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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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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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杜天林不待他说完,便回答道:‘关于这长刀之事,在下自己一点也不清楚,但一出道
江湖,所逢各人均似乎对这长刀有着极大的关切,在下心中怀疑,便开始设法打听这长刀的
秘密,却始终得不着详细结果。”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为诚挚,苗疆血魔望了他一眼,心知不是虚假之言,想了一想又道:
“可是这长刀你从何得来?”
  杜天林答道:“恩师在下山时给在下一个长方的白布包,便是这柄刀了,在下先前尚不
知其中为刀,后来那包布在无意之中破损,才知其中是柄长刀!”
  血魔啊了一声说道:“小哥儿,你师又有否向你提过?”
  杜天林想了一想道:“不曾提过!”
  血魔嗯了一声,缓缓问道:“不知令师是谁,可否相告?”
  杜天林心中一震,想到师父长年退隐山野之中,名声必然不愿为人所知,但这血魔似乎
用意甚为诚恳,况且方才他将许多隐密均告诉自己,自己若要相瞒,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一
时之间不由得面泛难色。
  血魔望了他一眼,说道:“若有什么困难不说也罢。”
  他说得甚为干脆,杜天林心中暗暗忖道:“看来这血魔为人甚为果决,无论什么事,决
定与否总是利落干净。”
  血魔顿了一顿又道:“须知那金刀失手之事,相传之中牵涉之人甚多,而且其中原因极
为复杂,这二十年来,虽是无人再予以追溯源流,但一旦金刀重现,江湖之中一定又是一大
动荡,你大概也有此觉……”
  杜天林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在下亦到感到辣手。”
  血魔吁了一口气,却不再言语,杜天林心中只感觉思潮起伏难平,而那谭元也似陷入沉
思之中,登时三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蓦然之间,林外响起一阵“叮”“叮”之声。
  这“叮”,“叮”之声并不太过响亮,却是清晰及远。
  三个人对望了一眼,杜天林缓缓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血魔面上似乎也泛出一丝诧异之色,那“叮叮”之声响了两声却不再响起。
  血魔沉声道:“有人来了。”
  那铁笔大旗谭元道:“叮然之声,似乎发自什么弦乐器。却又不成声调,不知……”
  他话尚未说完,斗然那“叮”“叮”之声又起,这一次声音发出之时彼此街接,而已节
拍分明,一连响了好几下,声调斗然一软,走上调拍,果然是在奏曲。
  达一转变声调之际,杜天林只觉心中一震,有一股说不出的难过。
  霎时之间他大吃一惊,这时那叮然之声早已成曲。那调板本是柔和的曲调,但那叮叮之
声奏出,声声分明,丝毫没有曲调的柔和味道,有一股子杀伐之气隐约透出。
  杜天林沉声说道:“这是古铮。”
  谭元点点头道:“不错。”
  杜天林潜心倾听,却觉心头巨跳不止,非得运气于胸相抗,方得以舒缓。就因为如此,
是以并无余力分辨那铮声倒底发自什么方位,甚至连远近亦是争辨不出,只觉那铮声忽远忽
近,忽东忽西,奏到后来,似乎左右杀伐之声四处回荡,令人竟有置身战场之感!
  杜天林越听越是心惊,急看那苗疆血魔时,只见那血魔面上惊奇之色形于面,分明也猜
不透这铮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天林再看那大旗谭元时,只见他也是又惊又疑的表情。
  这时那苗疆血魔斗然吸了一口真气,沉声说道:“何方朋友,可否现身一见?”
  他这一声也是运足真气所发,声调虽是平稳.却夹在铮声之中传处好远。
  那铮声调音微微一弱,立又转强,依然故我。并不理会苗疆血魔。
  血魔等待了一会,又沉声说道:“老夫再问一次,是何方朋友,立请出来一见!”那铮
声斗然之间越变越高,声声刺耳难网,仍然不答血魔的问话。
  铮声加高,节拍突快,快到后来声声相连形成一片声浪,蓦地里,“叮”地一响,那有
如千军万马的声调戈然而止.好比刀划琴弦,再无响音!
  突然一停,四周的回音犹自不灭,杜天林只觉胸前压力似乎一减,吐出一口气来。
  蓦地里,有一响低微的声响缓缓升起。
  那低微的声响好不凄凉,分明是出自一人口中所唱。苗疆血魔一听那声音,立时好比被
人刺了一刀一般,突然大惊,面上神色巨变,杜天林正好看在眼内,心中不由暗暗称奇。只

  血魔缓缓偏过头来,对那谭元瞧了一眼。杜天林的目光随着血魔转移,只见那谭元面上
的神色却是又惊又喜!
  杜天林心中暗暗忖道:“难道这声音与他们两人均有相关么?”
