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道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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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道全图-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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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龙吟!三个女孩相对赧然而笑。詹必亮自觉失言,歉然问道:胖婆娘的娘家人已经妥善的解决了她的离婚危机?

  甘霖说:她娘家姨、舅集两万元贿赂龙吟。詹必亮假嗔而笑:那么龙吟现在唯一的要紧事,就是全力解救龙家第三代坐地虎。

  已经拜托了十几位各路高人办理这事。甘霖轻蔑的说:不过都是在绕眼子,趁吃趁喝才是本意。犹豫半响,终于说道:龙家子孙受命追杀龙姑娘。嗯,那位救她的年青人是谁?

  四哥的哥们张大奎的媳妇的丈夫。詹必亮歉然笑道:我只能这么回答。他是来告状的。龙鳞逃回的前夜,躲在他们村上的一个熟人家,夜间把两个小姐妹强暴了。那姐姐也才十五岁。她们的父母知他本性,忍痛吞声。韩家兄弟路见不平,前来指控,恰巧救了龙姑娘一命。至于龙姑娘的安危,你们不必担心。

  甘霖怒道:但是,你要对那两个姐妹的不幸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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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必亮愕然一怔:我真没想到要考虑这样的事。甘霖眯一下眼皮沉重的摇摇头:这个恶魔怎么偏偏躲到了那户人家!詹必亮叹口气:什么过错都能弥补,唯独这事…但愿龙鳞从此不能作恶。

  詹必亮放下书,站起,望住余新风。余新凤瞟他一眼,已知他心意,说:从黄灿公司领回五百公斤纱线。黄老总特别嘱咐你,小心对付龙吟,如果实在挺不住,就重劈根据地。

  三个女孩随詹必亮一同向车间走去。

  张景春闷不住,说:你走龙老婆子这步棋,一方面是让龙吟以喜新厌旧之恶名,招来债主困拢龙吟,另一方面,是变相为龙吟融资。这是考虑到了龙吟痛失爱子之后的心态。即使救不出爱子,能有钱指使别人为他办事,同样能平衡他的心态,使不至于疯狂。你借助黄灿公司的资金力量,盘活龙吟手套厂,黄灿则借助你利用龙吟的势力,将他的商业对手逐出东西湖。你认为对付一个壮汉比对付一大辟顽童要容易得多。那么,你真认为龙吟手套,是龙吟山庄突围的出路?

  詹必亮微眯了双眼看定张景春:我有必要说明一点,手套事业可以属于你们,但龙吟山庄这个基业,可能不属于你们。

  张景春立即追问:这就是说,你已断定,龙吟手套是龙吟事业的基石?

  有事我给你扛着!

  詹必亮站在车间门口。

  这是第三次这样的站在门口打量车间。三次的心情,各不相同。他扫视着几十位静静的立在机车前的工人们。线坨安在线座上,线已从线架穿过,固定在钩针上。工人们手握车柄,一齐把目光投向张景春。张景春望住詹必亮。詹必亮从怀里掏出黄灿公司根据协议借来的两万元人民币,在手心掂了掂,拍到张景春手上,欣然说道:你们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

  龙鳞多罪并举,居然只判了三年刑期,而且允许取保,监外执行。詹必亮冷冻龙鳞的计划破灭了。

  张景春一掌下去,居然砍断了一块分板。凤眼中的那股怒火,烧得噼噼啪啪直响。甘霖躲在房中饮泣。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变本加厉的毒龙。余新凤抱着膀子,望望天上风云,望望龙家住宅楼上层层叠叠的主客。她移步向渔场走去。

  龙吟山庄的冬天很冷。呼啸的北风把渔池大堤上的帆布篷吹得啪啦啦的响。池水也在狂躁的激荡着,似乎要把大堤冲垮,似乎要逃离这寒冷的领地,去到一个祥和的国度。

  詹必亮窝在哨棚里,冷然的望着扑面而来的浪花。那清粼粼的浪花喋喋不休的、不容置防的、一浪追着一浪、一浪盖过一浪,滚滚而来。前面的尚在行进之中,后面的已是急不可耐,再远的后面,直至遥远的天边,整个浩淼的天水之间,汹涌澎湃地滚动着那淹没一切、冲毁一切、主宰一切的滔滔洪流。

  但是,你看,它不是在自取灭亡么!它不是无奈于坚实的堤岸而纷纷溃败么!波浪嘛,只能在它的领地耍耍威风而已。

  掐一茎小草在嘴里嚼着,一丝苦中微甜的味儿让他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波浪上走来霞头。霞头说:你什么事也干不成功!

  从怀里掏出龙姑娘的少女照,细细的端详着,难耐的饥渴与寒意逐渐平缓。

  已经两个月了,龙吟手套厂从黄灿公司拉回三吨纱线,近十六万元的货款,黄老总真有雄心!买出手套的货款,龙吟挥霍了七八万之巨,甘霖手上抠着八万,余下的作了员工的生活费、薪金及其它必要开支。

  两个月的辛劳,满打满算赔了一万四千元。龙吟说他赚了八万。所有的人都相信他赚了八万。若非财源广进,那能日日排宴,你不看他那财大气粗的样子!

