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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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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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宋青书失声大叫,急道,“邵敏郡主,我可是张无忌的师兄!”他若是在此时断了腿,又如何能逃出万安寺?
提到张无忌,赵敏愈发怒不可遏,当下尖声叫道,“你还敢提他?”想起当年他假称自己便是张无忌,如今她又偏对真正的张无忌生了情意,更是羞愤不已,恨声道,“你这、你这……淫贼!枉你还是名门正派!”转头向温卧儿令道,“温卧儿,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动手!”
宋青书黯然一叹,正要闭目待死,只听得一声以深厚内力催发的高亢男音自塔底直冲而上。
“这苦头陀是奸细,快拿他下来!”
赵敏登时一惊,急忙扑向窗户,探头向塔下望去,只见鹤笔翁率领了大批武士,已将高塔团团围住,正大声呼喊要苦头陀下去与他决一死战。赵敏不明所以,正欲开口发问,苦头陀竟举着一个裹着两个人的被窝出现在第十层的高塔上,叫道:“鹤老儿,你只要走近塔门一步,我便将这头淫鹿摔下来。”
赵敏见苦头陀忽然说话已是十分吃惊,她借着众武士手中高举火把的光芒向上望去,赫然看清那被窝中的两人正是鹿杖客与父亲的爱妾韩姬的面貌。鹤笔翁忧心鹿杖客的安危,顿时不敢妄动。两人隔着高塔又互相叫骂了几句,鹤笔翁大骂苦头陀原是奸细骗了解药要救六大派高手,苦头陀又说鹿杖客偷了王爷的爱妾教他拿住,他们师兄弟要杀他灭口。
赵敏一时分不清究竟谁真谁假,却也明白如今这高塔已是险地,当速速离开以策万全。想到此处,赵敏急忙言道:“快快离开此地!”
哪知赵敏话音未落,脑后忽起一阵凌厉的风声,摩诃巴思退与温卧儿惊慌失措的声音同时响起:“主人,小心!”
原来赵敏听鹤笔翁与苦头陀争执许久,宋青书的内力已稍有恢复。他趁两名番僧不防,突然发难,随手拔出温卧儿手中长剑,向赵敏奔袭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赵敏本能地自怀中翻出一柄匕首,转身向后扑去。赵敏武功平平,可所使的这一招却是极之狠辣,乃是昆仑派的杀招“玉碎昆冈”,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然而她这一招还未递到宋青书的身前,宋青书屈指在她的腕上“内关穴”微微一弹,轻易便将这一招卸去。
此时,摩诃巴思退与温卧儿也已冲上前,两人同时出手向宋青书的双肩抓去。宋青书目不斜视,右手手腕轻轻挥出,长剑在身后微微一转,这一式“指南针”正是出自武当太极剑。招式只是普通的划圈,却是将两名番僧的手臂全数截入剑锋之内。摩诃巴思退的武功原比温卧儿略逊一筹,可他见温卧儿一脸惊骇,忙不迭地抽臂后退,料想这一招必然厉害无比,便也跟着退后。然而宋青书用剑奇快,此时再退终究迟了一步,只听得一声钝响,他的整条左臂竟是被尽根绞了下来。摩诃巴思退当即捂着肩头栽倒于地,断肢之痛令他不断翻滚嘶嚎。温卧儿的右臂虽得以保全,却也被剑锋狠狠地斩了一下,入骨三分血流如注。
这两人稍一退步,赵敏便再无逃脱之机。未等她有所反应,宋青书已然将染了血的长剑架在了她的颈项处,轻声言道:“邵敏郡主,我们汉人还有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说地低沉而柔和,竟是一如六年之前。
“宋青书!”赵敏气急败坏地尖声大叫,多年之后又被宋青书所擒,赵敏简直恨怒欲狂。
宋青书却充耳不闻,死死扣住赵敏,一脚踢中摩诃巴思退的后脑,将他踢晕了过去,又向温卧儿令道:“给我退出去!迟了一步,我要你们郡主身首异处!”
