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慈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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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重生-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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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看,它活着的时候便是如此跃动,让全身血液流动,极富韵律与美感……它是我们身体里最有力量的地方。”

众人下意识伸手摸自己的左胸口,感觉心跳。

沐慈取出一根粗的中空银针,干脆迅速,从某个角度刺入,因沐慈还在捏动,就有一些鲜血飞溅出来,一股一股,飞出老远,落在围观群众身上,引起一片惊呼躲避。

“这有力量!”沐慈赞美。

众人:“……”

沐慈道:“这就是心头血,没有那么神秘。因为心脏太有力,这样被刺破,血液就会从破口一直往外流,积满胸腔,直至死亡。”他放下心脏,顺着动脉血管,一路切开……

血管与肌体分离,一直到手指:“心头血顺血管流淌到指尖,是一样的,懂了?”

众人下意识点头。

好的,过程可以省略,科学不要解释,现在最大的问题来了——沐慈问:“现在,你们决定,取谁的血?取什么血?”

朝阳和贤世子又开始争吵,因为谁都不确定指尖血有用,毕竟解药只有一颗。沐若松几次想插言,都被贤世子和朝阳联手按下去。其他人都不掺合了,这决定太过重大。

争执不下,不知不觉天色也晚了,看来今天是没结果的了。

因为有楚王在,世子妃杨氏张罗了比午膳更精美可口的饭食,但显然这次大家更没有心情享用。一想到红红白白的肢体和血液,大家根本就吃不下。

倒是沐慈和牟渔淡定自若,该吃吃,该喂喂,该怎样就怎样。

沐慈仍然吃得不多,吃完后天已经全黑了,宫禁要落了。

“我不想回宫。”沐慈说。

出了皇宫,沐慈觉得呼吸都是轻松的,并不打算回去。

可他的楚王府虽然在隔壁,但那里如今是施工现场。天授帝给的逍遥宫在嵠丘,距离天京城六十多里,赶过去要一个时辰。

定王府的事还没办完,不奔波为好。

沐慈一时间茫然,天大地大,不知道能去哪里?

牟渔提议:“先皇御赐给我护国公府,在一环东侧长春坊,我已经派人收拾过了,阿弟不介意阿兄寒舍简陋,可以随我去。”

沐若松虽情绪低落,可心疼沐慈几乎成了本能,被沐慈那一瞬间的……仿佛被抛弃的,无处可去的孩子一般的茫然神色弄得心头疼痛。

尽管知道不能在家人面前表现太亲密,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和嘴,冲口而出:“殿下,不如到我院里去歇一晚。”

虽然贤世子和朝阳觉得留楚王在府里不太合适,但并不阻止。他们如今觉得沐慈是唯一救命稻草,最好不要从眼前消失比较好。

沐慈便点头:“子韧,我去你院里,累了,不想动。”

王梓光只剩下敬服了,还真是不怕被发现啊他们两个。

第218章 救定王·谁做主?

沐若松作为嫡长孙是有单独院落的,但这会儿也没谁有功夫在意这院子长什么样。

沐若松带沐慈直接进屋,牟渔领着锦衣卫就把院子围得铁桶一样,把原先伺候的人手都驱赶了,谁都不允许入内。

沐若松亲自照顾沐慈洗澡。

沐慈大病未愈,又忙活一天耽搁了午睡,真的累极,坐在浴桶里眼睛睁不开,脑袋枕在沐若松手臂上。

沐若松心疼极了,也没心情有遐思,细心擦洗完,耳根略红把光溜溜的沐慈捞起来擦干,抱到自己的床榻上,又给他穿好中衣。

沐慈一直没睁眼,娃娃一般随便摆弄。

相处久了才知道,若说沐慈有什么缺点,唯一一项就是……他有点生活白痴,衣服懒得自己穿。因为他身边永远不缺人,不习惯自己动手,便不爱费神去弄古代左三层右三层都是系带子的衣服,都交给沐若松了。

很自然,两人睡一起,沐若松看着睡着的沐慈,怔愣了许久,轻轻地叹气。

“子韧,在想什么?”

沐慈忽然开声,把沐若松吓一跳,忙回答:“没……没什么……”

“别对我说谎。”

“……没有。”沐若松顿了顿,才弱弱道,“我心里乱,想了很多,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什么。”

两人之间,一直是沐慈为主,因沐若松先爱上,爱得深沉;也因沐慈气场太过强大,谁也无法凌驾于上。

沐慈睁眼,伸手轻抚沐若松的鬓角:“你误解我觊觎你家兵权,现在知道错了,在想怎样道歉吗?”

沐若松:“……”有个颜值爆表,智商逆天,还明察秋毫的爱人,真叫人很忧桑。

沐慈又道:“你竟然不相信我,该当何罪?”

