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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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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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成厚厚一片,所谓奔雷剑法果是名不虚传。
  那青年败象已呈,苦力相持,但足下不能再坚定不动,一步一步被逼退后。
  蓦的那青年反手一剑,竟又从极其怪异方位刺到,姚贝川一时之间参悟不透,只得退后
一步,还了一剑,那青年得势反攻,又扳回平手了。
  两人愈来愈是凛重,出招之狠毒老到,直看得那一旁的少女心惊胆栗,生怕哥哥一旦失
手,立刻是终身之恨。
  那室内叶神医却是不动声色,他双目注视杜天林胸前,只见那原先鲜红触自心惊的火
蛭,此时色已渐渐褪为淡红,叶神医长吸一口气,心下不禁大是自得,伸手将火蛭捉回瓦
罐,对杜天林道:“好啦!你内功深湛,实是老夫生平仅见,那掌力震伤经脉之处,早已被
你内功疗好,日下寒毒一尽,你功夫当已完全恢复。”
  杜天林一听之下,心中狂喜忖道:“精研医道,如这位老先生,真可谓出类拔萃,武林
中代代都有高手,但几百年间,也难再找出第二个叶神医,天纵之才堪臻此,如果此人潜心
武学,必成盖世第一高手。
  杜天林心中极是感激,他下榻深深一揖,那叶神医却避开不受。口中道:“门外热闹得
紧,你快出来凑一份吧!”
  说完飘然入内,推开窗门,越后墙走了,杜天林一怔,他适才疗伤之际,早已将外面发
生之事听得清清楚楚,又觉那少女声音极熟,此时听见门外剑声嘶嘶,声如闷雷,知是两个
大高手比剑,当下心中沉吟,一运气,自觉丹田之间真气充沛,到小腹上一股气直往上冲,
暖洋洋说不出的受用,当下大放宽心,盘算目下情势。
  这时门外两人比剑已至最后关头,那青年适才怪招虽是扳回均势,但后继无招,姚贝川
连攻数招,气势大盛,那青年已成强弩之末,姚贝川剑光紧密,招招不离那青年要害,说时
迟,那时快,姚见川长剑斗翻,一下刺削而至,那青年左右闪挪不及,只得一挥右臂,长剑
反挑而上,架在胸前。
  两支长剑“当”地一声交击正着,漫天剑影登时一收而止。那青年只觉手心一麻,长剑
再也把持不住,砰地震落在地。
  姚贝川仰天大笑一声,正待开口,蓦然他瞥见人影一闪,一个青年跃墙而出,只见他青
年背后一个长方布包,布包开口之处,隐隐透出闪闪金光,看来分明是一柄纯金打造的长
刀。
  霎时姚贝川面上的神色好比冻住了,那哈哈大笑之声戛然而止,呼地一声,他反手收起
长剑,一言不发,猛然足尖一点,整个身影向着大门,急掠而出,两个腾步已失去踪影。
  那青年怔怔地反过身来,望了望社天林,杜天林面上却是一脸茫然,那青年也不知究竟
为何,那少女睁大眼睛,道:“是你?”
  那跳出墙的人正是杜天林,他骤见清晨在林间所见少女,心中也是一诧,暗忖难怪适才
在内室听到的声音如此耳熟的了。
  三人怔然相对,那少女蓦然一指杜天林身后布包惊叫道:“大哥!你瞧。”
  那青年一瞥之下,登时整个人一震,突然右手一伸,一把抓向那杜天林背后布包。
  他这发难迅捷已极.而且距离不过两尺,身形才动,手指已触及那布包,蓦地一声巨响
平空响起,那青年只觉手臂一麻,整个人砰砰向后倒退三步,只见杜天林右掌微曲,当胸而
立,急切间发出劈空掌的能力独自不减,震荡不已。
  几乎在同时刻中,那个少女伸手一摸腰际,只听‘飕’地一响,三缕寒光竟自她胸前衣
服之中疾射而出,力道之强,竟决不亚于内家高手所为。
  这一下发难更是奇之又奇,狠之又狠,杜天林只听风声一响,那三线寒芒离心口要害已
不及半尺,急切之间他一口真气急冲而上,“呼”地猛啸而出,吹在那三缕细针之上,好比
铁刀砍下,那三缕细针立刻垂直落下,插在距脚前不及半寸之处,独自颤动不止。
  杜天林那一口真气直冲而出,一直击在三丈之外的泥地上,竟生生将泥土打了一个半寸
深浅的小坑灰砂登时满天飞舞!
  那灰土逐渐落清,杜天林满脸冷笑,那一男一女两个兄妹早已乘此一乱逃之夭夭。
  杜天林四下望了一望,低下头来喃喃自语道:“那姚贝川目光一接触到我,立刻收剑而
去,这兄妹则骤下毒手,想来必是为了这个布包了,还有那四个僧人,难道是这布包有什么
令人骇异之处么?”
