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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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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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维茂是景德四年的魁首,他一向以高士自诩,最是个好名的,如今又入了阁,再不会乱来的。夏岱言原先在翰林院,为人刚直得很,实在是礼部为了太子大婚的事宜吵嚷得厉害,才把他调过去压阵。我原本想着二十五年这一科总是有你在,决不能挑那些想借着座师的名号笼络新晋的,即便不是孤忠之臣,也得是那不党不群的才好。可满朝上下挑挑拣拣,也只这几个还算拿得出来了。”

    林海听了,那怒气渐渐消散,他方才猛然间听了只顾着恼怒,如今慢慢静下心来,一时想着自己苦读多年,难不成临时换了主考官,四书就不是四书了?况听徒景之所言,这两个主考官都是直臣,自己就是不去干谒也无妨,考场上见真章也就是了。又一转念,想着这样也好,如今临阵换人,自己下场之时再不用费心揣摩,只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来搏上一搏,省得自己老觉得欠了景之的人情似的心里有鬼。

    终究林海看得通透,如此兜兜转转却费时不长,便想得开了,他抬起头来,凝视了徒景之半晌,见徒景之由担心的模样渐次变得惶恐起来,只惶惶道:“如海你说句话吧,不然……”他心一横,又道:“实在难受的话便是打我骂我都好……”

    林海笑了笑,伸手去抚平爱人那皱着的眉头。他既不再为自己烦恼,却又对徒景之生出些怜悯之意,情知朝中风云变幻也是常事,即使是皇帝,一年前说的话一年后也不一定要相同的。他早知徒景之是皇帝,见这样的人肯为了让自己高兴花心思,哪怕是被自己打骂也无妨,却始终绝口不提换回自己熟悉文章的那几个人……

    自从在扬州定情,林海再不欺瞒自己的心,既然选择了这个人,那不管他是大夏的皇帝还是离家出游兼行商的徒老爷,都一样是这个人,徒景之就是景德帝司徒偃,司徒偃也正是徒景之,这不是两个人都闭上眼睛做鸵鸟所能改变的。现在遇上的,不过是皇帝司徒偃和游商徒景之合二为一之后的第一件麻烦事,可绝不会是第二件,既然来到天京城,要走仕途路,自己若是第一次就败下阵来,以后还奢谈什么两人相伴一生呢?

    既想通了此节,林海闭上眼长叹一口气,睁开眼去亲了亲徒景之的面颊,左手伸出手三根手指,微笑道:“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只罚你以后至少让我三次才能再似昨夜一般,不知景之应是不应?”

    徒景之那里也是一直忐忑,他之前所选的几个官员,渐渐发现不是和太子有瓜葛,就是和四皇子有牵连,若是让他们主持春闱,便是二十五年这一批新进士的座师,那以后不是太子党便是四皇子党,身上的标签很难再改,于是一怒之下尽皆不选。又怕林海为此怪罪了自己可不值得,但他也自知,情爱上的事还则罢了,朝堂政争,自己是不可能为了林海去改变什么的,因此生怕林海提出些自己做不到的要求来。

    却不料林海不但只气过一会儿便怒气全消,还将自己担心的惩罚归结到情/事之上,这不单不是惩罚,反是乐趣才是。他先是昨夜行事下作,今日一早又抛出这等大事,早做好了林海生了气自己要好好去哄的打算。如今却见林海眼神温和,丝毫没有怒意,反而带着些微笑意和更深沉的他不愿去想,只怕一想便要落泪的东西。

    徒景之不敢与林海对视,一把搂过林海,只道上天对自己何其厚待,天下间竟能有他如此对我,我又怎能让他伤心!

    林海不意徒景之内心翻腾,手上力道大了许多,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道:“景之放开我,老高进来了……”

    高有道自从徒景之服侍林海喝药就主动退了出去,他知道圣上与林公子必有许多话要说,本不待进来打扰。却是忠顺亲王司徒衍不知发了什么病,竟从自家西山别院这处还没起名的院落,非要求见圣上不可。高有道顶不住忠顺亲王那十分八卦的心,便只好苦着脸去向司徒偃禀报。

    司徒衍自从圣驾回京,便觉得皇帝弟弟有什么地方不同了,他是知道林海的存在的,凭他在风月场上的经验,皇帝弟弟此番南下,肯定是得偿所愿了,不过……再凭着千方百计从皇帝弟弟和高有道那里捕捉到只言片语,忠顺亲王得出了“原来皇帝弟弟是下面的那一个”的惊悚真相。

    从此司徒衍便对林海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这等天大的秘闻,他知道了也只能烂在肚子里。偏是最近他正好得闲,昨天从自家别院看着禁军护卫的几辆车马经过,眼神一转便想到了林公子大概是入京了。

