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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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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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绕体而生,自己真气立刻有涣散的可能,不由吃了一惊,大吼一声,右掌连环击出,每发
一掌身形便借势倒退一步,一连击了四掌,方才觉得那古怪感觉不再存,不由大大吐了一口
气。
  那玄衣人随手一式,强如“八玉山庄”之主罗思远竟然被逼得狼狈如斯,登时大忍禅师
以及杜天林均呆得透不过气来。
  那玄衣人冷笑一声,罗思远这时面上罩过一层极端严肃的神情,只因就从方才一掌之
上,他已竟识到这个蒙面的玄衣人,竟是生平仅见的强敌。
  刹时他内心之中竟然升起些许寒意,自觉无分毫把握对敌,这种感觉对他而言,真是少
之又少的现象。
  那玄衣人笔直地站在当地,似乎周身均透出一种诡异的气息,罗思远缓缓提了一口真
气,足下步伐又开始移动来。
  杜天林一见便知他又要动用“八极玄功”了,想来他已觉得任何其他的手段对付这玄衣
人已注定无用,最后的希望,在于这一击。
  杜天林的心情也随着紧张起来,他望着那罗思远足下古怪的身法,这一刻只觉一万个希
望这个罗思远能发挥最大威力。
  看那玄衣人,似乎此时也不敢再行托大,他的身形也逐渐弯曲了下来,双手微分高低,
一只当胸,一只横闩采取稳固的守势。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近。那罗思远面上升起一抹紫气—一
  “呼”地一声,罗思远劈出第一掌,脚下一闪已踏上第二个方位。
  那玄衣人双掌一分,对击一式,他见罗思远足下奇奥,一转眼已转变一个方位。
  霎时之间罗思远第二掌又自发出。
  玄衣人再接一掌,忽然之间他的身形一转,快迅好比闪电,一步抢过,居然和罗思远保
持了面面相对的姿态。
  这时罗思远正准备起身相迎,那知那玄衣人身形又是一转,整个人向罗思远急急冲了过
去。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怪招,只见那玄衣人整个身形好比一个急转的陀螺,向罗思远直逼而
去。
  罗思远双手交互击出,但每一掌巨大的内力却生生被那玄衣人急转之势化斜向两边,那
玄衣人越转越是快捷,到了最后已成玄黑色一片,几乎分辨不出他的身形。
  罗思远大吼连连,一口气击出数掌,足下连换三个方位,但玄衣人却始终抢身在先,而
且急转中的身形已然与罗思远只距五尺之遥!
  杜天林看得呆住了,这玄衣人的功力竟然高强如此,忽然间杜天林有一个感觉,这人的
功夫之怪算得上天下第一。
  说时迟,那时快,那急转的身形斗然一停,右手平抬一击而出,同时间里,双足连环飞
起,部位分毫不差,脚脚踢向罗思远下盘要穴。
  他出脚如风,分辨不出究竟是先动何脚,一看过去仿佛他双足俱皆腾空而起,那罗思远
的“八极玄功”始终没有发出的机会,已被玄衣人抢得了反攻的先机。
  罗思远只觉面上寒风一紧,急将头偏向一侧,但下盘却不易相避,登时“啪”、“啪”
两声,足下一软,侧身倒坐在地上。
  那玄衣人身法如电,“呼”地一声借势跃过罗思远倒在地上的身形,一弯腰在半空中转
了一个侧身,口中喘出一口气,冷冷说道:“大庄主承让了。”
  罗思远茫然的望着他,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那大忍禅师喃喃地道:“你……你是
什么人,有这等功力……”
  那玄衣人望着大忍禅师激动的神色,长笑不语,反身便向洞中奔去。
  杜天林在洞中看得心神震荡,但此刻突然只觉一股热血直奔而上,一刹时他只觉得现在
唯有依靠自己动手不可,他虽不明白大忍禅师,罗庄主他们要守护的人究竟是谁,但既然他
们两人如此重视,自己总不能袖手,玄衣人的功力是如何高强,抑止不住之下一股强大真气
已经冲入他的右臂之中。
  杜天林默默忖道:“时机紧急,也顾不得暗箭伤人了。”
  这时那玄衣人身形一飘,轻轻上了高大的石笋。
  杜天林观得真切,眼见他双足才一落地,斗然大吼一声自石块之后一步跨了出来。
  一股红云掠过杜天林的面上,他右手一抬,中指急点而出,一股强大的指风“呜”地发
出一声锐响,对准那玄衣人前胸要穴!
  杜天林全力发出师父一再告诫不可任意发动的“一指禅功”,这种功夫他出道以来一共
用了三次,第一次骤然发出,强似狼骨先生唐泉也吃了一些亏。
  这时他只觉力道如泉而涌,那玄衣人骤遭突袭,尚未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时,只觉一极
端巨大力道击在前胸,他连吃惊都来不及,本能之间护身真气急发而出,无奈那力道极端巨
大,忍不住闷哼一声整个身形倒翻落下石笋!