  只听血魔冷冷地笑了一声,对大旗帮主谭元一字一字说道:“是你和她约好的吗?”
  谭元微微一怔,答道:“不——不是。事出突然,谁也不知……”
  他话尚未说完,血魔又是一声冷笑说道:“看来十多年未见。她又学会了另外一套—
一”
  谭元怔了一怔,说道:“那铮声么?—一”
  血魔冷笑道:“铮声之中充满杀伐之气,这些年来,她心头竟还有这许多怨恨么?”她
若如此,那老夫胸中岂非立刻要被怨恨所冲翻?”
  谭元吁一口气道:“那铮声——不是她老人家所弹。”
  血魔似是微微一怔,仍然冷笑不绝。
  杜天林听两人对话,似乎那后来的声音乃是一个他们两人均很熟悉的人所发,血魔怀疑
谭元早已与那人约好,如此看来,这血魔与谭元的确并非同一门派,但那谭元却会施展“血
魔神功”,其中究竟为何。
  这时那低微而凄凉的声音逐渐减弱,然后幽幽停上下来,血魔面上神色阴暗,沉声说
道:“丁某不知是你,倒有怨丁某失迎之礼呢!”
  斗然之间,只见林木四周火光一门,登时明亮有如白昼,四下少说也燃起四十支火炬!
  三人一齐吃了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居然在这林木四周一刻间来了这许多人,想必
定是在铮声激昂之中潜近而来。
  杜天林急忙闪目四下打量,只见那些手持火炬者均为一色黑衣大汉,个个面上神色木
然,那东方有四五个女子。抬着两顶轿于,锦帘低放,四周黑衣大汉左右分列,看来便是为
主的人物了。
  火光闪动之际.那左面一轿门帘掀动,走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一身紫袍,项上云须粉
纭,原来是个女子。
  杜天林急看那女子,只见她面上似乎披了一层薄纱,朦朦然看不仔细,但从其举动之
间,可以看出是一个中年妇人。
  血魔的双目僵住在那妇人面上,口中低声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一别十余年,故人
别来无恙么?”
  那中年妇人微微一笑道:“托你的福,尚无大灾大难!”
  她出声甚为低柔,杜天林一听之下,便知方才那低柔之声原是她所发。
  血魔顿了一顿说道:“你是早有预约要到此一行么?”
  那中年妇人微微一怔,摇摇头道:“不对。”
  血魔噢了一声,那中年妇人道:“我也万料不及在此会与你相逢。”
  她转过头来对谭元说道:“元儿,是你与他相约在此?”
  谭元恭恭敬敬地道:“师父,丁前辈托弟子帮他寻找一人相会于此—一”
  那妇人啊了一声,杜天林心中暗震,忖道:“原来这妇人竟是大旗帮主谭元的师尊!”
  他思念转,又想道:“难怪这血魔与他之间的关系似有似无,想来这血魔与这中年妇人
必定有甚深的牵连了。”
  那苗疆血魔微微沉吟了一会又道:“这些年来,你的兴趣何时又转向乐器方面?”
  那中年妇人微微一怔,随即领悟,微微一笑说道:“那古筝么?不是我奏出。”
  血魔的目光四下扫动,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那中年妇人微微一笑又道:“你觉得奇怪是么?”
  血魔嘿嘿一声低笑说道:“据丁某所知,你的行动向来好像喜欢独来独住,难道是老夫
记错了?”
  那中年妇人微微笑道:“不错不错。这些人乃是另有人所使,我只不过在途中遇上,被
邀同行而已。”
  血魔似乎微微一惊,说道:“原来如此。那主人是谁,你作客人的,可否帮忙向丁某介
绍介绍?”
  杜天林知道血魔一再如此发问,目的仍在于欲知道那另一人究竟是谁,这人的身份一
知,便知道方才弹奏古筝绝曲的人倒底是谁了。
  那中年妇人顿了一顿,对血魔答道:“好极了,这等事,有何不行?”
  她说声方落,忽然之间,那左后方另一顶轿子中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大姐,免说
了吧!”
  那中年妇人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示。对血魔说道:“人家不愿露出名字—一”
  这时那轿帘一掀,走出一个人来,只见又是一个女子,体态轻盈,面上覆着一面薄纱,
却是一点也瞧不清她的面貌。
  杜天林原来从那一声“大姐”之中,已知轿中人是一个女子,这时见她走下轿来,却仍
以巾覆面,看不出到底为何人,不由暗暗失望。
  血魔双目一闪,打量那女子数眼,那女子轻挪足步,走到近处,轻轻说道:“这一位便
是昔年威震南天的苗疆血……老前辈?”
