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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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雄-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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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三奇百忙中用眼角向惨叫处看去,吃了一惊。那儿,他的爪牙刚倒地,对手刚
拔出刺入他的爪牙胸中的分水刺。
    而一旁的草丛中升起了两个老道,一穿青袍一穿红袍,半点不假,正是玉虚子和九
华羽士了。显然,被杀的人之所以被杀,定然是老道在捣鬼。
    “糟!这两个贼道出现,对我大不利。”他想。
    外围仍有三对高手狠拼,九华羽士大声叫:“玉虚道友,咱们先别管闲事,一剑三
奇不是正主儿。”
    红袍的玉虚子怪叫道:“不!陶当家乃是贫道好友,这次请贫道出面相助,不管是
谁,贫道皆不能袖手旁观。走!先收拾晁小辈再说,你去宰了那些三流爪牙,我去助陶
当家的。”
    他不管九华羽士肯不肯,拔出夺来的长剑,向一剑三奇扑来,一面怪叫:“陶当家
闪开,让贫道收拾这小辈。”
    巴山苍猿大喜,亮声叫:“仙长来得正好,你教这狗东西走了……厉害!”
    原来他招呼了玉虚子,无形中便分心,手下一慢,便让一剑三奇抓住了机会,四把
回风柳叶刀分射他和长孙昆。这种小飞刀相当难缠,可以迎风折向,专走弧形,很难预
测来向,也不易判断快慢。
    两刀一前一后从他的右方绕来,捷逾电闪。他知道利害,不怕贻笑江湖,突然伏地
侧滚。由于付地,便带起风,回风柳叶刀无形中便失去了准头,逸出三丈外去。
    二当家长孙昆却没有他机警,同时也相距太近了,刀到如电,想回避已力不从心,
“啊”一声惨叫,两把飞刀一前一后同贯入体,扔剑便倒。
    玉虚子到了,身剑合一,一面叱喝:“小辈纳命。”
    一剑三奇只好将递出的剑硬行撤回,反手挥剑接招。
    地下的巴山苍猿一声怒吼,展开了地堂刀法,向一剑三奇的脚下滚去。
    “铮”一声暴响,双剑相交,玉虚子和一剑三奇同向侧飘出八尺外。因此一来,巴
山苍猿的一刀也随着落空。
    “你得死!”巴山苍猿怒吼,如影附形滚避,锯齿刀走石飞沙,火辣辣攻向一剑三
奇的下盘去。
    玉虚子也一声怪叫连攻五剑。
    九华羽士急步走近,嘿嘿怪笑道:“一剑三奇,你只好认命了。”说完,伸手拔剑,
又道:“贫道不能久留,只好速战速决算上一份,上啊!”
    说完便上,堵住一剑三奇的退路。
    一剑三奇心中暗暗叫苦,应付一个玉虚子已感吃力,下盘又有一个存心拼命的巴山
苍猿,再加上一个九华羽士,他除了等死之外,已没有任何侥幸的机会。
    他狂乱的挥剑,临危拼命,居然接下了玉虚子的五剑,不等九华羽士扑上出招,跃
退丈外向两位义弟沉喝:“贤弟们,退!”
    但江南浪子和玉面郎君已无法撤身,围攻他俩的四名分寨主手底下都够硬朗,实力
相当,想从容撤走决非易事。
    江南浪子心中也万分焦急,叫道:“大哥,你先走。”
    玉虚子一面抢攻一面狂笑道:“你们三人谁也走不了,认命啦!哈哈!”
    笑声刚落,右面山坡矮林中,钻出高大英俊的秋雷,斜举手中剑,用指弹剑高歌:
“十年磨剑,问天下英雄几许?海阔天空,任我飞龙跃藤。呔!谁认命呀?”
