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不能忘记你 夕熙(民国高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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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何不能忘记你 夕熙(民国高干文-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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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隐忍着,“这不就回家了?这就是你的家,我们的家,你还要到哪去?”
  吴晓突然一笑,“我们的家?你说是就是,反正你也没让我选过!”
  秦江怒极,一把拽过她拉到自己面前,“选?你究竟要选什么?选那个魏子文吗?你一辈子休想。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之老爷子一回来我们就结婚。”摔开她下了车。雷振武站在门口,忐忑不安地等着,秦江犹自怒气未消,“雷振武,从现在起,她哪里也不许去,不许让她出这个官邸半步!”他快步走开,怕听见她哭,又希望听见她哭,似乎他更怕的就是她这种无声的抵抗,就是这种无声地抵抗往往能把他逼疯。他把心都给她了,她却如何就是如此狠心?不论如何他要娶她,就是捆也要把她捆到婚礼上。 
   

  


 


二六

  吴晓开始绝食,秦江心痛到发狂,却是一点不肯妥协,一步也不放她离开。每天回来,就是到她房间里,看她无声地抱膝坐在哪里,看都不肯看他。他吼,他骂,他摁下性子哄她,统统无效,逼极了就是一句,“我要出去。”惹得他颠怒欲狂,后来索性不去看她,连官邸也不回了。
  雷振武却不能离开官邸,战青和何湘去了天水,何楚跟着秦江,他深恨如何就留下他一个嘴笨的在这里劝最不能劝的吴晓,看着赵妈又端着动也没动的晚饭出来,他真急得眼睛都要冒火了。突然听见台阶上有脚步,心里一跳,难道是少帅回来?回头一看却是何楚,过来就问他,“怎样?“雷振武揩了一下头上的汗,“我实在是没辙了,就差动手塞她了。”何楚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赵妈,端碗参汤过来。” 
  推门进去,吴晓还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何楚走近,“慕容,喝点汤吧。”
  吴晓抬头看他一眼,把头靠在肩膀上,一声不吭。何楚突然大喝,“雷振武,过来!给我摁住她!” 
  雷振武素来听他的,他一吼,反射性地过来摁住吴晓,何楚捏住她下巴,便把一碗汤都灌了进去,吴晓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恨恨地看他,突然伸手一按舌头,哇啦啦都吐了出来。
  何楚突然把碗一摔,指着吴晓就骂,“吴晓,你狠!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狠的女人!你想选?你选什么?你再能选一个比他爱你的男人要等下辈子!他有多爱你,你想过吗?你说你是他的周末情人?你知道为什么?他找你之前就调查过你,知道你喜欢那份工作。所以不是周末他从不找你,偶然看见你和司马菁在街上玩的那么开心,就让我拐着弯问你想去哪里玩。他排开时间等着带你去海阳,你和魏子文出差一去就是三个星期,一个音讯都不给他,他见了你说什么了吗?他那么爱你,你给他剥个橘子他都能高兴一整天。我告诉他,你的孩子没了是我见过他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候。前天大小姐带着孩子过来,他抱着就亲个没够,孩子都跑远了,他还在那看着,他伤心!他和你说过一句吗?你脑子里只想着你自己,想你多么委屈,你有没有替他想过?他把心剖出来给你,你高兴了就暖一暖,不高兴了就插上一刀。你让那个廖婷婷选?你觉得她傻?她比你聪明一百倍,你让她选一万次,她也选得是战青!你就是这天底下第一号自私自利的无情冷血的混蛋!”
  雷振武目瞪口呆地看着何楚发火,何楚从来不发火,这次如此雷霆震怒把他着实镇住了,看着吴晓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耸动连连,不知道是哭还是发抖,自己也不知道是恨她还是可怜她好。何楚已是转头出去了。 
  雷振武跟出去,“何长官,你说她会开始吃饭吗?”
  何楚吐息,取了烟出来点上,“不知道,反正少帅是快不行了,她再耗下去少帅真要放她走的,这样老爷子回来怕得气死。”
   
