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皇朝三 影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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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三 影皇帝-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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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也因为与司珐尔决斗,更不可能会写信给一个背叛他而嫁给敌人的妹妹,目前自己与老家几乎是处于隔绝 



的状态。 



  晴绍执起刀,拆开了蜜蜡封口,露出底下淡淡书签上,雅致秀气的笔迹。 



  绍妃殿下,您好吗? 



  是文贤夫人写来的信!她立刻贪婪地往下看着,一方面心中也揪紧着苦苦的惶惶不安,深怕这是封为来指 



责她的背叛的信,满是唾弃的字眼。 



  请打起精神来,绍妃殿下。 



  不必为我担心,我虽然无法再回到您的身边,但我的日子过得很好。僭越地说一句,我一直视您有如亲生 



女儿,实在无法看您成天闷闷不乐地过下去,所以才会给您出了馊主意,今日会有这结局,我心里也已做好准 



备了。我丝毫没有怪您的意思,请您更勿自责。 



  这些温暖的字眼,令晴绍滴下了泪水。 



  我反而很为您担心,深恐您此刻在宫中的处境…… 



  恕我说句不动听的话,老妇觉得您太没有勇气了。整天以泪洗面又能换回什么?人生要走的路还很长,千 



万别认输了,睛绍妃,就像下棋一样,气势上输给了人,就全盘皆输啊。 



  抬头挺胸,您是西琉的贵妃,是陛下的妻子,绝对没有任何地方需要忍气吞声地受委屈、受折磨的。 



  丫发们要是给妳脸色,绝对要瞪回去,知道吗? 



  晴绍看到这里,不由得破涕为笑。「文贤夫人真是的。连这种地方都注意到了,我实在不得不服气呢。」 



  不管做什么都好,跨出去吧,从妳现在割地自限的地方,跨出一步,也许妳会感觉到有些不同、有些改变 



。不该成天在同一个地方看同样的风景,那是会把人闷镶的。 



  「由这个地方跨出去?」晴绍看着窗外渐沈的天色,这二十个月以来如一日的同样风景。 



  不改变不行。她听到内心的声音在呼唤着。 



  是夜。晴绍将自己锁在房里,提起笔来,想了想,然后在空无一物的白纸上落下一款标题:「西琉皇朝最 



大丑闻,皇帝与宠臣秽乱后宫秘辛。」 



  司珐尔嘲笑着她的灰蓝眸子。 



  陛下背叛她,投入男人怀抱纵情的模样。 



  恨。憎。妒。嗔。 



  她将自己的未来都灌注在这满是妒恨的笔端,写下的每一字一句都是报复这些岁月来自己被冷落的凄楚。 



就算这么做无法改变什么,她也要写。她手中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所以…… 



  我要让你口中愚昧的女子,化身为凶笔,司珐尔。 



  我也要让你了解我不是没有能力在你的脸上涂尽污泥,一如你践踏我一样。 



  我就以这枝笔来拆散你和陛下! 



三 



  传单迅速地散播着。 



  一传十、十传百。 



  成为早已厌倦贫乏无聊的人们,竞相走告的口中最为津津乐道的闲话题材。背着他人在私底下交谈着他人 



的隐私,有种掌掴他人的诽谤快感,诬蔑的言语更增添了快感的激素,谁都不愿放过这种不花钱不费力的享乐 



。何况闲话的对象越是高高在上,那种刺激越是加倍精彩。 



  于是欲罢不能。 



  一张传单接着下一张,不同的标题,同样的内容,编造出语言、文字,合而为一的中伤。 



  晴绍这次学聪明了,她花钱找人,绝不自己出面。先将传单交由暗哑又不识字的厨娘偷渡到宫外,再透过 



小乞丐负责将传单交给京城中的联络人,再由联络人更换每次印制传单的地点,绝不重复在同一地方印制,以 



掩人耳目。 



  就算他们搜查到印制地点,逮捕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乞丐,也不可能抖出厨娘,而哑巴是无法告密的,更 



不可能抖出她来——这都是她事先设想好的。牺牲他人,成就自己,绝不让自己搬的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她将这天衣无缝的犯罪归功于司珐尔,要不是他的一番话重重刺伤了她,她又怎能想得出此等狡狯的行径 



? 



