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定情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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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定情08-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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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裘靡抓着欧阳晓庆的手猛瞪,瞪着她手上的那一枚订婚戒指,似乎是想把戒指上的那颗真钻给瞪碎。  

  “这是怎么回事?!”她咆哮出声。“才过一个年,你手上多出一只戒指,而且是和杜宇衡?!那家伙明明说没结婚的打算!”什么说话算话,骗鬼去吧!  

  欧阳晓庆不知道杜宇衡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的未来被一枚戒指给套住了,再也不能回头。  

  “换个角度想,恺音和恺风有父亲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当年在户口名簿上填下父不详的三个字时她真的很痛苦,而承办人员鄙视的目光更是深深刺伤了她。“他们可以丢掉私生子的称呼难道不好吗?”她知道这三个字的杀伤力。  

  “晓庆,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她看得出晓庆的情绪处于低潮,要是忆舟在就好了,她向来擅长搞笑。“你忽略得了自己的感受吗?你爱他,你能接受他不爱你却为了孩子而娶你的事实吗?这样的婚姻你要如何经营。”  

  “我不知道。”  

  “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说他会通知我。”  

  “通知?”这像是即将步入礼堂的准新娘说的话吗?“他还说了什么?”  

  “要我和孩子搬去他那儿住。”  

  “啥——?”   

  为了这件事,任裘靡跑到杜宇衡的办公室拍桌子叫阵,连续三天,任谁也劝不住;最后是雷子平难得一次的勃然大怒以及欧阳晓庆的泪眼苦劝,事情才算结束,但在彼此心里都划上一道伤痕。  

  恺音、恺风都到了上幼稚园的年龄,杜宇衡同意她继续花店的生意,但要她得在孩子们下课时间前回家带孩子;而他也试着像个丈夫,每天按时回家吃晚饭。  

  她原以为自己会是最后守着那个小窝的人,想不到却是第一个离开。  

  欧阳晓庆不懂。她只是单纯地爱上一个人,单纯的生下心爱的孩子,也只是想单纯地过日子,但如今一切却变得那么复杂,复杂到令她难以解脱。  

  “唔!好痛……”她以手紧压住胃部,企图以此抑制胃的绞痛。  

  杜宇衡住的地方是高级公寓,采开放式厨房设计,她蹲在地上忍痛的模样自然让两个孩子亲眼目睹。  

  “妈咪!”小恺风第一个发现母亲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小恺音也跑了过来,“妈咪,哪里痛?”  

  “妈咪没事,你们去玩你们的。”大概是最近生活太紧张,导致她神经性胃炎又犯。胃的脆弱是她身体的一大败笔,只要心里负担一多就会发作。  

  和杜宇衡共同生活对她而言果真是心理负担吗?她这一赌是不是赌错了?让两个人都不愉快,却还得假装和睦相处,好让孩子们安心。  

  他们大人伪装的和谐对孩子真的好吗?她是不是该做点事来改善彼此的关系?  

  订婚戒指上的真钻璀璨得令她感觉刺眼,她想拿下它还给杜宇衡,但不敢。  

  他不爱她啊——这戒指戴的可笑。  

  她还记得那天他拉她到珠宝店买戒指时的情况。从头到尾,他紧绷着一张脸,险些吓坏了店员小姐;后来他连征询她也没有,挑了一只硬是套上她手指,然后拉她离开,把她丢回家,命令她带孩子们搬来与他同住。  

  说是同住,其实也只是同在一幢房子里生活罢了。他不愧是大老板,五十坪的房子实在气派,恺音和恺风也有了自己的房间可以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她则有了一间比原先住的房间更大的客房。  

  是的,客房。她没有和杜宇衡同住一房、同卧一床,她不想让事情太过复杂,所以向杜宇衡要求睡在客房,这对彼此都好,可以减少生活上不必要且琐碎的交集。  

  杜宇衡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提出要求后他立刻点头答应。老实说,她本来有点期望,期望他能主动改善彼此间的冷淡局面,但他的立即颔首将她的希冀给熄灭了,用一桶透心寒的冷水给熄灭了。  

  她好累,真的好累好累,这样下去没有人会得到幸福、没有人会过得快乐。  

  一想到往后不知要度过多少这种日子她就害怕,这和早已侵蚀她的孤单寂寞相较,威力不知强上几百倍。  

  回头看孩子们玩电动玩的不亦乐乎;再看看四周,杜宇衡的确是比她有能力提供给孩子们衣食住行、教育娱乐;在这间屋子里最像外人的大概就是她了,孩子们对突来的父亲很快就接纳而且相处得非常融洽,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有被冷落的感觉,他们不像以前那样赖着她了……  

