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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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我来自未来-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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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一听李鸿章有两个办法,心想还是你们这些汉人鬼点子多,忙道:“你说说吧,说出来商量一下,能用就用吧。”

李鸿章道:“第一个法子,是先从海关那里把关税银子预支出来。第二个法子,是发行纸币,回笼些银子来用。”

慈禧一听,这两个办法一个是要求洋人帮忙,一个是不求洋人,她自然愿意选择其中那个比较不丢脸的办法。

“预支关税又要和洋人打交道,别说英国人,就是海关总司赫德那里恐怕也不会答应。你且说一说,那发行纸币是怎么个办法?”

李鸿章这个主意还是从李经方、李经述、李经璹三人处详细听来的,这也是当初姚梵告诉他家三个小子的,李鸿章当时听过之后琢磨了很久,但因为有明朝发行宝钞害民的前车之鉴,虽然心动,但是始终不敢轻易使用,如今事急,他也只求从权。

李鸿章侃侃而谈道:“朝廷发行纸币,把银子和铜钱收回来,铜和银子都是金属,都能卖钱,这么一来,自然就有进项了,大清国发在外面的铜钱和银子数以亿记,哪怕一年回笼一千万两银子,那也是相当可观的了,而且不会影响市场正常货币秩序。

然后政府再用换回的银子充作军费,如此一来胶贼可平。

今后还能有钱找洋人买机器买船,建工厂搞洋务,造出洋布、钢铁、染料、轮船等等商品在国内销售,逐渐把洋货的市场份额缩小。”

李鸿章越说越起劲:“一说到发纸币就有人反对,拿明朝的宝钞说事,可是明朝发宝钞那是因为财政已经入不敷出,与大清眼下一时的癣疥之患不能相提并论。只要灭了胶贼,军费这块的亏空便可停下了。”

而且咱大清国的财政非常良好,海关岁入年年增加,有这样的收入来源作为担保,可谓正是发钞的好时候。

如今西洋诸国全都在发钞,大清要不赶上这个潮流,岂不是亏了吗?人家拿纸来当钱,大清国却拿银子当钱,实在是吃亏的厉害。”

李鸿章这一番话,基本上是原封不动的把姚梵的鬼话照抄一遍,姚梵可没告诉他,洋人之所以敢发纸币那是因为现代国家的体制能够有效地控制货币发行量!而任何一个封建王朝一旦尝到印钞机的甜头那就犹如狗熊舔蜜,根本停不下来!而且这时的西方国家发行纸币都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银行能够对货币的流通进行控制,也能对纸币进行等价兑换,可以用国库储备把纸币兑换成黄金和白银。

慈禧一听,当时就非常的心动!于是立刻询问在座的大臣们:“诸大臣以为此法可行?”

李鸿章抢先一步道:“当年剿灭长毛时也曾发行户部官票和大清宝钞,此为权宜之计,少量使用无伤大雅。”

同为洋务派的恭亲王奕欣帮腔道:“当下秋冬之交,正是兴修河工水利之时,朝廷可以把今年的河工银子用纸钞来支付,如此便可腾出银钱充作军费。”

一个权势熏天的重臣,外加一个皇亲国戚,二人一鼓脑地支持纸币政策,况且又有太平天国时为了剿匪发行纸钞的先例,其他大臣哪里还愿意搅这一碗浑水,纷纷三缄其口。

工部尚书李鸿藻一听就急了,他虽然名字与李鸿章一字之差,但是并无任何亲戚关系,立刻站出拱手道:“纸钞代银乃是弊政,如何可以!各地收了纸钞必有怨言,如何肯用力办事?”

慈禧呛道:“那你与我找银子出来!”

李鸿藻木愣愣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慈禧又道:“西北要用兵,山东又要用兵,朝廷哪里有这么多钱来打仗?如今山东兵马与那姚梵拼得几乎一干二净,想必此时那伙胶贼正在攻城略地呢!

沈桂芬,我问你,山东现在除了莫祖绅、李培荣两千多人马,不是还有兖州镇和曹州镇的绿营吗?两部各有四千多人,加起来一万人,难道不能剿匪吗?”

兵部尚书沈桂芬站出来道:“兖州镇和曹州镇的绿营都是守备营,平时分驻各地,擅守城不擅野战,倘若千里驰援,人生地不熟,恐怕重蹈登州总兵官陈辉龙贸然出击的覆辙。

再说绿营的武器大多老朽,洋枪极少,多是鸟铳抬枪、大刀长矛,那伙胶贼个个用的都是新式洋枪,还有大炮几百门!一千多人就能把四千多淮军全歼!这样的悍匪叫绿营如何去攻打?”

慈禧越听脸色越怒:“照这样说只有靠淮军了?”

沈桂芬低头拱手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慈禧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话就直说吧!”

