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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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行者-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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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兄弟会蜕变成黑帮的代言人,正是因为有兄弟会这样的组织,所以亚法一向是黑帮最多的国家。
  不过以往情况还好些,至少土匪团不至于乱来,黑帮也有黑帮的规矩,比如,抢劫之后不能杀人,但是自从亚法割让了三大行省以后,这里的兄弟会彻底失去了控制,更别说这些由兄弟会控制的黑帮。
  像丽达的父亲那样的人物拥有自己的产业,还能够养活一大帮手下,而那些没有这种能力的帮会就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不过平常土匪并不会看上这样的驿站马车,因为坐这种马车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钱,抢劫这样的穷鬼绝对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驿站马车要么不出动,一旦出动总不会是单独一辆两辆,而且驿站马车上有保镖保护。
  他们这支车队总共是七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有两个保镖,车夫同样也可以拿起武器来,还不止这些,出门旅行的人有的也随身携带武器。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刻,有一把枪就意味着多一条生命。
  赫尔就带着枪,而且不止一把,他藏起来的那枚空间戒指,舰只是一个小型军械库。
  当赫尔正在犹豫着是否要拔出枪的时候,车厢里就有人行动起来。
  最先行动是那个贝鲁军官,他的腰里别着一把快速手枪,那是贝鲁军队的制式武器,板下击锤装填子弹后扣动扳机,发射一次用不了两秒钟。
  跟在那个贝鲁军官后面站起来的是赫尔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他们从头顶上的行李架上抽出藏着的两支长枪。
  那同样是贝鲁军队的制式装备,赫尔一下子就警觉起来。
  突然的一声响,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子弹,将马车的车厢打了个窟窿,子弹是从窗口穿进来的,靠的最近的就是那个教师,他很倒霉,只见他身体一歪就从座椅上滑了下来。
  随着咕噜一声轻响,就看到一把手枪从教师的腋下滚了出来,这个教师也带着枪,可惜一枪也没放就让流弹射中了。
  那是一把颇为简陋的前装枪,绝对不是贝鲁军队的制式武器,这个不幸的教师应该不是化了妆的贝鲁士兵。
  或许也认识到不反抗就会有生命危险,那对小夫妻中的男的,也从衣服侧抽出一把枪,这可要比那把钱装枪好多了。
  那个男的和妻子调换了一个座位,趴在门边,将枪口指向外面。
  随着一阵枪响,车厢里满是白烟,窗口和门两边都开了枪,窗口这边的压力好像要大些,至少三发子弹击穿了车厢。门口这边有一发子弹打穿了百叶窗,断落的木屑弄得车厢里到处都是。
  那个男的开枪有点盲目,不像另外三个正规军人,总是瞄准后再射。
  因为地方狭窄,所以每次只能够让两个人射击,不过这种轮射也确实有好处,至少有机会上子弹。
  “快把行李朝两边堆,用行李来挡子弹,车厢的板壁太薄了!”那个中士命令道。
  车厢里的人暂时忘记了这些人是占领者,七手八脚将行李堆在了门和窗户边上,只有那个小女子紧抱着皮箱有些犹豫,不过当一颗子弹差点打掉她丈夫的脑袋,她也不再迟疑。
  转眼之间,一个临时的工事就这样造好了。
  事实证明,这绝对是明智之举,这座临时工事刚刚造好,就听到外面狂奔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枪声大作。
  一连串的劈啪木片折断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多少发子弹穿透了马车的车厢,那薄薄的木板根本就挡不住子弹的射击。
  马车里的人全都半蹲着身子,子弹不是射入行李之中,就是打高了,除了给车厢留下一个个枪眼和翻飞的木屑,什么结果都没有。
  不过这一排子弹也压得车厢里的众人透不过气来,虽然那三个军人也开枪还击,不过没有人敢露出脑袋,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什么战斗技巧也用不出来,只能抬高枪口往外进行压制性射击。
  可惜这边的火力实在太弱,土匪们围着马车疯狂开枪。
  一声惨叫从头顶传来,车顶上的保镖肯定完了,更多的子弹打在窗口。
  突然,一颗子弹穿透了行李射了进来,赫尔鬼使神差地往旁边一闪,子弹射中了他身后蹲在门边的那个贝鲁士兵。
  又一个人倒下,让马车里的那两个女人更加惊慌失措起来,那个老太婆发出了一声尖叫,立刻引来一连串的枪击。
  这下子赫尔不能装了,他搬开那个贝鲁士兵,占据门口的位置,掏出了自己的枪,那是他珍藏已久的三铳转轮手枪,刚才他迟迟不拿出来,就是因为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精致的手枪。
