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总算没了。“我会注意身体的。”她敷衍地说,并抽回自己的手。
倚在壁炉旁的楼希泓冷冷看着这一幕。妒意系烧开的水在他心底滚沸了起来。
这时,沈蓉从屋外砰跳了进来,“这多么纸箱,里面装什么?”
“感冒药和补品。”沈杰说。
“左菲,堂哥对你真好,听到你生病,把药局都搬来了。”沈蓉对着左菲挑眉。
她讲这些是什么意思? “生病的要是你,他也会这样做的。”左菲平静的说。
“我愈看你们两个,愈觉得你们是绝配。”沈蓉表情认真地说, “你们是那种互补型的情侣,左菲刚、像男人,而堂哥柔、像女人,在一起真是绝配。”
哦,她想把她和沈杰送作一推。“你说得好像我是男人婆,而沈杰是娘娘腔。”她不会给她借题发挥下去的机会。
“我才不是那意思呢。”沈蓉转对沈杰说,“堂哥,告诉你哟,左菲很会煮饭。”
沈杰两眼炯明地凝睇左菲,“这我知道,左兰跟我说过,但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才吃到你煮的东西。”
左菲还在考虑要怎么回答,结果沈蓉抢着说话,“堂哥,你有口福了,左菲她现在身体好了,明天应该就可以为你下厨了。”
“对了,我现在去炖人参鸡汤,给你补一补。”沈杰急于表现。
“堂哥,炖补的事就交给我,你们这么多天没见面,想必有很多情话要说。”沈蓉露出诡谲的笔, “楼大哥,我们上楼去吧,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
“谢了,堂妹。”沈杰展现最具亲和力的笑容。
楼希泓瞟了沈杰一眼后,这才讪讪地跟着沈蓉上楼。
客厅的一隅,左菲和沈杰两人对坐着,尴尬,隐隐浮动。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楼希泓是你男朋友?”沈杰打破沉默。
左菲惊讶地盯着他,“你怎么会这么问我?”
“因为,如果眼光可以化成利刃的话,我早就被他万箭穿心了。”
她一直是背对楼希泓的,所以不晓得沈杰说的事。“其实,他还不是你口中我的男朋友,而很好笑的是,我只比你早几个小时知道他喜欢我。”昨晚楼希泓的告白,她是半信半疑,但在走廊上跟沈蓉火车相撞后,她恍然大悟。楼希泓说的都是真话。
“那你喜欢他吗了”沈杰直接问。
她微咬下唇,“刚开始我并不喜欢他……不,应该是我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他,那时只想逃开他,所以……很抱歉,利用了你……我并不是有意伤害你。”
“不必说抱歉,我早就觉得奇怪你怎会说我是你男朋友?”沈杰很有风度的说,“情敌是楼希泓,我输得心服口服。”
现在的男人不是豺狼,就是虎豹,而像沈杰这种小羊型的男人不仅稀有,而且珍贵。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至少她是喜欢有点坏的楼希泓。
左菲直觉该给沈杰一些信心,便说,“你的条件并不比楼希泓差,他只是长得比较帅,就某些方面而言,你强过他太多了,我是说真的,你是个很好的男人,而我是没什么眼光、福气的女人……”
沈杰笑了一下,你不要安慰我,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是啊。如果所有的人都像沈杰这样看得开,就不会看到为情自杀或情人看刀的社会新闻了。
左菲一上二楼,便看到楼希泓。
“我晚上一直在注意你,你让那个白痴握你的手,我当时真想把他的手砍掉。”楼希泓忿忿地说。
他的表情好吓人,他唇部的线条、声音里、和他眸子深处都透露出他怒气,他在嫉妒害怕因另一个男人而失去她。
这个白痴!她忍不住想戏弄他。“你真没风度,随便就骂人家是白痴。”
“怎么,我骂他,你心疼!”他拉长了脸。
“你骂我男朋友,我当然心疼,他是电脑工程师,才不白痴呢。”
“你大姐告诉我,他不是你男朋友。”
“我姐的话能听,屎也可以吃。”
“那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些,你相信吗?”
“相信啊,你说的那么真诚。我很高兴你这样喜欢我,但沈杰也说喜欢我,我们散步时,他突然跪下来,还拿出蒂芬妮钻戒向我求婚,并承诺永远对我好,绝不搞外遇。”晕黄的灯光下,她微仰的脸有些醺然。
嘻,她从不知道她有演戏的天份,也不知道她有编剧的能力,或许她可以考虑跨足演艺界,拍部自编自导白演的电影,来提升国内萎靡不振的电影业。
他吻她时,她就曾漾过这般的神采,但是此刻,那令人心醉的表情,却让他感到心痛。
“你答应他了吗?”他急切切地 “他是难得的新好男人,又一表人才,一派斯文,追我之前也没有数不清的女朋友……”语气中大有讽刺他楼翁情史的酸味。
“够了!我不想听你称赞别的男人。”他大声打岔,“我要知道你到底答应他没?”
