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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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要出嫁-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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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见齐天放整个人正面朝下,趴倒在地板上,狼狈的情况可见一斑。
  安宁儿反射性地提起右脚,刚往前跨出半步等等!她这是在干什么?摔倒的人是他,自己紧张个什么劲?
  她猛一止步,硬是狠下心伫立在门口,不肯上前去搀扶他。
  佯装并未察觉到她情绪的转折,齐天放仰起脸来,冲着她露齿一笑,尴尬的说抱歉,「对不起,我吵到你了。」
  安宁儿没有响应,只是一副不耐烦的语气道:「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到底在吵些什么?」从他跟床之间的距离来看,有可能是整个人笔直趴下地。
  这样一想,她不由得暗暗担心起他有无受伤。
  「我本来是想到浴室上厕所,哪里知道……」话锋一转,齐天放适时的表现出他的体贴,「没事的,你回去睡觉吧,明早还得上班呢,这回我会更小心不发出声音。」
  眼见他非但没有责备自己袖手旁观,反而还处处关心她,安宁儿有些恼羞成怒,「腿都废了要怎么小心,难道爬进浴室不成?」她硬是用尖酸刻薄来掩饰对他的关心。
  她就是要激他生气,大声责骂。
  但哪里料到,齐天放竟笑笑的不发一语反驳。
  难道他真的打算用爬的爬进浴室?!她不过是随便说说,并不是真要他……安宁儿不觉鼻头一酸。
  曾经,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男人,现在居然狼狈的匍匐在自己脚下?
  看出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齐天放刻意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十分吃力的模样,努力想撑起身子。
  知道再这么看着他狼狈的爬向浴室,自己的眼泪一定会在他面前失控决堤,安宁儿不得不趁自己还控制得住之前,强装面无表情的上前扶他。
  齐天放心里虽然得意诡计得逞,但表面上仍体恤的婉拒,「没问题的,我自己来就可以,晚了,你快点回房睡吧!」
  「然后由着你将房里的东西撞得东倒西歪?」安宁儿十分费力的搀扶起他,让他将整个重量靠在自己身上的同时,嘴巴依然出言不逊。
  见她极吃力的努力扶着自己往浴室里走,齐天放虽然不舍,但为求逼真,却也只能暗暗心疼。在马桶上坐下以后,安宁儿口气不佳的交代他上完厕所再喊她进来,便头也不回走出浴室。
  之后,安宁儿又使尽吃奶的力气,一步一脚印扶他走回床上。
  见他那么大个块头就挤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该是五味杂陈吧!
  想着,她突然二话不说推过轮椅,重新将他扶坐到轮椅上,推着他走向自己的房间。
  安宁儿在心里告诉自己,之所以这么决定,并不是因为心疼他,纯粹是不希望自己整晚被他摔下床的声音吵得难以安眠。
  直到坐上她的双人床,齐天放才略嫌稍迟的开口,「宁儿,你这是……」
  「请你连名带姓的喊我。」安宁儿纠正他。「还有,之所以把床让给你,是不希望你摔下床的声音把我给吵醒。」要他别会错意。
  「可是你把床让给我,那你……」
  「我到隔壁睡。」
  那怎么成?自己大费周章为的就是想跟她相拥而眠,不行,得想个办法阻止她离开。
  当她快要走到卧房门口时,他开口,「你安心睡吧,晚点我若想上厕所,绝对不会再发出半点声音吵你。」
  齐天放的保证听在她耳里,却像是一道提醒,让她不得不打消离开的念头。
  见她果真如自己预测的停下脚步,齐天放故意误解她的迟疑,「或者,你还是睡这张床,我在床边打地铺就可以了。」言下之意,她若真的决定打地铺,他会坚持自己睡地上。
  「不用了,反正床够大,如果你要上厕所,就把我给摇醒。」说着,她气闷的走回床边,懊恼自己为何会被他吃得死死。
  然而说是这么说,安宁儿怀疑,有他睡在一旁,自己如何能睡得着?
