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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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三卷-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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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夜是不是醒着的,但是我选择尊重他的意思,不再窥探过半分,那软床周围挂着帘子,我看不到里面,但曾经的一切,我已经牢记在心底。

两座山峰的中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对面熟悉的人影飘动,我看到了爹爹的白衣,看到了流波的黑衫,锦渊的七彩衣袍,还看到了幽飏的青袍,但最牵引我目光的,却是最前首那一袭长裙的女子。

除去了任绮罗的伪装,她真实的容颜就象我看到的任灵羽一样风姿绰约,灵动飞扬,但是与任灵羽相比,她的周身环绕的那股气势更加的猛烈,更加的威严,让人打心底产生一种臣服的感觉。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隔着山头,我轻轻的跪下,用力的喊着声音,只可惜任我用尽力气,声音还是被凛冽的山风吹散。

与她对着干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喊她母亲,偏生还隔着那么远的地方,还让她为我担心忧虑。

“我儿一切可还好?”对面的声音穿透山风云层,飘飘而至我的耳边。

不敢让她看出我身上的伤,我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对面一声清啸穿破长空,直入九天之上,“任灵羽,二十年未见,可要叙下姐妹之情?”

任灵羽在这一声朗笑中脸上的神色变幻着,眼神中的平静忽然变为了深沉的恨,“我与你之间,毫无任何姐妹情可叙!”

娘亲笑声中带着冷厉,“我既未杀你丈夫,也未残你孩儿,你又何必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呢?”

谈笑中带着讽刺,让任灵羽的表情顿时变的十分难看。

“你花了二十年的心血,布置了那么多花样,终究还是要走到与我面对面的境地,我有点想不通,为何二十年前你不索性抓了景飒和霓裳,直接威胁我来的快?你想隐藏自己的行迹,结果又如何?”娘亲的笑声似乎有些嘲弄,“赔了丈夫又折兵,何必呢。”

“那又怎么样?”任灵羽咬牙切齿,“现在的你还不是要任我摆布,她在我手中,你忍了二十年,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娘亲气定神闲,明明是两张如此类似的容颜,那气度缺截然不同,竟让人反而感觉不到她们的相同了。

“你不就是想要神族的族长之位吗?我把神主令牌给你,带着我的丈夫女儿走,行不行?”娘亲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隔空晃了晃,“我对那个位置本就没有任何兴趣,你去坐吧。”

“你以为我会信你?”任灵羽的手按上我的后心,“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可能是真,但是在威胁之下放手只怕你就不干了,我们从小到大,你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我会不知道?”

“那你想怎么样?”娘亲抱着肩膀,不紧不慢,“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说说看。”

我无奈的翻着白眼,这叫什么,我感觉我就是在菜市场上的白菜,两个人为了多少钱肯卖在讨价还价。

任灵羽思虑了半晌,“两个月,她在我这里住两个月,这两个月只要你不出现,两个月后我自然会放她回去,你也不用担心我坐上族长之位会害她,毕竟对我来说坐稳那个位置,比激怒你更重要。”

“两个月看不到我女儿,要是你折磨她怎么办?你只答应不让她死,还给我一个残废的女儿我不放心。”娘亲也是毫不松口,“我要个人伺候在她身边。”

提到残废,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那张软床,想起夜,眼角开始酸胀难受,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不敢透露出半点脆弱。

“沧溟自然会看护着你女儿,我也不过是禁制了她的武功,这种禁制你能解的,两个月后我一定还你一个健康的女儿。”

娘亲一声冷嗤,“健康的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前几日的事吗?如果不是霓裳命大还会有今天站在我面前的人吗?不如这样吧,流波是我从小指给霓裳的男人,我让流波跟在她的身边,神族的侍卫是什么样的武功什么样的情形你也非常清楚,他也不会贸然有动作,你将夜侠还给我,我让流波保护霓裳,两个月后各走各路,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就当没有这个女儿,我不可能放弃了族长之位却换来一个尸体!”

娘亲的声音坚决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我听在耳朵里,却是心酸混杂着疼,夜已是如此,又何苦多一个流波来受罪?

娘亲抬起眼,“流波必须跟着霓裳,我只坚持这一点,只要你答应,我马上隐居二个月,到时候你也不用费心送霓裳回来,流波自然会带走。”

任灵羽死死的皱着眉头,半晌之后咬了咬牙,“他可以伺候任霓裳,但是不准出院子,不准离开任霓裳身边,如若被我发现有不轨之心,我定然扑杀。”

莫沧溟弯腰从床榻间抱起夜的身体,丝薄的被子完全拢了住了他的身体,我忍不住的想要冲过去,却被任灵羽死死拽住了。

“娘!”我看着对面的人,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我不要人保护,我只求您一件事,替我医好夜,求求您了!”