  石笋上的杜天林却觉全身一震,他以此等绝功骤加偷袭,虽然成功,但对方在毫无防备
之下,护身真气反震之强居然使自己心头大震,这和上次杜天林对唐泉发出此力时也有同样
的感觉,由此看来这玄衣人的内力造诣的确不会在狼骨先生之下。
  那一指禅功每一发出极端费力,杜天林在全力发出之后,但觉心中一虚,一时间竟然提
不起来,但想到总算将玄衣人阻在石下心中也不由一松。
  那知他心念才动,只听呼的一声,石下一个人影急掠而上,落在自己身前不及五尺之
处。
  杜天林定目一望,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那人玄色衣衫,竟然落而复起!
  杜天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分明感觉自己指力结结实实地击在他的前胸要害,难
道此人当真有什么古怪,竟然没有损伤。
  他呆呆地望着那玄衣人,只觉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自体内升起。
  那玄人双目直射,紧紧注视着杜天林一瞬也是不瞬,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嗯了一声道:
“小哥儿,老夫有一句话要想问你!”
  杜天林微微一怔道:“你……你……什么?”
  那玄衣人冷然道:“方才那指风强劲刚猛,乃是老夫生平所仅见,老夫方才在石下想了
一想,想不出究竟是何功夫,小哥儿,你师尊何人?”
  杜天林心中一转忖道:“好在这人与师父似无关连,他认不出‘一指禅’功夫,我岂能
明言相告?”
  心念一定,开口说道:“家师久隐世外,不愿提起他的名讳。”
  那玄衣人冷哼了一声,杜天林却接口又道:“在下倒要请问,那指风正中前胸何以居然
毫无效果!”
  他话尚未完,那玄衣人斗然仰天大笑起来,那声笑之中,充满了真气,震得山洞四壁簌
簌而动,声势好不惊人。
  好一会他笑声一止,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会,拿出一面黄铜圆形之物。
  杜天林微微一怔,只见圆形之物齐中裂了一道长纹,整个显得有些弯曲。
  那玄衣人吁了一口气道:“若非此物藏在胸前,老夫功力再深一些,只怕也得筋断骨
折。”
  虽然有此铜钹形状之物,杜天林仍不得不叹服这玄衣人功力之高,就因此一层之物,他
落下石笋去吸一口气便恢复过来。
  那玄衣人望着那铜钱上的裂纹,冷笑说道:“这也可以说是天意如此,小哥儿,老夫现
下总可以问问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此……”
  他话声犹未说完,忽然石笋下一阵响动,原来大忍禅师勉强提气上了石笋,正好听到玄
衣人的话。
  他大大喘了一口气,望着那铜钹及两人,哑声说道:“杜小哥,你……不说也罢”
  那玄衣人冷笑一声道:“不说拉倒,老夫也懒得在此闲扯!”
  说完呼地掠起身形向内便闯。
  那杜天林此刻功力犹自未复,而且心知那玄衣人功夫太过高强,想要阻拦也是无能,大
忍禅师更是无力,眼睁睁地望着那玄衣人急行而去。
  杜天林与大忍禅师对望了一眼,忍不住一齐跟随着进去,那玄衣人虽是地势不熟,但山
洞之内只有单单一条通路向后一直伸长出去,自是不加选择,循路急行,一刻之间已走了五
六十丈之遥。
  杜天林与大忍禅师一齐紧跟在后,又走了二十多丈,通道突然一个急弯,大忍禅师忽然
大声道:“喂,你且住足—一”
  那玄衣人冷冷一哼,身形轻轻转了过来,大忍禅师缓缓说道:“事即已至此,老僧也没
有话说,只有一事,那人全身功力早失,施主若是对他下手,乃是有违天理……”
  那玄衣人冷笑一声,却是不答,呼地背过身来,只见百丈之前垂着一面厚厚的布幕年深
日远,全是尘埃,看得出有极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动过。
  倒是那布幕左侧留有一道小口,想来那布幕之后若有什么人,饮食之事一概由此处相
送。
  那玄衣人看了布幕数服,突然一个低沉无比的声音自布幕传出之后:“大师,你带来朋
友了么?”
  杜天林吃了一惊,心中暗暗忖道:“想来此人便是罗庄主及大忍禅师口中所说的他
了。”
  想到这里,心中兴起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觉,一时也不知为了什么。
  只听大忍禅师道:“事出突然,老纳力有未逮,唉……”
  布幕之后沉默了片刻,那低沉的声音又道:“大师说那里话,老夫受大师之赐,恩同再
造,若是当真有人能够胜得了大师,老夫倒要瞧瞧倒底是何人物呢!”
  那玄衣人冷冷一笑插口道:“正是如此,老朽也要见见阁下。”
  他话声未竟,右掌已自一扬,一股古怪的回旋之劲应手而生,那布幕不但不向内飞开,
反倒向外被吸引得卷在半空,洞中只觉悠地一亮,原来那布幕之后燃着一盏小小的油灯!
