵灵的样子,老夫春心都动了想跟她好上一回……” 
  文剑良听他辱及娟儿,展开身形,用内力罩住他,缓缓的在他脸上顺手一巴掌反手又赏他一巴掌。那老者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血里还有两点白,是两颗门牙。 
  侧厅突然有声音传来道:“你的相好在此,休要逞凶!”文剑良回头一望,脖子便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个少女花容憔悴,嘴上塞着布块,双目泪光闪闪满是幽怨瞧着自己,正是娟儿!那老者的左掌放在娟儿头顶,只要他在娟儿百汇穴上戳一指,那娟儿就要真的离开文剑良了。 
  娟儿没死,娟儿没死!文剑良心头汹涌澎湃,千言万语不知要说什么,傻傻的道:“你怎么还没死?”娟儿嘴上塞着布团,嘴角却翘起来,嘟着小嘴。 
  是我的娟儿,果然是我的娟儿!她嘟着小嘴的时候是最让文剑良着迷的时候,第一次壮起胆子吻她也是在她嘟嘴的时候。 
  他此刻满是柔情,浑没把旁人看在眼里。 
  “你不要枉动哦,不要枉动哦……你的相好可在我四弟手上。”文剑良这才注意到刚才被自己打了两巴掌的老者,一手抹着他嘴角的血,一手挺在半空中,看来是想打文剑良,却又没胆子,正说话壮胆。看到文剑良回转头,赶紧把手放下来。没多久,又举起来,轻轻在文剑良颊上打了一巴掌,看到没事,哈哈笑道:“臭小子这下可乖了。”他张嘴时满口的牙齿上均沾着血红色,又少了俩门牙,说话漏风,实在不雅。 
  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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