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by水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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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by水晴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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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窘迫的样子。 
“韩大哥,你不用瞒我了,我问过黄宗仪他们了,你要赔给人家五千两银子,他们都在帮你筹集,可是还差很多是不是?” 
韩至永无言以对。当时因为东西不多,路又近,所以自己没有亲自出马,没想到偏偏就出了事。如今货物被抢,保镖的镖师又畏罪而逃,按规矩肯定是他们镖局要赔出来的。主家其实并没有为难他们,只要求按原价赔偿,否则就告上官府,已经是很宽容了。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无法筹到五千两银子,即使是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再加上借的,最多也就能筹到三千两,其余的如何是好?如果不能按时赔出银子,长青镖局的牌子这就算是倒了,今后还有谁会上门?难道爹一手创立的基业就毁在他手上不成?娘一急,也躺下了,这些天,他已经内外交困,实在是无法可想了,精力体力都透支到了极限的韩至永颓然的坐下,手支着头,一言不发。 
庄希羽从来没有看到过韩至永这么困窘愁措的样子,以往的丰采点滴无存,心中是难过不已。 
“给你。” 
庄希羽把一直捏在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韩至永。 
韩至永一愕,不明所以的接过来,仔细一看,当时就楞住了,那是一张五千两银子的银票。 
“希羽,你,这个,我不能要。” 
韩至永象是被烫着一般把手里的银票迅速的又塞回庄希羽手里。 
“为什么?黄宗仪他们的钱你都收下了,为什么不要我的?” 
庄希羽猛的抬头,盯着韩至永。为什么他不要自己帮忙?难道只因为他喜欢他,所以连朋友都当不成,他可以向别人求助,却拒绝他的好意,他连帮助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眼泪缓缓的从庄希羽的颊上滑下,一滴一滴,仿佛最晶莹的珍珠。 
他的泪千斤重石般砸在韩至永的心头,他无措的呆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能止住这泪珠,止住他心中无法遏止的心痛。这些天,他忙着处理发生的事情,有意无意间忽略着庄希羽的话在他心中掀起的狂潮。可是今日再见庄希羽,他却再也避不开心中那澎湃着的情感,逃不开庄希羽那纠缠着的情思。 
韩至永握着庄希羽再度放入他手中的银票,轻飘飘的一张纸,捏在他手中,却重若千斤。 
“韩大哥,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它吧。” 
庄希羽咬着唇,强忍着眼泪说。朋友,他不要当韩大哥的朋友,可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和韩至永继续在一起吧。 
“谢谢你,希羽。” 
韩至永喃喃的说着,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看着庄希羽泪眼婆娑的样子,韩至永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拭去了他面颊上的泪水。他何尝不喜欢庄希羽,这个纯真的男孩子仿佛是快乐的精灵一样闯进了他的心灵,在里面生根发芽。可是同为男子的身份让他只能选择逃避,一直以来,他都在骗自己,告诉自己只是当弟弟一样喜欢着庄希羽,可是,如今他再也瞒不过自己,庄希羽的情,庄希羽的泪让他再也难以掩饰自己的情意。 
“希羽,哦,我的希羽。” 
再也无法遏止自己情意的韩至永难以自禁的伸出手去,紧紧的把庄希羽揽进了怀里,喃喃的呼唤着。 
而突然被拥进他怀里的庄希羽却楞住了,靠在韩至永宽大的胸膛上,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感觉,真的吗?韩大哥拥抱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珍宝一样,那么紧,那么重,还有那喃喃的呼唤声,虽然没有经历过情爱,但是庄希羽也可以听出那其中有多少爱怜。 
韩大哥也是喜欢我的,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爱意,庄希羽被强烈的喜悦充盈着还带着泪水的俏脸腾的热了,庄希羽脸红心跳的偎在韩至永宽厚的胸膛上,激动不已,不禁喃喃的说到。 
“韩大哥,我好喜欢你。” 
“希羽,我也喜欢你。” 
韩至永情绪激荡之下,吐露了自己一直藏在心地的情意。他何尝不喜欢庄希羽,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用心过,这么宠爱过,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么牵动着他的心,扰动他的情绪。 
庄希羽乍闻韩至永吐露爱语,心内激动,一展双臂,紧紧搂住了韩至永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韩至永也是情难自持,环住庄希羽的身子,把头搁在了他的头顶。 
“你们在作什么?” 
突然的质问声把相依相偎、两情依依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两人转头一看,韩母拄着拐杖,正满面寒霜的站在卧房外,冷冷的看着两人。 
庄希羽还沉浸在突然而至的幸福中,一时间没有明白韩母的话,怔怔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而韩至永却如遭雷殛,震的脸色惨白。母亲一向严厉、刻板,恪守礼法,从小就对他们兄弟严加管教,怎么能接受两个男人相恋这种违背伦理,触犯禁忌的事情? 