  暗暗地撤下这么多的毒种,她潜伏在暗处,等待着它们生根发芽的一日。 



  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 



  晴绍天天等着看那些流言何时会发酵,何时会成熟,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司珐尔那张脸灰头土脸的模样。 



但是,显然司珐尔一手遮天的能力远超乎她的想象,真正让他等到效果出现,是她偶然间听到几句…… 



  「最近司大人很少来到皇宫耶,就算来了也是匆匆离开。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陛下与他有了嫌隙?」 



  「谁晓得,谁也不敢问啊。说不定是那些大臣天天吵着陛下不上早朝的关系,所以司大人也就不好再夜宿 



帝宫了。」 



  「嘻嘻,就是说啊。更何况……妳听说了吗?外头散播的那些有关司大人与陛下间的……」 



  「听到了,谁会不知道啊!别说了,隔墙有耳。」 



  这时,她脸上浮出了得意的笑。 



  晴绍一路奔回自己的寝宫,深怕自己的笑声太大会引起注意,但她关上门的瞬间,便不停她笑着、笑着, 



笑出腹中的泪,也笑出她累积多月的苦闷。 



  「成功了。我成功了!」 



  一张嘴怎么抵得过千万张嘴。陛下远离了司珐尔,身边不再被那人霸占住,就代表了她有赌上一把的机会 



。她要想办法再议陛下到她的寝宫来,她非得这么做不可! 



  吩咐丫鬓准备了一大桶的热水,却故意放到它彻底冰冷后,再不着片缕的泡入。她一面抖掷着发紫的唇, 



一面想着等陛下来探病时,她要怎么做,飒亚陛下是个温柔的人,她相信只要动之以情,他必定会怜悯并注意 



到她这份爱。 



  「我非赢不可。」晴绍誓言。 



  *** 



  陛下果然来探望她了,探望病重在床的她,温柔一如往昔。 



  晴绍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幸福了。 



  「太医来看过了吗?」 



  关心问候、嘘寒问暖的口吻里,有着深深的怜惜,但那不是她所期盼的爱情,她听出了其中的分别,她得 



到的只是陛下的同情。可就算是同情、是怜悯地无所谓,她不在乎。 



  然而他说完关切的话,沉默下来的瞬间,强烈的不安打碎她短暂幸福的时光,挑动她敏感的心。陛下要走 



了!而她什么都还没有说啊! 



  「陛下您别走!」 



  见到目光愧疚的陛下起身,她不顾一切地扑身将他拦下。 



  接着晴绍只记得自己说了许多舍弃廉耻的话,哭诉着这些日子的苦处,争取他的爱怜,主动要求陛下伸手 



拥抱她,当他露出困惑的表情时便哭给他看,甚至不知矜持为何物的,拉住飒亚陛下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诱惑他 



。 



  看看我,我这柔软的胸脯是那男人不能给你的! 



  摸摸我,我这火热的身子是为了给您欢愉而诞生的! 



  天地万物阴阳相吸,陛下您不能逆天而行,您该是拥抱女人而非男人啊! 



  她在内心如此吶喊着,绝望地攀附着他,但还是被陛下所拒绝,他抽回了手,无情地起身。 



  晴绍一时只觉猛烈的妒焰烧穿了她,她口不择言地说:「为什么!您还是认为那个人比我好吗?」 



  陛下俊秀脸庞上的神情,既是狼狈也是难堪。 



  但这神情却有如火上添油的燃起她欺虐他的欲望。 



  您不该拒绝哦的。 



  摆出这样的神情去诱惑男人,却连女人都没胆子去抱,你只是个懦夫。 



  我是这么地爱你,你却不肯看我一眼! 



  她知道自己伤了他,却还是忍不住要往他的伤口上踩去说:「你们这样太肮脏了!」 



  当她说出无可挽回的话之后,陛下立刻质疑是否是她散播那些传单的。晴绍畏缩了,她知道自己一旦承认 



,那就只能等着被逐出宫门。因此她佯装无辜,以杀人者却乔装成被害者的口吻说着许多能掩饰的话语。 



  陛下仓皇地为误解她而道歉,随即匆促离去。 



  晴绍愤怒地提起一只枕头击上了墙,她盲目地捣毁一切,因为她知道陛下最终的选择,依然不是她!他离 



去前的模样告诉了她,陛下心中早有定论,在司珐尔和她之间,她会是落败的那一个! 



  「我恨!我恨!我好恨!」她哭着,扑倒在床上。 



  房间里却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晴绍心一惊,抬起脸,看到不该出现在这儿的男人出现,她脸色苍白地大叫着。「你、你从什么地方进来 



的!你好大胆,这可是除了陛下以外,不许任何人踏进的禁宫!」 



  司珐尔置若罔闻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枕头,拍了拍,说:「拿它当飒亚陛下的替身吗?真是可怜的枕头。 



」 



  「你不立刻出去,我马上大叫。」他来做什么?他知道了什么?他想做什么! 