  詹必亮让张景春巧打龙吟招牌,钻法律合同的空子,迫使那些惧龙吟之毒的加工业者以不可置信的低价退还了其它商人的机械,转而购进黄灿公司的手套机,并且签订供纱及回收成品协议。

  黄灿公司终于独步东西湖市场了。詹必亮的第二招棋已准备下子了。

  余新凤挪步向前,怜悯的望着这个几被遗忘的守渔人。

  一个月前,龙吟特赦詹必亮,免其一切债务,不骚扰他的亲戚,让他离开龙吟山庄。理由是他护主有功,融资有功,改变龙吟山庄的命运有功。但谁都明白,詹必亮一走,黄灿公司那一沓子债,他龙吟就可以不还了。协议上写得清楚:龙吟手套的机车、贷款、货物一概与龙吟无关。

  余新凤认为他大可一走了之,这毒龙的债,你能还得清吗?如此为奴何时是出头之日?

  她揉揉鼻子,止住了眼泪,轻轻地蹭到詹必亮身边,把一个食物袋放到地上。

  突然想到,詹必亮可以离开龙吟山庄而卸下毒龙的债务,但他会背负黄灿公司数十万的纱线之债,更重要的是,他将负上商业道义之债,而商海中人,是绝不愿失信于人的.

  龙吟手套,已经不只是云梦三剑的事业夙愿了!

  詹必亮从沉思中解脱出来,抬目望住余新凤。余新凤承受不住他的眼光,她打开食物袋,这是借洗锅涮碗之机,收集起来的残汤剩饭,被贬守渔场的他,龙家人不会记得他吃没吃,员工可不敢随便往院外跑。这饿死鬼真实洪福齐天!

  你是在为易家姐妹守护这块风水宝地。她说。瞟他一眼,打量着龙吟山庄的地形地貌,眺望着东、西两方的台商投资区和蜻蜓湖。自言自语的说:如果蜻蜓湖落于人手,我就在这儿掐断他的咽喉!

  心中又忖道,如果易家姐妹守住了蜻蜓湖,云梦三剑守住了龙吟山庄……,莫非他詹必亮正盘算着将蜻蜓湖和龙吟山庄打造成一个联合体?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心胸豁然开朗:云梦三剑竟然以为只要斗败龙威,收服龙鳞,挟持龙吟就可以以龙吟山庄做为事业根据地.就可以施展自己的人生抱负,却忽视了这是一个为利所趋、为利而争、为利而死的经济时代的前夜,而且,龙吟山庄与蜻蜓湖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在这个权力和金钱可以摆平一切的时代!

  龙姑娘在日记中就写得很清楚,龙吟山庄是蜻蜓湖建设的延展地带,而蜻蜓湖之争,绝不是易家四兄妹之间的财产之争,余新凤凝眸望定詹必亮,思索道:龙姑娘从何而知有大权在握的高官在运用权力手段争夺蜻蜓湖经营权?她引荐詹必亮去蜻蜓湖见工,就是为了保护易家姐妹?那么她又是从哪里找到这个人的呢?詹必亮应该已经看过龙姑娘的日记,如果在之前他仅仅只是为了解救他的三个外甥,那么现在呢?她转向詹必亮急问:你的第二步棋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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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收手套!

  回收手套?

  对!两个月的时光,黄灿机械已牢牢占据了东西湖市场,他正在积极地采取地毯式铺销。机械固然是他赚钱的商品,但他最大的赢利点不在机械,而在手套!

  余新凤疾问:据何为凭?

  东莞、上海、苏州等地机械商赢利点在于机械,他们的策略是捞足了钞票拍屁股走路。所以,我大胆的选择黄灿公司做为我冒险一博的合作对象,黄灿公司概然应允了我的合作条件,甘冒数十万元血本无归的风险,而谋求占领东西湖市场,所以我断定,手套也是他们的一大财路,因为手套市场尚未形成,风险性很大,如果没有可靠的销售渠道,其利不比卖机车来得痛快,这就是东莞各地商人不以手套为博利生意的原因。

  余新凤若有所悟:手套的零售价二元五一双,黄灿公司的回收价一元二角五一双,这个环节居然有一倍的赢利价格,零售商的进价竟然是二元一角一双,而零星加工业者织一双手套才赚五分钱!

  詹必亮铿锵有力的说:所以我决定,掐住黄灿的脖子!他望望食物袋中的残汤剩饭,怆然说到:数十名工仔养活一个骄横跋扈的毒龙,已是让人不平,数百数千万的零星加工业者只养活一两个挥金如土的黄灿者流,只怕是天理难容!

  他愤然抛掉食物袋,走到湖边,临风而立,忧然而语:数千数万的待岗、失业者,为谋生绞尽脑汁,多少个贫困的家庭,在企望着天上能掉下馅饼。零星加工业者不辞辛苦,所图的只是一点能改善生活的资本,而那些巧取豪夺的阔佬,他们简直是在鱼肉饥民!