  不过这东西毕竟不是制式装备,赫尔已想好了对付问讯的办法。
  替换下那个受伤的士兵,赫尔凑到门边的窗口,那扇百叶窗早已被打得千疮百孔。
  外面不停地射击,让他也不敢抬起头来,但不抬头并不意味着他无法瞄准,六十米盲感,足以让他看清外面的一切。
  三铳转轮手枪的威力并不大,它更像是一件艺术品,不过胜在能够连续发射。
  赫尔高举着手枪不停地射击,他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个外行。
  他开枪的速度非常快,不间断的射击使得车厢里满是白烟,浓浓的硝烟味呛得每个人都连声咳嗽。
  仿佛在回应赫尔的挑衅一般,这边的枪声更显得密集起来,子弹像雨点一样倾泻在车壁上,头顶上的墙壁穿出了一排排窟窿,百叶窗被打得支离破碎,用来作为阻挡物的那些行李,也被打得叮叮当当直响,就像是敲锣一般。
  不过土匪们的枪声响过一阵后,渐渐平息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发现,这边有一根难啃得骨头。
  赫尔的枪快,几乎每四、五枪就打倒一个匪徒,而且随着他对用盲感瞄准越来越熟悉,射击的效率也在提高。
  死了七、八个匪徒后,其余的匪徒退了下去,他们情愿绕到另一个方向。
  “这边、这边、土匪转过来了!”窗口的那个军官大喊着,并且拼命地往外射击。
  “大件的行李全部在车顶上,拿不下来。”那对小夫妻中的丈夫指了指车顶说道。
  “现在谁出去谁死,别指望那些了,把座椅的靠背拆下来,用它或许还能够挡一阵子。”军官嚷嚷着。
  另外一个化妆的贝鲁士兵立刻动手拆椅子,还没把靠背拆下来,窗口这边就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这一次车厢壁转瞬间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靠窗门最近的那个军官,立刻身中两枪,接着那两发子弹穿透了一个箱子。
  “不能这样待下去了!”
  剩下的那个贝鲁士兵,显然不想再死守这个狭小的活动棺材里面,只见他挤过其他人,迅速推开门,然后一骨碌跳了出去,他跳到地上就势一个跟头,立刻就近躲在一棵树后面。
  赫尔和此刻车上除了他唯一还安然无恙的男士对望了一眼后,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将车门重新关上。
  看了一眼那被打穿的行李箱,看来这个工事并不安全,赫尔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三具尸体上。
  “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平民,恕罪,恕罪。”赫尔仿佛是祈祷一般,他将那个死去军官的尸体横着架在窗口。
  那个小男人看到赫尔的举动犹豫了一下,最终活下去的念头让他抛弃了道德的束缚,他把另外一个贝鲁人的尸体抬起来横在门口。
  两个手里拿的全是快枪。他手里的三铳转轮手枪,原本就可以一边装填子弹一边射击;另外那个男的,有妻子在一旁帮忙,那个女的却也镇定,在丈夫旁边帮忙填子弹,反正这里还有两把枪没有人用。
  赫尔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土匪,只知道不停地往外射击,反正那些土匪全都骑着马,用不着担心打错了人,不过这也让他感到怀疑,这不像是普通的劫匪。
  除了这些凶悍的劫匪,驿站马车这边的火力也让他讶异,这边的火力也显得太强劲了一些,除了保镖之外,每辆车至少还有三、四把枪,看来这些马车里化了妆的贝鲁士兵还不少。
  赫尔多多少少已猜到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圈套,为的就是这些匪徒,贝鲁当局肯定散布了什么消息,说车上有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让匪徒来抢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贝鲁当局的布置肯定不会仅仅只是这些,铁定还有一支快速兵团正往这边赶来。
  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诱饵,这里的每辆马车上坐的除了贝鲁士兵,就是无关紧要的平民百姓,他们如果被匪徒打死了,根本连一点影响都没有。
  想明白这些,赫尔甚至有一种冲动,那就是调转枪口,把那些贝鲁人全部打死!
  当局实在太没有人性了,居然用平民当作诱饵,不惜用人命换取胜利。
  不过那只是他心中的冲动,赫尔并没有付诸实施。他还不想暴露身份,他只能用这些土匪来发泄。
  赫尔对这些匪徒并没有什么好感,这些人虽然是他的同胞,却总是抢劫自己人。
  既然不需要掩饰,赫尔终于拿出来了真正的实力,他不再躲在掩体的后面,而是抬起头,用眼睛瞄准射击。
  当初他住在矿井旁边的时候,曾经苦练过一段时间的枪法,所以射击颇为准确,再加上暗中给自己施加的精准术和隼眼术,让他原本就不差的射击技巧,又有了极大的增强。
  他手里的这把枪,让他每一次都可以连放两枪,这更是大大提高了命中率,所以他十枪总有七、八枪命中目标,是相当高的命中率。
  突然之间一声哨音远远传来,“这是一个圈套,有大队的骑兵正往这里来!”土匪中传来慌乱的叫喊声。
  “兄弟们,换家伙!把他们全部宰了!”一个狂暴的声音喊到。
  话音落下,赫尔就看到那些土匪中的一些人,从马鞍前面的挎包掏出一根半尺长的圆管。
  那是炸药。
  赫尔一眼就认出了这种危险万分的东西,他想都没想,立刻朝着门口冲去,他可不想被关在车厢里活活炸死,那东西不是子弹,根本挡不住,更躲不开!