  他摇了摇头,心中有重重的不解,但是却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也缓缓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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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 三 章 金蛇之帮

  轻风传来,杜天林缓缓地走在山坡上,他仰目望了望天空,蔚蓝色的天穹令人有昏然欲
睡的感觉,杜天林走了几步,忽然一个轻微的声音使他机警地隐身在一片大石后。
  过了一会,只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奇异的吼声。那吼声不像是人声,也不像是任何一种兽
类的声音,听上去倒有几分像是幽灵的叹息。
  杜天林从石后面偷看过去,只见山路转角处正走来了一双奇形怪状的巨兽,那巨兽非牛
非象,却有一双墨绿色的独角,身上的皮像是盔甲一样,更奇的是那巨兽上骑着一个人,那
人穿着一身鲜红的布袍,白胖的颔下有几根稀疏的胡须,看上去有一种古怪的恐怖。
  杜天林暗中想到:“这个人好生奇怪,恐怕不是中原人士。”
  杜天林忍不住好奇心,便悄悄地跟了下来,只见那一条小径一直奔向下方伸延下去,似
乎是通到一个什么谷底去,杜天林暗忖道:“这个人不知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跟了几丈路,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叫道:“朱大哥到了,朱大哥到了。”
  杜天林再打量了一下,立刻隐身到一片矮林之中,他偷偷从林叶孔隙中向下看,只见那
谷底的大树荫下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虬髯老汉正向那骑在怪兽上的白胖汉打招呼。
  杜天林再看其他的两个人,只见左边的一个又瘦又黑,看上去倒有七分像个病夫,右边
一个人却是个面貌清秀的书生,这三个人再加上那骑着怪兽的汉子放在一起,直令人有说不
出的不调和。
  那骑在怪兽上的汉子拱了拱手道:“哥儿们,咱们可好久不见了!”
  那虬髯老汉站起身来道:“朱大哥,这几年来你可好?”
  怪兽背上的汉子道:“流浪在异域,有家归不得,说得上什么好?”
  那俊秀书生站起来道:“大哥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怪兽背上的汉子注视着那俊秀书生一会,叹道:“时间过得好快,幺弟,你怕也有三十
出头了吧!”
  那俊秀书生道:“小弟今年已三十一了。”
  那胖汉子从怪兽背跨了下来,望着那又黑又瘦的汉子道:“三弟,你好像比当年还更不
喜欢说话了。”
  那又黑又瘦的汉子嘴角微微动了一动,算是代表笑了一笑。
  那虬髯汉子道:“只差老四一人了。”
  那俊秀书生仰首望了望日色,道:“四哥会不会……”
  他话尚未说完,那虬髯汉子道:“不可能了,你想咱们五人中谁会忘得了今天之约?谁
忘得了?”
  那书生道:“小弟不是说四哥会不来,而是—一”
  他停了停,继续道:“这几年都没听说过四哥的消息……”
  那虬髯汉子道:“五弟,你不要胡思乱想。”
  到这时候,那又黑又瘦的汉子才第一次开口道:“五弟顾虑的有理。”
  虬髯汉子和那白胖汉子同时道:“三弟,你说什么?”
  那又黑又瘦的汉子道:“自咱们认识四弟以来,有约会他哪一次不是第一个到的?”
  虬髯汉子与那白胖汉子对望了一眼,然后道:“你是说四弟出了岔子?”
  那黑瘦汉子道:“只怕不可乐观。”
  杜天林躲在林中里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暗道:“这几个人不知是什么来历,我索性看
个究竟。”
  那大树荫下四个人都不再开口说话,静静地坐在树下等候。
  杜天林暗道:“我躲在这里距离太近,大是不妥,还是离远一些为妙—一”
  他正要向后移动,忽然看见对面山腰上传来一声大喝之声,他连忙停下动作,向对面山
腰望去—一。
  只见对面山腰上出现了五六条人影,看情形似乎是四五个人在追逐前面一人。
  谷底下那四人已发现了对面山腰的动静,虬髯汉子首先叫道:“五人追杀一人!”
  那俊秀书生道:“不是四哥吧?”
  瘦黑汉子道:“不是,四弟那会带着剑子?”
  杜天林凝目望去,只见那对面山腰上六人都是疾奔如飞,显然都是一等的身手,渐渐地
奔得近了,只见当先一人竟是个年轻的道士。
  后面追赶的五人之中,有一个身着白袍的汉子特别显眼,他持长剑与那前面道士追得首
尾相接。
  那底下虬髯汉子忽然咦了一声道:“那白衣汉子不是华山的叛徒沈洛飞么?”
  那俊秀书生惊道:“那么这五人莫非是金蛇帮的?”
  杜天林一听“金蛇帮”三个字,不由一震,却听得底下那黑瘦汉子道:“二哥五弟多年
不出江湖,可听说过吕长青这个名字?”
  那书生道:“武当的神风剑客?”
  那黑瘦汉子道:“不错,年仅弱冠就威震武林的杰出少年──就是他!”