沈桂芬道:“平度同治金汝春的奏折我反复看过,他说那姚梵手下胶贼进城后并未杀戮百姓,也未屠戮降兵,只运走了钱粮库银后就放弃了好不容易攻占的城池,直接退去了胶州即墨一隅之地。同样,胶贼打下姜山县后也未驻军,只是运走钱粮便弃城而去。

这难道不可疑吗?堂上诸公闻听叛乱,皆怒发冲冠,急欲发兵诛之,难道就不想知道他姚梵为何叛乱吗?”

慈禧疑惑地问道:“那你说说罢。”

沈桂芬抽出袖中一封书信呈上道:“这是金汝春的密信,献兵部假意招安之计,信中详细说了那反贼姚梵私下对金汝春所言。”

太监接过信去交给慈禧,慈禧没看,问道:“你既然已经看了信,那你说说吧。”

沈桂芬唾沫横飞地道:“这信里并无关军情,只是平度罪臣金汝春一家之言。臣本想他小小一个同知,所言此事无关紧要,不过究其原委,还是值得一说的。

那金汝春说,姚梵对他诉苦,说他是被新任参将禄善苦苦勒索,那禄善来到胶州后颐指气使,咬定姚梵家财万贯,要他拿出五十万两银子助饷,姚梵不肯,摆酒苦苦求告,席间禄善恼怒,侮辱姚梵祖先,又骂他汉狗,大约是喝多了,禄善命令亲兵去捆姚梵,说是不拿出银子来赎,便要把他下狱。”

沈桂芬说到这里,只见养心殿内的汉官们虽然都低着头,可脸上却表情丰富,有的满脸愤懑;有的表情紧张;有的无声叹息。

沈桂芬觉得不对劲,可话说一半又不好停下,只得继续:“那姚梵是得了山东丁军门的旨意操办乡勇的,手下乡勇头目是他贴身家人,姓贺名唤世成,此人莽撞,见姚梵被下了狱,立刻带着乡勇去劫狱,与参将衙门的亲兵发生冲突闹出了人命,那贺世成一不做二不休,劫了狱放出姚梵,又把禄善给抓了起来下了大牢。

姚梵对金汝春说,那禄善现如今好好儿的在牢里关着。

臣想他既然这样说,再看他攻城后立刻弃城退守的所作所为,未尝不是想等朝廷招安。”

沈桂芬这话说完,慈禧已经是脸黑黑了。

“那禄善是什么人?”

“回太后,禄参将的姐姐在年头上嫁给了辅国公府上大阿哥奕劻的表侄当填房,他这个参将衔是今年刚活动下来的,为了活动这么个缺,他大概是亏空的紧了。”沈桂芬早就查的一清二楚,赶紧奏报。

慈禧不悦道:“吏部是怎么办差的?什么糊涂东西都往外派?这样惹事生非的奴才,即使将来救了性命回来,也要叫宗人府重重地办他!”

沈桂芬连忙道:“这事乃姚梵对金汝春私下的诉苦,一面之词未必当真,只是微臣觉得,既然那姚梵有那么几分后悔,不如叫人假意招安与他,即使招安不成,起码也能让他继续犹疑不决地待在即墨,不去到处窜犯作乱,等朝廷大军筹足粮草,兵马操练齐备,时候一到便杀他个措手不及。”

兵部满尚书广寿说道:“太后息怒,犯不着为了一个反贼生气,那姚梵如今把事情闹的这样大,难道还指望招安吗?我看不必了!”

第158章风掣红旗大地翻(十四)

158风掣红旗大地翻(十四)

慈禧并不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起码原则不多,虽然她对姚梵这股叛军恨的牙痒痒,但作为一个长期掌权的上位者,即使她愚昧而反动,却也知道务实。

于是慈禧幽怨地叹口气道:“既然准备大军前去围剿还要一段时日,且那姚梵闹得也不算太凶,还知道畏惧天威退居弹丸之地,我看若是能够招安,将那姚梵和他的一干叛党赶回南洋,速速地平息此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况且如沈尚书所说,即便招安不成,起码也把那伙叛军稳在原地了。”

其余大臣也觉得这个计策可以操作,于是纷纷点头。

这其中只有李鸿章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妥,但究竟不妥在何处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姚梵这个人做事没有那么简单。但既然这个招安的计策无可无不可,成亦可喜不成也无妨,因此他也没有阻止。

这还得归功于清朝的信息传播太慢,如果是两周以后李鸿章和满朝文武读到署名姚梵的《革命军》一书,那他们是万万不可能答应招安一计的。

正当朝廷急吼吼的商议定夺前往胶州招安的人选时,姚梵的培训班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中。

由于黄金莺的入学,黄澄琏无可奈何之下,命令从黄家办的上下书院中选派些年轻子弟,去姚梵的所谓“早帆青年干部培训班”接受讲座。

这所青年干部培训班被设置在即墨城内原属郭家的一处大宅中,从姚家庄移来的柴油发电机被安装在宅子一角,源源不断的电力通过电线将一盏盏白炽灯点的光明四射。

姚梵站在一间堂屋改成的教室前方,侃侃而谈道:“当今中国之首弊,在于奴化教育。用儒家的封建思想,禁锢国民的头脑,人人读书只为当官,而且社会出路狭窄,读书除了当官没有其他用处。”

