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条路似乎很远，总觉得走不完。娜娜就这样听着他的心跳应和着自己的心跳，知道他们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知道此刻他们就这样靠在一起。但是，身体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眼里的水汽一点一点的凝聚，终于滑了出去。
李润成停了一下，低头看着胸前的人，看到了默默流出的泪，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走。这一路，走了多远，娜娜的眼泪就流了多久。止不住，就好像谁开了开关。不是痛哭，不是大哭，只是流泪。身体还是不能动，也不想动。好像喝进去的酒不甘寂寞化成眼泪一并涌出。。。
感觉自己到了家，李润成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放在了床上。打开了床头小灯，昏黄的光线使得她眼前更加迷茫。
李润成就坐在了床边，没有说话。娜娜想对她说自己没有醉，但是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眼睛都睁不开。
李润成的声音传来了，听着像从很远的地方发出的：“就知道你回喝醉，喝得太急，现在是不是全身都像麻醉一样？你还能流泪说明你的神智是清醒的。最后一次，你的伤心事只此一件了。再也没有理由，用这种方式醉酒了。你该学着调节自己的情绪了。试着睡吧，别想太多。”
床头灯的亮度调暗了，更暗了，终于关掉了是吗。。。
一直陪在金娜娜身边的李润成看到她发出均匀的呼吸以后，知道她终于还是不胜酒力的睡着了。伸手把她细碎的头发拢到一边。找来薄被盖在她身上，这才关上小灯，回到了自己房间。
本来想看看资料，但是下意识的看看手表，真的不早了，想想金娜娜，再想想明天。放弃了查资料。关灯。今天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漫长的。
同样是酒，澳门赌场特供的醇酒就摆在眼前。但是桌边的人连看也没有看，只是耐心的等着赌桌上的人玩得尽兴。
终于，要等的人赢到尽兴，才露出歉意的来到了这张桌子前。
开口就是半生不熟的广东话：“权先生，不好意思。我。。。”
身后的翻译正要帮助翻译，权恩烈摆摆手，开口就是飞快的泰语：“我们还是说泰语吧，这才是我们都听得懂的语言啊，马里奥先生。”
笑容凝结在了马里奥的脸上，他不自然地示意翻译和手下退后一点，压低声音：“权先生，原来不是为了赌博而来，那是为了？”
权恩烈：“我需要你的基地。”
马里奥：“我已经不干了。”
权恩烈：“我要干的不是你以前干的那个。我保证利润更高，而且没有危险。”
马里奥：“我如何相信你，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权恩烈：“权恩烈对于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但是乔恩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吧？”
马里奥眼光一闪，重新打量这权恩烈。。。
三十分钟以后，离开赌场的权恩烈，刚想回到酒店，就接到一通电话。看到号码，权恩烈放弃了走电梯，打开安全梯，慢慢向上走。
左的声音：“这次怎么是澳门？”
转接号码泄露了一切，恩也懒得解释：“陪着真彪先生就来了。”
左：“结果就是他做他的生意，你做你的交易。你打算吞并整个金三角啊？”
这句话倒不是绝对夸张。恩这几年蚕食鲸吞了很多了。李振彪到美国发展以后，很大一部分原料加工都是以乔恩的名义进行的。这一点，李润城都不知道。
恩慢慢地走着，一边听着左的问话，这种问话通常不必回答，这就是左的方式，把他的猜测和结论都说了，对方只要听就好了。因为，左很寂寞，杀人从来就是生存的手段。能为他拼命地只有那些左眼。他需要有人听他说韩语，证明他还是被需要的。
恩也很寂寞，明知道唯一的弟弟就在韩国，可是他不能去见。一年有十一个月在进行研究和生产。另外一个月才是进行他自己的生活。
如果说，左是一把锐利的尖刀，恩就是一块磨刀石，在他需要修正的时候才出现。
左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这次你会跟着回到韩国，还是？”
恩：“再次需要我回到韩国，就是你都解决不了的时候。”
左：“恩，不能把那个交给我吗？”
恩：“不能，我做的药，后果我会承担。”
左：“你还在怪我，怪我那次用多了剂量害死了那个学生，所以才不把天堂第二阶段交给我是不是？”
恩：“不是，我答应过政烈一辈子都不去给人施用天堂第三阶段。而天堂的第二阶段一旦使用了，就要。。。”停在了七楼的楼梯间，恩，突然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