  血魔哼了一声,倒是那中年妇人帮他说道:“一点也不错。”
  那女子仰面看了一会,然后偏转过头来,注视着谭元,最后看着杜天林。
  杜天林装着在思心中事情,将头低垂胸前,想籍树叶阴影遮住自己面容。
  那血魔这时缓缓开口说道:“十多年不见,你倒结了这样一位姊妹,看这排场,可真
是……”
  他话尚未说完,那中年妇人吁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谭元说话,打断血魔话头:“元
儿,你见过这位女子么?”
  她缓缓指着那纱巾覆面的女子。
  谭元微微一怔道:“弟子—一好像见过。”
  那中年女子微微一笑道:“元儿,你可知道,她和咱们隔邻近居整整二十多年,可算咱
们唯一的邻居了。”
  谭元斗然之间似乎大大地吃了一惊,他急急转过头来望着那女子一瞬不瞬。好一会才脱
口说道:“那—一那她岂不就是那——”
  他话才说到这里,面色斗然一凛,余言立刻顿了下来,似乎聚然醒悟不适宜于此时说
出。
  杜天林心中暗暗忖道:“看来这女子来头定然不简单了。”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对谭元说道:“原来是谭少侠,真是失敬得很。”
  谭元微微一礼道:“那里的话,姑娘……”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方才这女子称呼自己师父为“大姐”,这么算起来自己岂非低她
一辈?这姑娘两字如何能出口?
  他猛然收下口来,面上微有尴尬之色。
  那女子却似不觉,杜天林心中暗暗忖道:“这女子以巾覆面,不见容貌,也不知是老是
幼,但从那话声之中听来,好像是年纪轻轻。谭元脱口称呼姑娘,想来也是这个道理”
  正在思索之间,那女子转向中年妇人,缓缓开口道:“大姐,您不是说一路上寻这位谭
大侠的踪迹么?如今—一”
  那中年妇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想不到在此处巧合相遇,我也省却不少麻烦。”
  她又转向那苗耗血魔道:“你找元儿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么”
  血魔缓缓点头道:“谭元已将这位杜小哥儿找到,丁某别的没有事情要找他。”
  中年妇人打量了杜天林一眼,缓缓说道:“那么,我找元儿有事,要先行一步了?”
  她回头对那女子点点头,那女子道:“大姐,您就准备离开小妹?”
  中年妇人点点头:“我和元儿去办一件事,事完之后如有机会再见面吧。”
  那女子啊了一声说道:“一路行来,小妹获大姐教益无数,内心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呢?”
  中年归人微微一笑道:“今后咱们会面的机会可多着呢,下次再为元儿介绍介绍咱们的
邻居。”
  那女子轻轻一笑道:“既是如此,小妹准时等候大姐,你办完事定须找寻小妹?!”
  那中年妇人点点头道:“那么咱们先行一步。”
  她招呼那谭元一声,谭元似也不知师父找他到底为何,只是跟着走去,向那女子抱着拳
一礼。
  那女子回了一礼,双手一分,只见那在谭元及中年妇人两人前面的黑衣大汉刷地向左右
两边让开身来,火炬摇曳,满地阴影跳动不已,益发显出声势不凡。
  那中年妇人当先而行,谭元跟随在后,走了三四下,忽然那苗疆血魔沉声说道:“请留
步!”’
  这三个字说得好不低沉,只震得周遭众人心弦一齐振动。
  那中年妇人应声止下足步,缓缓转过身来,对血魔望了一眼说道:“还有什么事么?”
  血魔点了点头道:“丁某还有事要说。”
  那中年妇人微微一顿说道:“请说,我正洗耳恭听呢。”
  苗疆血魔缓缓说道:“丁某闭居南疆廿载,早已无出世之心,这一次重入江湖,为的乃
是两件事情。”
  那中年妇人面上神色微微一动道:“是么?那两件事可否说出一听?”
  血魔道:“这两件事情说起来其实是互有关连的,丁某乃是要找寻两个人!”
  那中年妇人噢了一声,双目掠过血魔,口中故意轻描淡写地道:“找寻什么人,可是与
我有关么?”
  血魔点了点头道:“正是。”
  他双目之中微微闪出一线精光,口中接着说道:“丁某在南疆,传闻武林之中近日以来
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杜天林心中斗然一震,只因他知那血魔所指必是那“盖世金刀”之
事,这件事情对自己关连甚大,他思念一转,急忙注意那中年妇人的神情,只见她面色陡地
一变。
  杜天暗暗忖道:“看来这妇人也是为此而动的了—一”
  他思念未绝,突然瞥见那以巾覆面的女子这时一连上前好几步,和那血魔的距离立时减
短,似乎对血魔听说这一句话也感到甚为关注。
  杜天林心中又是一惊,却是只见大家一言不发,那血魔双目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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