  该怎么说?剔除孩子的爱和工作后的她只剩一片空虚,原本这空虚因为有记忆中的杜宇衡的虚幻存在而有踏实的假面表象;现在,杜宇衡真实地在她眼前,触手可及,但这真实的存在却击垮她的想象。  

  想象中的杜宇衡是爱她的,靠这份想象,她弥补了心底的空虚;但真实中的他并不爱她,她的空虚便无所遁形了,结结实实地彻底暴露了出来。  

  二十二岁那年,她离开母亲,为的是让母亲过得幸福,二十九岁的今天,难道要她离开孩子,为的是让孩子的父亲找到他真心所爱的人,与自己怀胎十月的骨血共筑美满家庭?她怎么受得住!难道她真的就注定只有自己一个,没有人爱吗? 

  她为什么不快乐?杜宇衡并不喜欢在办公室留下烟味,但最近的心烦意乱让他不得不打破禁忌,一根接着一根,在烟雾弥漫中他想的是进驻他家的小女人。  

  她不快乐,再怎么对周遭变化无动于衷,他也仍感觉到她并不快乐。  

  为什么?是因为他强迫她搬进他的住所吗?  

  任裘靡的挑衅言犹在耳——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晓庆带孩子去你那住!你能保证让她快乐、让她幸福吗?你以为你堂堂大总裁肯纡尊降贵让晓庆进门,她就该感激涕零了事吗?告诉你——她不稀罕!今天孩子姓欧阳不姓杜。杜宇衡,不要以为你什么事都做得到,我敢跟你挑明说,晓庆搬过去不会快乐,你听清楚了没有!  

  正应了她的话,打从第一天起欧阳晓庆就不像他所知的欧阳晓庆。  

  他知道的欧阳晓庆会笑、会叫、会脸红、会伸出可爱的猫爪攻击;但现在的她,虽然会笑,却像被抽走水分和阳光的花朵般,总是笑得无精打采。  

  他错了吗?他以为这样对彼此都好。她爱他不是吗?那么和他一起生活为什么会剥夺了她的笑,甚至在共同生活后他们交谈的时间会比不上之前的频繁和有趣!  

  她不快乐,却不告诉他,她为什么不快乐。他强抑自己的脾气同意分房睡完全依她的要求,克制自己男人天性的欲望,但这么做似乎也无法令她开怀。  

  他很恼,更气自己的无可奈何;倘若夫妻相处是门课,是必修学分,他肯定自己毕不了业——很难,难到他想放弃却又不甘心,他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他不允许自己失败,绝不!  

  砰!办公室大门应声而开。  

  “你又不敲门。”杜宇衡收回心神,蹙眉怒瞪来者。  

  “托你的福,我‘左手’已经休职一个多月了。”他指的是他的心爱助理。“裘靡她坚持罢工抗议。”也不想想她这一罢工累的是谁,害他累的像条狗。  

  “随她去。”杜宇衡低头翻看一份卷宗,不看他。“你来只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雷子平随手拿起桌上摆置的相框。“啧啧啧!你从哪儿挖了这么温馨的照片?是晓庆跟那两个混世小魔王哩!”  

  杜宇衡抢回照片。他当然不可能告诉雷子平,这是他暗地里从欧阳晓庆搬来的相片簿里偷偷取下的。“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私事。”子平笑答。“纯粹私事。”  

  “上班时间不准谈私事。”  

  “那你是打算用下班时间罗?”男人一有了家庭就弱点尽曝。“打电话回去说爸爸今天不回家吃晚饭,孩子会很伤心的。”  

  杜宇衡丢下笔。“你要说什么?”  

  雷子平笑道:“也真不知道你是哪儿开了窍,但是你开始有人味了。”  

  “什么意思?”  

  “你关心起别人的情绪了不是吗?”雷子平说出他近日的观察。“你开始懂得发呆、懂得什么叫无可奈何、懂得什么叫挫败,也懂得——什么叫爱。”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心里分析师来着?”难怪他会和任裘靡一对。“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话?”  

  “不是,”雷子平晃晃食指。“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些小事情,和欧阳晓庆有关的小事情——”嘿!宇衡的表情变了哦!  

  看见子平笑的像偷了腥的猫,杜宇衡知道自己肯定有什么被看了出来。  

  他站起身,面向整片的落地窗,背对他。“说吧!”  

  “她是个私生女。”  

  这句话在杜宇衡心里起了不小的涟漪。  

  他强自镇定。“那又如何?”那的确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或改变他对她的观感,他只是讶异自己对她的了解竟然……少的可怜。不甘心,他很不甘心。  

  “知道她为什么无家可归吗?”雷子平开始自说自话。“她母亲原本是第三者,后来她父亲的原配因为癌症死亡才把她母亲娶进门;不过,原配生下的两个儿子可认为母亲的死是她们的错,所以在答应老爸续弦的同时,开出不准她住进家里的条件——你也知道晓庆会怎么做嘛!对不对?”  

