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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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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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想不到就在我人头即将落地的刹那,巨剑忽尔断为数截。 
  费萨尔猝不及防,以为有敌来袭,急退数步,道:“谁……” 
  只听得撒旦道:“我忽然想起岳钝还有用,暂时不能杀他。” 
  撒旦的变化无常,使我不由得对他多看了两眼,一看之下,发现此人的眼神非常怪异,既显得兴奋,又充满了悲哀?他这是怎么了? 
  撒旦忽地低吼一声,身躯微微发抖,片刻后转为急剧颤抖,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仁长老、智长老、费萨尔等人均不知教父这是怎么回事,但又不也发问,心中惴惴不安。 
  撒旦蓦然惊天动地般一声狂吼,身子翻扑而起,巨辫扫处,只听得“轰然”一声,血肉弥漫,不仅把费萨尔扫得尸骨皆无,地下还裂开了一条十几丈的长坑。 
  隐身族之人无不被眼前的变化吓得呆了,四散惊避,若非慑于撒旦平日威严,早拔足逃命了。 
  我、昼日、夜月、雨祭司同样紧张万分,撒旦好像发疯了,无论他的拳头还是辫子打过来,中者无不身亡,难保他们不会成为牺牲者。 
  但见撒旦眼里的邪恶之光越来越吓人,倏地仰面朝天,两股庞大能量从目光中透出,宏伟的厅顶顿时化为齑粉,紧跟着四周墙壁轰然倒塌,吊系着夜月的长索也断开,她惊呼一声,连着半透明长筒滚出老远,最后躺在那地坑里动弹不得。 
  撒旦忽地一纵而起,几接云霄,已超出我的视力之外,正在大家以为他不知去向的时候,他又一路翻腾着落了下来,牛一般喘息着,眼里的邪光却不那么吓人了。我仔细一瞧,原本布满撒旦上半身的绒绒细毛已一根不剩,可惜脸上的怪兽面具仍完好无损,否则当可看到他的真实相貌。 
  仁长老等人一齐跪伏在地。 
  四面八方一片混乱,无数人正向此处奔来。 
  撒旦深吸了两口气,略为平静地道:“酋长,你是否忘记我是不能让其他人见到的?”仁长老惊魂甫定,赶紧命令四个重要手下阻止族人,不要让他们接近此处。四处人声渐息。 
  撒旦看出了众人的满腹疑惧,叹息道:“十年前我强行运功冲破‘十字架’,留下内伤,本已为我压制,但因先后与独尊大帝、无情先生、岳钝交手,又牵动创重,雪上加霜,患上加患,以致今日终于抑制不住……唉!” 
  仁长老万没料到无所不能的教父居然也会叹息,诚恐诚惶地道:“以教父神功,定可早日治愈内伤,无敌于宇内。” 
  他犹豫一下,又嗫嚅道:“属下还有一件不明,那‘十……十字架’不知为……何物?” 
  撒旦道:“这个你无须知道。” 
  仁长老恭敬地道:“属下多嘴。” 
  我当然知道十字架乃当年耶酥封禁撒旦之物,想不到还是被他冲破了,又想若不是你这恶魔内伤发作,人性尽泯的费萨尔怎能落得如此下场?最好你这恶魔伤重无治,一命哀哉,地球上便不知少了多少灾难? 
  撒旦道:“酋长,你须得找个隐秘所在让我养伤,未得我准许,任何人不得惊忧。”仁长老躬身道:“属下遵命。” 
  撒旦缓缓转身,扫视我等四个囚犯一眼,冰冷地道:“岳钝暂且留着,引圣女等人前来相救,那时再把他们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我暗吃一惊:“莫非撒旦另有对付圣姐姐的阴谋诡计?最好圣姐姐赶在撒旦伤势痊愈之前赶来,那么我们便胜券在握了。但是以浮世媪的功力,至少得十天后方可抵达仁爱城,恐怕撒旦已治好了内伤。”仁长老道:“不知昼日、夜月、雨祭司三人如何处置?烦请教父示下。”撒旦道:“他们皆是隐身族人,你身为酋长,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仁长老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只是他们……如何使得他们诚心认罪,还得请教父示下。”撒旦道:“这等小事,何足挂齿?你尽管把他们押到众人之前,一切由我暗中代你做了。” 
  仁长老道:“谢教父!” 
