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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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责-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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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间再说吧。”肖彦梁随口敷衍道。 
  刚走进里屋,就听见外面秦宝田杀猪般地惨叫,夹带着戴安平愤怒的声音:“忍着点,你一个男人,这点痛都受不了?怎么当的队长?喂,别动,再动扎错了你可别怪我。” 
  知道这是戴安平在给秦宝田扎针灸,想想着受害者这个时候一定在心里把戴安平骂了个够,肖彦梁脸上露出笑意走进了药房。 
  一爬到床上,累了一天的神经很快就松懈下来,不知不觉中,肖彦梁竟然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人唤醒。 
  “关门打烊了?” 
  “是。怎么样?累坏了吧?”戴安平一边说,一边迅速地把一个小罐子扣在肖彦梁背上。氧气燃尽的罐子猛地牢牢地抓紧皮肤。 
  “哎呀!”肖彦梁低声惨叫:“你,你不是真的要给我拔火罐吧?好痛!” 
  戴安平不顾肖彦梁的惨叫,继续把一个个小罐子扣下去,说道:“姓秦的已经知道我在给你拔火罐,总不成你背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吧?再说,你一直累得够呛,这些罐子也有一定的缓解疲劳的作用。” 
  “嗯。”肖彦梁不再反对,咬着牙挺过了最初的疼痛,这才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说得惊心动魄,听的人也是冷汗淋淋。 
  “好险啊。”戴安平长吁了口气说道。 
  “你不知道我当时一看到床底的字,整个人都象掉进冰窟窿里了。”肖彦梁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要不是我总觉得横边浅这个老狐狸的态度有问题,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这下子,那些共产党可不敢小看了我们。” 
  “那当然,你是没见到姜老板的那副表情,真的是用‘感激涕零’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哎哟,你又在干什么?”肖彦梁低声叫喊道。 
  “时间到了,总要把罐子取下来吧?大呼小叫的,象什么样?”戴安平不理会肖彦梁,把那些罐子用力取下来放到一边。 
  “舒服。”拔下罐子后,肖彦梁只感到背上酥麻麻的感觉一层层地向周身扩展,极为受用。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这才想起正事。坐起来穿好衣服,问道:“你这么急找我,不是为了给我拔火罐吧?”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戴安平递给肖彦梁一支烟,说道:“晚饭的时候,我这里来了两个日军,看得出一个是中尉,一个是军曹。他们听说我会拔火罐,就慕名而来。这两个家伙当然不知道我会日语,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 
  看得出这两个禽兽一定在交换杀人强奸放火抢劫的心得,因为戴安平说到这里沉默了。 
  “血债总是要用血来偿的。安平兄。”肖彦梁伸手按住这个华侨的肩膀。 
  戴安平忽然笑了笑:“谢谢你,我知道这个道理。我呢,也不过动作大了点,下手恨了点,两个鬼子被弄得大声惨叫。可笑的是那个中尉的还在安慰军曹,说拔火罐是这么疼的,忍一忍就好了。” 
  “他没有说错,是很疼的。”肖彦梁一脸的不理解。 
  “是不是象试试什么叫痛啊?要不你再把衣服脱了爬上去?”戴安平眼露凶光威胁道。 
  “行了,我服了行不行?”肖彦梁背上条件反射似的抽搐了一下。 
  “接下来他们谈论的我就大吃了一惊,手法也回到了正常。这么一来,两个鬼子彻底认为拔火罐就是这么痛的。”戴安平吸了口烟,继续说道:“日军准备在明天,也就是5月3日、4日两天对重庆进行集中的大规模的轰炸。” 
  “什么?”肖彦梁吃惊地从床上跳下来。 
  “按照那个军官说的,这次轰炸讲给国民政府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戴安平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仅仅是两个下级军官之间的谈论,我怎么敢相信?” 
  “他们是怎么说起这件事的?” 