情况突变,温卧儿一手捂着手臂六神无主地望了一眼赵敏,低声询问道:“主人?”
两名手下为了她血溅当场,赵敏却是满脸怒色,对他们全不理睬。此时听到温卧儿唤她,也只冷着脸骂道:“没用的东西!”
宋青书见赵敏这般凉薄,心中便是一阵厌烦。他见温卧儿神色唯唯却不敢退,面色顿时一沉,剑刃又向赵敏的颈项压了一压。
“住手!快快住手!” 温卧儿见宋青书手下不容情,更是惊骇莫名连声大叫,忙不迭地退出门外。
宋青书微微一笑,在赵敏的肩头一推,挟持着她走出门外。
赵敏不愿配合,脚步极慢,只低声向宋青书言道:“这高塔内外我俱已备下重兵把守,宋青书,你逃不掉的!”
宋青书轻声一笑,只道:“这个,就不劳邵敏郡主费心了!”
赵敏恨地咬牙,直想将宋青书大卸八块。还未及说话,竟有滚滚浓烟自窗户外飘散了进来,呛地她咳嗽连连。
鹤笔翁在塔下失声大叫道:“小王爷,我师哥在上面啊。”
赵敏听到鹤笔翁这一句,面上顿时一喜,急忙道:“兄长回来了!”原来数日前,朱元璋率弥勒宗弟子与彭莹玉、徐寿辉所部摩尼宗弟子汇合,猛攻太行山引得汝阳王来救,红巾军的汴梁之围已解。王保保心知吃这败仗定与宋青书脱不了干系,便舍下大军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正巧遇上范遥给玄冥二老设下圈套相救六大派。
“唔,还放了火!”宋青书跟着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心道:既然王保保回来了,那便不止是放火了!
话音未落,只听窗外一阵巨响,塔外的砖石竟已被烈火烧毁,木质的窗户彻底焚毁,一道猛烈的火舌立时扑了进来。
塔外有王保保率重兵包围,宋青书只得挟持着赵敏向高处逃去。温卧儿自知不是宋青书的对手,怔愣了片刻便匆忙进房扶起摩诃巴思退,突火冒烟冲出高塔,向王保保禀告此地情形。
宋青书与赵敏二人逃到第四层时便见着鹤笔翁站在屋檐外高声叫道:“苦大师,我师兄弟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如此跟我们为难?你要救你的老情人灭绝师太,要救你女儿周姑娘,尽管去救便是,我决计不来阻拦。”原来鹤笔翁见王保保为阻截六大派高手,竟不顾鹿杖客的死活,便干脆自己闯上塔来救人。
赵敏见到鹤笔翁顿时精神一振,赶忙高声叫道:“鹤笔先生!快救我!”
宋青书听得赵敏求救即刻变色,此时也不及点住赵敏的哑穴,只一剑向鹤笔翁脚下砖瓦扫去,原本铺在屋檐上的砖瓦顿时化作千百片碎瓦向鹤笔翁飞去。
鹤笔翁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望着苦头陀手中被窝,宋青书这一招使来竟杀地他措手不及,他急退两步,一脚踩空,滚下了屋檐。然而鹤笔翁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身体才落下屋檐,便已伸腿勾住了檐角,整个人倒挂在檐下。还未及翻身而上,只听得塔下喊声大作。他居高临下,竟是将塔下的场景的看地一清二楚,只见火光中一条人影如穿花蝴蝶般迅速飞舞,在人丛中穿插来去、呛啷啷、呛啷啷之声不绝,众番僧、众武士手中兵刃纷纷落地,却是张无忌到了。
张无忌一见高塔着火六大派一众高手俱被困在塔顶,身形一侧,从众番僧间窜了过去,犹似游鱼破水,直欺到王保保身前,要擒了他要挟他下令救火放人。王保保虽说武功平平,却是久历战阵,眼见张无忌这般悍勇却也并不惊慌,当下一声高喝:“十八金刚,结阵!” 只听得“当”地一声大响,“四钹金刚”手中的八面大铜钹齐声敲击,十八名番僧来回游走,挡在王保保的身前,将张无忌隔开了。
鹤笔翁见王保保与张无忌这般对峙一时也分不出高下,便高声叫道:“小王爷,郡主也在上面!你令人灭火,我便将郡主救下来!”