  他拾着静如猫步的悄声脚步,走向她说:「写着我是「影皇帝」的人,不正是妳吗?假如我是西琉的另一 



个皇帝,那在这禁宫内出入自如也不是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事。」 



  晴绍咬紧唇,执意否认到底。「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司大人,凡事要有证据。」 



  「证据?有必要吗?」司珐尔一径以他深沈阴冷的蓝眸向着她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认也无 



用的,妳那些小花招只能拿来哄哄陛下,却哄不了我。」 



  他扬唇一笑说:「别紧张,我这是在称赞妳,「西琉」晴绍。也许妳还算是有根骨头吧,我当初还以为妳 



是浑身上下找不到一根骨头的蠢女人而已。不过蠢归蠢,骨头倒还在。」 



  晴绍极力否认道:「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唉,真不上道。」司珐尔双手一摊。「既然妳非要死得明明白白,我就好心大方地告诉妳,妳到底怎么 



个蠢法。还记得妳交给那位小乞丐的传单吗?」 



  「我不知道什么传单。」 



  他从怀中掏出来,并且扬在她面前说:「妳或许记得清除所有消息管道,却忘了消灭最根本的证据。这张 



印制前的传单上不折不把是妳的亲笔字吧?随便拿妳写过的东西来比对一下字迹,就可以知道了。这样……妳 



还打算继续矢口否认吗?」 



  万事休矣。晴绍面如死灰地瞪着他。 



  下一瞬间,司珐尔出乎她预料地,竟动手将那张纸给撕毁了。他将撕得粉碎的纸屑由她头顶上抛下,纸片 



散落一地。 



  「怎么?以为我会拿这张纸去给飒亚看?好再伤他一次?我为何要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不过是令他痛 



苦自责,认为又是自己的过错,害妳竟做出这种事。那个人的心有多单纯柔软,妳就有多肮脏污秽。照照镜子 



去,别再妄想能靠近他,我绝不会给妳第二次机会「伤害」他。」 



  傲慢中,有着打抱不平的愤怒。晴绍在此时忽然笑了起来。 



  司珐尔挑起眉,揣测她是否受创过大导致发疯,事情要真是如此,还省却他一番功夫,直接押她进疯院。 



  「我肮脏污秽?是啊,哈哈哈,我是肮脏,我不择手段地想要陛下。现在只有他才能给我幸福,可是你却 



夺走了我的幸福!令我变得如此污秽的人是你,将我拉到这个地狱的人也是你,我是最差劲的女人,那你就是 



最差劲的男人,凭什么你却可以留在陛下身边!」她咆哮着,过去的她绝对无法如此地对着一个人怒叫,但她 



现在为了自己而咆哮着。 



  「你没有资格说我,司珐尔,你也和我一样,是最糟的人!」 



  灰蓝眸子幽深地,优美唇角的笑欺人地,声音放低放柔,面不改色地嘲讽说道:「是啊!我确实是差劲的 



男人。只是我和妳有一点不同,晴绍妃,请你千万别搞错了,拿来和妳相比对我真是种侮辱呢!我不奢求什么 



幸福的东西,也不稀罕,我要飒亚不是因为这种肤浅又无法相信的东西,我要他是因为——他是属于我的。」 



  远超过蛮横霸道的字眼,男人激狂的口吻,相对冷静的态度,更令人看得胆战心惊。 



  「他的一根头发、他的细胞、他全身上下的体液从眼泪到汗水,从血液到爱液全部都是我的。我不要幸福 



也不要爱,我要的只是他,就是他,谁也不能抢得走,最好在他骨子里从头到尾都刻上我的名字,属于我的飒 



亚!」 



  司珐尔停歇了一口气,让这些震撼的话直透她的笨脑袋后,才微笑地补上一句:「想要幸福,宫外街上多 



得是男人,随便找一个都能给妳幸福。价廉而且物美,多好。」 



  「你、你不是人……」无情地摧毁了她的美梦,毫无愧疚,他还能笑得出来。 



  冷叹着,司珐尔说:「这句话我听腻了。」 



  没有什么可撼动这个男人的,晴绍手中的武器已经空了,她知道自己走到尽头,已经没有什么可抗争的了 



。就像那把丢掉的钥匙,再也找不回来,她永远都无法开启满载自己幸福的宝箱。 



  「司大人,如果你有一个此生命还重要的宝箱,却找不到钥匙,你会怎么做?留着宝箱梦想着里面的宝物 



,怀念爱惜。或是……将宝箱高高放在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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