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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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大明-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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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树伯堆起微笑,安慰着人心惶惶的同乡们,有了他这个说法,众人似乎也安心了许多,一边议论着,一边散开了去。

“这事情有些蹊跷啊!”小三凑了过来,“这些锦衣卫,似乎真的是公事公办,我还以为他们是为了勒索点钱财而来的呢!”

容树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为了报复上午自己的那点不满,弄开这么大阵仗,却虎头蛇尾,这有点说不过去啊,可是,若不是为了上午那事情,这山西会馆,可有多久没有进来过这些讨厌的锦衣卫了。

“对了,小三,你去看看对面的湖广会馆,看看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情,若是这些家伙挟私报复,厚此薄彼,哼,我倒让他们看看,咱们山西人,是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

容树伯吩咐着,小三急忙跑了出去,片刻功夫,他又跑了回来,“容翁,下午那边也去了些锦衣卫,似乎倒是不是专门针对咱们山西会馆而来的!”

嗯!容树伯放下心来,看来是真有贼人潜逃到这牛市了,难得锦衣卫们作为了一番,有了这番阵仗,那没有被查出来的贼人,也应该吓跑了吧!

“好了,没事了,折腾了一天,我休息休息去,你给大伙宽宽心,叫大伙别胡思乱想。”

他以为这是锦衣卫好不容易作为了一番,而且还是雨露均施的那一种,也就断了寻后帐的念头,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再次来到会馆的时候,看到又是满满的一群人堆在正厅,一群锦衣卫在那里煞有其事的排查着,他顿时觉得自己脑门顶儿都在冒烟。

“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情,锦衣卫拿咱们这儿,当他们的百户所了吗?”

今日带队的,却不是昨日那个吊儿郎当的老锦衣卫了,换成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他在这里火冒三丈,那锦衣卫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小三,小三,去锦衣卫百户所!”他掉头就走,这样折腾,这不用三天,会馆里的人都会吓得另寻去处,谁愿意天天被官差盘查,更别说,这些官差还是名声极其不好的锦衣卫,就算没有问题,日子久了,也得给你查出问题来,这种情况下,谁愿意呆在这里谁就是傻瓜了。

钱无病乐呵呵的看着这位怒发冲冠而来的家伙,他以为还得再来个三五天才会有成效,没想第二天这山西会馆就抗不住了,也是,锦衣卫没事情折腾一下好像无所谓,被吓到心惊胆战的却是那些普通商人,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有个当官的亲戚或者用银子喂饱了的靠山的。等到这些普通的商人都被吓跑完了,这会馆还是个屁的会馆,就不过是一栋大房子而已。

“钱百户是吧,这个不法之徒到底是谁,你今日给我说说清楚,若是子虚乌有纯粹是你用来报复老夫没给你面子的手段,莫怪老夫不客气!”看到不过自己孙儿大小的钱无病,人模狗样的坐在百户所的大堂,容树伯咆哮起来。

“大胆!”刘司吏和吴虎臣,两人同时开口喝到。

容树伯吃这个一喝,顿时回过味来,自己这是在锦衣卫百户所的大堂,而不是在自家的铺子或者是山西会馆,这小锦衣卫若是个愣头青,自己只怕要丢些颜面,吃些眼前亏。

“容翁且莫生气!”钱无病笑呵呵的说道,容树伯朝着这边来的时候,他的底细就已经被钱无病弄的清清楚楚了,他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个老人,在意的是什么。

“我能不生气吗?这会馆里到处都是你们锦衣卫,所有人都惊惧不安,哼,锦衣卫的名气是怎么来的,不用我说你们自己也知道吧!”

“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啊,你看,我这为了辖所内百姓的安危,不顾辛劳,每日里派人搜捕贼人,这放在哪里,都算是忠于职守吧,刚刚我好像听说,容翁要对我不客气来着,我到是很生气,想听听容翁怎么个对我不客气法?”

“哼!”容树伯微微哼了一声。

“去找咱们千户大人告上一状?说我钱无病太忠于职守,不应该缉拿盗贼,维护百姓平安?”钱无病看着眼前的容树伯,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还是去咱们镇抚司衙门走动走动,将我这个有些勤勉的百户,再调到军前去效力?”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真要在你上司面前,给你歪歪嘴,这事情也不是难办到,我是个商人,做什么事情,就讲究个成本,钱百户如此折腾,无非是老夫扫了你的颜面,说个数字吧,若是老夫觉得能接受,这事情就抹去了,咱们从此再也不提!”

