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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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法变-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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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胡卢又非单纯地听道、问道,有些时候亦会发表自己的观点,即某些较为合乎逻辑的,由心底深处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冲突,形成的种种假想和推论,某些特殊的理论更是出乎道祖所知范围的,令道祖鸿钧亦不免为之愕然。

以炼器为例。让寻常修士们解释,必然要和大道扯上关系,神秘而玄妙;细究的话,往往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很难有一个相对系统而分明的理论体系,能对炼器过程做出细致而准确的说明。

胡卢亦不否认修士们地说法不正确,只是他另有一套假想推论。胡卢认为,炼器的过程。其实就是将各种材料提纯的同时,对最细微地粒子进行组成结构的重新组合。就如将石墨变成金刚石一般。本质上其实没有变,但外在形态和具体功用。

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炼器过程中导致的料子组成结果的变化,远非如石墨变金刚石,仅仅是让让粒子组成三角形或四面体那般简单,而是依从种类繁多的阵法,进行各式各样不同而复杂的重组,形成一种或几种,目前还无法观察分明和解释清楚地完整的循环体系,甚或在某种必要的情况下,还需某些奇异的添加剂,如灵魂之类,以便使炼制出来的法宝,具有种类不一的神通。

胡卢的这种假想,对鸿钧老祖而言,无疑是闻所未闻,想都不曾想到过,可谓新颖之极。鸿钧老祖在感到诧异的同时,对胡卢亦是刮目相看,寻思:“葫芦道友的见解果然独特,难道这就是‘遁去地一’所代表的‘道’?果然了得!今日也算别开眼界!”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此次虽然是以道祖讲道为主,但胡卢也有提出自己地理论,所以称之为“论道”,也未尝不可!

情况大体就是这样,说胡卢与鸿钧老祖论道,确实有些抬举胡卢,但不论如何,两人确实在“论”,至于“论”地是不是“道”,胡卢不敢肯定,鸿钧老祖同样不敢肯定。

光阴就在这论“道”中,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百余年。

,紫宵宫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恳求老师现身一天有要事相请。”

胡卢心下诧异,觉得来人声音甚是熟悉,用神识一扫,竟是玉帝亲来。胡卢抬眼看向鸿钧老祖,却见对方恍若未闻,依然语速平缓和自己说道论法,不见悲喜。胡卢寻思:“不知玉帝不安心做他地天庭之主,来紫宵宫何事;鸿钧老祖故作不知,想是不愿和玉帝相见。既然如此,贫道又何必多言?”

玉帝在宫外静候了片刻,他往昔随侍道祖经年,如何不知鸿钧老祖,合身天道,无情无欲,若非有天道变数,再不愿见三界生灵?但玉帝却并未就此离去,反而跪在宫门,苦语相求,言道:“弟子奉老师之令,掌管三界,奈何天庭神位空缺极多,又有诸多不服管教之辈,枉视天条,不遵王化,弟子实力低微,力有未逮,还望老师慈悲。”

鸿钧老祖仍是充耳不闻,不觉又过了三日,胡卢终于看不下眼,开口说道:“玉帝终是三界之主,不论道祖做何样打算,还是当面说清楚为好,何苦让他久在宫外相候。”鸿钧老祖叹息一声,说道:“贫道若是见他,只怕三界从此多事矣!”

胡卢并不接话,寻思:“你不见他,便没有事了么?或者贫道正可借此机会脱身。”

鸿钧老祖最终还是决定和玉帝相见;玉帝进来,大抵是知道紫宵宫寻常不见外客,一时竟没有想到,亦没有注意到胡卢坐在殿内客位。玉帝径直向鸿钧老祖见礼,说道:“弟子奉老师之令,有幸成为天庭之主,本该兢兢业业力保三界稳定。奈何三界动荡,天庭不稳,弟子修为低微,委实有心无力,又有飞扬跋扈之辈,仗着自己是圣人门徒,莫视王令,不遵天条,另几位师兄视而不见,弟子不愿和几弟师兄伤了感情,亦不敢大动干戈,还请老师做主。”

玉帝话说的含糊,胡卢却大致明了玉帝的意思,暗道:“难道玉帝是在向鸿钧老祖求封神榜?”接道:“道祖和玉帝议事,是否须要贫道回避一下?”

“无妨,天道之下,道友岂是外人。”鸿钧老祖接道,复又对玉帝言道:“此事吾已尽知,当于近日招集三教,共议封神之事,可解汝之忧。葫芦道友见识非凡,吾与之论道二百余年,方知世人所传不妄,汝有闲暇,记得多向葫芦道友请教,自有好处。”

此却是鸿钧老祖一直认为,胡卢就是那遁去的一,又经两百年论“道”,发现胡卢果有其不凡之处,理所当然地把胡卢的地位,与自己平列。

玉帝闻言,心中骇异之极,寻思:“之前只知葫芦真君神通广大,福德盖天,为三界有数之高人,却也不知此君竟臻至如此高深莫测之境,竟可与鸿钧老师论道说法达两百余年,复又让鸿钧老师如此称道。亏得一直以为自己对葫芦真君礼遇有佳,如今看来,之前还是有些拿大了。”当下玉帝谢过鸿钧老祖,言道:“谨遵老师法旨。”随后向胡卢执弟子之礼,言道:“弟子昊天,见过葫芦师叔。”