  他当然知道——选择离开。“真傻。”  

  有反应了。雷子平暗暗笑着,难得看他一脸怜惜,这种表情他得好好看个仔细。  

  “正是因为从小被人指指点点到大,所以她总是把心事往肚子藏,就连被父母疼爱的欲望也都压抑在心里。表面上,她看起来开朗、看起来很容易对人付出关怀和爱,但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迫切需要爱,都渴望拥有爱。”  

  “爱,只不过是虚幻的字眼。”杜宇衡淡淡说道。他试着去学,但找不到头绪,不知道从何学起,对于这种不存在的事情他不认为它有多重要。  

  “那我得怀疑你到底爱不爱自己的孩子了。”这家伙太实事求是了。  

  “那是天性,自然而然。”杜宇衡知道自己爱那两个小宝贝。  

  “那对晓庆呢?你认为自己爱她吗?”  

  “……”他答不出来。  

  “看吧!我就知道。”雷子平耸了耸肩,摊摊手。“这也难怪裘靡会一听说你要他们母子三人搬去和你同住,会气到冲上楼拍桌子骂人,她早料到你根本纯粹是责任感作祟,这也难怪她断定晓庆日子会很难过。”他不得不佩服女友的细心,原来她不只是胸中正义感泛滥、做事嘴巴永远动得比脑子快。他看错她了,也难怪她气得任凭他怎么哀求也不肯来上班,除了抗议外还趁机处罚他。  

  “好啦!我要带的话已经带到,也该回去工作了。你得好好掂惦她在你心里的分量,这是为了你和她好,这也是我那口子要我带给你的话。”雷子平笑道。  

  “任裘靡?”  

  “别看她像个悍婆子,其实她只有那张嘴坏而已。”刀子嘴、豆腐心,这话拿来形容她正好。“她希望晓庆能过得快乐,而这一切得看你怎么做了。”  

  在门合上之前,雷子平又探头进来,留下方才忘记要带到的最后一句话。“我那口子特别交待,如果你让晓庆有一丁点损害,她会拆了你一身骨头。相信我,跆拳道四段的她绝对是说到做到。”他就领教过了,记忆犹新。“我走了。”挥一挥衣袖,准备当他忙碌的总经理去也。  

  不过,走到一半,雷子平又折了回去,开门、探头进去。“忘记告诉你——”  

  “什么?”杜宇衡回头,他还有什么没讲的。  

  “你会认为爱不存在是因为你身边每个人都会主动爱你,你从来都不需要去求,当然也就不认为它存在。要知道,人往往很难注意自己本身所具备的,却容易羡慕别人所拥有的。这次我真的说完了,拜拜。”  

  砰的一声,门扉关上。  

  因为从来不求,所以不认为已存在吗?杜宇衡思索着雷子平的话。  

  这时,私人专线铃声乍响。  

  “喂,杜宇衡。”  

  “爹地!妈咪昏倒了!”那端传来小恺音哭喊的声音。 

  “神经性胃炎多半是因为心理压力或者精神紧张引起的。”医师详细描述病情。“你太太是因为本身胃肠机能就比较弱才会引起晕眩,不用担心,只要好好调养、放轻松就可以了。没事的话我先去检查其他病人,有事按这个铃,医护人员会立刻赶来。”说完,他立刻离开,还有一堆病人等着他哩!  

  “爹地,妈咪怎么了?”恺音、恺风跟在一旁,童稚的声音稍稍安抚了杜宇衡已乱了节奏的心跳。  

  “没什么。”  

  “妈咪是不是生病了?”小恺风问。“要不然为什么一直睡?”  

  “妈咪会好起来对不对?”小恺音皱着和父亲相似的眉毛,看看躺在床上的母亲,再看看父亲。“会好起来对不对?”  

  “当然会,小傻瓜。”虽然这只是小病,却教他心慌、失措。  

  “但是你不会好过。”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只见,任裘靡双手环胸地怒瞪着他。是杜宇衡通知她们来的。  

  “裘靡妈咪!忆舟妈咪!”两个小孩跑过去抱住他们。  

  任裘靡将缠住她的小恺音交给江忆舟,她目前怒火正旺,不想灼伤小孩子。  

  “雷子平把话带给你了?”  

  杜宇衡点头。  

  “哼!”任裘靡不得不压低声音,怕吵到昏睡中的欧阳晓庆,事实上她真的想吼叫。“我该封自己为铁板算吗?才带到的话马上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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