    他自不敢半夜敲门,忍到如今日上三竿了终于忍不住,还是跑了过来。

    林海听着高有道吞吞吐吐地说家里二老爷来求见徒老爷,便猜到是司徒偃的二哥忠顺亲王来了,他对不耐烦的徒景之道:“既然你家里有人来了,还是去见见吧,我也正好歇一歇。”

    徒景之情知忠顺必然是来无事生非的,可自己的事情这个哥哥的确知情,也无法可想,又见林海已然平复,只得道:“既如此,你且好好躺着吧,我去去就来。”重扶着林海躺下,见林海确实闭了眼方才起身。

    他不想离林海太远,也不去正院,只在寝阁的外间召见忠顺。司徒衍进来面圣的时候,偷偷打量皇帝弟弟,见司徒偃并未危襟正坐,而是斜靠在软榻上,脸上犹带些微红晕,只道自己猜测不错,皇帝弟弟昨日果然是和林公子在一起,而且还是下边的那个。

    司徒偃见不得忠顺满脸八卦的小样,便在行礼后,也不赐坐,道:“寒冬腊月的,你不在城里呆着,跑到西山来做什么?”

    司徒衍陪笑道:“臣的家人昨日送了些柿子来,我看都是些好的,便想着给您送些过来。”

    这自然只是借口,随后他满嘴胡咧,从最近书坊里流行南风话本开始,到城里唱小旦的有个色艺俱佳的自己却没看上,句句都是些平日里要被司徒偃大骂一顿的胡话。

    偏司徒偃今日受的冲击太大,又兼觉得自己的事情这个哥哥都是知道的,便也不避讳什么,只配合着忠顺说上几句。

    这两人一个要试探皇帝弟弟是在上还是在下,一个自知今后几次都别想如昨夜那般翻盘,也有些黯然,如此两人你来我往竟说得丝丝入扣。林海在内间并未熟睡,他将两人的话听得分明,情知这两个人各说各话,根本是南辕北辙。听得忠顺亲王的意思,原来他也知道景之是下边的那一个,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自己听了却觉得心情舒爽,这一次被景之坑了的事情也就此揭过了。

    待徒景之好不容易打发走看热闹的哥哥回到里间,见林海非但没睡,反而眼神发亮,笑意盎然,只道林海得了自己不翻盘的应承不再生气,却不知林海心里实在笑得打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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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这章多么肥美呀!(自恋状)

    话说我觉得我是亲妈,但是!有个虐梗实在想写啊,怎么办!(打滚Ing)