  秦江果然放了吴晓走,却并不是因为吴晓的倔强。本来山东战线稳固,秦江从前线回来,又有了刘胡子的保证,已是腾出手来整顿后方,他人一回来人心就稳了,物资人员补充源源不断往前线输送,政府部门内部原来纷乱的声音渐渐也就微弱,几次军民大会一开,他在民众心中抗日英雄的地位无人可比,唯一碍着老爷子的面子没动一些部门大员,毕竟是战时,不好搞得太过人心惶惶,就是等着老爷子回来一同商议,可是老爷子却没能按时从前线回来。
  原本以为日本人怂了就不会有大作为的王洛军突然集中全部力量猛攻兰州,而作为兰州门户的天水守将廖平京突然不战而走非但开了兰州的门户,连同兰州外围的阵地也一同丢失,老爷子带着一只孤军困守兰州,已是与外界断了音讯。战青和何湘站前去了天水,也是音讯全无。
  这风云突变让形式一下子峰回路转,收到消息当晚,就接到总统府除夕家宴的邀请,说是总统夫妇专门交代,无论如何要请少帅赴宴。随即战青的电报打来却是在嘉裕,详述了事情经过。
  战青和何湘一到天水就觉得不对,廖平京不在司令部,副司令葛平阳也不在,留下个参谋长刘羽似乎是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一问三摇头。战青和何湘商量,战青去六口见葛平阳,何湘留下等廖平京。 
  战青到了六口葛平阳的司令部,葛平阳明明就在作战室,都能听见他在那边踱步骂人,就是不肯见他。战青忍不住,高声叫道,“葛副司令,我是代表少帅前来观战的,你难道没有话和少帅说?”
  葛平阳在那边静默了一会,突然骂了起来,“老子冤就冤在把一家老小带了过来,如今都在别人手里,让我说,我能说个屁!”
  战青猛然一惊,觉得事情有变,当即上车赶回天水,突然身后一彪人马乘车赶到,战青拔了枪出来,准备死战了,那打头的是个少校,却过来敬礼,“战专员,葛副司令叫我们送你一程,战专员要怎么走只管吩咐。”
  战青收了枪,“告诉我,究竟怎么一回事?”
  那人摇头,“您都听见了,葛副司令一家老小都在别人手里,我不能害他们性命。”
  战青担心何湘,没有再问,一路奔回天水,已是第二天一早,没料何湘已遭不幸。
  何湘原以为以她与廖平京的交情,好歹廖平京会给她一个真话。当晚廖平京从前线赶回来,就在司令部设宴招待。何湘坐着等他,廖平京一进来眼神就不对,“真的是你,你居然真来了。”
  何湘奇怪,“老廖,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是替少帅过来问你的,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吧。” 
  廖平京端起面前的杯子咣啷啷倒了一满杯,一仰脖子灌了下去,“听说他要娶那个小学生妹了,他还顾得兄弟?” 
  何湘皱眉,“我们说公事。”
  廖平京乒地放下杯子,“屁公事,他不仁我不义,有什么公事?”拧着头看她,“何湘,我问他要了你多少次,他都不松口,为了他那个小情人,二话不说就把你派到京都去了,你看上那个书呆子了吧,我前几天又去求他,他居然给我说什么不能强求?屁个兄弟。”
  何湘听着一阵恶心,站起来,“你胡沁什么?我何湘自己的事情和少帅没关系,看你喝得死猪一样,有什么话你醒了酒再说吧。”
  说罢拔脚要走,廖平京一把扯住了她,“你走?你往哪走?”
  何湘极厌恶地看他,“廖二癞子,你给我放手,不然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完了!”
  廖平京喝得眼睛都是红的,“交情?你们什么时候和我讲过交情?老爷子看不惯我,秦江他涮我,你他妈的也嫌弃我,还跟老子讲交情?这念头交情就是钱,就是权。老子不要他妈的假情假意。”
  何湘恼了,一巴掌就像他脸上挥过去,廖平京一把抓住了,“臭婊子,当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让你傲,呆会你就知道老子的厉害。”一把把何湘的手扭到背后,一张酒气冲天的大嘴就压了下来。
  何湘疯了一样抵抗,“廖平京,你个混蛋,少帅不会放过你。”
  廖平京扯下腰带将她捆住,“秦江?他想顺顺当当娶他的小情人?门都没有。他不让老子开心,老子就能插了他,他等着给他老子收尸吧。”
  何湘惊恐以及地看他,廖平京一阵狞笑,“倒是总统有信用,倒舍得他妻侄,把你给我送来了,我少不得还他一个大礼。”
   


二七

  第二天何湘醒来,廖平京还睡得死猪一样,何湘穿好衣服,抽了廖平京的枪出来就是几枪,廖平京好歹是久经战阵的战将,听见声音反应极快,一个跟头翻倒了床底下,何湘拎着枪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廖平京在后面追,一路跑到四楼,何湘精神已经恍惚,再无力再跑,突然听见战青的声就在楼下,要见廖平京和她,她原本已是不愿意活了,她一辈子的骄傲,尊严和对爱情的希望都在一晚间被可耻残忍的毁灭了,她扑到窗口,大喊一声,“战青,廖平京是叛徒!”
  战青抬头看她,只见她举起枪对准太阳穴一扣,血花四溅,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砰地一声跌落尘埃。 
  战青大吼,“二姐!”扑上去要救,却被护卫紧紧拉住,“专员快走,到城外去找楚营长。”
  廖平京在何湘坠楼的窗口出现,指着战青大吼,“给老子拦住他。”
  战青抽出枪来就是一枪,顿时司令部里子弹横飞,几个卫兵护着他冲到大门口,突然几个廖平京卫队长带着几个人冲了出来拦住去路,战青看见他们都配着刻着云盾花纹的佩枪,一声大吼,“你们对得起校长吗?” 
  为首一人眉头抖动,突然身子一侧,让了一条路出来,战青出门跳上吉普车一路狂奔。这边廖平京追出来指着放走了战青的卫队长骂,“你个吃里扒外的兔崽子。”那人刚叫了句“师长!”便被他一枪击毙,挥枪指着副卫队长,“你,去给老子把他抓回来。”那副卫队长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带着人追了出去。 
  战青他们冲到天水门外城门口,遭到士兵拦截,正自危急,突然身后一排枪扫来,将前方阻击的士兵扫到一片,却是刚刚那个副卫队长带人冲过来,撞开路障带着他们一路冲了出来与葛平阳的那个卫队会合,原来他也是遗属军校毕业的,幸得他们一路护送,战青历经堵截十余天才赶到了嘉裕。
   
