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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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锦-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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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成亲那么久,她都没有怀孕的原因了吧。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你想抱孙子,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167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
听了自己儿子的一番话,张夔真是有一种一头撞在墙上死了算了的冲动。原来这么久,他都一直被那丫头和自己的儿子给耍了,到如今他竟还指望着那丫头能够救他的儿子。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了。
他双手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没想到自己一世都在算计别人,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儿子给算计了,而他的儿子却心甘情愿地被那个丫头利用。这难道都是报应吗?是他做了太多坏事,老天爷给他的惩罚吗?
“你说,她对你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张夔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已经像死了,他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看来老天要绝他张家了。这都是报应,是他这一生残害了无数人命,最终得到的果报。
张彦殊紧紧握着那条手帕,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那熟悉的淡淡地幽香,他嘴角艰难地勾起一个弧度,苦笑道,“她的感情都给了长风。她能给我送东西来,能知道我对那庄园的喜爱,把它买下来给我陪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牢房里阴暗潮湿,有些铺在地上的稻草有些已经发霉,很久都没有换过新的了。这些稻草上面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泪水。现在张彦殊就穿着单薄的囚衣坐在上面。
身体的虚弱,心灵的伤痕,牵动着他的心,他突然忍不住大声的咳嗽了起来,那一阵阵咳嗽的声音,响彻整间牢房。
“你刚才的话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还在生爹的气,故意气爹吓唬爹,才说那些话的对不对?”张夔听了儿子后面的话,却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又看到了生机。他不顾张彦殊咳嗽的厉害,猛烈的摇晃着他的身子逼问道。
张彦殊在他剧烈的摇晃下咳的更厉害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忍住,但是喉咙已经咳的生疼了,他知道自己病了,但是这些已经无所谓了,病不病的都要死,现如今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他轻蔑地看了张夔一眼,是不是自己的话严重了,他受不了刺激疯了吗?怎么这会儿。疯疯癫癫地说起这种话来了,他哪句话让他无以为自己是在骗他?
“我骗你干什么,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张彦殊觉得要是像报复自己的亲爹。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况且他也是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骗的,他说的只不过是让他更加崩溃的真相罢了。
没想到张夔却一点都不买他的帐,一把拉转过张彦殊的脸。他有些兴奋激动地说道,“殊儿,你说你和紫洛假成婚是骗爹的,你以为你爹那么好骗啊。她怎么可能喜欢长风,大家都知道她和长风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如果她喜欢他那成什么了?”
原来张夔只是听了紫洛喜欢长风。他才判断张彦殊是骗他的,他一直都以为长风真的就是紫洛在天朝的远房亲戚。那一声声地表哥可不像是叫假的,在张府的时候虽然也传出过什么。但是却也没有实在的证据。
“你醒醒吧,爹,连成婚这事都是假的了,还有什么不能是假的?轩辕长风和红叶根本就是紫洛的朋友,你想想看。紫洛在我们天朝哪里来的什么远房亲戚。”张彦殊看着自己的爹变长这样,心里竟然狠不下心来了。就算他再不好,做的事情再混蛋,他也是他爹啊。他开始对他的那些怨气竟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不可能,不可能…”张夔原本扶在张彦殊肩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可是嘴里却还是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或许他的心里已经接受了张彦殊的说法,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去相信这就是事实。
原本以为这是一线生机,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有些开始神志不清了起来。
裕如也许是发现了那边的不对头,她隔着铁栅栏看到张夔披头散发,失魂落魄地兀自念叨着什么,她双手握着牢房的栅栏对张夔小声的喊道,“老爷,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连喊了几声,张夔对她都是不理不睬地,他一个人靠着牢门滑落跌坐在地上,灵魂就像是被谁抽走了,表情默然,目光痴呆。