他答应政烈的何止这一件，他答应政烈，永远只生产救命的药，不生产害人的毒，可是他没有做到。。。
左：“恩，你又在想和政烈的约定了。你已经可以了。没有你，他活不到今天。是你，维系了他的命，把他推到了学术高峰。你做的已经够了。”
恩叹了一口气，“到酒店了，我要进电梯了。不聊了。
真的走出安全梯，准备进入电梯。
深夜三点了，又是一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
☆、18
第十八章
清晨，响彻天际的闹表声传进了金娜娜的耳朵，金娜娜想把闹表关掉，却找不到。
张开眼睛四处寻找，却发现闹表被人放在了最远的角落。
金娜娜任命的下床，意外地发现，李润成在做早餐。
娜娜惊异的：“你在做早餐？”真是不多见
李润成抬起胳膊看着手表：“现在开始梳洗，换衣服，吃饭的话刚好不迟到。。。”
娜娜看了一眼挂钟，挫败的去梳洗。
匆匆从洗手间出来，看着餐桌上的面包，煎蛋和火腿，有点不太放心的指了指：“你做的？”
李润城倒了一杯牛奶给她：“我不光会煮泡面的？”
金娜娜：“也就是说，除了这两样再也不会了？”
李润城再次抬起手腕：“五分钟吃饭，五分钟换衣服。十分钟后我就开车走了。”
说完，走到门边，对着娜娜摆了摆手，真的走了。
金娜娜开始了和时间赛跑。
踩着高跟鞋的她终于冲到楼下，却发现灰色现代车居然真的不见了。
难道是李润城真的教条的甩下她了？
不是的，因为一个更令人意想不到消息传来了。。。
首尔医院：
李润城和来到了加护病房，眼看着空荡荡的病房，还有站在门边发愣的金英珠。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转头问守在门口的**：“什么时候发现失踪的？”
警察不认识他：“这位先生，这里禁止围观。”
李润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他按了一下金英珠的肩膀：“应该没有危险，不然就会像李景浣一样。。。”下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金英珠咬紧牙关，转头看着李润城：“如果这件事也和那个人有关，我。。。”
李润城叹了一口气，这明显就是预谋好的。
李振彪不在国内，能这么做的应该就是那个叫“左眼”的吧。。。
关押在单独的房间的徐龙学，一边看着眼前的绝密文书，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十分钟前，当门外所有看守都莫名其妙倒地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当这个戴墨镜的年轻人拿着2030年有效的绝密文书，带着一只杀手部队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知道他的审判日提前到来了。
徐龙学，金钟植，这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金钟植坐着轮椅，说话还是不很流利：“你。。。”
徐龙学：“看来是城市猎人有改变主意了。”
金钟植本来想说点什么，却不想看到左眼拿着一支针管，走进了他们两个。
“有没有人对天堂有兴趣？”
金英珠抱着医院的监控录像，试图找到带走金钟植的人的线索。
李润城没有和他一样，而是绕到了后楼安全楼梯。金钟植需要轮椅，那些人走电梯的话一定会被察觉，光是一个人不可能带走金钟植。
侧门连接着一条路，左右都有测速的录像。
李润城趁人不注意，盗取了监控录像的信号，果然。。。什么也没有。。。
李润城扭头看着正门，看着员工停车场。再看看安全梯和停车场的位置。
来到了停车场监控室，调出了十个小时的监控录像。一辆宝马X6吸引了李润城的视线。很明显这辆车是经过加固和改装的。
特殊的反光牌照根本看不出牌照号码。最有趣的是它一直正常行驶，没有躲藏也没有飞车。。。
调出当天的存车记录，这辆车占有的车位是朴政烈的。
李润城拿着监控录像了记录准备去找金英珠，迎面就看到金娜娜打车来到李润城面前：“徐龙学也不见了。这是监控录像。总指挥说让你和金英珠检察官看过以后立刻与他联系。”
李润城：“还有别的吗？”
金娜娜：“说有人看见你爸爸了。”。。。
李润成看着金娜娜担忧的眼睛：“证实了吗？”
金娜娜：“还没有。但是有人汇报看到了很相似的人，不久就消失了。”
李润成：“徐龙学那边有人员伤亡吗？”
金娜娜：“没有，都被人下了迷药。除了徐龙学没有人被带走”
李润成：“我们先看看录像吧。”再一次看了一眼监控器的摄像头。
李润成和金英洙看着录像，都认为那辆宝马车就好像是特意展示给人看一样，虽然看不到车牌，但是欲盖弥彰的很明显。
朴政烈今天休息在家。从昨天下班以后就没有再到医院来。
