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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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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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格里拉气得浑身发抖,双腿却因我的“情变”而虚软无力,栽倒下来。 
  众宫女急忙扶住。 
  桃花凄惨地道:“岳钝,你喜新厌旧,我不怪你,论相貌,论地位,论才华,我哪一样都及不上公主,可我怎地如此命苦,当初竟相信了你的谎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她飞快地从身上摸出一粒小丸,吞下肚里,说道:“我死了,你便可得偿所愿了,我……我……” 
  说到这里,她的面色忽然大变,紧接着鼻孔、嘴角、耳眼便泉水般涌出黑色的血来,气味刺鼻,好像臭水一般。 
  桃花似想把脸转过来,嘴唇蠕动似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此毙 
  命。 
  大殿内又多了一具尸体。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风呼呼地刮着。 
  费萨尔低声道:“可怜的桃花!” 
  两个和桃花感情较好的宫女更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香格里拉忽然从地下跳起来,叫道:“这是桃花咎由自取,又有什么好哭的?” 
  可她自己的眼泪为什么又流下来呢? 
  虚莫测望着我的目光中已充满了鄙夷和痛恨,吩咐众卫士道:“把岳钝押走!把这里所有的尸体都带走!” 
  我泥雕木塑一般被推出大殿。 
  我脸上的泪水刚被冷风吹干,马上又流了下来。 
  走了很远,忽听龙象寺内传来惊惧之极的呼喊。 
  身旁的虚莫测、香格里拉、费萨尔等人都不由自主吓了一跳,每人的心中都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那凶手又行凶杀人了?” 
  众卫士立即把香格里拉和虚莫测护在核心。 
  只听得寺内的卫士纷纷呼喝:“你别走!你快站住!把他拦住,不能让他走了!” 
  虚莫测虽手无缚鸡之力,神情仍比任何人都镇静,正待命人去察看个究竟,一名卫士飞奔过来,禀道:“右相,我们搬运尸体时,发现一个人还活着。” 
  我一听这话,惊喜得几乎叫出声来,只要有人活着,便可说出谁是真正的凶手。 
  虚莫测也是脸露喜色,道:“快把他带来!” 
  那卫士道:“可他……似乎已经疯了。” 
  “好好的人怎会发疯?”虚莫测脸色一沉,道:“就是疯子我也要瞧一瞧。” 
  工夫不大,那疯子便被押到了近前。 
  他正是那个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伤痕的机器国武士,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目光呆滞无神,瞧见虚莫测诸人,嘻嘻哈哈的傻笑不已。 
  费萨尔叫道:“防止这疯子是假装的,不要让他靠近公主和右相!” 
  对于男爵的反应,虚莫测颇为满意,他紧锁眉头,盯着那黑甲武士道:“铁相如王子是怎么死的?燕峻又是怎么死的?你都瞧见了什么?” 
  黑甲武士侧着脑袋,思索良久,面容忽然大变,大叫一声,疯子一般狂奔出去,嘴里却以一种怪异的腔调笑道:“嘻嘻,妙极!妙极!真他妈的爽!” 
  帝国卫士伸足一勾,黑甲武士竟不知闪避,当即重重地俯跌下来,没等爬起身,已被卫士点了穴道。 
  黑甲武士惊恐地叫道:“不是我杀的!不关我的事!” 
  虚莫测柔声说道:“我们当然知道凶手不是你,但你一定瞧见了凶手的相貌,你不妨把他说出来。” 
  黑甲武士仍声嘶力竭地叫道:“嘻嘻,妙极!妙极!真他妈的爽!” 
  虚莫测叹了口气,道:“把这机器武士也押回去,或许御医袁鹊可以令他神志清醒。” 
  我听说过袁鹊的大名,他的医术出神入化,深得独尊大帝宠信。 
  独尊大帝活了几万年,从没有生过病,就是伤风咳嗽也没有,可他的爱妃、子女们却免不了生老病死,是以都离不开大夫,尤其是像袁鹊这样的疗病国手。 
  在被押解往禁宫的途中,我的心中暗暗祷告袁大夫能够妙手回春,医好黑甲武士的疯病,那样我便可洗清冤枉。 
  我连看都不敢看香格里拉,我知道她相信了桃花的话,如果她真的喜欢我,那么心早已碎了。 
  不过我不怪她,在那种情形下,换作是我,也会相信桃花怀了我的孩子。 
  可我长了这么大,连任何一个女子的脸都没有亲过,更不用说其他事了。 
  我真是冤枉,莫名其妙的冤枉,但谁又理解我呢? 