  逃跑前,赫尔也没有忘记那对小夫妻说一声:“快逃!那些家伙手里有炸药!”
  一听炸药,车上的人立刻纷纷往车下跳。
  赫尔是最早跳出车外的一群人之一,他学着那个贝鲁士兵,一着地就是一连串的翻滚,还别说,这还真的有用,赫尔就感到子弹啪啪地追着他击打在地面上。
  突然之间,赫尔听到身边不远处有东西掉落在地上,而且那玩意儿带着哧哧的清响。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往旁猛闪,此刻什么魔法武技全都用不上,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能够凭藉的仍然是自然反应。
  轰的一声巨响,在赫尔的背后炸开,他只感到一阵巨大的力量推着他越过了一丛灌木。
  轰鸣声,让他感到一阵晕眩,所以飞在半空中的他根本没有办法调整身体。
  狠狠地摔落到地上,赫尔感到头晕目眩,背脊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手里的枪早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而不远处,爆炸声正接二连三地传来。
  赫尔不知道自己这次是怎么活过来的,他只记得一连串爆炸响起之后,那些土匪就撤退了,紧接着远处传来了枪声。
  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赫尔终于站起来,他四下搜寻了一下,只见乘坐的那辆马车已化为一堆废墟,只要燃烧着的大火和烧剩下的铁质的马车支架。
  马车旁边的沟里,躺着那对小夫妻,两个人和他一样劫后余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居然没有被乱枪打死,也没有被随后的炸药炸死。
  马车边上躺着老太太,她趴在地上,背后一摊血迹。看来老太太实在不够幸运,下马车的时候稍微慢了一些。
  赫尔茫然地走到那对小夫妻身边。
  “一切都过去了!”那个男的不停地安慰自己的妻子。
  感到赫尔的靠近,两个人抬起头来,看得出最后的爆炸让那个女的受到了惊吓。不过作为一个女人,她还算镇定,至少没有惊声尖叫或者号啕大哭。
  “这一车人就我们三个还活着。”那个男的打了个招呼后,无精打采的说道。他指了指旁边树后的一具尸体,那是最先跳下马车的贝鲁士兵。
  这个军人浑身上下布满了枪眼,被打得像是个筛子。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袭击。”那个男的小声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路上劫匪有用炸药抢劫的。”
  “我们被人当做是免费的诱饵了。”赫尔随口说道。
  那男的脸色一变,显然他马上领会了意思。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等在这里吗?”那个男的问道。
  “当局可能会对我们进行问讯,不过应该不会扣留我们太长时间,然后我打算继续原来的旅行。”赫尔说道。他当然不可能因为这次袭击,而放弃不死之王托付给他的使命。
  “我们的行李已经化为灰烬,那里有我们所有的旅费。”那个男的无奈地说道,女的立刻呜咽起来,显然他们失去的并不只是路费。
  “还有什么损失?”赫尔问道。或许是劫后余生,或许是因为曾经同舟共济,他的善心突然间发动。
  “还有我们所有的财产,我们原本打算移居雷蒙,我太太的娘家就在那里。”那个男的说道。
  “真是不幸,你们损失了多少?”赫尔问道,如果只是一笔小钱的话,他就当作做善事了。
  “除了首饰之外,被烧毁的还有五千弗里的现金,和一张面值三万弗里德汤姆逊银行的信用券,我们原本打算用这笔钱,在雷蒙开一家铺子。”那个男的愁眉苦脸地说道。
  “别那么灰心丧气,或许你们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我也打算移居雷蒙,我们可以结伴同行,我大概还有十万弗里的积蓄,不过我这个人不太擅长经营,所以我不介意找个合伙人,由他负责来经营,只要能够让我每年享受到足够的红利就可以了。”赫尔说道。
  “啊,您真是天使,您是幸运之神的使者,您给我们带来的绝对是福音。我们绝对能够保证,您的一个子儿都不会白花。”
  那个男的立刻兴奋起来,他紧紧地握住赫尔的手,异常激动地说道:“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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