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爱你吗 作者:十八禾雨- 第14部分

　　“不要！你的朋友干我屁事，我才不要见！”我火大地吼，这家伙，既然暗示不行就来明示，反正要让他知道本小姐现在火得很，要命的最好别惹我。

　　“去嘛，去嘛！这个朋友你也认识的。”他依然不知死活地拖着我向前走。

　　不过他的话倒让我身形一顿，疑惑地看他：“你的朋友我也认识？”

　　见他点头如捣蒜，我更纳闷了：“是谁？”

　　可是这家伙却神秘兮兮死活不说，只告诉我见到那个老朋友一定会很惊喜，便拖着我向他宿舍走去。而我也实在敌不过心里的好奇，跟着他一路来到了男生寝室。

　　打开门的刹那，我愣住了，被眼前见到的人吓傻的。张大嘴巴半天反应不过来，最后才口齿不清地指着眼前的人叫：“金……金……金龟子！”

　　金子键一身西装革履，乌黑锃亮的发油跟他漆黑的鞋面有得一拼。在我指着他讷讷憋不出半个字的时候，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好久不见。”他在我叫出他绰号之后，大方地伸出右手与我相握又轻轻放开。

　　好久我才反应过来，看看金子键，又看看戚采玄，最后傻傻地问：“你们……认识的？”

　　“采玄是我表弟。”金子键仍是那副温吞的模样。

　　“呃，你们是表兄弟？”我愕然地看向身后咧嘴傻笑的戚采玄。忽然觉得地球还真小啊！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亲戚！

　　“怎样？没想到吧！我就说一定会给你个惊喜。”戚采玄一径笑得痴呆。

　　我微微抽动嘴角，心想是够惊的，不过喜就免了。我跟金子键虽是故交，可也没多大交情，见他一面也不用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吧！

　　不过话虽如此，毕竟也是同学一场，奶奶没的那会儿，他好歹也跑来关心了多次。念及此，当下没怎么犹豫，一步跨进寝室，随手拖了张椅子坐下，准备与他寒暄几句再走。

　　“你怎么会跑来这里？”这的确是我见到他后最想问的。

　　金子键赧然一笑，坐在我对面的床沿上，温声说：“我是来这边做市场调查的。”

　　“哦！”我了然地应了一声，是啊，他们家是开养兔场的，过来联系生意也属正常，而且他也没考大学，中专毕业就跟着家里人学做生意了，随即调侃他，“原来是升格做老板了，不错啊！”怪不得一身别扭的西装，看来是扮老成啊！

　　他被我说得脸颊微微发红，唉！这样生嫩的一个人可怎么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摸爬滚打啊！

　　“喝水！”戚采玄伸手递给我们一人一杯果汁，适时化解了金子键的尴尬。随即一屁股坐到金子键身边，哥俩好的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对着我：“我说初霁啊！你就别拿我哥开涮了，他可是个老实人！”

　　我拿大白眼丢他，这家伙讲话就是不中听。哼！他表哥是老实人，好像我就狡猾奸诈似的。坐着无趣，起身要走。戚采玄没想到我会突然要走，连忙站起来，慌里慌张地问：“你要去哪儿？”

　　我白眼一翻，懒懒地说：“当然是去迎宾楼啦，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闲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戚采玄朝金子键一使眼色，他便会意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询问：“其实，我们是想请你教我们学习游泳，不知道……你，有没有……有没有时间？”

　　“学游泳？”我反问。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重听。同时脑子飞快地转动，戚采玄这家伙千方百计叫他表哥金子键来向我开口教他学游泳，不知道安的什么心。难道想趁机揩油，占我便宜？想着又将戚采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虽然惹人厌，没大脑，可是就这将近一学年接触下来的认知看，他的人品应该还不至于如此不堪。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动机当真如此单纯？

　　“想学游泳还不简单？学校的游泳社一定乐意接受你这位篮球明星以提高知名度。”我凉凉地给他指出一条明路。

　　可是他完全不为所动，反倒开始给我戴高帽：“他们那些酒囊饭袋配教我吗？我听表哥说你游泳特棒，而且还在很深的湖里救起过人呢！像你这样既有水平又有爱心的好老师就在眼前，我干吗还要缘木求鱼，退而求其次呢？”听他说得一套一套的，明显就是一开始便算计好了。

　　他越是这个样子，我倒越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算他想动些什么歪脑筋，在学校的游泳馆里，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来。权衡了轻重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那家伙见到我点头之后，高兴得满屋子蹦跶，恨不得买串鞭炮来放一放。而我在他跑出去准备买瓶白酒回来拜师后，终于受不了地逃出了他的寝室，临走时连跟金龟子打声招呼都忘了，赶紧叫底抹油——溜！生怕一个走慢了，被他拿白酒回来狂灌！