  余新凤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涌动,她沉重的摇着头,返身进到棚里,脱下身上的毛衣毛裤,以她母爱的魅力,强逼着衣衫单薄的詹必亮把毛衣毛裤穿在身上。

  呼号的北风送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女工抱着裸露的身体踉踉跄跄的跑出大院。精赤条条的龙鳞追出来,猛一拳击倒女孩,饿虎似的扑了上去……
十五、妙计连环 佐佐木色斩蜻蜓湖
易翁躺在易家山上,象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样惬意。

  冬阳午照,煞是舒服。身下是松枝柏叶,左边一盆炭火,右边一个电热器,脚下蹲着一头大狼狗,头顶是那条威震江湖的斑斓猛虎。

  曾姨骑在他身上,额上的汗珠,扑露似的滚落。

  易翁搓揉着她的乳峰:这里面装满了奶水吧,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出世?

  曾姨嗔他一声。拂开他的手,穿好衣服,说:你有两双才貌双全的龙鳞凤爪,何苦要再添一个负担?

  负担?易翁睁圆怪眼:我这蜻蜓湖庄园的产业交给谁?女儿?这蜻蜓湖姓易!

  曾姨暗自一笑,又说:易丹真会板命!

  易翁恨道:把老子的积蓄都抠光了!

  曾姨讥讽道:何必说这话,我并没打算要靠你的积蓄过日子。易翁笑道:你是担心我没钱么?曾姨陡地跳开两步,指住易翁怒道:带棘带刺的,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跟着钱跑么?她落下泪来:你那个聪明的干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我想保住你的清誉,却让他的阴谋得逞!她丢下易翁,气哼哼的跑了 。

  延伸到山脚下的堤角上,有一块留作种子的苏丹草。成熟的穗子已被割去,只有高壮的禾秆还立在那儿,在这块禾秆的中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上躺着一个女人――被易翁“气”跑的曾姨。

  曾姨已不敢寄望于借助什么人来争夺蜻蜓湖的财产,那一场人狗大战的场面,已让她领教了人性的歹毒,她不能不改变策略。

  易家园能知曾姨的用心,但曾姨却不知易家园的算计,否则她今天绝不会出此下策。

  易家园抬头望望天空,在心中叹息一声,脱下衣服,俯就了曾姨的雅意,心中说:你以情欲赚我共谋,却不知别人的摄象机和窃听器在等着你行动,你何苦要如此贪心啊!

  虚应事故之后,边穿衣边问:老头子到底什么时候立遗嘱?

  等我给他生了儿子的时候。

  你愿意生?

  当然,曾姨诡笑道:为什么不呢?诺大一个蜻蜓湖,都是我儿子的!

  易家园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心说:那人该满意了吧!

  佐佐木钻入房中,从照相机中取出快照,盯着那些*照片,桀桀怪笑:易老儿,过好你最后的时光吧!饿龙猛虎厮杀起来吧!蜻蜓湖是我的!



  他眼放凶光,残暴的捏紧了拳头。对他的秘书吩咐道:适时、果断、妥善的解决佳丽彩问题。灵光一转,疾说道:你先去找易家发陶谑,然后再去找那个女人……

  女秘书得计而去。

  易家发提着夹克衫,神情懊丧。单薄的毛衣抗不住风寒,但那件夹克衫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穿到身上。且羞且怒,四处张望一眼,放下心来,快步进到他的房间,丢掉夹克衫,望着那个俏傲的怪家伙,心头火起,照那东西捶了一拳。仰身倒在床上,唉声叹息

  曾姨把洗过的衣服送进房间.他懒洋洋的道一声谢,冷声问道:老爷子的遗嘱写好了吗?

  曾姨怒道:怎么个个都巴望老头子早死,难道钱能大过爷亲么?

  易家发冷笑一声:你跟老大合谋算计老爷子,也不要让我为难啊。将来你生了儿子,他是该叫我哥哥,还是叔父?

  曾姨怒极,扬手一巴掌搧了过去,易家发抓住她的手腕一带,这只手往下一抓,手上的感觉激活了刚刚沉静的火山。他三把两把扯烂了曾姨的衣衫,嘴里说着:易家园能日你,我为什么不能日你?我不能日你,为什么偏偏要让我看到易家园日你?曾姨痛苦的闭住目光,本想拿身体去贿赂易家园,谁知竟被人算计了!而且竟然被佐佐木捏住了喉咙,而且佐佐木又扯进了一个易家发!曾姨痛苦得在心中哭泣,她把牙骨磨得吱吱叫。

  佐佐木推门进来,看到床上景象,哈哈一笑,带上门。片刻之后,曾姨整理着衣服开门走出,门外的女秘书抠出一张快照递给她。曾姨心说一声:完了。女秘书拍她肩头一下,低声笑道:一家父子三人都被你爽了,你福气真好!

  曾姨惶恐而去。

  易家发看到佐佐木,先是恐惧,继而愠怒,然后是平静的语调:佐佐木先生见怪不惊,想必心性也很*吧。

  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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