    他身畔不远,正有一对高手狠拼。一剑三奇的人是一身黑劲装黑包头。巴山苍猿的
人,正是曾在分金厅见过面的一名舵主,两名身份一看便知。
    他身化长虹,一闪即至,突然从侧上冲。快!快逾电光石火,手起剑出,但见剑虹
掠过,鲜血喷射。
    “啊!”舵主的胁下开了血缝,惨叫着横冲出丈外,“当”一声丢掉分水刀,“砰”
一声倒地。
    黑衣大汉怔在当地,愕然注视秋雷,弄不清秋雷为何要救他,秋雷是他的主人一剑
三奇的死对头嘛。
    秋雷向他挥手,淡淡一笑道:“快!去帮助尊驾的同伴。”说完,向愕然退出圈外
的九华羽士掠去,一面大声喝道:“九华羽士,今日你的末日到了。”
    这时,一剑三奇在玉虚子和巴山苍猿的围攻下,已经发发可危,身上已挂了彩,已
无还手之力了。
    同一期间,另一处山坡的草丛中,绯影乍现,徐娘半老风韵不减少妇的金四娘,笑
盈盈地现身,罗袖飘飘,莲步轻摇,冉冉而至,并不住娇吟道:“莽莽黄泉路,茫茫黑
天涯,生死何足道?送君下酆都。玉虚子,你要兵解升天呢,抑或要蛊解下地狱?”
    巴山苍猿大吃一惊,手下一慢,锯齿刀一顿,一剑三奇乘机一跃两丈。
    玉虚子不敢追袭,一声怪啸,向山坡上撤走,一面扭头厉叫道:“泼贱妇,总有一
天贫道要剥光你这母狗示众江湖。”
    他骂得太难听,金四娘无名火起,柳眉倒竖,杏眼睁圆,咬牙切齿地狂追不舍,一
面怒叫:“你这老猪狗即使上天入地,本姑娘也要追你到灵霄殿枉死城。”
    九华羽士也从另一方向逃,一面扭头向秋雷叫:“姓秋的除非你将天蝎玛瑙交出,
不然咱们将没有完,贫道决不会罢手。”
    九华羽士和玉虚子皆分头逃走,巴山苍猿怎敢再留?利用一剑三奇跃跳的瞬间,急
急逃命。山高林密,任何地方都可脱身,只片刻间,他已钻入林中不见。
    围攻江南浪子和玉面郎君的四个分寨主,也撤招急逃,有三个走得快,最后一个倒
霉鬼逃错了方向,匆忙中竟逃向秋雷追九华羽士的矮林。
    江南浪子不甘心,衔尾狂追。只片刻间,金四娘和秋雷的出现,活的人作鸟兽散,
斗场只留下不少死尸,重伤而走不动的人,不时发出绝望的呻吟。
    朝阳升上东山头,又是一个大晴天。
    秋雷迫近林缘,知道追不上恶道了,只好放弃,扭头往回走。真巧,那位倒霉的分
寨主已狂奔而来。他迎面堵住,高叫道:“夏兄,这人交给我。”
    江南浪子哼了一声,仍然狂追不舍。
    分寨主大骇,火速折向逃命。
    秋雷一声长笑,身形如星跳丸掷,三两起落便迫近分寨主的身后,狂笑道:“哈哈!
你走得了!留下啦!”
    分寨主知道完了,该拼命啦!虎吼着转身,连挥三刀。
    秋雷突然立地生根,距分寨主身后八尺便倏然而止,刀光闪闪,在他眼前飞舞,但
够不上,三刀落空。等第三刀挥过。他突然探身欺入,举手便抓。
    分寨主百忙中反手推刀,来一记“反拂龙门”,刀尖背借势挑拂秋雷的下阴。
    可惜,秋雷比他快,伸出的手向下一拂一扣,便扣住了他的手肘,右拳疾飞,“砰”
一声暴响,击中他的脸门,鼻子眼睛全完了。
    秋雷手下不留情,这一拳力道如山,分寨主的脑袋怎么吃得消?不但眼鼻完蛋,颅
骨也碎了,丢了刀仰面而倒。
    江南浪子到了,正待一剑刺向秋雷的后心。秋雷倏然转身,同时含笑道:“夏兄,
你要向我下手?”