  袁鹊有没有治好黑甲武士的疯病我不知道,但我却被关入阴森恐怖的牢房,脖子上戴着沉重的铁枷,身上缠着铁链,手足上戴着镣铐,每过一个时辰,还有专人来封闭我的穴道。 
  我痛哭流涕、百般哀恳地想求见大帝,可大帝就是不肯见我。 
  也许虚莫测或是狱卒根本就没有禀告大帝。 
  我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第四回古精灵~
 
  阳光虽然很灿烂,冷风仍似可以吹入你的骨髓之中。 
  可御医袁鹊的暖阁中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气,反而温暖如春,虽然有风,但却似情人的手,在你的皮肤上抚来摸去,温柔极了,舒服极了。 
  世界本就是这个样子,有些人被饿死,被冻死,但却也有很多人把吃不完的鸡鸭鱼肉倒入阴沟,任由它发臭,府里的绫罗绸缎堆积得太多,已经发霉生虫子了。 
  人比人,气死人。 
  袁鹊便是这种人上人。 
  他赤裸着上身,躺在差不多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床上,正有一双温柔的玉手替他揉搓按摩。 
  袁鹊的年纪已经超过六十了,腹部的赘肉堆积得像座山丘,可肌肤却白如处女。 
  他舒服地呻吟着,一双手也极不安分地在身侧那妖娆风骚的美妇身上摸来摸去。 
  美妇一边扭动着,一边哼哼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不知被你小鹊摸了多少遍,为何每次摸起来都像第一次一样?” 
  袁鹊笑道:“因为祢不是我的老婆。” 
  美妇叹道:“看来我不能叫你娶我,否则你很快就厌倦我了。” 
  袁鹊也叹了口气,道:“祢不知道我的黄脸婆有多么凶,一张嘴就可把我吞下去。” 
  美妇道:“她……” 
  袁鹊道:“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说些其他的。” 
  此刻袁鹊的手已伸入美妇衣襟,她面色桃红,扭动得更厉害,道:“祢轻一点,撩拨得人家火都上来了!小鹊,前几天你说要替一个疯子治病,治好了没有?” 
  袁鹊道:“那家伙已病入膏肓,没救了。” 
  美妇道:“以你的医技……” 
  袁鹊眼里突然现出一丝悲哀,叹道:“就是我能治好,也不敢治。” 
  美妇吃惊地道:“为什么?” 
  袁鹊缓缓道:“因为大帝不想他神志清醒。” 
  美妇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明白了,大帝一心想那姓岳的傻小子去见他爹。” 
  袁鹊呵呵笑道:“岳钝是个傻小子,每天还在哀求面见大帝,可祢也不会是个傻丫头吧?” 
  美妇道:“即使是傻丫头,也不会把这秘密说出去。” 
  袁鹊嘻嘻一笑,道:“我知道祢聪明得很,更懂得把我服侍得神魂颠倒。” 
  美妇禁受不住老色鬼的“袭击”,呻吟得更厉害。 
  袁鹊笑道:“祢欲火来了,还有我替祢浇熄,可有些宫里的妃子却没有祢这么幸运了。” 
  美妇道:“此话怎讲?” 
  袁鹊一边猛攻她的要害部位,一边道:“祢知道大帝最是好色……” 
  美妇吃吃笑道:“难道你不好色?” 
  袁鹊道:“十个男人,有九个是色鬼。言归正传,大帝后宫的妃子多达数千,个个国色天香,大帝虽然称雄天下,也不可能把甘露洒遍每一个妃子的身上啊,是以,有的贵妃寂寞难熬,便以萝卜替代……” 
  美妇失笑道:“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袁鹊道:“莫非祢试过?” 
  美妇摇头娇笑。 
  袁鹊道:“果被祢猜中了,那贵妃兴奋过度,用力过猛,萝卜断了,下半截怎么也挖不出来,渐渐地肿胀,实在没有法子,便去求我诊治……” 
  美妇忽然扭住袁鹊的耳朵,嗔道:“说!你有没有占她的便宜?” 
  袁鹊道:“她是贵妃,我怎敢乱来?” 
  美妇道:“可没有一个男人拒绝一夜情的。” 
  袁鹊嘿嘿笑道:“祢别忘了她是个贪婪如虎狼的女人,一旦从我身上尝到了甜头,怎肯罢休?我若被她缠上了,时间一久,纸里必定包不住火,我可不愿惹火烧身,那样我就搂不到祢这个小亲亲了。” 
  美妇转嗔为喜,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后来怎样了?” 
  袁鹊一本正经地道:“我在她那地方使劲又挤又按,不料萝卜突然射出,不偏不倚打中我脸上,我不由惊呼道:‘我医千医万,没想到这玩意儿也会打弹……’” 
  话未说完,美妇便花枝乱颤地娇笑不已。 
  出乎意料地,屋顶上居然也传来格格的娇笑声,只不过笑得更响更动听。 
  袁鹊、美妇无不大吃一惊,抬头上望。 
  不知什么时候,屋顶上像一张画似地贴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身青衫,笑靥如花,眼睛漆黑灵动,好像会说话似的,双足荡来荡去。 
  袁鹊面色大变,喝道:“祢是何人?怎生到了这里?” 