  如今战局突变,这除夕的总统家宴便不得不去,秦江第一次一个人到总统府赴宴,席间总统无话,唯总统夫人兴致很高,又是布菜,又是介绍厨师,当真是神采飞扬,顾盼生辉。
  秦江只是看着,恨不得抽出枪来把她毙了,手放在裤兜里生生捏出汗来,总统夫人转过脸来对他笑,“小四这是怎么了?越来越深沉了。“
  秦江哼了一声,“父亲病倒在兰州前线,生死不明,汉文难免忧心,扰了夫人雅兴?“
  总统夫人听他开口,当然不意外,“打仗你们秦家父子是内行,我们只配敲敲边鼓助助兴,哪里说得上话来。“ 
  秦江再无意和她周旋,扔了叉子在盘子里,只听咣当一声,分外刺耳,“如今廖平京是你的人了,说吧,要我怎样才肯解兰州之围?”
  总统夫人笑了一下,“这都是你们男人的事,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回头招呼,“去,看看林小姐到了没有。”
   
  何楚站在总统府外面等,看着那官邸内的灯火眼中都要留出血来,看着秦江出来忙迎过去,“少帅,怎么说?”只见秦江抬头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空茫,缓缓带上手套,一声不响钻进车里,何楚转头,看见灯光照着他半边脸雕塑一般木然。良久,“何楚,你去告诉晓晓,她要走就走吧。”
   
  何楚推开门,吴晓站在窗前,注目着楼下的专属车道,听见门响猛然回过头来,看见何楚呆了一呆,何楚却不看她,“慕容小姐,少帅说你想走,就可以走了。”吴晓一呆,何楚已是让开,闪身让魏子文进来。 
  魏子文已听说了何湘惨死的消息,虽然不知道细节,看见何楚莫名就是悲从心来,何楚冷着脸看他,眼中犹如冒出火来,他和何湘是堂姐弟,却比亲姐弟还亲,二姐一世骄傲就钟情于这个男人,现如今惨死,自己却在成全他,更何况少帅。。。。。。。。嘴里咸腥,牙齿已是咬出血来,强忍着咽了,“少帅吩咐,你不要去南阳,明日有新的调令给你。
  魏子文呆看了他一眼,低头忍住心里的悲苦,绕过他进房内带了吴晓出来,吴晓慢慢跟着他走,眼睛却是瞧着何楚,似乎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何楚别开脸只瞧着天花板,吴晓停了脚步,静静地看着他,叫了一声,“何副官?“何楚生怕她问,蹬蹬蹬蹬跑下楼,咣地拉开车门,嘱咐司机,“送小姐到想去的地方。”头也不回地跑走,听着汽车启动,回头只见吴晓苍白的一张脸透过玻璃看着自己。一双怔然的眼睛呆呆注目,他猛然转头,看着手里捏碎了的树枝,心里翻腾不已,心道所幸少帅没有看到。 
   

  





二八

  魏子文和吴晓的调令随即来到,两人一同到江夏的军需供应局任职,当初成立这个本来是为了混淆财务部和物资调查处的试听,如今仗打久了,接受的外援和外购物资增加,倒成了一个极重要的集散中转之地,吴晓到了那里每日忙的不可开交,心里却总是空空落落,整个人仿佛一半的魂灵都不在了一般。 
  这一日自码头回到办公室,桌上放着好几日的报纸,只是随意一翻,便是一条极触目的新闻,她只看得一眼,就不由得呆住,魏子文从外面进来就看见她这样呆立着。身旁露出报纸的一个角来,立刻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痛叫了一声,“吴晓!“只见吴晓缓缓转过脸来,突然一笑,颤声道,“没。。。。。。没事。那天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的。”他伸手去扶她,她却挥开了他的手,颤颤巍巍地走了。报纸随着她离开飘落地上,极醒目一幅照片配着大标题,“少帅火线成婚!迎娶世家千金。”
  数日后,吴晓请调前线,未获批准,她索性直接报名参加了秦二小姐组织的后勤团,自动离职了。秦二小姐远嫁南洋,此次老爷子病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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