　　戚采玄——那个神经超大条患者，想到就一阵恶寒！今后还是离他远点，以策安全。

　　。
［第二卷少年：游泳2］


　　不是我自夸，我的游泳技术即便比不上奥运选手，但是和那些专业级别的游泳运动员的水平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戚采玄当真是要学游泳，找我算是找对人了。难怪金龟子要给他做说客。否则要我心甘情愿地给他做免费教练？那是门窗统统都没有！不过，我也事先声明，必须要等过了校庆才行，不然我实在分身乏术。

　　今年的校庆搞得还是蛮大的，艺术系的全体师生倾尽全力，打造了一台精彩纷呈的文艺晚会。其间还有抽奖、互动演出等助兴节目。连他们美术系都被拉去当场表演作画，更令人瞠目的是戚采玄那种五大三粗的愣头青，居然还被请去表演左右书。当我在台下看到体格健壮，身高马大的戚采玄，双手各执一支毛笔，像那些古装片里的文人墨客那样，在纸上挥毫泼墨时，早已被吓得完全不能动弹了。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手吓人的绝活，什么叫人不可貌相，由此可见一斑。

　　迎宾的工作虽然很被校领导重视，可事实上一点都不累，也没有什么挑战性，只是单纯地把来宾领过来领过去。在宾客入座后，只需稍微关注一下是否要添加茶水、果脯之类的小食，来宾如提出什么需要，就及时帮助解决。其实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领导们根本不屑与在他们面前的水果、茶点，有些人根本不去碰，只喝自己带来的人参茶，我们也乐得轻松。看看没什么事了，便让其中2人留下来照应，其他人都自顾自找了座位看表演去了，我也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但不敢离得太远，边看演出，边时不时向领导席那边瞄上几眼。

　　现在台上演的是一出相声，挺有意思的，引得台下笑声阵阵，我正看得入神，忽觉有人轻拍我手臂，侧头看去，剧场里太暗，看不清楚面目。就着台上的灯光，隐隐觉得好像挺眼熟。

　　“是我。”那人见我看了他半天也没反应，便出声提醒。

　　一听声音，我便知道是谁了，当下没好气地数落：“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你不是刚在上面表演左右书吗？跑到台下来干嘛？”

　　戚采玄涎着笑脸，轻声讨好：“啊呀，先别管这个了，我有事跟你说，你就发发善心出来一下嘛！”

　　他突来的温言软语，让我没来由的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赶紧伸手在双颊抚了抚，试图抚平浑身不舒服的感觉。这家伙，吃错药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要干吗？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我才不吃他这一套呢！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哭丧着脸求我：“你看这里像是说话的样子吗？”

　　实在是被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弄得有些心烦意乱，最后只得跟着他悄悄离开，来到了剧场外的大厅里。

　　一出剧场，我便不耐地催促：“有话快说，我还要赶快进去呢！万一领导席上有些什么事，我要去帮忙的。”

　　看到我的不耐，他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在我虎视眈眈的盯视下，摆明了再不说我立马走人，最终还是嗫嚅地开口：“是，是这样的啦！我想，请你，现在，教我游泳……”后面的话虽然越说越小声，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我当即发飚：“姓戚的，你有病是不是？现在是晚上7点钟哎，乌漆抹黑的你要我教你游泳？你脑壳是不是烧坏了？”吼，这家伙也太扯了吧，估计是间歇性神经病发作。

　　见我吼那么大声，他赶紧伸手把我的嘴捂住，害我被他突来的袭击惊怕得双手双脚胡乱扑腾。

　　“嘘！你轻点儿，别叫那么大声行不行？”他紧张地四下张望，发现所有人都猫进去看演出了，整个大厅没有一个人影，这才把捂住我嘴的手松开。

　　被他用力捂住嘴，让我又气又急，一得空便要破口大骂。可他动作比我还快，又把我的嘴给捂上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叫了。听我把话说完还不行吗？我是有苦衷的。”

　　我难受得一把拽下他的手，不过也不再大叫，斜睨着他问：“什么苦衷？如实招来！别给我唧唧歪歪的。”

　　他重重地一叹，一幅壮士断腕的悲壮：“唉，想我戚采玄可是人人敬仰的篮球明星，声名遍布大江南北，人气可谓如日中天，哪个不为我摇旗呐喊，哪个……”

　　见他好像越讲越来劲了，我连忙打断他：“重点！”

