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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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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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毕,陈老带了一丝笑容,道:“既然知道了,就走,你先给咱们打个前站,说少主回来了。”暗自瞥了一眼程钧,心中暗道:在这里奈何不得你们,等回去到了宗门,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莫达也是冷笑不止,道:“我打头阵,陈老保护少主跟上。几位道友接后,剩下几位师弟断后便是。”拿出灵石换上,脚下一跺,光芒亮起。

程钧看到此处,突然笑道:“动手。”脚下一划,将传送阵的符文生生踏断。

三三七贵客

噗——

鲜血四溅,陈老睁大了充满绝望的双眼,倒了下去,颈中的鲜血汇入了他同门流出的鲜血形成的小河中。

程钧看了眼四周,只有自己、南通一和云渊三个站着的,微微点头,道:“不错。这样多清净。”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着这魔相宗走,跟着一群心怀叵测的魔修去人家大本营,这是多么缺心眼儿才能干出来的事?

说到底,他也只是要一个传送阵而已,留阵不留人,是他一直的主张。所以在下面的时候,就已经和另外两人沟通好了,在传送阵发动之前,就要动手。

三个真人欺负一屋子的筑基修士,结果如何,真不用多想。三个呼吸就看见结果了。

结果令人满意。现在剩下的就是怎么走的问题,那就是他的事了。

南通一看着低头忙碌的程钧,心中暗自焦心。其实他是不赞成先动手扫荡的,倒不是不想杀人——正邪不两立,这些人都是魔修,就是全杀了也没什么。但他不信任程钧的阵法水准,担心把这些人都杀了,阵法运转不了,岂不白费了一番心血?他是在十万大山呆腻了的人,不愿意冒险。只是程钧帮过他大忙,不好推辞,这才参加行动,这时候是有些疑虑的。

自然,云渊是没有任何疑虑的,他大概不知道疑虑是什么意思,淡淡的看着一切。

程钧埋头整理,吩咐道:“把这些魔修的尸体处理一下。别露了痕迹。”

南通一略一顿,却见云渊将尸体抓住,撕扯起来。虽说把尸体分的小了,但血肉模糊,只有更显眼。不由得脸色一僵。道:“你放下,我来。”用火焰将所有的尸体和血迹一并烧尽,其他痕迹用法术遮掩。

程钧手中不停,心中暗道:妖怪就是麻烦,最基本的五行法术也不会。狗妖不是天妖族,没有血脉传承和天赋的神通,学的是狼族啸月吸食月精修炼的法门,但真正的雪狼族法术却缺失了。也难怪他有种种奇怪举动。这些都要将来一一教他。

外面的铃声却再次响了起来,声音声传四座,吵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就听刚才那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魔相宗的道友,你们在哪儿啊?怎么这当口龟缩不出了?外面的大妖是你们惹回来的吧?想要我们忘情道给你们做前锋,怕是打错了主意。我们姐妹吃酸吃醋可不吃亏……”声音由清冷变成了一派妖媚,酥人骨髓,但隐隐有精气缠绕。

外面一阵躁动。地板出现了摇晃。

南通一也是一代真人,虽逢大事,也不会像年轻人一般毛躁抱怨,但目光紧紧盯住程钧,露出几分紧张神色。

程钧却是不紧不慢。动作并没有一丝迟疑停顿,也没有一丝加快,双手稳定如恒,忙碌的动作形成了一种奇异韵律,如行云流水,简直是一门艺术。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道:“陈道友,凌小弟弟,你们不出来,姐姐就进去了哟——”只听喀拉一声,似乎有什么倒塌的样子。

云渊道:“有人进来了——”转身往外走,显然是去拦截。

程钧头也不抬,道:“回来。”

云渊停住脚步,程钧不理他,在阵法上挪动了最后一处符箓,收回手,笑道:“好了,走吧。”

南通一如释重负,道:“好了?”

程钧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走。”

南通一耳边听到脚步声,人声越逼越近,忙上前一步,踏入阵法中,叫道:“快……”话音未落,发现另外两个人早就站在阵法中了。

程钧道:“走吧。”发动了阵法。

南通一突然想到一事,忙问道:“咱们这是往哪里去……”话音未落,光芒闪烁,阵中众人已经不见踪影。

光芒熄灭的下一刻,大厅的正面砰地一声散开,几个满头白发的女子闯了进来,为首一个身材高挑,身穿桃红色袄裙,看到阵上光芒熄灭,顿足道:“让这群王八蛋给跑了。魔相宗,敢让我们给你们垫背,我忘情道跟你们没完没了。”

经过两天的跋涉,秦越一行到达了前线。

西陵剑派所在的西岭雪顶之外,驻扎着紫霄宫的驻地。

修士的驻地自不会像凡人一般,只有兵营大帐,怎么简便怎么来,那也太失了修道士尤其是紫霄宫宫主的身份。只见在西岭东边的山上,一片云霞笼罩,层层叠叠的宫殿若隐若现,竟有几分道宫的气派。