胡卢穿越而来,向来不愿刻意高看自己一眼,亦不会刻意贬低自己一分,有意无意之间,习惯性的喜欢不分对像的和人平辈论交。因此,鸿钧称他一声道友,胡卢倒不觉有什么不妥,但玉帝称他为师叔,胡卢却甚感尴尬,忙道:“陛下却是折杀贫道了。”复又向鸿钧老祖说道:“时候已经不早,贫道亦该向道祖请辞,尽早将那六道轮回秩序确立,免得误了这三界大事。”

鸿钧老祖目的已经达到,虽觉有些意犹未尽,但也不好再强留胡卢,于是接道:“合该如此!却是有劳道友了,今次论道未果,贫道却也觉大有裨益,道友若得闲暇,定要记得来紫宵宫,也好再谈大道,畅论大法。”

胡卢闻言,暗自长舒了一口气,接道:“就依道祖之意,他日有暇,贫道定然不会爽约。”

随即,胡卢和玉帝一起辞别鸿钧老祖,离开紫宵宫;玉帝欲言又止,胡卢却不曾注意到,说道:“贫道有事在身,便先行一步了。”玉帝寻思:“回到洪荒之后,葫芦真君迟自会知晓内情,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当下接道:“如此也好,恭送真君!”

第二卷 120回 胡卢回归理后事 颛顼来见叙前情

说胡卢化青色长虹,径直至地府,来见镇元大仙。元大仙说道:“贤弟来得正好,为兄正不知该如何解决此事。”胡卢问道:“何事叫兄长如此为难?”

镇元大仙苦笑一声,遂把事情梗概叙了一遍,说道:“当年以商代夏,阐、截两教不少修士,应劫身陨,倒有半数落得个形神俱灭,半数却有幸存得一缕残魂。若是这些残魂未入六道轮回,旁人爱怎么处理,均和我等无关。现在的情况却是,残魂已经入六道,理应过一段时间便安排轮回转世。岂料阐、截两教忽然派人来生事,要求地府妥善安排、照顾一二,委实有违贤弟即定的方略,原本卖三清一个面子,也无可无不可。奈何如今地府之中,多有巫族参与理事,双方本就仇怨难解,不公报私仇已是不易,焉会顺从阐、截两教的心思?因此,双方迟疑未决,如今又已相峙不下,已经颇有些时日了。”

胡卢怔了怔,心中忽生一计,笑道:“此事甚易,且将两教代表唤来,并请平心娘娘、冥河老祖以及西方教在地府的负责人从旁听证,小弟自有主张。”

镇元大仙素知胡卢深谋远虑,智深若海,当下也不多想,依胡卢之言,命人安排。少时,众人皆来,却见阐教以燃灯为首,截教以多宝为尊,各有三五修士随行。胡卢见文殊广法天尊、罗宣皆在。心下立时恍然,料想是他两个,因前者受邀参加顼婚礼,来地府一行,无意中发现了什么,才生出此事。

眼见众人齐至,胡卢笑道:“此间争执贫道已经尽知,于情应依阐、截两教道友所请办理,于理该照地府即定规矩处置,委实叫人为难。

幸好日前道祖鸿钧特意招贫道至紫宵宫一行。问及六道轮回之事,言道六道轮回须置‘洗梦汤’一项,以便洗去转世魂魄地前世记忆,免得互记因果、执着于前世纠葛,尤其是修行有成的修士转世重修,更是重中之重,并请贫道务必促成此事。贫道已经应下,那位道友若有异意,不妨找道祖鸿钧申斥,只要道祖鸿钧同意。贫道自然二话不说,一切按众位的意思来。”

众人闻言,登时吃了一惊。鸿钧老祖有没有这样说过,他等不知;但两百年前胡卢被请往紫宵宫一行,却是事实。胡卢见无人接话,笑道:“贫道从紫宵宫归来不久,不日便将着手炼制洗梦汤,若有那位道友欲向道祖申斥,可要赶早呀。”

找鸿钧老祖申斥?开什么玩笑。且不说紫宵宫根本就不是人人可去的地方,便是当真有本事去了紫宵宫,道祖鸿钧多半也不会现身相见。一众修士暗自摇头,哪里还敢有什么异意!

