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异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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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异史-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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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天波抬头看了看面色古怪的三人,微微一笑,说道:“几位莫要惊疑,这个朋友你们也是打过交道的,说不定还认识呢!”他轻轻拍了拍黄得功的肩膀,说道:“黄老弟,不是老夫信不过你,而是因为那人关系重大,而且他不会轻信别人,所以只有老夫亲自出马了!你不要怪我啊!哈哈哈……”
  黄得功与沐天波一起哈哈大笑,说道:“不妨事,不妨事!黄某是一向敬重黔国公的!哈哈哈……”
  望着眉开眼笑的黄得功与沐天波,林清华心中立刻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觉得这两个前两天还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这么快就象老朋友一样亲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沐天波脸上的笑容渐渐平息,他吩咐亲兵摆上五个酒杯,并亲自在酒杯里斟满酒,说道:“几位今日能这么给老夫面子,老夫实在是感激的很,等老夫给几位引见一位朋友,我等再满饮此杯!”
  沐天波转过脸去,向一名亲兵说道:“快去把贵客请进来!”
  黄得功、李成栋、林清华将头抬起,望着那厢房的门口,都想尽快看一看什么人能让沐天波放下架子亲自去请。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接近了厢房的门,随着亲兵的一声“到了,黔国公就在房中相候,贵客请。”的声音,一个身穿锦袍的人闪进了门。
  当看清来人的样子时,林清华一愣,暗道:“怎么是他?” 
 
 
 
  
 正文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六十八节
 
  那人进门时一脸的笑容,但当他抬起头,看见坐在桌子边盯着自己的林清华时,脸上顿时如同蒙上了一层霜,他冷哼一声,袖子一挥,转身就走。
  “哎……,左将军到哪里去?”沐天波赶紧站了起来,跑上几步,一把拉住那人,将他又拖进了厢房。
  来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数次与林清华交手的湖广土霸王左梦庚。他被沐天波拉进厢房之中时,仍是一脸的冰冷,他抬起右手,指着林清华,说道:“这个人怎么也在这里?”
  沐天波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哈哈一笑,道:“怎么?左将军还记仇啊?哈哈……。”
  左梦庚将被沐天波拉着的左手袖子一把抽回,说道:“黔国公莫非是笑我左某小肚鸡肠吗?”
  沐天波收住笑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向黄得功使了个眼色。
  黄得功心领神会,马上站起来,跑到左梦庚身边,将他拉到酒桌旁,一把摁到椅子上,说道:“早就听说左将军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实在是人中之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来,来,来,让黄某先敬左将军一杯,好让黄某能交你这个朋友。”他将两只酒杯举起来,一杯靠近自己嘴边,而另一杯则递到左梦庚面前。
  左梦庚面无表情的接过酒杯,冷哼一声,侧过脸去,说道:“一表人才?哼哼,不敢,不敢!诸位可以看看左某的左耳,看看是否少了点儿什么?”
  众人闻言一看,果然发现左梦庚的左耳的耳垂不见了,而且从耳根上到后颈有一道不浅的伤疤,足有两寸长。
  李成栋忙问:“不知左将军的伤是谁弄的?”
  “是谁?哼哼!”左梦庚斜眼望着林清华,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左某的这个伤全拜威毅侯所赐!”
  “拜我所赐?”林清华有些诧异,左想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打伤过左梦庚。
  左梦庚见林清华不说话,以为他装傻,便提醒道:“威毅侯忘记了?你可有个部下叫陈唯一的?”
  说起陈唯一,林清华终于想起来左梦庚是怎么伤的了,那是陈唯一率领着镇虏军由南京赶赴西平寨时候的事情了。当时陈唯一领着部队由长江顺流而上,抵达武昌,准备由此北上西平寨,却不料那左梦庚父子担心林清华势大难制,便欲图拦截镇虏军,当左梦庚率领着部下于中途拦截时,却被镇虏军击败,而且左梦庚的耳朵也被陈唯一亲自用火枪击伤,不过陈唯一也被流矢所伤,而且伤口化脓,若非被少林寺的和尚智海大师救治的话,恐怕早死了,所以至今陈唯一仍对左梦庚的背信弃义耿耿于怀。
  今天若不是左梦庚提起此事,林清华还真是想不起来了,他望着左梦庚的半个耳朵,忽然哈哈一笑,起身道:“林某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也不愿与朝三暮四的小人为伍!告辞!”他转身就向外走,却与那左梦庚一样被沐天波拉住了。
  沐天波又摸了摸胡子,说道:“二位的过节老夫也略有耳闻,但却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这还真是出乎老夫意料!今日老夫本来就是想给二位说和说和的,现在看来,老夫是一定要当这个和事佬了!”他一只手拉住林清华,另一只手拉住左梦庚,将二人摁在椅子上,随后又说道:“二位均是带兵之人,当知道拿得起放得下的道理,如今朝廷局势日坏,若我等仍是这样尔虞我诈的话,那朝廷还能指望谁来出力呢?所以,我看二位莫如屏弃前嫌,共辅明主,则我大明百姓方能安居乐业。”
  沐天波转过脸去,又向黄得功使了个眼色,黄得功点头示意,说道:“黔国公说的好!我看二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节,况且冤家宜解不宜结,二位不如就此和解,由我们三人做个见证,以后谁若是再向另一位寻衅,那么我们三人就联起手来帮另外一人!”