“没!我相信你!”沐若松慌了。

“撒谎。”

“……”还能不能保持一点神秘感了?

沐慈却不是真生气,依然温和包容,这样的目光似能容纳天地,也包容爱人的任何优缺点,哪怕被误解。

这目光,也让沐若松愧疚。

沐慈轻吻沐若松鼻尖,温声问:“知错了?”

沐若松乖乖点头:“知道了。”

“错哪儿了?”

“不论什么情况,我都相信你……永远!”沐若松神色认真,脸红道,“殿下,对不起!”

沐慈温柔一笑:“没外人,喊我的字。”

“若缺……”

沐慈喜欢沐若松露出一点点害羞,一点点忍耐的纯情神色,亲吻他的双唇。沐若松被香甜的气息侵袭,什么都忘光了,回应沐慈,缠绵缱绻。

……

沐慈把养出来的一点力气亲光,脑袋发晕,趴在沐若松胸口继续闭目养神。

沐若松抱着沐慈,只觉得怀里的人还是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心疼地隔着衣服轻抚他的脊背:“再吃点东西吗?”

“不了。”

沐若松沉默了一下,想了想……相爱的人最重要是坦诚,且他在沐慈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沐若松便小声说:“若缺,对不起,我也在用感情胁迫你救祖父,辜负了你,还差一点误解你。”

沐慈眼睛仍然闭着,嘴角微扬:“谈不上辜负,千金难买我愿意。至于误解,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不会让你有机会误解我。”

沐若松:“……”

沐慈真没办法理解,相爱的人之间怎么会有误解,多低的智商才被人挑拨中招?就算中招,真的相爱就应该有最基本的信任,至少一句解释的机会也该给。

什么“我不听我不听……”然后跑了……

蠢透了。

真误解,不听解释,其实还是不那么相爱,要么就是性格有问题迟早得分手。所以沐慈继续说:“子韧,我们之间不会有误解,只会存在原则性的分歧。若有那一天,你深思熟虑做出决定我会尊重。”

沐若松立即听懂,抱紧沐慈:“不会有分歧。”不会说分开。

……

沐若松自认对沐慈有一定了解。

这个人看似冷心寡情,其实赤诚坦荡,开口必是真心话。且他身上有一种光明的力量,他对人对事的态度……总是让人深受震撼,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

便是敌人,也在咬牙切齿的同时,不得不对他心怀敬意。

——因为,沐慈内心有自己坚持的原则。

沐若松也知道,在这一段爱情里,虽是他先动心,他纠缠不放,但沐慈回应了,那他就不会辜负。

对沐若松来说,其他的任何事,都不能算作分歧。

况且,沐若松已经很久不知道自己的原则在什么地方了,应该不会有分歧……吧?

沐若松心里满是踏实安稳的幸福,亲一亲沐慈的额发:“若缺,我爱你。”

“嗯。”

“明天……”

“你想都不要想。”沐慈忽然道。

沐若松愣了一下。

“你明天想让我取你的心头血?”

沐若松:“……”是的,他一直有这个念头,即使沐慈已经用解剖说明了什么是心头血。

沐慈睁眼,好笑地盯着沐若松:“你觉得我会同意?”

“我不能看着叔叔和姑姑冒险,我是嫡长孙,又正年轻,身体好,不见得就不能活。”沐若松顶着压力继续道,“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你不会让我死。”

沐慈直接封住了沐若松开合的双唇,很快让他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许久之后……又是沐慈先扛不住分开,好不容易才平复喘息,咬了沐若松下巴一口:“子韧,你现在是我的人,生死由我说了算。有一点觉悟好吗?”

沐若松被痛意一激,意乱情迷的眼睛一瞬间恢复清明,怕又被堵嘴,飞快说:“我不想骗你,如果你不肯……我只有自己动手取血……”

沐慈并没有打断他,只是凝凝定定盯着他。

“不是胁迫,真的,我只是……如果你帮我,我活下来的几率更大……我……”沐若松越说声音越小……几乎没有人能在沐慈这种……黑白分明,透彻清明,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坚持己见。且沐若松知道自己还是在用感情胁迫沐慈,逼他让步,做出妥协。

沐若松心中有愧,还是凭借超强的意志力,坚持道:“若缺,我无法想象,若是我怯懦,让祖父无法醒来……或是叔叔,姑姑因此出意外……”

“不!”沐慈干脆拒绝。

“我坚持!”沐若松别开脸,心痛拧眉……这已经算是,原则性的分歧了吗?

可即使惹沐慈生气,他也必须……

沐慈将沐若松的脸掰正,面对自己,温声道:“我没有生气。”

沐若松小心看着沐慈。

沐慈轻柔抚平他的眉心:“我一早知道你的性子啊,你就是这样的人——总想着别人,没想过自己。说实话,这本就是你当初让我心疼,进而心动的特质,是你本性的一部分。你有这种想法,我不意外。只欣慰你肯事先与我商量,而不像从前一样,自己埋头往前冲。”

沐若松被沐慈说得心软,心喜,用力拥抱沐慈:“你答应了?”