  杜天林只见灯火之旁,盘膝坐着一人。
  那人满头长发,颔下长髯垂肩及胸,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大年龄。
  火光一闪,那人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注视着玄衣人一动不动,沉声说道:“既要相见,
阁下何必隐藏真实面目?”
  那人微微冷笑了一声道:“你我虽未见过一面,但老朽若是除去面罩,你便一猜可
中……”
  那长发人双目似乎掠过一丝疑色,过了片刻,他微微摇头道:“老夫猜不出来!”
  那玄衣人冷冷一笑道:“猜不出来便罢—一”
  他微微一顿,注视一下那长长的髯、发,又是一声冷笑道:“由此看来,传言果是不
虚。”
  那长发人叹了一声道:“什么传言?”
  玄衣人哈哈一笑道:“人说名震四方的谷三木谷大侠被禁于西疆二十年,看来的是不
虚!”
  那“谷三木”三字听在杜天林耳内,他禁不住脱口惊呼出声,原来他……他便是那“盖
世金刀”!
  谷三木听见杜天林的惊呼,微微侧目打量了他一眼,他一看清,他目光似乎立刻被吸住
了似的,注视着杜天林好一会,才缓缓收过目光,杜天林被他看得只觉心中一阵猛跳。
  这时谷三木转面对玄衣人道:“不错,谷某在此布幕之后二十年寸步未移!”
  那玄衣人嘿嘿笑声不绝,笑声越来越是高亢,直震得四壁动摇,他才缓缓说道:“今日
真是幸会,谷大侠,咱们闲话少说老夫只要问你两件事情—一”
  那谷三本面上平静如常,插口说道:“谷某先问你一句,那百川先生是你何人?”
  那玄衣人摇了摇头道:“毫无牵连!”
  谷三木嗯了一声道:“那么阁下免问了,只因谷某绝不问作答!”
  那玄衣人怔了一怔,过了一会突然冷冷笑道:“只是,谷大侠,今日回答与否,只怕由
不得你谷大侠作主了。”
  谷三本只是淡淡一晒,缓缓又道:“阁下既然闯过大师,想来功力定然高强绝伦—一”
  那大忍禅师想起自己虽非伤在这玄衣人之手,但这玄衣人功夫犹在罗庄主之上,一时之
间也说不清,便接口对谷三木说道:“此人功力恐怕不在百川先生之下。”
  谷三本神色微微一动,啊了一声不再多说。
  玄衣人冷笑不绝,望着谷三木阴阴地道:“谷大侠,那百川大师究竟是什么人?”
  谷三木双目一抬,摇了摇头:“谷某已经说过,阁下不必再说,多问也是无益。”
  他几句话说得甚是斩钉截铁,丝毫不留余地,那玄衣人顿了一顿,似乎也意识到要想从
谷三木中口问出什么话来是没有希望的了。
  他于是冷笑一声说道:“老朽好不容易能见你一面,你若缄口不言,老朽的心机、力量
岂不白费了么?”
  谷三木仍是冷笑不答!
  那玄衣人哼了一声,猛然一步跨到谷三木坐身之处不及三尺,冷冷说:“谷大侠,这是
你自寻其辱……”
  他右手缓缓扬了起来,大忍禅师急吼道:“他全身功力已失,你岂可……”
  那玄衣人理也不理,他虽未存伤谷三木之心,但却想点中他奇门筋穴,逼出迅息。
  是以他落手不重,部位却是谷三木肩胛要脉。
  心中一震,却觉一股反弹之劲触指而生,他飞快地收回双指,身形不由倒退两步。
  大忍禅师及杜天林均站在他身后,为他所遮,不知究有何事发生,那玄衣人会骤退两
步。
  虽然那玄衣人面上罩有人皮面具,不能看见他的神态,但从他圆睁的双目看来,他必然
是遇着了极为稀奇的事。
  谷三本却是神态平静,看不出深浅。
  蓦然那玄衣人又退了一步,猛可身形一弯,左掌当胸一停,激声而出。
  他掌势才动,斗然一阵阵隐隐风雷之声响起,大忍禅师以及杜天林一起大惊失色,只因
他们已感觉到玄衣人这一掌已动用内家真力!
  那玄衣人掌势才发又顿,左掌却贴着右肘以下反翻而出,蓦地一丝淡淡白烟由掌缘冒
出,玄衣人在这刹时之间居然发出了全力。
  强如罗庄主的修为,“八极玄功”在玄衣人内力笼罩下竟毫无发出的余地,这玄文人内
力造诣可想而知,他蓦然对着谷三木发出,大忍禅师以及杜天林两人就是想要抢救也是不
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谷三木双目之中斗然神光暴长,端坐着的身形,呼地右手疾伸
而出,那满头长发飘向脑后,右掌一吐。
  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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