待众人散去,胡卢遂把“洗梦汤”的配方说与镇元大仙,言道:“此事还须兄长出手。”镇元大仙怔住,想及胡卢适才言语,结合胡卢平时为人,又见“洗梦汤”中明文指出须用三光神水作引。无论如何也不认为胡卢会说慌,忙道:“吾知贤弟好意。但此事即是道祖鸿钧吩咐。直言请贤弟炼制,为兄实在不便越俎代庖。”

胡卢笑道:“配方是道祖鸿钧给出不假。但却没说一定要小弟炼制。”镇元大仙奇道:“那贤弟刚才……”胡卢朝镇元大仙眨了眨眼,失笑道:“若是仅仅针对凡人,何用道祖鸿钧给出此方?既然是针对修士,那自然是‘重中之重’。”

“原来……”镇元大仙方悟:“原来胡卢刚才是在扯虎皮、拉大旗。”感慨之余,镇元大仙虽见胡卢言词恳切,但也不愿凭白夺了自家兄弟的好处。

在镇元大仙看来:今次却与前回,乃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当日,葫芦为六道轮加之事奔走,虽说自己参与进来,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会分薄了葫芦的功德。但是,自己的主动参与,同样可以壮大葫芦的声势,势必能够更好地促成六道轮回秩序地确立。自己又有功德可拿,何乐而不为?今次却须另当别论,即使没有自己参与,凭葫芦的神通、手段,炼制“洗梦汤”,亦是不在话下。因此,仍是坚不肯受。

胡卢叹道:“兄长何必和小弟客气?此一份功德,小弟有它不多,无它不少;对兄长而言,却是极为重要的,今日兄长不允,他日六道轮回秩序确立,万一所分功德,仍不足以叫兄长得证混元、成就圣位,岂不是百步行了九十九,功亏一篑?”

镇元大仙闻言默然,心中还真不敢保证,今日不允,来日不会后悔。说起来,在确立六道轮回秩序一

镇元大仙最为心焦,毕竟旁人均是别有所求,功德只个方面。镇元大仙则不然,参与六道轮回之事,最直接的动力就是有无量功德可得,以便顺利成圣。

当即,镇元大仙亦不多说那虚话,干干脆脆地应了,心中暗暗想道:“葫芦贤弟可算是人至义尽,且不说将来须还这份因果,单只葫芦贤弟的这一番厚意,贫道这做兄长的便无以为报,他日岂可相负!?”

镇元大仙急于成圣,胡卢何尝不急?眼见封神量劫将起,身边背后没个圣人依靠,胡卢心中委实没底。虽说胡卢与西方教的两位圣人交好,然而接引、准提终是大半个外人,胡卢本人又由于前世记忆的作祟,本能上很有些毫无道理的排斥,远不如镇元大仙来地亲切,毕竟镇元大仙才算“内人”。

胡卢倒非担心自己,实乃为门下谋算。胡卢一心希望镇元大仙成就圣位,半数确实是出于兄弟情宜,但另有半数心思未尝没有存了别的心思。也许胡卢本人都没有明确的意识到,亿万年地洪荒生涯,尤其是前一段时间的经历,足以叫他的内心深处,于不知不觉中,发生此等异样的变化,在有意无意间,开始谋算起来。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想那“洗梦汤”,乃是六道轮回秩序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又事关己身,镇元大仙自然是不敢有半点马虎、丝毫懈怠,力求做得尽善尽美。镇元大仙如何炼制,不必细表;单说胡卢送别了镇元大仙,忽又有顼来见。

问安之后,顼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老师久未在洪荒现身,弟子此来,却有一件要事不敢不告。”胡卢很不习惯顼这种姿态,淡笑道:“无须多礼,但讲无妨。”

顼遂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言道:“两百年前,瑶姬公主私与凡人相恋,一时弄得沸沸扬扬,最终却有一子一女流落洪荒。本来此事与我等无关,不意就在前不久,玄元师兄伙同瑶姬次子杨戬,竟行劈桃山求母脱困之事……”

胡卢闻言大吃一惊,忙问究竟因果;顼答道:“尽管那杨戬天赋异秉,乃是少有的修道奇才,终是修道日短,本不足以破解玉帝亲自设下的镇压结界。岂料玄元师弟似乎甚擅破碎虚空地大神通,先射出三只震天神箭,动摇了结界,又化身为一神兵巨斧,受那杨戬驱使,最终顺利劈开桃山,救出了瑶姬公主。一时三界震动,玉帝发雷霆震怒,派天兵天将问罪,当场将瑶姬公主处死。原本玄元师兄和杨戬犯了天条,皆在处罚之列,但玉帝念在老师面上,不好轻易拿玄元师兄问罪,杨戬亦在随后拜在玉清圣人一脉玉鼎真人门下,有阐教相护,最终玉帝迫于无奈,只好不了了之。但如此拖着,也不是个事儿,还请老师发个话儿,弟子和众位同门也好有个计较。”

“到底还是事无可避么?”胡卢暗叹一声,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无力感。一直以来,胡卢虽不曾刻意改变印象中的历史进程,但却明白,由于自己的参与,许多细节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胡卢原道有了自己的参与,玉帝和杨戬理该相处的更好,岂料……最终坏事的竟是自己的门下,那个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娃——玄元!

此时,胡卢已经顾不得同情玉帝地难处和杨戬的命运,首先要考虑自己在玄元一事上,应该站在何样地立场,寻思:“倘若换个时候,贫道抛却这张老脸,硬担下此事倒也无可无不可。但是如今封神将起,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只怕……”

想到此处,胡卢把面一整,冷声言道:“很好!既然玄元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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