  他指着对面山腰上那奔在最前面的道士。
  那白胖汉子点了点头道:“不错,他正是正宗的武当身法。”
  杜天林凝目望去,只见那年轻道士忽然一跃直落下来,落在山脚下的草坪上,后面五人
也跟着跃了下来。
  这时对面六人与这边只隔着一道干涸了的河谷,只见那年轻道士全身都是血迹,有几处
是由内渗出来的,显然他正受了剑伤。
  那年轻道士落到草坪上,忽然停身不再奔逃,他一停下身来,后面那五人也跟着立刻停
下身来。
  年轻道士以手中住剑支在地上,冷冷地道:“各位从金鸡镇一直追杀贫道到此,十一个
人只剩下了五人,贫道委实不愿再开杀戒,列位请便吧。”
  那身着白衣的汉子冷笑道:“吕长青,你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么?”
  年轻道上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环顾了其他四人一眼,然后一抖手中长剑道:“来吧!”
  于是,五支长剑如出洞之蛇骤然齐发,五道寒光在年轻道士头上交织成一片剑光,年轻
道士忽然大喝一声,一道剑光从那一片剑网中激冲而出,凌空盘旋一匝,一连四声惨叫传
出,五个对手倒下了四个,仅剩下的一个白衣汉子退到三丈之外。
  杜天林在丛林中忍不住暗叫一声:“好剑法!”
  只见那青年道士持剑指着那白衣汉子,朗声道:“放你回去报了信,别人怕你们金蛇
帮,我吕长青可不怕,半年之内吕长青不会回武当,江湖上山不转路转,总还有碰头的机
会,吕长青随时候教。”
  那白衣汉子哼了一声,如飞逃去。这边那虬髯汉子对那瘦黑汉子伸出大拇指赞道:“好
一条汉子!”
  那青年道士吕长青转过身来,他一步步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来到那干涸的河谷边上,提
气叫道:“这里面有那一位是朱大先生?”
  大树下四人对望了一望,那白胖汉子道:“敝姓朱,草字良秋。”
  青年道士一听到“朱良秋”三个字,顿时脸上神色一震,他失声叫道:“人称万里飞虹
的朱大先生?”
  那白胖汉子拱手道:“道长见笑,那是多年前的事了—一”
  青年道士道:“贫道武当吕长青—一”
  他话声才了,人已如四两棉花落地一般到了河谷的这一边,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染了血迹
的布包,一面道:“贫道从山西来,带来一位熊施主的消息—一”
  那俊秀书生低声叫道:“四哥的消息—一”
  瘦黑汉子一伸手,阻止他说下去,那青年道长吕长青道:“熊施主嘱贫道把这布包交给
朱大侠先生—一”
  他说到这里,那虬髯汉子已忍不住道:“四弟—一不,我是说那姓熊的怎么了…”
  吕长青打量了虬髯汉子一眼,然后道:“如果贫道猜得不错,施主可是尊姓姜?”
  虬髯汉子道:“不敢,在下姜令。”
  吕长青望了那瘦汉子与那俊秀书生一眼,然后重新施礼道:“贫道何幸得见昔年叱咤武
林秦岭五侠,这两位想来必是‘青面神拳’马三侠与‘无风剑’何五侠了。”
  那白胖汉子道:“道长与熊四弟是—一”
  吕长青道:“贫道根本不认识熊四侠,只是偶尔碰上,他临终托贫道……”
  他话尚未说完,那四人同时跳了起来,齐声喝道:“道长你说他什么?”
  吕长青低声道:“熊四侠在山西大同,遭人围堵,已经过世了。”
  那虬髯汉子一把抓住吕长青的袖子,双目圆睁,大声喝道:“道长你说的可是真的?”
  吕长青道:“是贫道亲手收殓了熊四侠的遗体。”
  虬髯汉子姜令颤声道:“是什么人杀了他?”
  他一面说着,一面虎目流下泪来,那朱良秋喝道:“三弟,你先放开道长—一”
  虬髯汉子放开了手,吕长青道:“当时贫道并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熊霜,他临死之
时求贫道将此物送到这里,交给一位朱大先生,没有想到竟是……”
  朱良秋插嘴道:“方才那金蛇帮……”
  吕长青沉声道:“贫道葬殓四侠,从离开大同起,一十七个金蛇帮的就追拦贫道一路至
此,他们要的就是贫道怀中此物,贫道被迫连开杀戒,一路至此正好杀了一十六人!”
  他说着就把那布包交到朱良秋的手中,朱良秋缓缓把那布包打开来,双手竟是颤抖不
止。
  那布包裹得极是紧密,一连打开三层,才露出一个皮纸的信封来,信封口上有火漆封
住。
  除了吕长青,其他的三人也都强抑悲愤凑近来看,朱良秋将那信封一打开,抽出一张地
图来,四人只瞥了一眼,立刻脸色大变,他们一齐望了吕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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