而停车位上面这辆宝马车从昨晚就停在这里，今天凌晨才开走，那空闲的时间究竟在干什么？”
李润成看了看朴政烈的排班表。明天早上才会有早班，难道这也是一个事先就计算好的？
金英洙比早上知道消息的时候平静了一些，最起码来人不是为了父亲的性命，不然，不良于行的父亲应该像李庆浣一样早已死去。
但是抓住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待罪的金钟植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金钟植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吗？
左眼正在擦拭着自己的□□，一点一点绝不含糊。对于枪械，左眼有一种特别的关爱，就好像自己的骨肉至亲一样。
徐龙学看着他的动作，同样当过军人的他，也非常欣赏他对武器的喜爱。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真的也想上前看一看那把精良的□□。
金钟植更为平静，因为他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就算刀枪架在脖子上也不过就是死。
况且刚刚两个人被打上了一种叫做“天堂”的东西，生死已经掌握在别人手里了。
问题是，这个带着墨镜的人，不杀不打也不放他们是为了什么？
左眼擦拭完□□，把它放进了枪盒。
拿出自己的□□，退出子弹，拿出一枚，除掉火药，递给身边的一个左眼战士，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那个战士就退了出去。
重新安好子弹以后，左眼对着徐龙学：“想好了吗。要不要按照我说的做？”
徐龙学：“其实我们真的并不想那么做。”
左眼：“我不想知道很久以前是怎么样，我比较关心现在你是不是愿意配合。”
看了一眼监视器窗口，不很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越来越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前进了。。。
李润成家：
金娜娜看着李润成从储物间拿出一个分量不清的箱子。
李润成打开箱子。从里面挑出两把枪。一把交给金娜娜：“拿着，这一把适合你。”
金娜娜：“我有枪啊”
李润成：“那一把一般情况是不允许你自己使用的。记住，这一把枪一直要带在身边，再有，多留一颗子弹在身边。”
说完，从另一边拿出一盒子子弹交给娜娜，另外找了一盒子子弹给自己。
对着娜娜：“跟我来。”
娜娜：“干什么？”
李润成：“试枪”
地下室：
指的是比停车场还要深的地下室。各种武器，标靶，看呆了金娜娜。
“你居然有这么多武器。你不是今年才回到韩国。这房子怎么连武器库都有了？”
李润成：“我人虽然不在韩国。但是这房子早就买了。当初买的就是地皮，从建造到装修都是父亲指定专人进行的。知道一年多以前，所谓的原房主一出国为名把房子正式的转到我名下。其实那个所谓的原房主，连这个房子都没进来过。”
金娜娜：“那你父亲筹划这一切已经好久了。”
李润成：“二十八年了。是够久了。”
金娜娜突然想到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这个房子是你爸爸盖得，那他一定了解这里所有的一切。。。”下面的话就是到时候真的来了，不是相当于瓮中捉鳖？
李润成：“应该不至于。从我回到韩国，我就一直在加固这栋房子的外部内部防御。自己做了好几重抵御系统。”
金娜娜：“那你还在依靠你父亲的钱吗？”这个可能是李润成也很反感的。
李润成一遍打开武器库，挑选枪支，一边说：“这间房子里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钱。包括这写武器。”
金娜娜不相信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李润成：“黑客啊，商业黑客。”
娜娜：“不太明白。”
李润成：“有很多商业侵吞或者商业内鬼，这些人隐藏得很深，想要抓他们就需要非常详细具体的证据。而这些证据往往藏得也很深。于是有一种人，叫做网络佣兵。和现实中的雇佣兵差不多，不过进行着不流血的战争。他们帮助公司高层调查内鬼。或者和政府合作查出犯罪证据领取奖金和悬赏。我就是这种网路佣兵的比较成功的例子。不过，网络佣兵的身份也应该是很保密的。不然一样有人因为报复而要杀我。好在我一般的客户都集中在美国本土，和欧洲等国家。我给人的假象也不像是一个公务员，更不想一个没用的倒霉蛋。”
最后一句，不可避免的招来一记白眼。
金娜娜看李润成递给他一把□□，不禁皱皱眉：“这些怎么可能运到韩国而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