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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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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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坚持尸国和机器结盟的大臣及众将士闻听此言,尽皆轰然叫好。 
  香格里拉似乎早料知僵弃疾会这么说,道:“难道僵总理要撕毁盟约?” 
  僵弃疾淡淡地道:“与祢订约的只是羽太子,并非尸国总理,这一点我务须提醒公主殿下。” 
  香格里拉点点头,道:“总理既然这么决定,小女子再不敢饶舌。” 
  眼见机器、尸国结盟已成大局,她竟然没有一点以动听的言辞打动僵弃疾的意思,包括我和僵弃疾在内,无不大感意外。 
  只有费萨尔一人明白香格里拉的意思,他的嘴角浮现出冷酷诡秘的笑容。 
  香格里拉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望着我,在她的眼里我已完全变成陌生人,道:“岳钝,你我的私怨,现在应该有一个了断了!” 
  我万没料到香格里拉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吃吃地道:“我……我们有什么私怨?” 
  香格里拉冷冰冰地道:“你背叛帝国、私通并逼死我贴身侍女桃花,难道不是私怨?” 
  我见她的脸若凝霜,眼里更迸现出凛冽杀气,大为惶恐:“刚才公主乍然见到我,似乎余情未了,情意绵绵,怎么很快就变了?” 
  香格里拉步步紧逼:“你怎么不说话了?” 
  忽然,夜月从虚空中现出身来,几乎在场之人都吓了一跳,只有香格里拉、费萨尔镇定若恒。 
  夜月柳眉倒竖,凤目圆瞪,道:“香格里拉,祢早应该明白岳钝绝不会私通并逼死桃花;至于岳家父子为何背叛帝国,祢为何不去问祢的父亲?祢今天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枉自岳钝深爱祢一场!” 
  她近几天虽然情绪不大稳定,但对我仍然关切无比,当我被召入总理府,想象我即将与香格里拉见面,自怨自怜,伤心不已。 
  其后,“太空热弹球”内虽发生大爆炸,但声音丝毫没有外泄,夜月和其他人一样,并没有听到。 
  再过一刻,尸国精锐部队强攻宾馆,使团成员一半战死,一半遭擒。 
  夜月这才发现不妙,仗着隐身之术,潜入总理府,终于看到我被困一只透明大球内。 
  她为避免惊动卫士,依然隐身,对准大球施以最凌厉的攻击,或设法开门,可没有一点效果。 
  在后来的十几天内,夜月曾以神秘的方法联系他人,可惜无果而终。 
  当她再次潜入总理府,正看到香格里拉、费萨尔走到我身边。 
  看到香格里拉盛气凌人的模样,夜月再也忍耐不住,现身斥责。 
  香格里拉仿佛呆了呆,喃喃自语道:“岳钝深爱我一场?我……” 
  随即,她又恢复杀气严霜的模样,不屑地瞥着夜月,道:“祢便是隐身族的夜月?” 
  夜月点点头,挺起胸膛,道:“我已是岳钝最爱的女子了。” 
  香格里拉心灵深处涌上一阵强烈的悸痛,道:“祢是不是她的妻子,与我无关。” 
  夜月自觉和香格里拉相比,没有她那么华贵典雅,没有她那么气派非凡,与生俱来的女人天性,使得她对香格里拉充满了醋意,道:“祢嘴里说无关,其实心中却嫉恨之极,祢虽然爱上了岳钝,但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妻子,祢黑白不分、颠倒是非……” 
  香格里拉娇躯剧颤,怒叱道:“住口!” 
  夜月笑盈盈地道:“莫非祢被我命中要害,恼羞成怒了?” 
  我越听越不对头,赶快拉过夜月,低声道:“祢少说两句行不行?” 
  夜月倍觉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急剧打转,道:“我好心帮你,你反帮她说话!我……我再也不理你了!”猛一跺足,身形刹那间“消失不见”。 
  大多尸人首次见识隐身族人的神出鬼没,尽皆骇然。 
  我黯然神伤地道:“公主,我和祢之间根本没有一点怨仇,又何来了断私怨?” 
  香格里拉道:“现下你我便来决战一场,倘若你赢了,你我之间的私人仇怨一笔勾销,我立即率领使团回国。” 
  众人立时哗然。 
  我连连摇手,道:“不!公主,我怎能和祢交手?绝对不行!” 
  香格里拉道:“你瞧不起我?” 
  我道:“不,不是。” 
  香格里拉道:“那你就得跟我打。” 
  我道:“不打。” 
  香格里拉辞锋迫人,直把我往绝路上逼:“你若不打,你得撕毁和尸国的盟约。” 
  我苦笑道:“这……这怎么行?” 