　　“是是是！”他故作卑微地对着我打躬作揖，“可是要被人知道，我这样的体育明星，居然连游泳都不会，那……那我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于一旦了吗？所以……”

　　“所以你就想在大家都去看表演的当口，趁着游泳馆里没人，要我教你？”我替他接下了他未说完的话。

　　“宾果！初霁，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他时时不忘恶心巴拉地奉承我，令人阵阵恶寒袭过。

　　不过他费这么大工夫，找我出来谈这件事，看得出他的确是顾虑重重，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他不会游泳的事实。虽说一踏进大学校门便注定了与这个人八字犯冲，如果说一开始对他恨得牙痒痒，可经过了那么多时间，所有的怨恨都淡下来了，如今对他无论如何也是恨不起来的。再想到金龟子的拜托，突然发现这个人其实还是蛮可怜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大家都众星拱月地把他当神看，可是谁又曾想到人毕竟不是神，也有力所不及的地方，也会有缺点，然而大家却绝不允许心目中的偶像有任何缺憾，一旦高高在上的明星被染上尘垢，便是其陨落的那一刻。

　　“可是，我还要接待来宾呢！”我的语气明显动摇了。

　　“我早就替你安排好了。”他笑得开心，“你的工作从现在开始由梅梅接手，一切都不用操心，梅梅会做得很好。”

　　晕，他就是这样利用他的忠实粉丝的。也罢，教就教吧，反正是迟早的事。于是与他约好游泳馆门口见，便各自回去拿泳衣泳裤去了。

　　7：15，学校游泳馆门口，戚采玄早已等在那里了。他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柱下竟隐隐显出一份落寞，一份与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形象极不相称的落寞。见我走来，那份笼罩在他周身的落寞气息瞬间消逝，只见他高兴地跟我招手，自以为帅的臭屁笑容又挂到了他的脸上。让我暗骂自己有病，他这种少根筋怎么会有那种伤春悲秋的气质呢！简直好笑！我走快两步，来到馆口，发现他居然背了个超大型的旅行背包。

　　我疑惑地指指他身后的背包，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别问了，进去再说。”他一把牵起我的手朝里走，好像牵我的手是多么自然而又天经地义似的。

　　跟着他一路进到馆里，鼻尖充斥着游泳池特有的漂白粉和消毒液的水汽。这时，他放开我的手，把背包放到地上，打开，然后我看到了一堆让我瞠目结舌的东西。

　　泳裤、泳帽、潜水镜、耳塞、鼻夹、充气式救生圈……更夸张的是他居然还带了小型的氧气瓶，我晕！

　　“天啊！你这是来泳池游泳还是准备在深海作业啊？”嘴角不断抽搐中！看着自己随意往包包里一塞的连身泳衣，我想这人一定是疯了！

　　谁知他还有理了：“当然是来游泳啦！我这是第一次学游泳，当然要装备齐全，不然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呸呸呸！”我赶紧打断他的乌鸦嘴，没的都被他说成有的了。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好了，先别管这些，你去把泳裤换上，然后跟着我先做做下水前的准备运动。”这我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会被忽悠得答应了教他游泳，回去得好好测一回智商了！

　　在教他做完所有伸展运动之后，我把他带到了浅水区，让他跳下去先学闭气，他也算是个比较合作的学生，叫做什么就做什么，非常听教听话。而且戚采玄的悟性极高，运动神经极其发达，几乎所有动作和要领，教一遍就会，这一点倒让我十分惊讶，那样的领悟能力，不下于易丰啊！一个小时后，他已经能够在浅水区比较顺畅地游开了。可能是太过得意，这小子居然不怕死地趁我不注意往深水区游去。

　　我靠在一边休息，突然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整个游泳馆安静得出奇，不知何时再也没听到那家伙游泳时拍打水面的声音。我不安地抬头望去，偌大的泳池，竟找不到了戚采玄的身影。我急得“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在水里睁大眼睛寻找着他的踪迹，心跳如擂鼓，整个头皮都乍起来了。默默地狂念：千万别出什么事，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突然，在深水区的角落，一抹身影跃入我的视线，是戚采玄，此刻的他却像是一只被放了气的气囊，毫无生气地躺在水底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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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少年：游泳3］


　　看到戚采玄毫无生气地歪倒在水底，我连忙加速朝他飞快地游过去。游得近了才看清，戚采玄已经没有任何出气的现象，双眼紧闭，面孔被水光映得死白。没有犹豫，也不容我犹豫，我一下子潜到他身后，一手勾上他脖颈，其余三肢并用，快速地带着他升上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