显然在容树伯的心里,这花点小钱摆平这个不安分的锦衣卫的成本,远比将他调走的成本要低的多,只要能达到一样的目的,商人的本性,直接让他选择了那个成本最低的办法。

第21章牵着不走打着飞跑

换做是见到刘子谷之前,钱无病没准还真答应了容树伯的这话,是啊,折腾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钱么,有钱不就行了。

可是现在,钱无病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笑得容树伯脸上的表情,由从容自信,慢慢变得微微有些僵硬起来。

“一开始,就不是这银子的问题,我只是想请容翁和其他会馆的主事,好好的吃一顿酒而已,钱某初来上任,这该拜的码头总归是要拜到,让人说是狂妄无知之辈,那就不太好了!”

钱无病竖起食指,微微的摇了摇,“真要说到银子,怕是容翁的这点钱,我还看不上眼来!”

“这竖子好大的口气!”容树伯仿佛刚刚第一眼看到这个年轻锦衣卫一样,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他容家不敢说是这南京城里最大的富商,但是,若是从这南京城里的富商里头,按照家产资财排一个座次,他容家估计排进前一百还是有望的,眼下这嘴上都没长毛的年轻人,居然说看不起他的那点钱,这是无知到一定地步还是狂妄到没边了。

无知不可怕,而且无知的人,决计混不到这一个实职锦衣卫,说起来南京城里挂着世袭锦衣卫百户,千户的这些勋贵子弟,也是不少的,但是,这些人挂着的也不过是一个衔头,是朝廷表示恩宠的,那点俸禄,锦衣卫不在乎,这些勋贵子弟,也是毫不在乎的。

但是,若是这些挂着世袭锦衣卫百户,千户衔头的勋贵子弟,将手伸进锦衣卫来,对着锦衣卫指指点点,只怕没有一个人会鸟他们,锦衣卫的家法管不到他们,他们也别拿自己当个数,真以为世袭个锦衣卫千户百户,就可以对着锦衣卫的千户百户呼三喝四了。

能做到锦衣卫实职百户的,决计就没有无知的人,但是狂妄到一个小小的百户,说看不上容家那数以十万计两的家财的,却是凤毛麟角,至少,容树伯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有遇见过。

看到钱无病那笃定的样子,容树伯觉得自己有必要认真对待一下此事了。

“吃吃酒也是无妨,不过,老夫于你们锦衣卫,素来没有交情,就算是拒绝了百户大人的盛情,也算不得过分吧!”

“这交情,总是处出来的,容翁不知道也就罢了,不过,钱某可不是打算找诸位主事来打打秋风的,而是要送一桩天大的富贵给大家,但是大家似乎不大理解,无奈之下,这牛市的不法之徒,就稍微多了一些,这也是钱某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天大的富贵!”容树伯有些狐疑的看着钱无病,显然,他心里压根儿就不信这说辞。

不过,人的底线,就是被自己一次次的刷新的,锦衣卫上门送请柬,他觉得是打秋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按照他以前的想法,那是一个子儿也不会给锦衣卫,等到锦衣卫折腾了两天,他自己主动开口打算用银子了解此事,对方却大话不惭的说要送他一桩富贵,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信归不信,对于真的拿点银子消灾,却是没有多少抗拒的心理了。

“天大的富贵!”钱无病肯定了一下,“不过,这桩富贵,单靠容翁和容翁的山西会馆,可得不来,得靠牛市的众多父老乡亲齐心协力,才有可能!”

容树伯看到他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皱着眉头,看着钱无病,却是不再说话。

“容翁暂且回去,几日后,钱某还会再设一次宴,只要容翁不要再将钱某的请柬当作废纸般收拾,钱某这就将山西会馆的兄弟叫回来,这会儿的功夫,想必那不法之徒,也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兄弟们应该去别的地方找找了!”

“好!”容树伯点点头,不过是赴一次宴而已,就给这锦衣卫百户一个面子,“一言为定!”

“如此,有劳容翁了,容翁走好,虎臣,替我送送容翁,顺便叫兄弟们去湖广会馆,芜湖会馆那边转一转,那不法之徒,或许到了那边去了!”

笑吟吟的看到容树伯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之中,钱无病微微笑了笑,有了这容树伯,那王树伯,张树伯之类的,还会少吗?难怪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自己不过是小小的运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权利,这些先前连正眼都不看自己的商人,也不是服软了么?

事实证明,在大明朝,嗅觉最灵的人,除了官员就是商人了,容树伯去了锦衣卫百户所一趟,山西会馆里顿时就风平浪静了,其他被锦衣卫骚扰得苦不堪言的主儿,立刻就留了心,这一下午,钱无病呆在百户所里,基本就没挪过窝,送走了一拨又一拨,话还是对着容树伯说的那番话,不管是迫于锦衣卫的压力,还是真的好奇这富贵的,一个个都满口答应,到时候钱百户的酒宴,他们一定准时到。

天色黑了下来的时候,钱无病送走了最后一个会馆的主事,至此,牛市十七个会馆的主事,全部到百户所里来转了一圈,钱无病同样的话,说了十几遍,也累的有些不行,瘫倒椅子上,看着身边的吴虎臣。

“虎臣,这事情,咱们要不要跟叔爷说一说!”