  他满心喜悦,我们四人却大吃一惊,心知仁长老早动了杀意。 
  仁长老领着撒旦出去,不久便转回,命令把昼日、夜月、雨祭司押走,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我知道仁长老要把他们杀掉,恨不能以身代死,眼睁着看着三人被押走,急得几要哭出来,元神也暴跳如雷,乱蹦乱蹿,可纵然四处碰壁,撞得头破血流,筋疲力尽,也突破不了“无极之图”的束缚。在这座城池中,有一座“日月台”,遇着什么重大会议、宣布什么重要决定,均在此处进行。 
  此时,智长老便把十几万族众召集至日月台下,说仁长老面壁思过多年,已忏悔昔日所作所为,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仁长老徐步而出,走至高台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无非是悔过自新,痛改前非,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族人向来敬爱仁长老,见他如此,感动得泪水涟涟,均原谅了他的过失。智长老待喧声渐止,肃然道:“我们之所以彻底原宥仁长老的过失,是因为在他的帮助下,终于擒获了昼日、夜月这两个逆子,并收捕了与之串通一气、里应外合的雨祭司,可惜在擒拿他们的战役中,暗无极长老壮烈牺牲,勇长老身受重伤,还死伤了数十名兄弟。”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昼日、夜月的恶行,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今既被擒获,便该凌迟处死,可他们毕竟身份不同,乃前酋长的儿女,在众族人心中产生如何之大的震动可想而知。智长老一声令下,昼日等人被押了上来。 
  可怜这三人自被押来,只能微微反抗,虽想大声辩白,然不知怎的,竟一句话也说不出,且耷拉着脑袋,一副“悔不当初”、“我该死”的模样。 
  智长老面向族众,挥动一下手臂,噪音顿止,他低沉地嗓音道:“在仁长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威之以斧铖的情况下,昼日等三人终于幡然悔恨,招认自己的罪责。现下,便让他们一一来说吧。先把昼日带到前头。”昼日心中骂道:“放他娘的狗屁,老子几时做过、招认过?你若让我说话,那再好不过,舌头长在我嘴里,怎会受你控制?”他虽觉智长老不至于这么弱智,可已无暇容他多想,当被推前十几步,站立台缘时,倏地想起撒旦所说的那番话,不禁冷汗直流。 
  其实仁长老、智长老等人心里也没底,昼日如拒不认罪,那他们出的丑便大了。岂知昼日忽然双膝跪倒,泪如雨下,嘴巴不受控制地说道:“我昼日禽兽不如,罪不万死!仁长老、智长老,各位伯伯、叔叔、阿姨、兄弟,请你们立即杀死我吧,对于……对于往事,我已经不堪回首了。” 
  智长老又惊又喜,脸上却满是凛然之色,厉声喝道:“当着族人之面,你不认罪,我怎能杀你?你是如何谋弑亲父的,快快招来!” 
  昼日心中拼命地喊道:“我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承认呀!千万不能……”可他的嘴巴却已变成了别人的:“爹,我对不起你,不该起了篡逆之心;我害怕别人发现你的尸体,把你剁成肉酱,又磨成灰,洒到了大海里……” 
  接着,他历数自己“残忍罪恶”,与智长老先前所说完全相符,只不过更加详尽、更加令人发指而已。夜月、雨祭司听了,无不骇然,均料到此乃撒旦在昼日身上做了手脚,轮到自己时想必亦是如此。 
  没等昼日说完,不明真相的族人已愤怒了,沸腾了,纷纷指责、怒骂,投以砖石之类,更有人用纸包着秽物投掷到他们身上。原本不相信昼日会弑父的族人也不由得不信了,加入打骂的人潮中。 
  智长老急道:“不要把昼日打死了!不能再打了!” 
  族人不听,砖石粪土雨一般飞上高台,昼日被打得面目全非,已然说不出话了。智长老心里高兴得如同开花结果一般,令人把昼日带到后面,又把夜月、雨祭司先后推过去。 
  正如夜月、雨祭司所料,她们的嘴巴已不属于自己,说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害怕。二人和昼日一样,若不是智长老令人把她们从“枪林弹雨中”拉出来,性命都保不住。智长老已看出族人心中的怒火已被点燃,不处死昼日等三人,这股怒火是无法熄灭的,大声说道:“昼日、夜月、雨祭司既已认罪,便应该伏法。不过,刻下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要宣布。” 
  台下立即静了下来。 
  智长老随又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由于他要主持一项关系隐身族生存发展的研究,又鉴于仁长老的表现,现把酋长之位传与仁长老,希望族人支持他,拥戴他。众族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大多服膺智长老这个重大决定,顷刻间,十几万人匍伏于地,恭贺仁长老接任酋长之位。 
  在智长老的花言巧下、巧妙安排下,仁长老就这么轻易洗清了罪恶,登上酋长宝座。昼日、夜月、雨祭司气得肚子都要炸了。 
  仁长老道:“现在我们便杀了这三个衣冠禽兽、大逆不道的恶贼,以祭七色酋长在天之灵!” 
  众族人鼓噪、叫好声中,雨祭司第一个被推了上来,刽子手手起刀落,她人头飞起,滚落台下。族人叫道:“杀得好!杀得好!再把昼日、夜月推上来,他们应一刀一刀地剐了,那才叫痛快!” 
  昼日、夜月亲眼目睹雨祭司惨死,心痛如绞,特别是昼日,更是悲愤,若不是他和浮世媪,雨祭司焉会落此下场?不过,他和妹妹又能怎样呢? 
  兄妹俩身不由已地被推上了断头台。 
  仁长老道:“一刀一刀地活剐了他们固然痛快,但太浪费时间,不如一刀结果了干脆!” 