相反,在西岭雪顶上的西岭剑派驻地,显得死气沉沉。

几人来到前线,并没有赶上声势浩大的征讨的斗法,在一道关卡上被拦住后,验明了身份,被一起请进了行宫。

进了行宫,才能感觉到其中不同于紫霄宫的严肃气氛,每一条通道都是空荡荡的,并无任何人影,但是一种火药味还是在空气中淡淡弥漫。

几人被带到一间偏殿,带路的修士说一声:“稍等。”便转身出去,将几人留在此处。

秦越笑吟吟道:“都到这里了,也别急了,横竖轮不到咱们出去冲锋陷阵,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陆令萱道:“不知道前面打得怎么样了。我以前来过这里,只记得西陵剑派好生兴旺,比九雁山热闹许多。刚刚看了一眼,西岭雪顶荒凉的如死地一般,处处狼藉。怕是战事不久就要结束了吧。”

秦越道:“肯定会结束,而且结果分明。双方的实力差得多了。其实咱们看看,战事开始了多久了?也不过五天时间。其实当时我推算,这一场战争如果一开始就死战,三五日之间应该就能结束。现在还在僵持,要么是西陵剑派用的周旋战术——那倒是难得他们有脑子了。要么就是张真人另有考虑。”

陆令萱道:“西岭剑派实力在咱们之上吧?”

秦越一怔,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了,道:“是啊。任何一个门派在北国境内都不能和紫霄宫抗衡。咱们九雁山要是摸了这老虎的屁股,怕是三天就个人灭了——因为从紫霄宫赶到九雁山就需要三天。”

程钰见他们说的不好,道:“你们好歹到了地方,只要等着真人召见就好,我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二哥?”

秦越笑道:“姑娘跟着我们就好了。一会儿若能见到张真人,你一面禀告程师弟的消息,他必然高兴,你再说求见小程道友,必无不准之理。”

程钰笑道:“那好,我就全靠你们了。”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面目严肃的道士走进来,向三人微一见礼,道:“陆道友,请跟我来。”

陆令萱起身,讶然道:“叫我么?只有我么?”

那道士道:“是,请你跟我过来。”

秦越起身道:“史师兄,这是何意?敢问是张真人请陆师姐么?”他在紫霄宫常来常往,倒也认得不少人,知道这个道士姓史,早年曾是驻外的守观观主,后来被张清麓赏识,调回道宫,也算是张清麓的心腹。秦越和他还有几分交情,便出声打听。

那史师兄也认得秦越,神色果然亲和不少,道:“这不是真人的命令,是另外有一位贵客请她。那位……他不让我说他的姓名,不过陆师妹看见就知道了。”

秦越扮了个鬼脸,笑道:“什么大人物,神神秘秘的,存心吓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他再贵,还能比宫主真人还尊贵不成?”

那史师兄也笑道:“你还别说,真人都要让他三分。我背后不便议论前辈,不过那位真是位风云人物。不过你也别担心了,究竟这里还是咱们紫霄宫的地方,还能让陆师妹出什么差错不成?”

陆令萱道:“师兄说的是,那烦请带路。”

秦越略一沉吟,传音道:“师姐,不管那人是谁,他怎么说话,你若不愿意回答,尽可不要回答。”

两人走过重重廊道,来到一处偏僻的厅堂。那修士停下脚步,道:“师妹在这里稍等。那位贵客一会儿就出来。”

陆令萱莫名其妙,想到突然有人要见自己,不觉疑惑中也带了几分好奇。她在九雁山懒怠出山也有好几十年,难道还有什么人惦记不成?

正想着,就听有人笑道:“萱儿,果然是你么?”

陆令萱听他声音陌生,就要转过头来,就听他道:“别转过来。萱儿,你猜猜看,我是谁?”

陆令萱闻言,脸色一沉,她在九雁山虽非掌事,但向来备受同门尊敬,从无一人敢和她说这样轻佻的话,听了这话,心中已经不快。也不管他说什么,径自转过身去,就见面前离着一个白衣少年,面如桃花,唇红齿白,竟是个美少年,只是面生的很,自己熟悉的人里面,并无这样的角色,更不必说熟到叫自己“萱儿”的人了。

那少年见陆令萱转过头来,微笑道:“萱儿你好急的性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我吧。”

陆令萱闻言倒有些尴尬,她实在记不得这个人了,斟酌着言语道:“敢问您……莫非是……”

那少年笑道:“就是我呀,当初咱们两人双剑同游九雁山,那是何等的美好。你和一甲子之前半分变化也没有。”

陆令萱终于有了个印象,道:“啊,原来是上清宫的林道友!”

