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你是我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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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你是我的劫-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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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晕呼呼的低头一瞧,那白白长长分叉的五根难道不是手指?难道没放在我的腿上?痴呆状再看白影,“宝儿姑娘……不如……把手放在你自己身上。”
  白影抽回了手,却没放到自己身上,而是抄过我腋下,抱住了我胳膊,转头道:“王大人,您看道师似乎酒醉了呢。”
  我揉揉眼睛看王辅臣,哪里还能看的到,只听一片红纱堆里传来唔声:“宝儿替我送道师去北院休息,你……唔……认识的。”
  “是大人,道师,我送您。”发力一拽,我半个身子被斜吊起来,腿直打软,一甩脑袋,再甩!骆宝儿是吧,装个美女都不会,力气使这么大!
  硬撑着身子,我对着那红影鞠了一躬:“大人,在下先告退了。”
  王辅臣已被掩埋的看不见了,一只大手从那红影边伸出摆摆:“道师且去休息,我们明日再见。”
  踉跄下了楼梯,胳膊上的手越攥越紧,身边熟悉的气场越来越浓,我有些不祥的预感,就和那听琴时感受到的山雨欲来一个模样,舔舔嘴唇道:“宝儿姑娘,请你……请你放开在下,在下自行前去休息。”
  耳朵边忽然传来热烘烘的气息:“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胳膊卸了!”
  我立刻捂住嘴,不说,半个字也不再说了。
  七绕八绕,北院究竟在哪里?头脑昏沉不止,脚步跌跌撞撞,烈酒的后劲全数爆发,三大杯啊三大杯,我呵呵笑出声来,谢三毛喝三大杯烈酒,一次打破人生记录,并将会把这记录长远的保持下去。
  胳膊再一疼,美女又使蛮力,我不满的瞅他一眼,我任务完成的很好,探听到了消息,达到了目的,他干什么了,不过弹弹小曲儿罢了,人恐怕还没救出来呢,好意思对我又掐又拉的。
  “吱呀~”这是开门声。
  “砰!”,这是关门声。
  “哐铛!”这是……我被掼出去的声音。
  腰这个疼啊,脑袋这个蒙啊,禽兽发疯了。
  唇上一凉,我赶紧摸摸,一蹦而起:“胡子呢?我的胡子呢?”声音又尖又利,我卡住喉咙,糟了,变声丸过期了。
  两手被人反背,正面按趴在床,身后压上一个庞然大物,压的我……暖烘烘的。耳边热呼气儿喷得我直痒痒:“谁让你来的?”
  “唔……唔……宝儿姑娘放开我!”
  “别跟我装了,你胆子可真大,想死么?”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被你压死了!”
  后背一松,我刚喘口气,人就被翻了个四脚朝天,庞然大物再次压上,一口咬住我的下巴,我一哆嗦:“啊!疼!”
  “你来做什么?”牙齿松开,美女恶狠狠的质问我。
  “我来……我来做我想做的事,而且已经做好了。”黑呼呼的屋子里,只能看见他闪闪发亮的眼睛。
  “是不是苏紫伊送你来的?我回去就杀了他!”
  “嗯……那给他留个全尸吧。”
  闪亮的眼睛一眨一眨,没声音了。
  我费力的抽起手,摸摸他的脸,“你怎么认出我的?”
  “哼!”他在鄙视我,“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晃晃脑袋,权做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怎么认出他的,他就是怎么认出我的,我们认得彼此的眼神。
  再推推他胸口:“好了……那个跳舞的是谁?”
  “大姐。”
  我拼命扭动身子,憋笑憋的喘不过气,大姐?您又开始装嫩了,王辅臣好不容易找了个新鲜的小妞,结果还是您这个原配,他会发现您的真身吗?真要小心了。
  身上的人猛按住我的手道:“别动!”我不动了,他趴下脑袋,在我耳侧急促呼吸,喃喃道:“三毛……这里不行。”
  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咳嗽两声,声音真的恢复正常了,又问道:“云风呢?”
  “还没找到。”
  “要不我去问问?”
  “你敢!”
  拳风扬起,“砰”地一声砸在我脑侧,吓的我一抽:“我不去了。”
  “我自会找到他的,不需你操心,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不能离开我,听到没……”
  话音未落,敲门声突然响起:“原道师……”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粗着嗓子答道:“何事?”
  “大人命我送来醒酒汤……”
  “不必了,下去吧。”
  “道师……那个骆宝儿小姐是否在您房里?”
  他死捂着我的嘴不松,刹时换了娇俏女声:“大人寻我么?”
  “不不,大人要您好好招呼道师,明日一早去见他。”
  “知道了。”
  门口无声了,他侧耳听了半晌,缓缓放开了手,“噗!”我喷笑出声,他骇的忙又捂住我:“你疯了!笑什么笑?”