  林清华与左梦庚均不言语,各自在心里转着自己的念头。林清华盘算的是,今天为什么黔国公会把左梦庚请来,而左梦庚盘算的是,若是自己现在就离开这里,那么其他的人是不是会将自己视为敌人,如果那样的话,将对自己的行动十分不利。
  二人各自想了一会儿,便在心里打定主意,当下既不离开这里,也不再向对方挑衅。
  沐天波见二人冷静下来,脸上再次显现笑容,他说道:“这就对了嘛!大家从现在起就是朋友了,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谈,免得伤了和气!”他拉过椅子,重新坐了回去,端起酒杯,说道:“来,今日我等难得在此相聚,大伙儿满饮此杯,全当是和气酒了!”
  酒过三巡,沐天波终于切入正题,他放下酒杯,口中吐出些许酒气,说道:“诸位一定很奇怪,为何老夫会把诸位请来?”他停下话音,看了看众人,才接着说道:“老夫刚才说为威毅侯和左将军说和,那只是一个原因,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想必各位应该能猜到吧?”
  李成栋心直口快,他打了个酒嗝,说道:“刚才我来之前师爷就说了,他说此次商议的必然是立储之事,我没说错吧?”
  沐天波微微一笑,却并未直接回答李成栋的问题,他将头转向林清华,问道:“不知威毅侯认为谁为储君最为合适?”
  林清华心中盘算片刻,说道:“其实无论立谁为储君,只要他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就合适。”
  沐天波将双手一拍,说道:“不错!威毅侯讲得好,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那就能立为储君。所以,老夫以为立桂王最为合适,桂王人品极好,立君以德不以才,只有有德之君方能治国!”
  沐天波扫了眼众人,说道:“诸位以为如何?”
  黄得功将酒杯放下,说道:“只是桂王远在数千里之外,而今上伤势越来越重,恐怕难以支撑到储君到来的那一天啊!况且朝中大臣拥立惠王和唐王的人也不少,诸方意见不合,如何能让其他大臣也赞同黔国公的意思呢?”
  沐天波笑道:“黄将军是明知故问吧?哈哈!如今朝廷九成的军队都为我等统率,没我等支持,谁敢随意立储?”
  李成栋一拍桌子,道:“那些朝臣太不象话了!他们竟敢在背后说老子是反贼,岂有此理!黔国公说的好,如今有兵就有权,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
  黄得功一拍李成栋的背,说道:“二弟醉了,莫要再说这些胡话!”
  沐天波笑道:“李将军真乃性情中人,敢言他人所不敢言之事,实在让老夫佩服。其实李将军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如今朝廷就靠着我等苦苦支撑,没有我等平贼平叛,没有我等抗击鞑子,他们那些朝官谁能安享富贵?谁能作威作福?如今潞王叛乱已平,本以为可以因平叛之功而封妻荫子,却不料天子突然遇刺,而那些朝臣则视我等为洪水猛兽,必欲除之而后快,为了除掉我等,他们不惜捏造罪名,说那刺客是我等派去的,这不是明摆着要卸磨杀驴吗?”
  黄得功听到这里,也忍耐不住了,他说道:“尤其是那张慎言,这个老王八蛋!居然派了好几拨人来查我,摆明了栽赃我是刺客的幕后主使,真是欺人太甚!”
  左梦庚冷笑两声,说道:“这卸磨杀驴,背后捅刀子的勾当可是某些人的拿手好戏!”说完,他斜着眼瞧了瞧林清华。
  林清华也哼了一声,说道:“是啊,有些人确实够无耻的,经常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林某实在是佩服啊,佩服!”
  沐天波见二人又铆了起来,生怕他们又起争端,误了自己的大事,急忙说道:“二位不必扯远,前些日子威毅侯也是奉令而行,暂代左将军镇守湖广,相信若是局势安稳下来,朝廷还是会让左将军回湖广的。”
  林清华怎会将吃进嘴里的肉吐出?他立刻说道:“恐怕不妥吧,镇虏军占领湖广一带的时候损失很大,急需一个修养之地,况且将士们都已经把湖广当成是自己的家了,怎么肯让出自己的家呢?黔国公的这个话可让人听得不太舒服。”
  沐天波哈哈一笑,道:“镇虏军为国尽忠,实乃天下各军楷模,老夫也是很佩服的,相信朝廷也不会忘记的,关于湖广的事情嘛,可以暂时放下,留待以后再议。”
  林清华有心想弄明白沐天波的如意算盘,便追问道:“黔国公若不说个明白,恐怕我等心中没底啊!”