“不用了吧!”吴虎臣满不在乎的说道,“没准叔爷的人,就在这里看着呢,叔爷很看重你的,我看的出来!”

“是么!”钱无病一乐,不过想起王岳曾经的东厂厂公的身份,他还真有点相信吴虎臣的话了。

“嗯,等咱们做出名堂来了,在给叔爷说也不迟。”钱无病想了想:“走,咱们回家!”

刘子谷的父亲是南京吏部稽勋司的员外郎,和京师一样,南京的吏部也是有着文选清吏司、验封司、稽勋司和考功司的编制,不过这能干的事情,就不能比了,所以,他的这个员外郎清贵是清贵,却是没多大职权。

而在仕途上,刘员外郎没有助力,自身也没啥机缘,基本上也绝了往上走的心思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告老了,所以,对于自己儿子科举无望,反而折腾起那些商贾之事,他也不怎么反对,孩子大了,总归要寻个出路,做不了举人,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做个富家翁也是不错的。

可是今日,天一黑,儿子就被山西会馆的几个同乡叫了去,到了快宵禁的时候,也没有回来,他微微有些担心了。

儿子一向还算老实,虽然有些风流性情,拈花惹草的事情没少干,但是以他山西人的精明,他从不掺杂到那些麻烦中去,刘员外郎本来一儿一女,但是打在女儿小时候被拍花子的拐走之后,他对唯一的这个儿子,格外的上心,眼见儿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他心想,这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派家人去会馆寻儿子,不料儿子却捎信回来,今日里就歇息在了会馆,原本他还怀疑儿子有事欺瞒着他,不过当家人说这是儿子当着会馆的容翁的面说的,他这才微微放了心,容树伯他是知道的,家里生意做的不小,前两年,还有个儿子中了举人,如今又在会馆里主持日常事务,有他的首肯,儿子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就在他放下心来去安睡的时候,山西会馆里,刘子谷却是正面对着几个老人,细细的叙说着他和钱无病结识的过程。

当日他和钱无病在山西会馆前亲密的一幕,不少人都看见了,原本这回事情没多少人放在心上,可这两天事情一出,有人就想了起来,貌似,刘员外郎家的公子,好像和新来的那个锦衣卫百户认识。

容树伯一听,哪里还没有将刘子谷连夜召来的道理,这做官做买卖甚至做人,都是一样的道理,都是力求知己知彼,这才能利于不败之地,虽然不知道钱无病所说的“天大的富贵”是给他们画的一个大饼还是真的确实有这么一笔买卖,找个知情人先了解一下,总归没错的,就算刘子谷对这事情一无所知,顺便了解一下钱无病的喜好性情,也是大有好处。

商人们别的不多,唯独银子不少,山西商人在江南也能混的风生水起,与他们庞大的财力也是有着关系的,一个锦衣卫百户,或许可以刁难一下他们,但是随之而来的反扑,只怕就不是一个毫无背景的锦衣卫百户可以承受得住的。

不过,凡是总有意外,商人最是逐利,钱无病今天下午的话,多个会馆之间互通了一下,大抵确定,他对每个人都是这般说的,要说一个人狂妄到这地步,大家还是有些不信的,有的人,甚至包括容树伯,其实心里都隐隐相信,这个叫钱无病的锦衣卫百户,大抵是有笔巨大的买卖,这买卖大到他一个人做不了,需要找帮手。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家会馆都通知到,应该是他想从这些会馆中,找到一个足够实力的合作对象了。

“等等,你刚刚说的是绿园?”容树伯打断刘子谷的说话,“你说他告诉你他先前落脚的地方是绿园?”

“是啊,不过,那几日忙着铺子里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去拜访呢?后来不就在会馆门前遇见他了吗,我还真不知道,他居然是锦衣卫,只当他是一个富家子弟呢!”

“嘿嘿,这还真有点意思了!”容树伯笑了起来,看到刘子谷和几位同乡一脸不解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前几日,前几日绿园可是住着一位人物,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清楚,不过,这钱无病说的事情,倒是又多了三分可信,真是好奇啊,究竟是什么样的买卖,能让他眼界这么高,几十万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

第22章大开方便之门

酒楼叫太白楼,正是当日钱无病拉着刘子谷窜进来的那间酒楼,钱无病刚刚踏上二楼,见到的不是一帮老奸巨猾的老家伙们,而是刘子谷那有些甜的发腻的笑脸。

“你怎么在这里?”钱无病微微笑了一下,很是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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