  香格里拉道:“那咱们这一仗是打定了。” 
  她环视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不是岳钝手,可我乃史无前例、独步古今的日不落帝国独尊大帝之女,岳钝虽厉害,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哩。” 
  她面色从容,语带不屑,众人听了,均觉香格里拉所说未尝没有道理。 
  岳钝武功再高,也绝对比不上独尊大帝。 
  香格里拉虽一向藉藉无名,但此次率使团来尸国,本身已证明了独尊大帝对她的信任及器重,最大的可能是香格里拉已从父亲处学得了盖世武功。 
  我实在没有退路了,为难地道:“公主,祢何必……何必要逼我?” 
  香格里拉脸上忽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岳钝,你再听一句话,听完之后,你假如仍然坚持不跟我决战,那也由得你。” 
  我想:“不论祢说什么,我都不与祢交手。祢若硬来,我逃开便了。” 
  打定主意,我点了点头。 
  香格里拉轻移莲步,款款靠近我,那股熟悉而幽雅的体香霎时包围了我。 
  她以只有我一人能听得到的语音道:“岳公子,其实我绝不愿意与你动手,你一定要把我打败,那样便显得我尽了最大努力,返回帝国后容易交差,父亲也不会重责我了。” 
  我不由愕然,暗恨公主对我一往深情,怎会计较什么纯属子虚乌有的私怨?我太愚蠢了,竟未能及时体会她的良苦用心? 
  香格里拉倏地退后,道:“岳钝,现下你可愿意与我交战,一决私怨?” 
  我赶紧点头,道:“愿意,愿意!” 
  众人无不大为奇怪,想不出香格里拉到底跟我说了什么话,竟使我的态度刹那间发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香格里拉道:“那么我便亮兵刃了!”探手取出一只精致漂亮的线包。 
  打开线包,她以美玉般的手指绕起了一根长长的黑线,右手大拇指、食指夹起了一枚雪亮的绣花针。 
  她的姿势是那么的优雅,动作是那么地舒缓,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仿佛她取的不是针、线,而是世上最宝贵的物事。 
  若换作其他人,旁观之人早看得不耐烦,大声鼓噪,可现下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香格里拉小心翼翼地藏好线包,道:“小女子一旦与人交手,下手绝不容情,针线无眼,请各位自重!” 
  最后“重”字说完,她满头乌发无风自扬,绺绺发丝绕过脸颊、眉目,妙目中精光隐现,使得她不再是一个人人心仪的美女,像煞了降临人世的杀神。 
  天空乌云疾走。 
  气氛异常压抑。 
  僵弃疾面色凝重,道:“岳公子,你若不愿和香格里拉决战,本总理可以担保,绝对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你。” 
  人人都听得出来,僵弃疾已与我站在同一阵线,共同面对敌人。 
  无人认为僵弃疾在说大话,事实上,他若下令把我保护起来,仅在场的数千精锐战士,便没有人能讨得了好去。 
  除非独尊大帝亲至。 
  显然,香格里拉远远不及独尊大帝。 
  我诚挚地道:“谢谢僵总理,不过这一战我是非打不可的。” 
  僵弃疾叹了口气,道:“那你便小心了。” 
  刹那间,众人远远撤后。 
  偌大的空地,只剩下了我和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道:“岳钝,你以前是用刀的,刻下是否需要借一把来?” 
  僵直叫道:“岳公子,你要不要刀?” 
  我暗忖:“刀剑无情,倘若我收手不住,伤了公主,那可噬脐莫及了。”说道:“我用双手接公主的高招好了。” 
  香格里拉的语音如同寒冰一般从她的朱唇玉齿里迸激出来:“看招!” 
  话落招至。 
  黑线化作惊虹,射至我胸口,出招之快、准、狠、稳,实出乎所有人意料。 
  同一时间,香格里拉身上散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杀气,功力稍弱之人顿感呼吸不畅,心内悸慌。 
  我料知香格里拉虽不会真下杀手,但为了像模像样,能够骗过众人、尤其是僵弃疾、费萨尔、羽太子、僵直等高手的眼睛,必会使出全身解数,只有在关键时刻佯装不敌,让我大获全胜。 
  而我也只有“使出全力”,才能让这场决战变得精彩纷呈、扣人心弦。 
  我不敢怠慢,身形一飞冲天,高度约有五十几丈。 
  当初我坠落解家庄“眩晕院”地底,练成圣经功夫,犹如新婚之夜的新郎,劲力弥漫,不知收控,一下子飞起千丈之高,那才当真是惊世骇俗,几同神人。 
  现在圣经功力大多存于我体内,我虽得父亲传授导气运力的法门,但正如他所说,我只能使出十之一二功夫,即使如此,飞高三四百丈丝毫不成问题。 
  五十几丈对我来讲,简直是小儿科。 
  可众尸国战士已觉不可思议,掌声如雷。 