    江南浪子反而被他镇静而友好的神情镇住了,讪讪地收回将递出的长剑,冷冷地说:
“不错,但在下不是乘人之危从背后下手的人。拔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秋雷不在乎的笑笑,向远处的一剑三奇举步走去,一面说:“在下记得,那天在天
门峡石下你所说的话,说要交我这个朋友,怎么今天又向朋友递剑,你这人真没意思。”
    江南浪子也跟着走,但收了剑,恨恨地说;“你说,你为何卑鄙地谋夺我大哥在许
州的基业呢?难道这是你的交友之道?”
    秋雷呵呵大笑,问:“夏兄,你大哥的基业不是在夷陵州么?再说,许州的金鞭于
庄和鹰爪李豪能称雄许州,我秋某为何不能?别计较那些了,你大哥一脚踏两条船,是
难以照顾的,许州的基业让给我,我替你们赶走巴山苍猿夺了三峡的水路,权作交换,
你也该放弃成见了,不校咱们相交一场。”
    “哼!谁不知你这次与巴山苍猿会谈所安心眼?”
    “事实如何?”秋雷问。
    “哼!你会造时势,不拆不扣奸雄作为。”
    “哈哈!没有我这个奸雄,你们这次大胆深入炎山,不全军覆没才怪。”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一剑三奇身旁。秋雷抱拳行礼,说:“晁兄,过去的恩怨,咱
们不再计较。在下依前议助吾兄制巴山苍猿的死命,晁兄大概不至于反对吧?”
    他口中说得大方,其实对一剑三奇十分痛恨,忠义堂说好联手,一剑三奇却急急临
危撤走,假使他不是金针掌拍金四娘而转危为安,岂不枉死炎山?但为了自己的野心和
霸业,他只好隐忍在心。
    一剑三奇也是个工于心计的人,行礼苦笑道:“如果老弟来晚了一步,兄弟不堪设
想。没话说,老弟,从前的恩怨,理该一笔勾销,今后不再提。目下巴山苍猿已经逃走,
老弟,咱们是否前往夔府扫庭犁穴,以除后患?”
    “谁知道陶子安是否逃回夔府去了?”
    “会的。陶子安这次虽说已将山寨精锐几乎全部带至炎山,但他的夔府大寨仍然实
力雄厚,而且寨外有天险,寨内更有一些机关埋伏可恃,他不会甘心弃舍老巢远遁他方
的,咱们前往将有一场血战哩!”
    为了拉拢一剑三奇,秋雷有点心动,明知巴山苍猿已精英尽失,不堪一击,落得一
次顺水人情,便说:“好,咱们走一趟夔州,只是……”
    他游目四顾,金四娘不知到何处了。老三玉面郎君正在召集走散了的伙伴,黑衣高
手们正陆续从山林中走出,但金四娘却踪迹不见。他本想答应立即前往,但不见金四娘,
他的口气有点迟疑。
    一剑三奇立即接口道:“只是什么?老弟是否仍有顾忌?”
    “什么?秋某做事从不知顾忌二字。晁兄先走一步,三天后夔府码头见。”秋雷有
点不悦答。
    一剑三奇淡淡一笑,毫不介意地说:“好,一言为定,三天后夔府码头见。兄弟还
得善后,少陪了。”
    说完,与江南浪子行礼告退,与玉面郎君会合,带着死了的同伴尸骨,浩浩荡荡地
走了。来时四十一个人,动身返回时,只有二十三个,每个人都带了一具尸体,这次火
拼双方的死伤极为沉重。
    秋雷早已离开了现场,向金四娘追玉虚子所走的西南面山脊追击。
    玉虚子骂得太难听,金四娘愤火中烧,她发誓要追玉虚子上天入地,所以穷追不舍,
将秋雷置诸脑后。
    玉虚子的艺业,比秋雷还高超,轻功自然高明,逃起命来更快,宛如星飞电射,逃
出十里地方有衰退的现象发生。但他无法扔脱穷追不舍的金四娘,因为他不敢藏匿停留,
怕金四娘用毒蛊授踪术对付他,他只寄望奇迹发生,或者希望金四娘内力不够精纯,不
能长期奔跑。
    连翻了三座大山,已远出十余里,紧随着身后七八丈的金四娘,依然穷追不舍,双
方真力皆有不继现象,渐来渐慢,纵跃间起落已不足丈二三了,每况愈下了。
    玉虚子暗暗叫苦,再跑上十来里,必定脚下发虚,跑不动啦!那么,金四娘便可放
毒蛊来找他了。他必须在最近期间把人扔掉,不然有死生。
    “神灵庇佑!神灵庇佑!”他心中在狂叫。
    同时,他心中后悔不已,早知会碰上这鬼女人,他才不肯和九华羽士出面称英雄道
好汉助巴山苍猿哩!