“由于满清的奴化教育,中国人对于知识的认识开始变得极其狭窄,对于世界上突飞猛进的科学技术知识视而不见,只埋头在经史子集的故纸堆中,与整个世界的发展潮流背道而驰。”

“我们的青年干部培训班,就是要打破这种奴化教育的禁锢!培养具有现代眼光和知识的中国人。”

“我们开设有五门课,有世界历史地理、社会学研究、科学原理普及、世界音乐鉴赏、世界文学阅读。这五门课程的设置,是为了让大家开眼看世界,为大家构建一个能够在将来进一步求知学习的平台和基础。”

“我们的学制为期只有两个月,两个月后愿意留下来为政府效力的,将给予安排工作,不愿意留下来的可以离开。”

“教材是免费的,我个人由于工作的原因,不可能经常来给大家上课,当然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和大家共同探讨。我希望大家能够在每堂课之前进行预习,在课堂上进行智慧的讨论,相互促进的进行学习和自学,从灵魂深处洗净封建残余对我们的影响,成为又红又专的革命者,在将来成为对革命政权有用的一员大将!”

教室里满满当当地坐着一百多名学生,除了黄金莺和上下书院里派出的几个子弟外,其余大多出身贫寒,但都读过私塾,一多半的人接触过四书五经,曾经梦想过科举之途,但由于家道中落等各方面原因,这些人最终都放弃了读书当官的路。

姚梵的招生一方面从社会上进行公告,一方面从山东公社内部的战士和雇佣伙计中进行选择。虽然已经大胜了清军,但由于根据地相对于全国来说实在太小,社会上报名的人寥寥无几。姚梵不管社会报名者奔着什么目的而来,考虑到眼前缺人的窘境,在进行过严格的身份鉴别之后,只要不是清军的间谍或者本地出名的流氓地痞便一概收了。

姚梵一边调节着便携式音箱的音量和选择着曲目,一边道:“在正式学习之前我们要先学一首歌,学完这首歌我想大家也就明白了,我们这个革命政权是一个什么样的伟大政权,我们为之奋斗的事业是一个怎样光辉灿烂的事业!”

“这首歌叫国际歌!大家打开世界音乐鉴赏教材,上面有歌词,请大家跟着歌词默记曲调。”

姚梵看见所有人都立刻打开了教材,对着上面稀奇古怪但是很容易看懂的简体字分辨着意思,于是按下了放音键,中国交响乐合唱团的男女声大合唱雄浑如长江大河般奔流而出,振聋发聩。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

一曲放完,教室里居然已经有学生热泪盈眶。

姚梵很奇怪他们难道能听懂英特纳雄耐尔是什么意思吗?

“英特纳雄奈尔的意思是国际**,这个主义是我们这些革命者需要用毕生为之奋斗的一种社会形态,大家暂时听不懂没关系,之后我们会对所有的概念进行逐一讲解。”

“简单概括来说,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意识形态,一种是唯心的一种是唯物的,意识形态一词在英语中如果直接翻译,其实就是思维的逻辑,一个人的思维逻辑决定了他对世界万物的反应……”

姚梵的第一节课进行了整整一个上午,讲的口干舌燥才宣布下课吃饭。

“当年延安的泽东青年思想学校要比我轻松多了吧?起码太祖的学生都是五四启蒙运动后的新青年吧?”姚梵走出教室默默地想。

姚梵安慰自己道:“行难事必有所得,如果只是简单的重复,那还有什么挑战性呢?没有挑战性的工作怎么可能得到丰厚的回报呢?”

如果说黄金莺一开始仅仅是出于对姚梵个人魅力的爱慕才加入青年干部培训班,但仅仅经过一上午的课程之后,她彻底的被姚梵折服了。

“他是神吗?古今中外,理工农医,哲学思想,社会形态,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说话虽不像学究那般文绉绉的,却把大白话说的这样清楚明白,道理让人一听就懂!”

不但黄金莺,所有的学生都被姚梵的博学多才折服了,一堂课下来,大家看姚梵的眼神早已不是一开始对于上位者的敬畏,而是一种顶礼膜拜般的崇敬,有些学生的眼中发出狂热的光芒,仿佛看见了一个新世界,看见了一条光明的通往天国的圣道。

接下来三天,姚梵把山东公社的各方面工作安排好,再次血祭穿越。

姚梵父母见到姚梵回来大喜,全家在青岛菜馆设宴而庆。

“姚梵,需要的物资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都堆在库区。”姚梵父亲姚鹏说道。

姚梵吃着大虾烧白菜,仿佛已经有十年没吃过一般,掏出一个小本子交给姚鹏道:“爸,这是我下一次需要的物资。”

姚鹏接过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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