  众族人轰然叫好。 
  两上刽子手大刀举起。 
  正在这生死一发之际,两个声音同时叫道:“谁敢杀我儿媳和我儿子的大舅子?”“操你奶奶的,我拜弟媳妇与拜弟大舅子的脑袋,岂是你们砍得的?” 
  只见两道青光交错射至,把砍向夜月的鬼头刀销熔为无形,总算此人“目光留情”,未取了这刽子手的性命。另一人就没有这么菩萨心肠了,他一拳捣出,砍杀昼日的刽子手只觉一股劲风袭来,惨呼着连人带刀飞入万丈高空,至于他死于何处,已无人考究。 
  两条人影自空而降,落在日月台之下。 
  仁、智见了二人形貌,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互觑一眼,均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出其不意杀了他们!仁长老踏前几步,强稳心神问道:“敢问……二位是谁?” 
  一个目闪青芒、威风神武的中年人道:“在下岳战。”又以手一指身旁的白发老翁,道:“他乃得窥天道的南极仙翁,犬子岳钝的结义大哥。” 
  仁长老再无怀疑,心里直打突突:“这两个煞神,我们如何应付得了?教父,您老人家再不现身,隐身族可便要玩完了。” 
  岳战得无情先生传授绝世功力,名传四海,隐身族无人不知。南极仙翁的大名起初知者甚少,但随着圣女、古精灵来仁爱城与我相会,他和吃吃吃也名声大噪,俱知他们乃仙人。岳战、岳钝父子已够厉害了,与他们相比,也绝非一个档次的。 
  仁长老皱了皱眉头,道:“岳元帅原在仁爱城,如何会光临敝族?至于南极仙翁……”话声未绝,全身上下忽地强光爆闪,仿佛他已非人,而由千万个闪电凝聚成。仁长老在隐身族中位高权重,武功仅次于七色酋长,在四大长老中首屈一指,后得撒旦传授绝学,实是非同小可,这一下强光爆闪,便得撒旦所传,身上充盈着巨大能量,远远超过霹雳闪电,寻常之人如何能近得了身? 
  便在仁长老施展杀着之时,他欺近南极仙翁,两只手爪已命在对方要害。其实仁长老偷袭南极仙翁,亦是迫不得己,若非为了保命,他断断不会把这个天仙级的高手列为袭击目标?智长老和他长久合作,心灵上已达成默契,同时取出日月令牌,白光“日”、黑光“月”,组成“明”字,兜头盖顶向岳战劈击下来,势道之凌厉,情形之诡异,实为寻常的地球人类所无法想象。 
  南极仙翁竟似无法闪避,被仁长老打个正着,痛得直叫:“哎哟,好痛!哎哟哟……” 
  仁长老大喜过望,方知教父所传绝学实是厉害,连南极仙翁也接不下,随心心中大为奇怪:“以我传递出去的能量,被击中之人无不灰飞烟灭,这家伙如何还能叫唤?”一念甫毕,衣服、头发、毛孔、筋骨、皮肉、神经、心、肝、脾、肺等都灼热无比,闪着烈光,冒着热气,那种痛楚,可是他从未经受过的,杀猪般惨嗥不已。 
  南极仙翁笑嘻嘻地道:“哟,你怎生自己打自己?噢,我明白了,你吃错了药,头脑有毛病。” 
  仁长老已明白虽跟撒旦学了点功夫,可惜仅为皮毛,平日兀自沾沾自喜,自以为天下罕有敌手,刻下与这白发老儿交手,终知对方深不可测,看似被击中,同时已把能量传了回来,倘非自己根基深厚,早便灰飞烟灭了。 
  另一边的岳战早有防备,眼里青光一闪,已把“明”字打得翻了几十个跟斗,跟着“明”字不成“明”字,七零八落,鸡零狗碎,稀哩哗啦,冒出一阵白烟,一阵黑烟,烟散尽,什么也瞧不见了。岳战道:“你手里所持的牌子,想必便是日月令牌了?像你这种乱臣贼子,怎配拥有它?” 
  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大大方方地从智长老手里取过令牌。 
  智长老居然也“大大方方”地站着,事实上,他与呆头鹅已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不变成呆头鹅,岳战的目光扫将过来,他恐怕也什么都瞧不见了。 
  隐身族两大高手同时出手,同时一败涂地。 
  南极仙翁觉得再戏弄仁长老也没意思,遂收了能量,身形一晃,一手一个,救下昼日、夜月,道:“我救了你们,你们怎一个‘谢’字也不说?哈哈,大概是吓糊涂了。”非是昼日、夜月不想说话,只因撒旦施在他们身上的邪力犹未消失,是以口舌被禁住,南极仙翁虽觉奇怪,也没有深想。 
  仁长老踉踉跄跄退了十几步,在族人的帮助下,方站稳脚跟,运气之下,发觉身上并无任何异状,壮着胆子拱手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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