鹤笔翁此言一出,张无忌与王保保同时变色。只见王保保与头发胡子俱被燎地焦黑的温卧儿低声说了两句,接着便高声答道:“鹤笔先生,只要你救下敏敏,小王担保前事不计重重有赏!”
鹤笔翁等的便是这一句,眼见王保保吩咐手下武士灭火,他便翻身而上,双腿一蹬又跃上一层,向宋青书与赵敏二人追去。
鹤笔翁身在塔上不曾看清火势,张无忌却是看地明白。鹤笔翁方一消失,高塔便发出一声巨响,支撑高塔的大柱竟是被烧断了一条,整个塔身跟着向一旁微微一侧,火焰直扑上第六层。张无忌心知这场大火是无论如何都灭不了了,他心念一动,突然满场游走,双手忽打忽拿、忽拍忽夺,将神箭八雄尽数击倒,此外众武士凡是手持弓箭的,都被他或断弓箭,或点穴道,眼看高塔近旁已无弯弓搭箭的好手,纵声叫道:“塔上各位前辈,请逐一跳将下来,在下在这里接着!”
作者有话要说:赵敏:风水轮流转!
青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赵敏:你骗人!明明眨眼间就河了西!

76、百尺高塔任回翔(上)
鹤笔翁武功极高;才追上第七层便见着宋青书正挟持着赵敏往楼上逃;当下叫道:“宋青书;留下郡主;饶你不死!”一掌向宋青书劈来。
宋青书深知玄冥神掌的厉害;哪里敢接这一掌;急忙扯着赵敏纵身一跃。玄冥神掌掌力惊人,鹤笔翁这一掌虽未打中宋青书,却是将楼梯都劈了半截。眼见两人立足的另半截楼梯在大火的灼烧下也摇摇欲坠,宋青书当即揽住赵敏;左足重重地踏在楼梯的扶手之上;身体借力腾起,在半空中一纵一折,挂在了第八层的楼梯处。
鹤笔翁正要追上,灭绝师太竟在此时忽然出现。灭绝师太深恨鹤笔翁胡言乱语毁她清誉,一见他便是满面怒容,沉声喝道:“鹤老儿,上来受死!”说着,一掌向鹤笔翁拍去。血红的火舌缭绕之中,两人拳掌交相,斗地极是激烈。
宋青书见他二人缠斗,顿时松了口气。再往下瞧,这冲天的大火已将第六层全部吞噬,缭绕的火舌正不断地舔舐着第七层。不过是须臾之间,在他的脚下已是只见熊熊火光,不见其他。此时宋青书的内力也不过恢复了三四成,与赵敏一同吊在第八层底,时间一久,宋青书竟是觉得有些吃力。他深知不可拖延,便深吸一口气,紧紧扣住赵敏的胳膊,将其用力抡了上去。
被抛飞的赵敏才叫了半声,便见到挂在楼梯围栏处的宋青书微微咬牙,在空中左右晃了两下,一个筋斗翻了上来。紧接着,只听“啪”地一声,她重重地摔在了第八层的地板上。宋青书就站在一旁,居然只眼睁睁地看着,不曾接住她。这一下摔地极狠,赵敏浑身疼痛,不由对宋青书怒目而视。
宋青书却好似明了赵敏的愤怒,他尴尬地轻咳两声,避开赵敏的眼神,无辜地道:“邵敏郡主,男女授受不亲!”然而,赵敏并不知晓宋青书并非不愿接住她实是无力接住她,与她说话时仍在暗自调匀丹田中乱成一团的真气。
赵敏气地面色铁青,偏又拿他毫无办法。事到如今,她知鹤笔翁不可依靠,此时火势汹汹,连脚下的地板也在发烫,她再不挣扎抵抗,紧跟着宋青书又向第九层逃去。哪知两人才踏上第九层,一根冒火的房梁竟在这时向赵敏迎面砸了下来。赵敏此生从未曾经历过这等险情,一时竟呆住了。还没来得及大叫出声,她的背后忽然生起一股大力,将她狠狠推了出去。赵敏受这一推之力,整个人都往前冲,踉跄两步,一跤跌在地上。她顾不得疼,急忙转头回看,只见宋青书单膝落地,左臂正死死地撑着那根房梁,不令它砸下。赵敏呆了一会,这才意识到方才却是宋青书救了她,若不然,她纵然侥幸不死也非得被这根着火的房梁砸成丑八怪不可。