  少女撇了撇嘴,道:“瞧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这般无耻!不过,你讲的事儿挺有趣的。” 
  袁鹊跳下床来,仰瞪着那少女,道:“祢来了……来了多久?” 
  少女笑道:“也没多久,只不过恰好听到你说独尊大帝一心想害死岳家那傻 
  小子。” 
  贵妇惊叫一声,躲入袁鹊身后,体似筛糠。 
  袁鹊面如死灰,眼里却充满了狠毒,道:“有些秘密,祢不该听到了,即使听到了,也该装作耳聋。” 
  少女不屑地道:“你想杀我?” 
  袁鹊一按床头的靠背,外面顿时警铃大作。 
  少女却像没事人似地,哼起了小曲儿。 
  片刻间,数十条如狼似虎的大汉扑入屋里。 
  袁鹊一声令下,数十人冲天而起,似欲活生生把那少女撕裂了。 
  袁鹊身为目前最红的御医,其家将当然都是高手,随便拣一个也不会比宫廷卫士差。 
  袁鹊料知少女身手虽不错,现下却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岂知那些家将扑得快,跌下来得更快,只听得惨嗥声惊天动地,他们竟然手足俱折,再也爬不起来。 
  像这些高手,别说断了手足,即使被人挖了眼睛、摘了心肝也不会叫痛,可现下他们却惨厉地叫个不停,个个身体缩成一团,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术。 
  袁鹊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怔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少女拍掌大笑道:“妙极,妙极!简直比我前几天在禁宫里放了把火还要好玩。” 
  袁鹊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叫道:“禁宫里的火是……是祢放的?” 
  少女道:“你是不是要把我抓入监牢?” 
  袁鹊这个光棍当然不会吃眼前亏,连声道:“不敢,不敢,姑娘……姑娘请走吧,便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少女道:“我不走。” 
  袁鹊惊道:“莫非祢还要在这里长住不成?” 
  少女道:“就你这破地方,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住下来。” 
  袁鹊颤声道:“那祢……姑娘祢的意思是……” 
  少女道:“你把我送到王宫,送到独尊大帝面前。” 
  袁鹊几乎哭了出来:“求求姑娘饶了我吧,无论祢要我答应什么都可以。” 
  少女娇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把刚才听到的秘密说出去的。” 
  袁鹊半信半疑地道:“真的?” 
  少女叹气道:“你若不信,我也没有法子。” 
  袁鹊忙道:“我相信,姑娘说出的话,我怎敢不信?只不过,不知姑娘见大帝有何贵干?” 
  少女道:“我要亲口告诉她,那天纵火的人是我。” 
  袁鹊赔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 
  少女瞪眼道:“你不相信?” 
  袁鹊打了个哆嗦,道:“相信,相信。” 
  少女温柔地一笑,道:“这才像个乖孙子!乖孙子,还不把你姑奶奶送入王宫,你擒获了纵火犯,大帝一高兴,非赏你座金山银山不可。” 
  袁鹊苦着脸,道:“就怕我这个乖孙子承受不住,反被金山银山压死。” 
  少女轻飘飘地落下地来,叱道:“废话少说,我要即刻入宫见驾。” 
  就这样,袁鹊命人以大轿把那少女抬入了王宫,并说轿中之人是纵火焚烧禁宫之人。 
  宫廷卫士都很奇怪,既是犯下如此重罪之人,为何又要如此隆重地把她请入王宫?相反,理应坐轿的袁御医却变成了跟班,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才像个死囚。 
  可袁御医素受大帝尊敬,他们又焉敢多事? 
  袁鹊像个乖孙子一般走到轿前,恭声道:“姑娘,大帝正在午睡,是以我把您送到寝宫门口来了,大帝听说……听说您自行认罪,非常奇怪,已准备接见您。” 
  少女盈盈下轿,绝代的风姿,把所有的卫士都看呆了。 
  她对袁鹊笑了笑,道:“麻烦袁先生了。” 
  袁鹊低声道:“请姑娘不要忘了严守秘密。” 
  少女一边朝宫内走,一边肆无忌惮地娇笑道:“在我的嘴里,可没有什么秘密不敢说出来。你既非三岁小孩子,又怎能相信我的话?” 
  “咕咚”一声,袁鹊已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像独尊大帝这种活了几万年而不死的人,又主宰全球绝大多数人的生死,并非每个人都见着的。 
  青衫少女却很容易地见着了他。 
  平时胆子再大的人到了禁宫,也会噤若寒蝉,得知即将见着独尊大帝时,更会两腿发软,小腿肚子都可以转到前面。 
  可这少女却毫不在乎,经过雕梁画栋的回廊,踩上柔软精美的红地毯,面对面无表情的卫士以及寒光夺魄的兵器时,依然欢快地百灵鸟般笑个不已。 
  当进入寝宫,只瞧了独尊大帝一眼后,那少女再也笑不出来。 
  当今之世,能够面对独尊大帝还能笑得出来的人,绝对超不过十个。 
  如果独尊大帝和世上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峰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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