他不由自主的一把推开还偎在他怀中的庄希羽,楞楞的看着母亲,不知说什么好。 
看两个人不做声,韩母厉声又道, 
“至永,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 
韩至永六神无主,只叫了母亲一声,声音气若游丝。 
“韩伯母,我喜欢韩大哥,请你答应我们在一起吧。” 
庄希羽看看韩至永为难的样子,咬咬唇,突然大声的说了出来,他知道韩大哥不接受他很大程度是因为畏惧人言、害怕家人反对,如果他母亲可以接受他的话,那他和韩大哥不就有希望了吗?在这点希望的鼓舞下,庄希羽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无耻下贱的东西,” 
韩母气的嘴唇都在哆嗦, 
“你给我滚,我早就觉得你妖气十足,怪不得一个男孩子怎会长的这么妖娆,原来是如此龌龊不堪的东西,成心勾引我儿子来了,你不要脸随便你,可是韩家不会有这样的子孙,你给我离至永远远的,今后要是再敢跨进韩家半步,我就和你拼了。” 
庄希羽那里被人这么羞辱过,一时间被骂的呆立一旁,张口结舌,脸色也迅速的失去了血色。 
韩至永焦急的看着庄希羽变的惨白的脸,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他上前一步,想阻止母亲,却被韩母一拐杖打在背上, 
“你给我跪下,” 
“娘,” 
韩至永一屈膝,无奈的跪在地上,仍然哀求的喊。 
“伯母,我只是喜欢韩大哥,有什么错呢?” 
庄希羽万没想到会遭如此痛骂,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什么错事,要受这样的羞辱。 
“你不要叫我,免的脏了我的耳朵,至永,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你今后若是再见他,就不要叫我娘。” 
一语未竟,韩母就俯身剧烈的咳嗽起来,韩至永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扶住母亲,焦急的帮她拍着后背顺气,好容易韩母缓过气来,韩至永舒了口气,赶紧扶着母亲坐下,这才瞟了庄希羽一眼,目光里满是责怪。 
庄希羽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是罪人一样,韩至永责怪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重重的刺伤了他的心。庄希羽咬住自己的下唇,忍着眼泪,洁白的牙齿深深的陷进了唇瓣中,然后,他的嘴里尝到了一丝咸腥的血的味道。一扭头,庄希羽转身跑出了长青镖局。 
出了长青镖局的大门,庄希羽根本不辩方向的狂奔着,直到他耗尽力气,才渐渐慢下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荒凉的野地,只有几棵老树在旷野中孤独的站着,四周没有一个人。 
完全不觉得害怕的庄希羽茫茫然的在不知名的地方踯躅着。他知道韩至永不会追出来,他是一个很孝顺的人,怎么会违逆母亲的话呢?他就算喜欢自己,可在他心里,怕是十个庄希羽也比不上从小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的母亲吧? 
庄希羽笑了,笑容凄苦,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会给自己招致这么大的羞辱。为什么,自己只是喜欢韩至永,为什么他母亲要这么羞辱自己?自己真的下贱吗?不是啊,他只是喜欢韩大哥,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个温和的男子,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呢? 
庄希羽摇摇晃晃的走着一棵树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风渐起,庄希羽单薄的衣服无力抵抗傍晚的寒风,他抱起手臂,缓缓的在树下坐了下来,不多时,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了,老树残破的枝叶挡不住雨丝,很快,庄希羽的身上已经湿透了,他好似完全没有感觉一般,仍然静静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突然,一把伞遮在他的头顶,突然停止的雨水让庄希羽怔了一怔,他有些呆滞的抬头,就望进了一双深邃如夜般的眸子里。 
绝丽的容颜,冷淡的神情,幽深的黑眸,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是江慕天。 
庄希羽惨淡的笑了,似乎自己最不堪的样子都会被这个男人看见,这个男人专会在他最失意,最落泊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不过,他已经无力去思考,也懒的在乎了。 
江慕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庄希羽面前。 
一滴雨水忽然流进了依旧仰着头的庄希羽眼中,他眨眨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眼睛有点花,要不然怎么会觉得江慕天的眼神是那么柔和、那么温暖。看着面前那双纤长的,晶莹的手掌,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可以,他傻傻的伸出手,把自己交到那双温暖的手里,然后就觉得身子一轻,他已经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突然的温暖让混身湿透的他蓦的打了个寒战,这才感觉自己已是通体冰凉,庄希羽不知道自己淋了多久的雨,水顺着他的衣服流下来,也迅速的弄湿了江慕天的衣服。 