    越过一座山头,眼前出现一座长满荆棘的山坡,他心中狂喜,心说:“五行有救了,
谅这贱女人没有在荆棘中跑的勇气。”
    荆棘高与腰齐,密密麻麻地,刺尖而长,别说是人,野兽也不敢往里闯。他为了逃
命,却不怕荆棘,撩起袍袂飞跃而下,再次纵起时,但听“嗤拉拉”的裂帛声大起,两
脚鲜血沁出。但他似乎已不感痛楚,咬紧牙关向山下狂奔,不知高低拼命全里逃跑。山
下,正是到炎山的小径,但他不知。到了半山,他扭头回望,果然不错,金四娘绯红色
的身影并未跟来。
    这一生中,他从没有这般狼狈过,第一次碰上他连躲都不敢躲,只能拼命逃跑的强
敌。
    好不容易摆脱金四娘,他吁出一口长气,继续向下逃,心中不住咒骂:“泼贱货,
总有一天道爷我要剥她的皮,方消心头之恨。”
    逃得了性命,再也记不得神灵了,却记得要杀金四娘消心头之恨,同时也记得裤子
凌落,和被荆棘所伤的双腿,停在半山腰脱下火红的道袍,撕开将小腿裹成了两条粗怪
的玩意,方重新向山下奔去。有道袍裹脚果然不再被荆棘所伤。
    荆棘已尽,已经到了山下了,眼前出现一条小径,向两端伸展。往南,进入前面山
峡间的密林。往北,攀上一座奇峰的腰部。
    他站在小径中,心中不住思索,往南走呢,抑或是往北走?往北是忠州,走不得。
往南,必定可以回酆都;但他不敢回仙都观,怕金四娘回到仙都观要他的命。正在委决
不下,突见南面小径的尽头,有一个穿天蓝色直裰的人大踏步走出山峡,急急向北钻赶。
    他再向北瞧,突然吃惊的叫:“天!这泼妇!”
    他拔腿便跑,向南狂奔。原来北面半里地树林的疏影中,绯色身影入目,金四娘已
绕道下山追来了。相距半里地,他不怕了。向南狂奔,奔向古林参天极易隐身的山峡。
    在他放腿狂奔时,却没留意天蓝色的身影已经突然消失了,小径上空荡,鬼影俱无。
    距山峡入口已是不远了,他心中狂喜,扭头一看,金四娘仍在半里外。他钢牙挫得
格支支地怪响,转身大吼叫道:“贱母狗!咱们死约会,会有再见的一天,不是你死便
是我活。”
    叫完,似乎一肚子怨气消掉不少了,转身举步便走。蓦地,他站住了,讶然叫:
“咦!怎么是你?”
    他对面,鬼魅似的出现了一个狞恶的老太婆。白发如银,苍黄的老脸上,长了不少
白汗斑,看去象是大花脸。右手掂着一根黑拐杖,背着一个八宝讨米袋,左肋下挟着一
个破碗。身材纤弱看去象是个弱不禁风,老得快进棺材了,但一双精光四射的怪眼,却
显得异乎寻常地年轻,与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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