  “这两个军官都参加过武汉会战,在那里,他们所属的部队多次遭到我军的沉重打击,在谈论施展的暴行的同时,不可避免地谈论起战局。 
  彦梁,共产党的毛先生你说得对,鬼子现在的兵力捉襟见肘,已经无法再组织大规模的兵力了,而且在他们的占领区,共产党游击队的活动又开展得有声有色,已经开始严重影响日军的整个‘以战养战’的策略,他们在遭到共产党沉重打击打击后,把目标开始转向了占领区的共产党。整个敌我前线呈现出暂时的平静。” 
  “嘿,共产党可不是什么笨蛋。”肖彦梁脸上露出嘲笑的神色:“他们和国民政府打了十年的游击,经验丰富得很,不可能和大队鬼子拚消耗的。我记得那时的一张报纸上介绍说共军打游击的十六字决就是毛先生提出来的,真的时恨精辟。” 
  “什么十六字决?打游击还有这个?”戴安平显示了浓重的兴趣。 
  “让我想想,好象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他妈的,当年百万国军都打不过这十六个字,日本人准备吃瘪吧。”说起共产党的游击战,肖彦梁显得特别的有信心。这个信心是由历史原因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毁尸灭迹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戴安平细细品味了这十六个字,脸上逐渐露出钦佩的表情:“这个的确是游击战的精华。共产党真是人才辈出啊。”有点了根烟,戴安平继续刚才的话题:“聊起了战局,两个日军除了狂妄,还是狂妄,那个军曹忽然问中尉,是不是又有新的军事行动,说心里憋了好久,要再给国军一个厉害。中尉问他为什么这么想,军曹说最近看见我们这里运输军火的车队又多了起来,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 
  “对,我也觉得最近军火的运输似乎又繁忙了很多。”肖彦梁想了想,肯定说。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谁知那个中尉说,这次运输的,大部分是航空炸弹,就在明天和后天两天,要集中力量轰炸重庆。”戴安平叹了口气,把担心说了出来:“我就怕他们是吹牛,所以拿不定主意。” 
  “不行,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情报我们必须马上发出去。不能犹豫。重庆可是我们最后的国都了。”肖彦梁沉思片刻,坚决说。 
  剩下的事情倒是简单。编码的事,自从戴安平接受文川后不久,和总部就协商好了,逢单日,就用原来《西游记》的编码方式;逢双日,就用明代医学家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为编码方式。 
  电报发出去了,可是不到一个小时,就收到了回电,看着回电,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工作这么久,还没有那一次的回电会有今晚这么快。可是看着电报,两个人傻眼了。总部的意思很明确,重庆已经经历了一年多时间的轰炸,这个情报并没有什么价值。希望以后多注意收集关于日军调动以及新四军的情报。 
  短短数十字的回电却再一次提到新四军,肖彦梁有些愤怒了:“他妈的,国难当头,还要防备自己人。人家都缴械投降接受改编了,这么做实在是让人伤心。” 
  “算了,总部也有苦衷啊。”戴安平安慰肖彦梁一句,转移了话题:“或许我们没有把话说清楚,明天的轰炸按鬼子的说法,一定是很剧烈的。” 
  既然戴安平不愿意提到新四军的话题,肖彦梁也只好按下不平静的心情:“就走夜路必遇鬼,长时间的轰炸,让总部已经麻木了。我们说得再多,也是白搭。对了,鬼子真的对重庆轰炸了一年多吗?” 
  “是。”戴安平的语气十分黯淡:“37年11月,淞沪会战失利,从上海到南京已经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了。对于这个情况,37年11月20日,国民政府发表宣言,正式宣布迁都重庆,以重庆为战时首都。由于重庆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既有长江天险,又有群山环抱,还有浓雾蔽城,易守难攻,加之当时武汉还没有陷落,虽然被日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军却无法派兵进攻。于是,我记得是从38年2月18日吧,日军飞机开始对重庆实施长时间的轰炸。 
  自1938年春起,整个重庆开始采取措施应对日军的空袭,可是,他妈的,想起来就特别生气,政府所挖的防空洞和防空壕很少,根本无法满足广大市民的需要。民众要进入防空洞,每人必须交10块钱办‘防空证’!这算什么玩意嘛。 
  彦梁,上至政府高官,下至黎民百姓,一年多时间,恐怕都对鬼子的飞机炸弹习以为常,都麻木了,我们的情报夜只能是尽人事,求心安罢了。” 
  戴安平的叙述,让肖彦梁苦笑不已:“国民政府物资匮乏,根本无法修建大量的防空洞和防空壕,收钱办什么《防空证》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不然大量的民众涌入这些设施里面一旦出事,就是大事。唉,有人说过‘人穷落后,就只能用血肉之躯去弥补’。” 
  戴安平无话可说! 
  回到家里,肖彦梁已经没有再想轰炸的事情了。“尽人事,求心安”戴安平的这六个字,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有什么办法? 
  招呼德贵休息以后,肖彦梁也躺在了床上。脑子里却一下冒出“新四军”三个字。总部一直让自己关注新四军的情报,难道新四军不向政府汇报吗?奇怪的很。 
  迷迷糊糊中,肖彦梁忽然被一阵枪声惊醒了。摇摇头清醒了一下,却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他睡不着,披上衣服走出,发现德贵也披着衣服出来了。 
  “局长,好象有枪声,怎么现在听不到了?” 