  我身子动不了,只好乱摇着头无声的狂笑,太太搞笑了!雌雄莫辨者,天下舍狐狸其谁?
  他终于被我笑的拿不住了,也闷笑了两声,欠起身子,将我拖在怀里坐在床边,鼻子在我脸上嗅来嗅去,嗔道:“一身的酒味,为什么喝这么多?”
  我仍痴了般的笑着,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宝儿小姐功夫做的真足,香水都喷上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问你话为何不理?”
  我全身软绵绵的,头脑昏沉沉的,意识却很清醒,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手便向他胸前摸去,被他一把抓住,低道:“做什么?”我挣开手,继续摸,摸到那两坨软软的肉肉的东西,嘻笑道:“这是什么?”
  感觉狐狸身子一僵,手臂蓦地收紧,气道:“喝醉了胆子也大起来了!”
  听得一个醉字,我脑中突然强烈的闪过一个念头,猛地坐起身来,狐狸赶紧搂住我:“好了,睡一会,天亮我带你走。”
  我直挺挺地又倒进他揣了假胸的怀里,双手向后缠上了他的脖子,道:“宝儿小姐,你知道我因为什么喝醉么?”手里的脖子左右转了转,我仰起眼睛,对上他晶亮的眸子,开口唱道:“我醉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有谁来安慰我~”
  四句一唱完,立刻捂住脸,自己嘿嘿笑起来,以前住校时,寝室里有位四川姑娘,爱吃辣椒爱喝酒,一喝醉就在水房敲着盆大声唱这首歌,我跟在大家后面一起鄙视她,其实在内心深处,我却羡慕她的放纵和洒脱,今日我终于也唱了一回,唱出了我的心声。
  狐狸在头顶很久无声,似乎被我吓着了。半晌摸了摸我的脑袋:“莫再乱说话了。”
  晕眩阵阵袭来,我闭起眼睛,喃喃道:“你不懂……我一直想跳酒醉的探戈……一个人的探戈我跳了二十七年了……今天终于酒醉了……”
  湿润的唇落在我额头,低柔的声音像春天的夜风:“醉了就睡吧。”
  “华楠……”
  “嗯?”
  “你陪我跳探戈……”
  “……好”
  “一辈子?”
  “一辈子。”
  我醉了,酒醉的话不作数的。

  爱仇的选择'VIP'

  头痛欲裂,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拆了百八十节,从骨头眼里往外渗着酸疼,有人在掌掴我的脸,左一下右一下,不停的掴,随着节奏,我翻了左脸翻右脸,想抬手反抗,胳膊却软的似没了筋骨,只好听着那啪啪的声音,想着自己的脸恐怕已被打成了猪头。
  谁在对我用刑么?糊里糊涂开口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打死我也不说!”
  “三毛,三毛!快醒醒!”这是谁的声音这么耳熟?精神与肉体对抗了很久,终于还是占据了主导地位,强迫身体听从指挥,眼睛虚眯起一条缝,面前一黑影子堵了我的视线,我皱起眉头,哼道:“你谁?”
  黑影子蓦然逼近,手被握住了;茉莉香粉气息窜入鼻中,熟悉的恶劣男声响起:“我是你相公,你快给我起来!”
  我实在起不来,身子软脑子昏,困顿的要命,只想呼呼大睡一觉,扰人清梦者全是混蛋,我相公也不例外!相公??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眼前现了烛光,一尖下巴狐狸眼的家伙凶狠的瞪着我,烛光照耀下,脸色惨白如鬼一般;我痛苦的哼了两声,这是我熟人,只好顺着他的手劲撑了起来。
  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任他将我头发理了理,衣服整了整,抱起我的腰道:“快走。”
  迷糊道:“要走了么?云风呢?”
  “救到了,大姐将他带出去了。”
  靠着他朝前走了几步,觉得头脑还是不甚清楚,看着身边人已恢复了本来模样,摸摸自己下巴,胡子早不见了,突然明白过来,一把扯住他胳膊:“我们两个就这样走?”
  他拖着我脚步不停,开门左右探了探头,低道:“现在天还没亮,是逃走的最好时机。”
  “可是我们没易容啊?”
  “不要多说了,快走!”他踏出门,拖着我走的飞快,我心里忐忑不安,若被任一个值夜士兵看到,我们就惨了。
  穿过院子,步上通往府外的路,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不见,两边树丛里偶尔传来夜鸟咕咕声,偌大的府邸笼罩在暗色冷清中,昨夜这里的虚狂热闹仿佛电影散了场,曲终人散后更添了几分寂寥。风寒露重,扑面冷意更让我骨头酸痛,往狐狸身边偎了偎,他会意的拢紧了手臂。
  奇怪,非常奇怪,大门就在眼前,一路上竟未看见一个士兵,狂欢之后人都去哪儿了?不至于放松警惕到如此地步吧。我疑惑看看狐狸,他一脸肃色的忽略我的目光,只顾拖着我快速出了府门。
  昨日那唱戏的台子还在,台子下方左侧停了一辆马车,狐狸点了点头,我立刻急跑几步爬了上去,一掀帘子,眼眶就热了,口中哀道:“云风!”