    又:司徒逸决定配给贾环了!不过是否原装还在考虑……


 42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贾代善
  林海被徒景之拘着在床上躺了两日;方才允他下地。这两日间;太医院的张友仁也不得闲,一边是秦淑妃在皇宫里熬日子;一边是圣上放在心尖上的林公子也着了凉;他也只能皇宫和西山两头跑。
  作为太医院的老资格,当年张友仁被派到姑苏办事,受安平侯的邀请为他家小公子诊病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本着公侯子弟不好得罪且结个善缘也很好的心理为林海费心诊治,果然救回了林海的小命。却不想两人缘分不浅;几年后圣上遇伏中毒暗中在姑苏休养之时;将张友仁急召到御前;这位林小公子竟然就在圣驾之旁端坐,更不想这些年过去了,自己再度半夜被急召御前,竟是为了林公子着了凉!
  林海不过是普通着了凉而已,他又年轻,喝了几服药,又发了几回汗,也就好了。司徒偃龙心大悦之下,又想着自己虽不能为了林海去破坏朝堂规矩,但对那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上还是能做些的,于是赶在年前封笔前将张友仁已经当了二十几年的院判提了上去,封为太医院的掌令。
  世人皆道三皇子司徒逸能在夺嫡之争中笑到最后,除了他自己善于隐忍,从不结党营私,又对父皇纯孝之至,给后来烦于政事想要退位享福的景德帝留下了好印象外,也是景德帝早就属心于他,才不给儿子犯错的机会。不见明面上太子和四皇子最受瞩目,暗地里却是三皇子一脉的人最受重用、最享实缺么?单看景德二十四年的年底,就能发现为着院判张友仁医好了秦淑妃的病症,景德帝竟不顾太医院已经有了两个掌令,破例封其为掌令么?
  自然马后炮人人能放,但若有人真在景德二十四年的年底去跟三皇子说这些话的话,司徒逸估计只会苦笑连连,张友仁从来就不是他的人脉,被提拔成掌令更和秦淑妃病症稳定下来没有什么关系……
  张友仁自己自然知道为什么能突然升官,好在他能在太医院待上这许多年还活得好好的,也不是蠢笨之人。他在禁宫也罢,姑苏也罢,凡事都秉持着不得罪人,广结善缘的做法,果然当年的善心如今得了福报,从此更加尽心奉圣,更对今日之林公子以后的林大人的身体状况极为注意不提。
  待林海风寒痊愈,又有精神要在情/事上摆弄徒景之的时候,已经是腊月十六了。正好这一日落了雪,西山晴雪本就是天京城的名景,林海又是在床上呆得烦了,就想爬山赏雪。徒景之见他身体虽没事了,却怕雪天路滑,倘若摔了一跤再出些事情更不好,便死活不同意,只勉强让林海在院子里看看雪景罢了。
  这处新建的安平侯府在西山的别院只三重三进,在权贵别院多如牛毛的西山一带,并不算占地广,但位置绝佳,地处向阳背风的风水宝地,且又离西山行宫不远,乃是徒景之精挑细选才定下的地方。于建筑上,专仿江南风格,厅堂、走廊、粉墙、洞门等与两股引入庭院的御泉水交相辉映,林海漫步其间,虽是冬季,不能得见春华秋实,却也是移步换景,引人入胜。
  林海在庭院里看着徒景之命人铺排宴席,又略带得意和讨好地一一介绍宅院的事物,还道:“如海你看这里的各处匾额都还空着,我想着,这里既然是你家的了,自然应该由你来定名才是。”
  林海知道大夏天京城的西山就仿佛前世Z国都城的西郊一般,都是权贵云集的地方,在这里盖别院,不是单凭钱财能办到的。若只凭安平侯府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买下这么一处地方,又近乎不计工本地用料。他一边有些感动,一边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知景之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偏他又是个拥有绝对权力和力量的。自己只是提了句京城老宅要翻修,徒景之就能一边在城里老宅修建上百般插手,一边又在西山为自家置下这处宅院;加上又有张友仁在为自己诊治时的谢恩模样,不禁想着,若自己提些别的要求呢?
  林海赶忙收束心神,暗道万万不能被眼前的事物冲昏了头脑,自己和徒景之好便好了,若是恃宠而骄,又进而提些过分的要求的话,那可实在对不住这份感情。
  他也懒得去想名字,只道:“我又不耐烦这个。”想了想道:“那就还叫华棠院吧,至于那几处小景,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倒是这里原也不是我家能置办出来的,到要借你的御笔压压阵势了。”
  徒景之早知林海是个通透人物,如今听林海这么说,心下更加慰贴,笑道:“自然,这也不急于一时,且待春闱过后我寻个名目的。”
  林海在西山的华棠院又住了几日,徒景之必得回转禁宫,林海便也进了城,去寻贾敬。徒景之也知道林海去借住贾府并无不妥,贾代善一向是个有脑子的,贾代化自卸了差事也安生了,虽然有个贾敬二十五年要下场,但毕竟不是什么大问题,便也不再阻拦林海命人往宁国府递贴子了。
  贾敬亲自出城迎接如海弟进京,林海只道自己在金乡耽搁了几日,将这几日的行程含混过去了。贾敬并不在意这些,只道如海果然守信。
  因贾代善入冬以来身子也不好,贾代化日日过到荣府探视,贾敬也不见外,直接带着林海去了荣府,还道:“既来了,一并去荣府见了,省得还得分两次。”
  林海知道借住人家家里必得拜会长辈,却没料到贾敬冷情至此,对自家老爹和叔父全是一派应付的样子。他行过礼,贾代化与贾代善见他风姿,心中喜爱,又听说是侯府后人却要自己下场拼杀,皆是脸上热络,待要再说几句话,贾敬却硬邦邦地只道离下场的时间并不多了,且今日天色也不早,还要安排林海的住处,便拉着林海跑了。
  贾敬带着林海离去之后,贾代化一脸的郁闷,对着贾代善道:“你看你看,他见了我跟见了贼似的,一时半刻也不愿多呆。”
  贾代善只笑笑,道:“敬哥儿一向如此,你又何必多说。”
  贾代化道:“这不是看着林家的小子是个好的,想多说几句又把人弄走了……”他眼珠转转,笑道:“要我看,要是这场林家小子榜上有名,小敏儿的婚事也算有着落了!”
  贾代善倒还真是本着要在二十五年的春闱里挑女婿的打算,听了兄长的话,略一盘算,道:“听敬哥儿从金陵回来说的,这安平侯家的因着母孝倒还真没成亲,若此番金榜高中,倒也还算是敏儿的良配。”
  贾代化一拍大腿,笑道:“可不是么。圣上前年南巡时,还曾在扬州召见过他,既然在圣上那里有了眼缘,将来必是个人物!”
  用过晚饭方送走了贾代化,贾代善更觉疲累,便早早躺下歇息。史夫人陪侍在旁,两人都存着心事,一时也都睡不着,夫妻二人就说着闲话。
  史夫人早听下人说了宁府老爷看中了个举子,想要说给咱家大姑娘,心里便有些不舒坦。贾敏是她连生两个儿子后方得的女儿,从小爱若掌上明珠,金尊玉贵的,如今到了婚嫁的年纪,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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