江慕天感觉到了他的颤抖,把手中的伞递给了身后的随从,反手更紧的抱住了庄希羽,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冰冷的身体。 
好温暖的怀抱,庄希羽蜷进江慕天的怀里,眼眸酸楚不已,突然,他一头埋进江慕天怀中,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痛苦、伤心、难堪仿佛都在江慕天的怀抱里发泄了出来。刚刚在韩家,被韩母辱骂的时候,他强忍着,一滴眼泪也没有掉,现在被江慕天一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脆弱,又哭的这么放肆,仿佛小草终于置身于大树的庇护之下,可以肆意的哭泣和欢笑。 
温柔的抱着哭的抽抽噎噎的庄希羽,江慕天眼眸中有着难掩的柔情,他一面轻抚着庄希羽的脊背,温柔的安抚着他,一面不停步的抱着他离开。 
庄希羽哭的晕晕沉沉的,伏在江慕天身上迷迷糊糊的几乎睡去。忽然,他全身被浸入了热热的水中,庄希羽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放进了一个大大的浴桶之中,几个俏生生的丫鬟捧着衣服毛巾香料花瓣等物站在一旁,而桶边两个红衣丫头正给他宽衣解带,服侍他沐浴。 
洗过一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再喝了一晚热热的红糖姜汤后,庄希羽面颊粉嫩、肌肤晶莹、暖暖的裹在被子里,象是一个大娃娃一样。 
江慕天看来也洗了澡,换过了衣裳,一身月白的轻袍,濡湿的黑头用同色的缎带松松缚着,闲散的装束里透出丰神洒然。 
“这里是我在无锡的一处便宅,你安心休息。我已经派人和你爹说过了,你不用担心。” 
江慕天俯下身,仔细的给庄希羽掖了掖被子,又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谢谢你,” 
庄希羽嚅喏着道谢,微微躲开了江慕天的手掌,此刻的他又不自禁的畏惧起江慕天来。 
“睡吧,明天我会送你回去。” 
江慕天感觉到了他的闪避,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的说。 
两人相对无言,江慕天静静的看着庄希羽,凝立半晌,突然俯下身,在庄希羽的唇上轻轻一碰,然后迅速的站起来,拉开门出去了。 
他被吻了,庄希羽被那一吻惊呆了,他傻傻的抚上自己的唇,从来没有人亲过他,他的初吻就这么被江慕天拿了去,庄希羽并没有愤怒的感觉,有的,只是震撼,从没有过的震撼。虽然江慕天那一触轻若鸿毛,几乎不能称之为吻,但是,对未尝情事的庄希羽而言,刚刚那触电般的惊悸却烙在了庄希羽的心底。 




 
6



因为受了寒,又淋了冷雨,庄希羽当晚就发起烧来,江慕天连夜找来了自己在杭州别院的随身医生,为庄希羽看病。 
仔细诊过脉,被半夜拉来的大夫终于松了口气,庄希羽只是身子娇弱,所以一着凉就有写发烧,并无大碍,江慕天听了,淡漠的容颜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吩咐大夫开方抓药,自己却起身回了房。 
吃了药,第二日庄希羽烧退了些,就吵着要回家,江慕天无奈,只得派人送他回了庄家。 
庄衍夫妇早就急的团团转,他们的宝贝儿子从小身子就娇弱,让他们担足了心,最近几年算是好多了,看起来健健康康的,没生什么大病,谁知道这次却不小心的在外面淋了雨,偏偏又被九王爷带了回去,他们也不敢要人,如今总算是回来了,两个人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些。 
“羽儿,觉得怎么样?” 
庄夫人泪眼婆娑的拉着儿子左看右看,生怕有一点差池。庄衍也忧心的站在一边,直吩咐丫头铺床、暖被、又赶着叫厨房做些参汤来。 
“爹,娘,我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你们不用担心的。” 
庄希羽虚弱的躺在床上,勉力安慰着父母。 
“快派人去请大夫,好好给瞧瞧,看你,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这倒不用了,” 
庄衍在一旁接口, 
“王爷已经请他府里的大夫给看过了,说不碍事,好好将养几天就行了,还把药都送了来,不用再找大夫了。” 
庄夫人稍稍安下些心来,又紧着问庄希羽想吃点什么,好让厨房去做,庄希羽不欲拂了母亲之意,想着说要吃羹,庄夫人赶着叫人去做, 
庄衍却愁眉紧锁,江慕天为人冷情冷心,偏偏对庄希羽却多加关切,是福是祸,庄衍是在是不知道。只能惴惴不安的静观其变。 
庄希羽这一病就是十几天,他每日里恹恹的躺在床上,不是看书就是发呆,庄希音看在眼里,只是暗自担忧。 
韩至永自那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庄希羽,心里担心不已。可是韩母每日看管甚严,他也不好出门,今天实在按捺不住思念的他终于背过母亲,悄悄来到了庄家。 
庄衍并不知道韩至永和庄希羽之间的事情,在他眼里,儿子还只是一个孩子,虽觉有些太粘韩至永,也只当是小孩子心性,把韩至永当大哥一样看待,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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