三三八目的

林通秀笑道:“萱儿,多年不见,咱们要好好喝上一杯。”说着用桌上备下的玉壶倒了满满两杯酒,道:“来,喝一杯。”

陆令萱听他叫自己“萱儿”,十分不入耳,但她毕竟性格文静,不会当面争执,那林通秀又是只见过一面的前辈,和她并不熟悉,不好破面失礼,推辞道:“小女不胜酒力,不敢饮酒。前辈自饮便是。”

林通秀叹道:“到底是修养好的文静女孩儿,喝酒也这般矜持,可怜见的。如此我就先干为敬。”掩袖一饮而尽,伸手指着自己身边的椅子,道:“快坐下,和我聊聊。”

陆令萱忍着不快,缓缓落座。

林通秀笑道:“我本来请程道友回九雁山将你请来,没想到他还没走,就赶上有个好机会,竟使你我的相约提前数月,真是天意。”

陆令萱听出他弦外之音,暗生惊意,道:“什么好机会?怎样将我叫来?”

林通秀笑而不答,道:“多年不见,我哪能空着手来见你?来,看看这个礼物喜不喜欢?”手中光芒一闪,水晶球中,一点翠绿色的火焰活泼跳跃。

陆令萱一怔,道:“青莲化生火?”这青莲化生火乃是丹师的至宝,她也是丹师,平生见识也不算少,岂有不认识这宝物的道理?

林通秀笑道:“这个给你。北国的丹师,只有你配用这个宝贝,旁人都不配。”

陆令萱连忙推辞。道:“林道友太客气了,我哪能收这样珍贵的宝物?再说你刚才太过誉了,北国丹师多有经验丰富的大师。能人不计其数,我哪能排上呢?”然而两次三番推辞不过,她毕竟也是一个丹师。这青莲化生火的诱惑也不小,只得收下了,真诚道谢。

林通秀笑道:“丹师虽多,都是些匠气十足的蠢牛木马,怎及得上你钟灵毓秀?你肯收下,我在北国就完成了一半。另外一半也与你有关。萱儿,你可知道我特意来到北国,是为了什么?”

陆令萱收了他的礼物。自不好太过冷淡,便道:“为了什么?”

林通秀笑道:“我是为了你呀。我千里迢迢,只为了拯救你而来。”

陆令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道:“拯救我?”

林通秀上前拉她的手,陆令萱忙一缩,他已经道:“萱儿。北国有大变,九雁山有大变,其他人我全不在乎,只有你一人可惜。我决不允许你有丝毫损伤。”

陆令萱陡然惊呼,一时僵住。手被他抓住,却也顾不得理会,惊道:“你说……九雁山……有什么变故?那怎么会?什么大变,你快说,你快说!”

林通秀笑嘻嘻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放心吧,有我在,是一定护得你周全的。北国不安全,你跟我回上清宫好了。唉,真是天生的冤孽,我就看不得美好的红颜受到摧残,看来真是为了拯救女人而生的。”

陆令萱哪有心情理会他胡言乱语,心情巨震之下,呆呆坐着,道:“果然如此,如今风声这样紧,难道我们就能独善其身么?莫非西岭剑派之后,就轮到我们了?我们不曾得罪张真人分毫,为什么要遭此横祸?”

林通秀在旁边笑道:“你说张清麓?哈哈,你倒是他要怎样?他自身难保啊。”

陆令萱只觉得不可思议之外又有不可思议,愕然道:“什么?”

林通秀哈哈大笑,道:“张清麓得意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你看外面旌旗招展,赫赫扬扬,以为他还是千尊万贵的紫霄宫主,地位无人撼动,是不是?哼哼哼,你以为如今在这里做主的还是他吗?”

陆令萱看他放浪形骸的样子,心中恶感又起,道:“倘若不是他,难道是你?”

林通秀目中凶光一闪而过,道:“现在还不是我。但那是早晚的事。你看他带着紫霄宫的精英,在这里摆下这么大的阵势,却一连几日劳而无功,是为什么?”

陆令萱道:“为什么?”

林通秀冷笑道:“我就是要知道为什么,才把你叫来。”

陆令萱道:“你将我叫来?做什么?”

林通秀道:“一来我真想见你,这些紫霄宫道士的嘴脸我看的腻了,还是看你赏心悦目。二来么,我是试探他。他将我变相囚禁在此处,却不断给我灌**汤。尤其是这几天来,更对我客气至极,简直言听计从,我就要试一试,我让他千里迢迢把你叫来,他肯不肯?”

陆令萱神色僵硬,道:“肯又怎样?不肯又怎样?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他是肯的。宫主真人对你当真十分重视,言听计从,你可满意了?”

林通秀哈哈笑道:“什么言听计从,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可惜,只能掩庸人耳目,他的老底已经被我看穿了。我告诉你吧,他——根本就不在前线!”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南通一揉了揉额头,不解的问道。

只见众人出现的地方,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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