娘亲的脚下一动,任灵羽立即警觉的拽着我后退了两步。

“霓裳,夜的伤我一定尽全力治,可是我也要保证你的安全,你若不能安全归来,怎么能看到我还给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夜?”

我默默的点点头,目送着莫沧溟的身体腾入空中,看他如鹏鸟展翅,带着我的爱人离我渐渐远去,落在对面的山崖头。

当包裹着夜的被子被掀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锦渊的人忍不住的冲上前,揪住了莫沧溟的衣襟,“杀了你,我杀了你!”

莫沧溟抬起脸,“这不是我干的,是遥歌!”

青色的人影顿时晃了晃,跪倒在夜的身体边,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痛,那飘散而开的发丝,仿佛是他无声的哀号。

“幽飏……”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叫着,“不关你的事,遥歌已经死了,家里还要你替我守着,记得照顾好沄逸,子衿,镜池,还有月栖,所有的事都不要让他知道,半点也不许泄露!让流星不要牵挂我,‘云梦’无主,你要帮助流星暂时处理好两个国家的国事!告诉呆子,帮助我娘治好夜的伤;子衿有子,沄逸身子重,一切都靠你了,幽飏!”

他抬起头,重重的点头,仿佛誓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幽飏知道!”

莫沧溟回来了,带回了另外一个人。

黑色的劲装,如晴空万里一般的蓝色双瞳满含柔情的停留在我的脸上,不曾看过莫沧溟一眼,不曾与任灵羽打过招呼,他的眼中——只有我。

他双臂轻展,小心的将我拢入怀中,随着莫沧溟的脚步朝着山下而去,我透过他的肩头,看着对面的山崖,几个人影渐渐模糊……

流波的体贴

通红的火焰,闪烁着寒光的刀,遥歌狰狞的脸。

夜的脸,一道道伤口流着血,身子冰冷的躺着。

“不要……”我想要扑过去,全身都被什么束缚了,甚至连叫喊,都叫不出来。

火光中,夜的身躯忽然动了,他向我慢慢的招手,慢慢的后退,渐渐模糊了身形。

“夜,不要走,不要走……”

我疯狂的叫着,伸出手拉向他,可是臂弯间,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猛的坐起身,我喘着气,人犹未从梦中醒来,背心一片冰凉,我整个人就想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不,从冰窖里出来一样,从头凉到了脚,寒到了骨子里。

一双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带着熟悉而干净的味道,手指擦拭上我的额头,“怎么,做噩梦了?”

此刻的我,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失去了足以傍身的武功,也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豪气与张扬。

不,应该说,失去了夜的日侠,就如同数年前时一样的落魄,一样的潦倒,甚至比数年前离开沄逸时更加的凄惨。

“我看到夜走了。”喃喃的说着,那真实的感觉仿佛也带走了我所有的魂魄,“他在跟我告别,他是不是死了?”

“不会的!”流波肯定的说着,棉布擦着我的脸,“他不会死,最艰难的日子都挺过去了,他一定会坚持下去,为了再见到你,夜侠也会撑下去的。”

“可是我不在身边,他会不会……”声音无力,我不敢想下去。

流波的眼眸在黑夜中看上去那么的明亮,“正因为你不在,他才会坚持,那么骄傲的人,是不愿意被你看到他的脆弱。”

“真的吗?”我傻傻的抬头,“夜真的不会死吗?”

“真的!”他重重的点了下头,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又忽然顿了下,“你不是与他同生共死吗?他怎么会死?”

我狐疑的看着他,“同生共死不是说,施者死则同亡,受者死则一人亡吗?除非……”想起沄逸的重生,不禁苦笑,“你以为有人和你一样傻,会将自己的寿命分享给夜吗?”

他张了张唇,似是想要说什么,又轻轻的抿住了。

我看着窗外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霎是清亮。

“流波,我想看星星。”怔怔的出神,看着天空的星星,“‘寒雪峰’的星星是最美的,又亮又闪,就在头顶般,站在‘寒雪峰’头,好象自己都是神仙了一般,你看过吗,真的很美呢,那凉凉的空气,漫山雪舞,干净又剔透的世界。”

“我看过。”他拨开我额头上的发丝,“不记得吗,当年我去过‘寒雪峰’的。”

我低低的叹息着,“我倒忘记了,是你带着玉去‘寒雪峰’请我回来的,现在想起来,好像很久很久了。”

“如果没有我当初听信上官楚璇的话,你和夜侠会不会一直很快乐的在山中过着两个人的生活?”流波为我擦拭汗水的动作有些许的停顿。

他以为我在怪他吗?