沐慈摇头:“不同意。”

“可是……”

“没有可是……”沐慈掐着沐若松的脖子,感觉颈动脉上蓬勃的跃动,“子韧,我和你在一起,不仅是口头承诺。我们是一体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的平安喜乐就是我的平安喜乐,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性命。”

“若缺……”沐若松心里泛着甜,熨帖又有些受宠若惊,原来沐慈对他也用情至深。

沐慈道:“你坚持取心头血,我不阻止,但我也对你交个底——你的坚持只会造成一个结果,”他轻轻吻一下沐若松的脸,温柔如水,“子韧,我不会看着你冒险,最后会取我的心头血。”

“你?可你非亲非故,不必……”沐若松惊讶到极点。

沐慈只是笑而不语。

沐若松想到刚刚沐慈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双目渐渐睁大,几乎眦裂……在同一瞬间,他的身体紧绷如铁石,然后开始疯狂颤抖……

他觉得无比恐惧,灵魂似落向万丈深渊,晕眩窒息。

他了解沐慈。

沐慈……说到!必做到!

“子韧,我不是冲动,我综合所有因素分析过,适合采血的人选中,唯有我的存活几率最高。”沐慈道,“不要问我原因,我不想说谎。”

“你疯了……”沐若松嗓子抖得不像话……

“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说笑,我也不会让你失去我,在悔痛中煎熬一生。”沐慈又笑了一下,“哦,你不会悔痛,你会随我去……所以,我不会拿我们两个的性命开玩笑。”

沐若松恍惚已经沉入冰冷的极度深寒,他听到了沐慈说话,也懂了,又好似一个字也听不清,听不懂。

怎么会变成这样?

“采我的心头血,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沐慈牵着沐慈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沐若松似被烫到,缩了回去。

沐若松看着沐慈依然温柔的笑脸,感觉到自己冷汗淋漓。

沐慈行事的原则,其中一条是:一旦他决定了什么事,便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做出改变。

“不!不行!”

沐慈还是笑:“我不会死。”

“不!绝不!”沐若松知道,若自己坚持,甚至私下动手取自己的血,也一定会被沐慈洞悉,最后……

不,那结局……他不敢想。

沐若松全身颤抖,声音抖地不像话:“我……不取血……不了……”

——沐慈,你赢了!

——我永远都狠不过你,你是世上最温柔又最冷血,最可爱,又最可恨的人。

沐若松又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让人灵魂都绝望,被彻底毁灭的……无能为力的软弱。

——我总是这样,无能为力!

——保护不了你,还总是将你置于险地。

……

夜深了,沐慈太疲累,闭上眼睛睡着了。

沐若松却抱着沐慈,一夜未眠。

他想了很多,从第一次见到沐慈,然后死赖着不肯走,与他相处的一幕一幕……

他第一次不确定,自己当初的坚持,到底对不对?

爱,本该是甜蜜,是幸福,是圆满,是给予对方灵魂养分的人间至美至强之力。就似心脏,供给身体血液,给予身体养分的人间至美至强之力。

可自己的心脏?

沐若松确认般摸着自己的心口,又摸一摸沐慈的心口……跳动的,强有力的。

他希望一直跳动下去。

那么,自己的爱呢?

若自己的爱,总让沐慈陷入险境,对沐慈来说……只怕是负担。虽然沐慈并不介意承受那负担,可却不是自己爱的初衷。

那么,还要继续下去吗?

……

第二日沐慈清醒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在相同的时刻例行冥想……洗漱……早餐……只有微生疏过来问了一声,然后递病假条入宫,被免了今日早朝。

沐慈神色没有一丝异样,昨天的谈话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沐若松的心却沉到最低谷。

这正是沐慈……有所决定了!

沐若松机械地帮沐慈洗漱,喂食……

沐慈借着晨光看到沐若松的脸,并不意外见到他胡子拉碴,眼眶下浓重的黑眼圈和目光里慢慢的复杂与憔悴,还有欲言又止的挣扎。

但沐慈没再说什么

……

贤世子和朝阳两个已经在沐若松的院外守着,依然在吵,见一身白衣的沐慈姿态飘逸,神色从容走出来,立即往前凑。

“先过去再说。”沐慈吩咐。

一行人只能闭上嘴,簇拥沐慈走到定王居住的英华院。

一进屋,一群人又开始争抢……

沐慈看着依然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定王,好整以暇了句:“这事,应该谁说了算?”

贤世子一把将朝阳拉到身后抢答:“我!我决定了采心头血采我的。”

朝阳道:“采我……”被贤世子按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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