  香格里拉一声娇叱,如影随形般追至,黑线“嗖”地绕了个圈子,对准我脖颈缠来。 
  未等我作出反应,她右指一弹,那枚绣花针脱手射出,挟着海啸般的风声疾刺咽喉。 
  我暗吃一惊,方才明白香格里拉已非昔日阿蒙,若不打起精神应付,很可能被她误杀,当下双掌虚拍,身子再次快速无比地升起两百丈。 
  针、线立时落空。 
  众人之中,只有费萨尔见过我这等身手,僵弃疾、羽太子等人目睹之下,爆发出江翻海沸般的喝彩声。 
  香格里拉纤手一招,绣花针若有灵性地自行飞回她两指之间,待得我落下地来,黑线纵横挥舞,仿佛一块块、一团团、一根根的乌云,亲密而又残忍地缠绕着我,绣花针则化作了乌云中的闪电,倏隐倏现,防不胜防。 
  空中密云不雨,闷雷阵阵。 
  暴风雨即将来临。 
  数千人在这样的一种气氛下,再来观看我和香格里拉的恶战,那种惊心动魄、目不暇接的感觉格外强烈。 
  直撄其锋的我,更是手忙脚乱,好在我身法快捷,每每于生死一线间避过。 
  黑线化作的乌云愈积愈厚,愈积愈多,已与天空的乌云连接到了一起。 
  哪是真的乌云,哪是假的乌云,已没有几个人能分辨得清楚。 
  明亮至使人目盲的电光闪烁来去,有时真的有电光袭到我脸前,我居然错疑是香格里拉的绣花针。 
  我有二三十次险些丧命,心中惶惧,身不由己增加功力,屡次化险为夷。 
  在死神威胁下,我体内真气流转不息,由我的指间发出,一层又一层地环绕着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 
  “嘣”! 
  我一掌挥出,黑线断折。 
  漫天乌云猝然消失,唯有真正的乌云仍滚滚不绝,仿佛要压到人的头顶上。 
  香格里拉一声闷哼,樱口一张,接连吐出两口殷红的血。 
  就在我和香格里拉的身形交错而过的瞬息间,香格里拉压低声音道:“你再把我的针弹飞,便可获胜了。? 
  手拈绣花针,反刺我后脑。 
  我头也不回,以食指硬生生接住针尖。 
  此刻我的手指已蓄满圣经真气,是以不惧天下任何奇兵利器。 
  指、针相触,香格里拉身形一震,樱唇微张。 
  我以为她又要吐血,劲力微收。 
  便在这一刻,针尖蓦然涌过来一股股狂潮巨浪、无坚不摧的暗劲。 
  从这暗劲来看,纵使我使出全身之力,恐怕也招架不住,何况是心存怜惜、刻意容让之下?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欲待运功抵御已然不及。 
  香格里拉倏地弹指飞针。 
  “嗤”! 
  针闪电般从我左胸射入。 
  一副令数千人也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我后背鲜血如泉,那枚绣花针竟带着我的心脏急飞而出。 
  一个人若没有了心脏,怎还能活命? 
  “轰”! 
  心脏、绣花针爆为碎粉,四处飞激。 
  我的心已彻底地毁了! 
  香格里拉下手不容情,发出一声凄厉阴森的长笑,双目射出诡异邪恶至极点的光芒,双爪凌空抓至我面门。 
  与此同时,天空一声闷雷,响彻四面八方。 
  暴雨倾盆而落。 
  由于变化太过突然,每个人的心中都一片冷寂,静如鬼域,对身外的雷霆、暴雨视若不见,充耳不闻。 
  没有人想到我在眼看胜利的情况下形势逆转,更没有人想到美丽优雅的香格里拉在这一瞬变得如此狰狞可怕! 
  我的胸腔里已没有了那颗鲜活跳动的心,纵有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所以人人都觉得香格里拉再以双爪抓碎我头颅纯属多余。 
  僵弃疾、僵直等人虽欲舍命相救,可惜也万万来不及了。 
  我虽没有了心脏,但说来也怪,神志却比以往任何一刻清晰得多,明白香格里拉意欲一举摧灭我的元神,那样我便真正地死了。 
  香格里拉冰凉、坚硬的十指已触及我脑门。 
  我已必死无疑! 
  香格里拉正欲运劲抓下,但当接触我双目流露出的困惑、悲哀、痛苦、绝望的眼神时,心底深处忽然传来另一个香格里拉惊恐凄厉、十万火急般的呐喊:“岳钝乃是祢至爱之人,祢千万不能杀了他的元神!” 
  呐喊声中,香格里拉眼睛里那股诡异邪恶之色消减许多,手指虽按在我脑门,却凝力不发。 
  我得此空隙,体内受到强烈刺激的圣经神功山洪暴发般疾涌而出,大叫一声,身子倒掠而出,飞过众人头顶,飞出了五百丈开外。 
  与此同时,僵直及数百名卫士急冲而上,铁桶般护着我。 
  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第一个尝到了真正心碎的感觉,不敢置信地大瞪着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暗叫可惜,倏地出手抓住费萨尔手腕,腾空而起,迅如鬼魅地远逝而去。 
  总理府纵然戒备森严,此处更集聚了大批高手,可香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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