  沐天波道:“威毅侯尽管放心,储君一定会重赏拥立他的人的。”
  见林清华与沐天波这么明目张胆的讨价还价,黄得功与李成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李成栋将口中的酒一口吞下,急切的追问道:“我军也在平叛中出力甚多,却不知朝廷将会如何犒赏我军?”
  沐天波刚想说话,却被黄得功抢上一步,黄得功说道:“黔国公不是与我等开玩笑的吧?如今天子伤重难愈,立储之事还未有着落,何谈酬谢功臣呢?”
  沐天波道:“所以老夫才会与诸位在这里聚会,也好联手催促朝廷尽早决断立储一事,这样一来,我等不就可以早日得到朝廷封赏了吗?”
  左梦庚道:“封赏之事恐怕是天子说了算吧?”
  沐天波道:“所以我等要抢在朝臣之前拥立桂王,只有这样,我等才可成为从龙功臣啊!”
  黄得功皱眉道:“可那桂王远在梧州,当我等派去迎接他的人还在半路上时,恐怕已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沐天波神秘的笑笑,说道:“这个不要紧,老夫自有办法。”
  “你有何办法?莫非你能飞?”李成栋果然有些醉了,他望着沐天波说起了胡话。
  沐天波并未生气,他只是笑道:“怎么样?诸位决定了没有?”
  左梦庚道:“可否置身事外?”
  沐天波坐直身子,沉默片刻,说道:“这可是唯一的机会,诸位可得思量好了,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况且在老夫看来,不是老夫的朋友,那么就是老夫的敌人,万一撕破脸,那大家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这摆明了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过林清华等人并不怕,毕竟沐天波的人马并不算多。沐天波好象也知道自己的分量,所以他加了一句:“老夫的兵马虽然不多,但老夫却有太祖的亲笔密诏,有它在手上,老夫就不怕那些朝臣跟老夫作对!”
  黄得功寻思片刻,问道:“若是立桂王,恐怕现在就要派人动身前往梧州了,不过即使这样,恐也来不及了!况且我等若是拥立桂王的话,肯定会引起朝臣们的不满,这个……”
  沐天波嘿嘿一笑,道:“桂王若为天子,必忘不了诸位的功劳。”
  黄得功眼前一亮,问道:“怎讲?”
  沐天波知道黄得功心意已动,但他却并未直接答话,而是转移话题,说道:“没有万全的把握老夫是不会动手的,既然老夫已经决定了,那么老夫必定有办法。”他扫了眼众人,说道:“诸位如有异议就请立刻离开这里,若无异议,那么就留下,与老夫一同拥立桂王!”
  黄得功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李成栋早已醉成一摊烂泥,左梦庚动了动脚,但最终还是没离开,林清华看了看黄得功,见他一脸的平静,也不知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莫非他刚才的那一番表演只不过是与沐天波合演的一出双簧?”他心里想道,他见几人都没动,便也坐着不动。
  沐天波见众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当即心中暗喜,他猛的一拍桌子,将李成栋从睡梦中惊醒。沐天波兴奋的涨红了脸,说道:“好!既然诸位已经决定,那么老夫也就开诚布公,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来人呐!”他叫入一名亲兵,命令道:“请桂王!”
  他的话音既已出口,林清华等人一愣,随即明白这沐天波似乎早有安排,那桂王恐怕早就被他请来,刚才的那一番表演只不过是在试探众人而已。
  看起来桂王很年轻,二十多岁,三十不到,只不过因为他穿着一套粗布长袍,所以看起来和一个穷书生差不多。沐天波恭敬的走到桂王面前,接过桂王手中拿着的一个小包裹,转身放在桌子上,将其打开。
  众人一看,却是桂王的印信和敕封王位的敕书。沐天波得意的说道:“诸位请看,站在我等面前的可是真正的桂王,有印玺为凭。”
  很显然,沐天波已经将当今的皇帝当成了死人,因为他要求众人按照君臣之礼参拜桂王。
  黄得功犹豫道:“这恐怕不妥吧,今上仍在病榻之上,我等却向桂王行参拜天子之礼,恐违朝廷礼制。”
  沐天波道:“不如此不足以显诚意,况且早一天参拜早一天为从龙之臣,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他向桂王使了个眼色,桂王会意的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爱卿拥立朕登基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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