“彦殊啊,你爹是怎么了?你过去看看他呀,你这孩子在干什么啊?”裕如焦急地看着那个昏暗的角落,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大声的叫张彦殊的名字。她焦急地声音颤抖地回荡在这阴森的牢房内。在远处坐在一起下棋的狱卒不耐烦地朝她吼了几句,“闭嘴,闭嘴,再不闭嘴就要吃鞭子了。”
在这里关的都是死囚犯,很多人也都是经过了严刑拷打的,身上就算是再多添几道伤痕也都没人管,反正都是将死之人,这些个狱卒都没了顾忌,他们说的出做的到。裕如也只好哽咽的扒着牢门朝张夔那边看。
其他几个小妾也都难道一死,全都同裕如被关在一间牢房里,她们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慰的。反正横竖都是死,在外面受够了裕如的欺负,现在大家同往黄泉路上走,谁也不怕她了。反倒是她们这些小妾都是惺惺相惜,抱团在一起取暖。
她们在张府的时候过的生活虽然算很优越,但是却一直都要遭受裕如的压制,现在好了,大家终于平等了。她们看着裕如哭叫,听不见张夔回她话,却没有任何的表情。现在对于她们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也不需要再竭尽全力地去讨好张夔,再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就在张彦殊觉得心烦意乱,甚至希望快点了结这一切的时候,天牢门口又响起了那铁索链轰隆哗啦的响声,那一阵阵铁链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在牢内死囚的耳朵里听来是那么的可怕。
所有人有安静了下来,包括裕如,她泪眼婆娑地朝走廊里看去,神情紧张地看着即将出现的人。
张夔的表情漠然,他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没有,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他们这里的人知道,在这里度过的都是生命中最后的光阴,说不定现在进来的就是送断头饭的。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一餐。
可是走廊里传渐渐飘进来一抹浓浓的胭脂粉的香气,来人好像是个女的,而且级别还挺高,绝对不是太监,因为太监所用的胭脂水粉不可能也不敢比宫里的妃子公主们好。现在这飘进来的香气跟送东西进来的太监身上飘的截然不同。
来人的脚步也很轻,所以可以判断来人一定是个女的。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说了一句,“慕容夫人,该不是玉妃娘娘来看您了吧。”孙氏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听了这话,她显示神情一振,接着又黯然失色,她比谁都清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连玉墨也难逃恶运的。就算她没有被关进来,但是她也知道,就算玉墨没有受到牵连,以她做事的决绝,她是不会冒险进来看她的。
玉墨向来是个自私的孩子,从来都不会替别人考虑的。她宁可牺牲掉别人也要保住自己,就算是自己的爹娘也不例外,如果慕容庆于还活着,孙氏也相信,玉墨为了保全自己,完全有可能和他们断绝关系。
“夫人,您倒是起来看看啊。”其他牢房的一些女囚也开始劝她,在她们眼里,认为只有玉妃没被关进来,那么现在来人又是个女人,一定是玉妃来看孙氏的。
张彦殊也十分同情地朝孙氏那边看了一眼,他其实也清楚来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一定不会是玉妃。玉妃的为人他很清楚,这么多年来在宫里她残害了多少如花的女子,心肠之恨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的。
果然孙氏冷哼了一声,呻吟着说了一声,“不用做那无用功了,我那女儿是绝对不会来看我的。”
“哦,你可是真是有自知之明啊。果然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从阴暗地过道里传来,接着一个女子的身形就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所有人都吃惊地朝那边看去,只见如兰背负着双手正满面笑容的瞧着关在这里的人。她没有像那个太监一样捏着鼻子捂着嘴,虽然这里的霉味实在难闻,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如兰?张彦殊倒是吃了一惊,但是他马上冷静下来,她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他要冷静地对待,于是他悄然将紫洛的手帕藏在了袖子里,又用稻草悄悄地将那两提点心盖住,这才无事一样闭上眼睛靠在牢房阴冷的石头墙上。
张夔的神情有所转变,刚才还是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样,但是此时却也已经恢复了神色。他没有移动仍然靠在牢门边,这个时候也不需要顾忌什么礼仪了,有跟没有都是死,罪人之身也不必拘泥于那么多。
如兰在牢房里瞥了几眼,很快就来到了张彦殊他们所在的牢房,她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几眼,张彦殊正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他是睡着了吗?还是故意的,她这么大的说话声,他是没有理由听不见的,那么他就是在装睡。
如兰在门上踢了两脚,铁栅栏被踢的铿哐作响,她对着张彦殊喊道,“张彦殊,本郡主有话对你说,你给我出来。”
ps:  降温了啊,觉得好冷。大家出门的时候记得保暖措施要做好啊。空调房待久了出去容易感冒。

168交易
这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特别是裕如,她刚才还哭的要死要活的模样,适才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儿子,她立刻止住了哭声,朝如兰看过去。
大牢内除了如兰踢到的铁栅栏余音还在传播,其余的声音全都停止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有个女子在这里大声的叫着张彦殊的名字。
张彦殊知道她不会来救他,但是现在他还没死,知道如兰和紫洛是不错的朋友,到最后他还是决定出来见见她,不论是出于何种理由。