“淫贼……宋青书……”赵敏失措地低喊了两句眼泪忽然涌了上来,她忽然想到虽然两次被宋青书劫持,可是两次在危急关头宋青书都保全了她。然而只是转瞬之后,她便擦干眼泪,站起身义无反顾地向第十层逃去。
宋青书咬紧牙关死死忍住火焰灼烧的剧痛,运气蓄力将那根房梁推开。此时,他的左臂已被火舌燎去了大片皮肉,一片血肉模糊,他却毫不动容,点住左臂穴道止血,又撕下衣襟将伤处紧紧捆住。眼见赵敏舍下他逃走,宋青书却并无怨恨之色,上前两步,弯腰拾起了方才掉落的长剑,一甩手,向赵敏扔去。
一道银色的剑光擦着赵敏的面颊飞了过去,直直地插进赵敏面前的墙壁之中。赵敏顿时不敢再逃,片刻后,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面色惨白地道:“宋青书,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向兄长求情……”
宋青书面色不变,缓步上前拔出长剑,低声道:“邵敏郡主,我以为还是由我亲自与你兄长交涉更为妥当。你说呢?”王保保善于用兵又不喜武林中人,是绝不会仅凭招揽的江湖人成事的,必然仍有后招。宋青书方才便已查看过高塔四周环境,隐约见到东南方向草木俱伏飞鸟不落,十有八九是安排了伏兵。有赵敏在手,必能令他投鼠忌器,非退兵不可。
赵敏面色丕变,当下横眉竖目地叫骂道:“你这淫贼!”
有张无忌在下面接应,原本聚在第十层的各派高手俱已跳下高塔。此时除了武当派的宋远桥、莫声谷,峨嵋派周芷若,便只有范遥与鹿杖客仍在塔顶。范遥与玄冥二老相交已久,他虽不齿他们为人却是极为佩服他们武功,不想就这么将鹿杖客活活摔死,便随手将他扔在一旁。他与武当派一番接触,心中大是钦佩他们侠义风骨,此时眼见武当派最后一名三代弟子方振武也已跳下高塔,武当派宋远桥与莫声谷却站着不动,心知他们是忧心宋青书,不禁劝道:“宋大侠、莫七侠,火势太大,还是先下去吧!”
宋远桥却只摇头道:“范右使,我武当派弟子俱已离开,你也快跳吧!”
范遥闻言一愣,强笑道:“宋大侠可是忧心令郎?在下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这邵敏郡主若是找人比武,从来都是去万安寺大殿。鹤笔翁是为了救他师兄,他的话不能相信!”
哪知宋远桥却不为所动,只道:“范右使,鹤笔翁虽说投靠了蒙古人,可如他这般人物自有傲气,绝不会胡言!”原来宋远桥爱子心切,武当派一众弟子与宋青书亦是同门情深,方才听到鹤笔翁向王保保言道赵敏在塔中,众弟子便料定宋青书也在塔中,俱不愿离开。宋远桥为保众弟子安全才假意信了范遥所言,如今一众弟子皆已脱离险境,他便要下楼去寻儿子。
方才六大派一众高手陆续跳下高塔,莫声谷却一直在盘膝调息,此时他的内力已然全数恢复,便走过来道:“每回出门在外,青书总是跟着我。如今他还没来,我这当七叔的怎能先走?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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