“命运不可能更改,走过的路不可能回头,我和夜都不是安于平静的人,这是我们的宿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没有流波,只怕我和夜也将是一辈子的搭档而已。

看着窗外的星光,我的声音迷幻而朦胧着,“我和夜,最喜欢在山门前的大石头上坐着,一边看雪落,一边看月亮星星,偶尔聊些又接了什么生意,两个人各自分得些什么,生意都是夜接的,东西也是夜分的,他虽然算计却从来没有占我半分便宜,他那时候是真的把我当唯一的朋友看,喝一杯酒,就这么静坐到天亮。”

我与夜以往,除了所谓的生意,不会聊任何其他的事,唯一彼此靠经的时候,反而是谁也不说话的坐在月下小酌。

“夜的酒,就和他的人一样,随意的制作偏偏精巧到让人赞叹,入口醇香,一不留神就烧到了心肺,直接醉倒不省人事。”

我喃喃自语着,忽然发现,脑海中全是夜的影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多的填满了整颗心房,多的让我想都想不过来了。

“你想去看星星,我就带你上房顶看。”流波的温柔与耐性,竟然是我从未见过的,“不过你现在最好换掉这一身被汗湿透的衣衫,我不想你吹病了。”

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我轻轻的点了下头,“嗯。”

扯着衣衫上的系带,刚一动手,我就皱起了眉头。

一只手,脱或许还是勉强能做到,穿只怕就是麻烦了,更何况这么多带子,两三日没有沐浴,身上的汗味也是难闻的要命。

身边伸来的手,轻轻拉开我衣服的系带,仔细的把我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褪去,直到亵衣,也是手不停的飞快除去,没有半点停顿和迟疑。

不等我开口,温热的布巾贴上我的后背,轻轻的擦拭着,暖意舒张了毛孔,也带走了身上的粘腻,他的声音在身后轻柔的响起,“夜深了,此时沐浴怕寒着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注意点,明日中午再沐浴好不好?”

我点着头,感受那温柔的布巾从背后一直擦到了胸前,细细的抚摸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却没有半点情爱的感觉,只有细致和体贴,“流波,你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对过我。”

他展颜一笑,眼瞳中颇有几分调侃,“以前伺候你的工作都是子衿做的,何曾给过我机会?”

“以前你都是给我脸色看的,何曾愿意伺候我?”我轻哼了声,“你只心甘情愿伺候任霓裳,却不是上官楚烨么。”

他倒没有反驳,只是轻笑了下,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忽然他动作一停,飞快的抓起被子裹上我的身体,与此同时房门忽然被推来,莫沧溟的脚步踏了进来,手中的托盘中放着饭和几样小菜。

只是瞥了一眼他,我就转过了脸,惯常的讥讽嘲笑也懒得出口了。

他放下手中的托盘,声音是一贯的冷硬,“你睡了一个下午,肚子也该饿了,饭菜热了几回,还有黑鱼汤是给你收伤口的。”

我动了动嘴角,“神族人的体质是不需要喝什么狗屁汤收伤口的,过两日自然就好了,有酒没有,我要喝酒。”

他一脸严肃,“你这样的身体还要喝酒?不准。”

我哼了声,“你这里除了酒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咽下去的?”

莫沧溟僵在那,与我默默的对峙着,不说走,也不说留,就拿一双冷峻的眸子瞪着我,而我抱着被子,也没有任何顺从的意思。

流波端起桌子上的汤,拿嘴碰了碰,轻轻的坐在我的床沿,“你现在武功被禁,是不能用内功疗伤的,先把汤喝了,一会我带你去看星星,稍晚些行功替你疗伤,好不好?”

我的嘴凑向碗沿,细细的啜了口,一言不发的喝着。

汤很鲜,浓稠的已经变成了雪白色,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倒顾不了许多,在流波的喂食下将整整一碗汤喝了下去。

莫沧溟的脸色平静冷凝,“这里特意请了厨子,你想吃什么就说一声,明日我嘱咐厨子做,只要你们不出这个院子,一切都随意,我就在旁边的房间里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喊我。”

“不用!”我想也不想就拒绝,“只要能不看到你的脸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再好的厨子又岂能及得上夜的万分之一?我什么也不想吃。”

莫沧溟又一次被呛住,难得的是竟然没有转身就走。

流波细细的擦去我嘴角的汤汁,蓝色的双瞳在烛光中带着温存的柔情,“已是腊月了,过两日便是腊八,按规矩是要喝腊八粥的,想不想喝?”

我咬了咬唇,轻轻的应了声,“好。”

他夹了一筷子豆腐伸到我的嘴边,“你一日没吃东西,多少进些饭菜,明日我陪你出去晒太阳。”

想也不想,我就着他的筷子咬着,不知不觉倒是吃了大半碗。

如果说以往的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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