  脱下睡袍,里面的睡裙虽然算不上暴露,却让安宁儿感到些许不自在,于是她整个人侧躺在床的右侧,背对着他,将棉被拉高到盖住自己的颈项。
  虽说她已经尽量远离他,齐天放却像水蛭似的,只差没整个人吸附在她背脊上。
  正所谓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受了一晚的窝囊气,猛地转过头,「你到底在干什么?」差点跟他近在咫尺的脸亲个正着,她的脸立刻反射性的往后弹。
  「我是担心不睡里面些,万一不小心翻身又滚下床,会把你给吵醒。」齐天放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安宁儿连半句反驳的理由也没有。
  没办法,她只得重新别过脸,尽可能挺直腰杆背对他,避免跟他有任何的亲密接触。
  黑暗中,齐天放的眼瞳正闪闪发亮。
  临睡前,安宁儿不住告诉自己,明天一早,只要天一亮,一定要把他……赶走。

  第八章

  翌日,安宁儿怏怏不快的推着齐天放进警局,局里的同仁见状全是一阵吃惊,对齐天放的身份更是好奇不已,但安宁儿一脸像吃了炸药般的难看,让众员警莫不噤若寒蝉,没敢问起只字词组。
  进了局长室,即便关上门、拉下百叶窗,安宁儿隐隐约约仍能感受到外头下属们刺探的目光。
  一思及此,她忍不住又恶狠狠的扫了罪魁祸首一眼。
  原本昨晚临睡前她便打定主意,今天说什么也非把他撵走不可,但哪里料到,清晨她眼睛才张开,就见两人四肢紧紧的纠结在一起,急得她是又羞又赧。
  才想发飙,这天杀的家伙居然一脸无辜的说:「我怕吵醒你,没敢乱动。」
  听得安宁儿当场血气往上冲,涨红整张脸。
  他没敢乱动?
  言下之意,难道是她寡廉鲜耻,硬巴上他不成?
  偏偏两人「格格缠」的位置又是在床中央,安宁儿顿时有如哑巴吃黄连,百口莫辩。
  径自下床到浴室梳洗过后,她帮他把轮椅拉到床边,跟着一语不发甩头离开卧室,到厨房张罗早餐。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当她重新回到卧房时,齐天放已经梳洗妥当并着装完毕,从容的坐在轮椅上,像是早在恭候她的大驾光临。
  不讳言的,她是有丝诧异,对一个双腿不良于行的人来说,他的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迅速。
  要不是看他靠轮椅行动时的熟练,她简直要怀疑他的残废是装出来的。最后,她决定将这种不合逻辑,归因于他长年以来的训练。
  将齐天放推到餐厅,把属于他的那份早点摆在地面前,在桌子的另一端还放了另一份早点,但她并未坐下来用餐。
  见她转身往餐厅外走,他关心的问:「你不吃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抓下墙壁上的无线电话,搁到餐桌上,「在我回房换衣服的时间,请你尽快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回去。」对他不假辞色。
  待安宁儿换妥制服重新回到餐厅,坐下来吃完早餐,甚至是等到要出门上班,仍不见上门来接人的轿车。
  一经追问,她才赫然从齐天放口中得知他压根就没打电话,气得她差点没抓起餐桌上的电话摔到地上。
  不管了,她再也不管他的死活,既然他喜欢赖在这里,就由他去吧,等到他受不了,自然会找人来载他回去。
  安宁儿大步走出餐厅,在经过齐天放身边时,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拿起搁在客厅的皮包跟车钥匙就要出门,但就在她关上大门瞬间,屋里头猛地传来异物撞及地板的熟悉巨响。
  结局是,齐天放这天杀的男人,就这么跟她一起出现在警察局里,她的面前。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安宁儿的耐心已经被磨光,她不想,也不愿意再跟他耗下去。
  换成十年前,自己这么恶声恶气的对他,他早拂袖而去,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简直跟无赖没啥两样。
  「回到我身边好吗?」
  不想再看他深情款款的眼神,那让她觉得有罪恶感,安宁儿别开脸,「办不到。」
  态度一如昨晚般坚决。
  「你在跟我呕气。」
  齐天放说得极为肯定。
  「我没有!」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否认。
  「我爱你。」他无预警的向她告白。「什么?!」安宁儿为之一愣。莫怪她要如此惊诧,即便是在当年,两人情到浓时,也不曾听他亲口吐露过这三个字。
  「十年来一直是如此。」齐天放又补充。
  「够了,我不要再听你胡言乱语。」她出言制止他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来扰乱自己的心湖。
  「你知道我不是。」
  正因为如此,才更令安宁儿心慌,「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逃避现实的摀住耳朵,「你走,马上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挤在门外窃听的一干员警,听到里头传来失控的咆哮声,全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那气急败坏的女人会是他们平日冷静自持的局长。
  原以为这辈子,唯一能让他们局长的情绪产生波动的就只有安胜吾了,哪里料到居然还有人本事比安胜吾还大,能让他们局长完全失控。
  当下,众人对轮椅上男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你知道,没有你,我是不会走的。」
  「你……」
  「你在欺骗自己。」
  「我没有!」安宁儿直觉再次否认,她恨透他了,恨透他一副自以为能把她看透的表情。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还爱他。
  顿时,安宁儿像是给人说中心事般难堪,「我自己的心,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来替我分析。」大声把话说完,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似的,突然拉开门走出去。