他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牢房门口,虚弱无力地看着如兰,她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高傲,顽劣。他隔着栅栏对如兰道,“郡主有什么话就说吧。如果是送别的话,我看就算了吧,我现在不需要什么安慰。”
“哼,你想死,可是有人不想你死。”如兰冷笑着看着张彦殊,她发现张彦殊的两颊深陷,看上去他消瘦了不少,这天牢的生活看上去的确容易让人消极与绝望。但是谁让他们是反贼呢,如果今天不是他们在这里就会是她们了。
张彦殊不想听她说些有的没的,自知难逃一死,对如兰的话也没多大兴趣,见她不开门见山说亮话,转身就往回走。
“站住!”如兰突然大声喝道,天牢内本就一股阴厉的气氛,加上如兰嗓门本来就高,这一声让很多人吓的一哆嗦。就连狱卒也都禁不住握紧了鞭子握紧了刀鞘,瞬间的紧张让他们觉得很不自在。
“郡主有话就直说。”张彦殊没有停住脚步,他径直走回那个阴暗的角落,靠着墙壁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如兰被他的态度气的半死,可是她仍是忍住了,对于一个以为自己要死的人来说,他现在的确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说话无理冲撞都算了,可是她来的目的不是和他吵架, 而是要跟他做笔交易。对是交易,这个交易只会对他有利,如果他也想活命的话。
“来人,把门打开,放他出来,我有话对他单独说。”如兰对旁边的狱卒说道。
狱卒稍显犹豫,如兰立刻斥骂道,“快点。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那狱卒手一哆嗦赶紧拿了钥匙将牢房的门打开,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等着。
“如果还想见到紫洛的话你最好跟我出来。”如兰进去走到张彦殊的身边,看着他仍然闭着眼睛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她狠狠地在他身上踢了一脚,扔下那句话就出去了。她走的并不急,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跟出来的。
张彦殊听到紫洛的名字果然为之一惊,是的他的心里根本放不下紫洛。如兰算是抓住了他的软肋了,虽说是他不奢望还能活下去。但是能够再见到紫洛一面也还是他所期望的。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朝外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牢房里亮堂了许多,心里似乎又充满了阳光。 虽然他不知道如兰打什么主意,但他是一个将死之人,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他站起身来跟着如兰到了旁边的一间审问犯人专用的密室。
如兰进去后就坐在了那里的一张大椅子上,她嘴角上扬一副得意的笑容好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说吧。什么事?”张彦殊说完突然又咳嗽了起来,他在这阴暗潮湿地地方待的感染了风寒,加上他近来又不肯吃东西。所以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就是这样他还是不肯在如兰面前表现出不舒服来,他勉强压住喉咙的干痒,有些焦急地等待着。
从外面回来,牢房里的人都凑了上来,就连张夔也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紧张地盯着张彦殊,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刚才郡主把他叫出去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想放他出去。否则他一个将死之人,用不找郡主大驾光临的来亲自跟他说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没想到张彦殊回来什么话都不说,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的稻草。任周围的人怎么询问,他一句话都没说。他现在的心很乱,他想看着紫洛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他又不想伤害她。但是若想活着守在她身边,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如兰提出的条件对他来说是致命地诱惑,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该不该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
后来裕如一直在对面的牢房里哭喊他的名字,惹的狱卒一阵恼怒,抄起鞭子朝裕如那边抽了几鞭子,好在隔着栏杆,没有抽到裕如的身上。但是裕如也吓的只是默默地抽泣,不敢大声的叫喊他的名字了。张彦殊看着他娘那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有恨又心疼。
恨她当是没有好好规劝自己的丈夫,只顾着享受荣华富贵却全然不管这荣华富贵是怎么得来的,现在竟犯下这等大错,落到如此的田地。心疼是疼她这么多年来,对他是百依百顺地呵护疼爱,母亲该做的她做的一点都不比别人少,甚至可以说有过而无不及。
但是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心中的那份负担重了。他走到牢门前,朝裕如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她正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他知道她不放心,还在担心他。
“娘,孩儿不孝,黄泉路上可能无法照顾您了,您老和爹在九泉之下多多忏悔,祈求早日为自己的罪孽赎完罪过,早日超生吧。”说出这些话,张彦殊已经知道自己的决定了,他要活下去。至少也要为张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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