  “晤,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是幻觉……”说话间两个人走到客厅门口,赫然望着远方说不出来。 
  远处,应该是发生了大火,尽管看不到火舌,但是原本漆黑的夜空,已经被印成了红色! 
  “那里失火了?”肖彦梁指着红光处无奈地说道。火势这么大,要是等到他们赶到,失火的地方恐怕已经烧成白地了。 
  “是的。”德贵同样也没有着急救火的意思。有经验的他和肖彦梁一样,都知道此时再组织“救火”一类的事前,完全是白费功夫。况且从天上颜色的变化看,这场火已经过了他最旺的势头,开始减弱了。 
  “唉。”肖彦梁叹了口气,自从这里被日本人占领,原来的消防队和消防设施已经破坏殆尽,一直没有恢复重建,现在终于尝到了恶果。可怜的老百姓。 
  “那些难民真是可怜。”毕竟对这里德贵还是比肖彦梁熟悉得多,他已经推断出失火得地方了。德贵望着逐渐暗下去的天空,忽然感触道:“刚搬进去住没几个月,就遭到了这么大的损失。局长,我们怕是要准备给他们着新的的地方了。局长?”说了半天,发现肖彦梁没有反应,德贵不由得回头,正好看见上司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这场火只怕没那么简单!德贵,快,组织人赶过去。”蓦地,肖彦梁嚎叫一声,激动地大声说道。 
  德贵也在一霎那明白了肖彦梁的意思。 
  两个人赶到警察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想都没想,又立刻赶到了现场,却看见大批警察手在张旭的带领下,提着水桶盆子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再往里面,竟然站着一排日军。从这里望过去,原先的大火,已经变成了一闪一闪的火星, 
  “肖局长,你来晚了。”程翻译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横边浅站到了肖彦梁面前。 
  “是,小的今天累坏了,去拔火罐,一睡就睡得很深,没发现。请太君谅解。”肖彦梁没有理会程翻译,而是直接向横边浅承认错误。 
  横边浅理解似的点点头,说了一长串日语,也不等翻译,守一挥,带着人离开了。 
  程翻译弯腰恭送日军离开后,立刻在肖彦梁面前挺直了腰板:“太君说了,你们太不负责任,居然比皇军来得还晚,念在你们白天搜捕很辛苦,这次功过相抵,就算了。以后注意。” 
  “是!”肖彦梁答应一声,掏出香烟:“请程翻译官在太君面前给在下多美言美言。”虽然和他又很深的矛盾,但是肖彦梁依旧不放弃和这个翻译和好的机会。 
  “去去去!”程翻译伸手推开递过来的香烟,冷笑着:“肖局长真是贵人多忘事,两天前不是告诉你我们的梁子解不开吗?还在这里罗嗦?看看你的脏手,就知道这烟也好不到那里去。”说着话,程翻译竟然掏出手帕,仔细地把和肖彦梁接触过的地方意义擦了一遍。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肖彦梁,也彻底让他对这个家伙丧失了和好的信心。肖彦梁猛地一把抓住程翻译的衣领,提到自己面前,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这已经是三天之内,程翻译第二次受到这样的侮辱。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娘西皮!”肖彦梁吐完口水,一边骂,一边重重地一拳打在程翻译圆滚滚的肚子上。本来就是一个胖子的程翻译,难得做出弯下腰看自己膝盖的动作,大口地呕吐着。刚吐完,还没来得及喘气,肖彦梁一脚又踢了过来。 
  “你他妈的的算个什么东西?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的?嗯?”肖彦梁似乎还不解气,还要打,被见识不妙的几个手下死死抱住,于是破口大骂:“放开我,放开我!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他狗日的还在玩尿泥,在老子面前嚣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挨一顿揍就记住了。” 
  肖彦梁暴怒的样子,也是没几个人看到过的,何况程翻译。他惊恐地看着这个莽夫,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来。自己的主子横边浅昨天在自己告状的时候,一边笑,一边告诫他,这个家伙是个亡命徒,什么也做得出来,要小心些。当时他还不相信,还以为横边浅在偏袒对方,现在自己是彻底后悔了。 
  “马上把程翻译官送走!”看看闹得差不多了,一拳一脚已经把程翻译的胆汁都打出来了,再不出面,怕是要出人命。张旭终于下了命令。 
  几个警察走过去却不伸手,只是说:“程翻译官,我们的手脏,实在不敢扶您,您还是自己起来赶紧走吧。” 
  程翻译有苦心自知,哪里还能够自己站起来?这个家伙出手太重了,全身象散了架般地疼痛,肚子里面更是如此。刚才怕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舌尖一阵苦苦的涩味,说话似乎都很困难,更别说骂着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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