  门外的员警虽然及时闪避,脸上却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心虚,所幸夺门而出的安宁儿根本无暇顾及其它人,此时此刻,她唯一需要的是到厕所洗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见局长大步走进厕所,警察局里面一干员警再也抑制不住决堤的好奇心,跃跃欲试想找里头的男人问个明白。
  齐天放冷冷的望着挤进门的一堆人,并未开口。
  方才,众人在门外听得分明,以为里头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哪里料到这会,轮椅上的男人冷得像座冰山,几乎要把他们冻僵。
  等不到齐天放主动开口,一时间,众员警也都忘了该要如何反应,全像呆头鹅似的立在当场,进退两难,个个心里苦不堪言,祈祷有人能发发善心,救他们离开这间冰窖。
  当安宁儿从厕所回来,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你们全都待在这里做什么?」从她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已经回复平日的冷静。
  一干员警彷佛见到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似的,步调一致的松了大口气,一伙人你推我挤,争相逃出局长室,猴急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稍早曾争先恐后抢着进门。
  将属下们逃难似的惊恐看在眼里,安宁儿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他的改变并不若自己想象中那样大;难过他变得比以前更加难缠。
  但是可以确定的,他依然是她当年认识的那个男人,简单的一记眼神,便足以让人打心里头发麻。
  重新把门带上,「我不在乎你要如何打发时间,就是不要来打搅我。」话一说完,安宁儿径自坐回办公桌后方,准备开始处理公事。
  出乎意料的,齐天放竟也愿意配合,「介意我使用那边的计算机跟讲电话吗?」除了安宁儿办公桌上,角落里另外还有一台计算机。
  「随你。」她连头也不抬一下,打定主意借由漠视他的存在让他打退堂鼓。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大出她所料,齐天放竞也真的安安份份守在角落那台计算机前面,偶尔开口说话也是对着他的大哥大,全然没有再试图打扰她。
  反倒是安宁儿自己,见他时而盯着计算机荧幕敲打键盘,时而以着流利的英语对着电话那头交谈,认真工作的模样是她从来不会见过的。
  俗话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那么认真的男人呢?自然也是十分迷人,否则也不足以让她分神的偷觑他。
  虽然她从未过问他的家世、身份跟职业,但是她感觉得出来,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这样一个目空一切的男人居然会看上她?
  或许自己是长得不差,但是她心里清楚,以他的条件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不是非她不可,然而他却执着于她。
  身为女人,不管她再怎么理智、再怎么冷血,终究也只是个女人,在心底的角落都存有一份期待,渴望让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呵护。
  而那样一个男人,这会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知道自己不该死守着过去的包袱,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可是……忘不掉,她就是忘不掉他居然自私的以那样残忍的方式离开她。
  齐天放不经意一抬头,刚好捕捉到她心虚地急忙收回的目光,没有当面拆穿她,隐约中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几难察觉的微笑。
  好些天没见着齐天放,妮娜心头焦急不已,齐宅里除了几名固定打扫的仆佣外,其余的入各有各的事忙,成天不见齐天放人影,妮娜就算想找个人问都不容易。
  难得妮娜今天刚好在中庭碰上黑熊,赶忙就把他给拦下来。
  「黑熊,我有事情问你。」
  黑熊隐约猜得出来她想问什么,便一味推说有急事,赶着去处理。
  妮娜却不轻易放过他,「你急着上哪去?齐呢?你怎么没有跟在他身边?」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黑熊是齐天放的贴身保镖,齐天放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没道理现在他一个人单独出现在这里。
  「少爷他……」黑熊急中生智,「我现在就是赶着要去接少爷,来不及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不意,妮娜竟跟上来,「那好,我跟你一块去。」
  「你也要去?!」黑熊大吃一惊,「不行,你不可以跟来。」
  「为什么?」妮娜一脸狐疑,「齐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今天我非跟你一起去不可。」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觉得妮娜实在缠人。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妮娜心里着实感到不快。
  笑话!他讲话向来就是如此。
  「我要见齐!」
  「少爷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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