  一盏昏黄小灯下,云风就靠在车壁上,花大姐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绢子不住为他擦拭着脸,他的脑袋整个包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污脏不堪,还有几处破裂,面色极为灰蒙难看,眼睛似睁非睁,嘴唇干裂脱皮,虚弱的就要死去一般。被割了左耳,还受到了什么苦刑?云风若不是因为我们也不会受到这样牵连,我难受的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泣道:“云风,你还好吗?”
  他艰难送出一丝微笑,轻声道:“没事,死不了。”
  花大姐急道:“快走吧,王辅臣三更就将我赶出来了,这个时候正是他日常起身的时辰,不可再耽误了。”
  我忙道:“对,快走,我们去皇营。”
  狐狸一声不吭,看了我一眼出门驾车去了。
  车子颠簸起来,云风闭上了眼睛,好象睡着了。花叶难过道:“这小子受苦了。”我拍拍她的手:“我们跟着皇帝,以后就不用怕王辅臣的威胁了。”
  花叶点点头嗯了一声。她的表情很沉重,与王辅臣周旋多年未能杀他,现下又不得不依靠皇帝,这个女人很不容易。
  我问道:“大姐,你怎么找到云风的?”
  花叶道:“是阿楠找到他的,王辅臣将我赶出来后我便下了他的秘密私牢,却没见到云风,出来找阿楠时,他已将云风救出来了,王辅臣竟把云风关在府牢,真是想不到。”
  我疑惑:“府牢?私牢?”
  “府牢就是府里的普通牢房,既不隐秘也少人看守,私牢就是王辅臣关押重要人犯的地方。”
  我不作声了,看着云风轻蹙的眉头,无血色的脸,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理不出头绪。
  出了车厢,看得天色微熹,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皇营,马蹄踏破清晨的宁静,道路两边的田野无边无垠,肃蓝晨光里,狐狸的黑发披在肩上,扬在风中,宽宽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心里莫名涌起忧伤,或许因为这深秋,或许因为这背影。
  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坐下,他扭了头对我笑笑,目光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东西。看着他时而挥鞭,时而轻喝,我道:“云风救出来了,以后你们和王辅臣就没有关系了。”
  他默然半晌,道:“去向皇帝报了信之后跟我一起走罢。”
  我愕然:“走?去哪儿?”
  “随便哪里,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
  “可是……杰森……我……我要带他一起。”我说的很艰难,竟有内疚的感觉。
  他看我一眼:“我只能养着你一个人。”
  我盯着他的侧脸,伸出手去摸了一下:“你的脸怎么了?”
  他别开脸,淡道:“没事,面具带久了,有点肿。”
  怔怔望着他,我轻道:“你不愿意投靠皇帝么?”
  他不说话,我又道:“王辅臣一定会死的,我知道他的下场,他被皇帝打败了。”
  他仍不说话,我继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从哪儿来,又怎会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吗?”
  他催马的频率越来越急,却始终不看我,我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看向远方,叹了口气:“因为我和杰森都是后世之人。”
  在这个西北深秋的清晨,在这辆奔驰的马车上,冷风里飘着一点点忧郁,一点点决绝,我解开了头发,任它们随风飞舞,终于向狐狸说出了我的身世,也许,他早就猜到了。
  手下的肩膀微微一震,狐狸猛摔掉了鞭子,转身抱住我的腰,低吼道:“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来的,你是我华楠的娘子,永远别想否认!”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在抚摸一个孩子。叹道:“不要这样,我又没说要离开你。”
  狐狸松开我,怒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蹲下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投靠皇帝,彻底摆脱王辅臣!”
  他的眼神倏忽变的狠厉,拧眉道:“不可能,我将你送到皇营,说完了事情就赶快出来,若不出来,我拼了一死也要去把你拉出来!”
  我无奈道:“你为什么总是执迷不悟?顺治治了你家的罪,你对抗康熙又有何用?帝王之错,又何止你一家承受,往昔经年逝去这么久,总记着仇恨,你能快乐吗?”
  狐狸眯起眼睛,咬牙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靠杀父毁家的仇人?”
  我抓住他的双肩,摇头道:“顺治早已不在人世,你的仇其实已经报了不是么?”
  “没有报!我不管是顺治还是康熙,不为我华家翻案平反,我不会罢休。”狐狸有些激动。
  “翻案不难,见了皇帝我们一起和他说这件事,康熙用人之际一定会答应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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