左菲偏头,用手理了理耳畔的发丝,“我还不……”
楼希泓以很灿烂的眼神迎接她的答案, “你没……”
“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想过单身女郎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他是不嫁可惜的对象,我怎么可能错过,所以我告诉他明年我才披嫁纱。”
“看来我是一点希望也没有。”楼希泓眼中光芒尽减,两眼向下呈四十五角,死盯着地板。
“嗯,我跟沈杰,你跟沈蓉,这不是很好的组合,算起来,以后我们还是姻亲呢。”她心里笑坏了。呵,他那表情,好像世界末日。
“谢谢你的推荐,不过我不会娶沈蓉。”
“你怎么那么笨,娶她可以减少三十年奋斗。”
“我看是可以减少三十年寿命。”
左菲噗嗤笑出来,“你这么会看女人,不愁将来讨不到好老婆。”
老婆?他牵动一下唇角,挤不出半丝笑容。他看他可能会一辈子打光棍。
“我结婚可以投红色炸弹给你吗?”
“可以啊,你会收到我的大礼,不过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他解释地说,“我不是没风度,而是明年我可能将工作重心移到大陆,不克前往。”
就是没风度,还罗罗嗦嗦那么多。大陆又不是多远,瞧他讲得像天边远似的。
“我的婚礼少了你,一定失色不少。”她睁着明亮的眼睛,“说起来,你还是我和沈杰的大媒人,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看清谁才是真正适合我的人。”
这样讲实在太伤人了。“那……我祝你幸福了。”他感觉嘴里好像有苦艾的味道。
“谢谢。”她对他一笑。
好美的笑,但却极有可能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看到。搂希泓没说什么,转身便走。
“大白痴!”她哈哈笑得掉出了泪。
他转过身来瞠视着她。
“干嘛这样看人!”她挑衅地迎视他,“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开玩笑!你知道你开的这个玩笑害我死了多少细胞?”
“你能有多少细胞?”地顽皮地眨丁眨眼,“你这个单细胞动物,竟然看不出来我是在耍你的。”
“我要惩罚你!”他向她走过来,轻轻地拧了她一下。
“好痛唷,好痛唷,这个惩罚太重了。”她把两颊鼓得大大的。 “那我换个轻的。”他轻轻拨开了她的黑发,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她立刻发出了嘤地一声娇呼,整个人柔弱无骨地投进了楼希泓的怀中。
“你不是最喜欢说我是色狼,你现在这么扑到我怀里,可是很危险的唷。”
“你的自制力那么差,那以后如果有女人投怀送抱,你是不是就提枪上阵了?”
“这你放心,以后我的小弟弟只会对你勃起。”
“对着淑女讲勃起是很失礼的。”她蓦然脸红。
“可是小弟弟现在真的硬梆梆地勃起。”他的下体往前一顶。“你感觉到了吗?”他想把她推倒在地,想进入她的体内。哦,这是一种不可否认的冲动,一种本能啊。
之前他还为她对沈杰太过亲密而愤怒不已,但现在他想要的只是占有她,纾解几天以来她在他体内所掀起的激情,并向她和自己证明她是属于他的。
可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他没带保险套。
她的呼吸停止了片刻,心跳却急遽地震动起来。
“感觉到了,你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只想回去洗冷水澡。”
“说你是大白痴,还一点也没冤枉你。”她倾向前去吻他坚实温热的嘴,“我随便你把我怎么样,随便你……”
爱情真是好奥妙。她眩惑地想着,几天来她否定他的魅力,又与他周旋、揶揄、斗气。她实在无法相信这样的一对男女竟衍生出像爱情那样的东西,然而她是完全地陷人爱河,不可自拔。
“一个男人还能再要求什么呢?”他的手缓缓落在她的肩上,然后伸到她颈后,把她的头往后仰,他的唇就探索那片细致滑腻的斜坡。
“希泓……我想我们不该……”她拍拍他的肩。
“现在什么不要想。”他低声说,“只要去感觉……感官的世界……”
“不是啦,我们在走廊,要是谁有夜游的毛病,不是就免费看了部小电影。”
“我已经忘了我们在哪,我们最好在我完全失去控制前先移师到床上。”他搂住她的腰,半推半抱地走向房间,即使在移动时,他也舍不得挪出握住她乳房的手,大姆指继续爱抚硬挺的乳头。
快到床榻时,左菲突然想起门没关,“你先躺着,我去关门。”
“我没办法不碰你,一分钟也不行,老天,我真是想你想太久了。”他们像连体婴一样走去关门和走回床边。
他们迫不及待地为对方脱去衣服,然后双双滚落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低头凝视她,双臂则搁在她身侧撑住自己的重量。“我盼望这一刻十年了,我要好好看着你的脸,观察你对我一切动作的反应。”
“不要看啦,我会不好意思。”
“下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但床上我最大。”他的唇缓缓落下来。
随着狂烈的接吻,左菲鼻息紊乱娇喘不已,紧紧抱住楼希泓。而他双手的指头,此刻也没闲着,正忙碌地戏弄着爱抚着她的乳房和乳头。
“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像想起什么,边做“手工艺”边说。
“嗯?”
“来这里时我没想到这种情形,所以没带保险套.你是安全期吗?不过就算不是,我已不能像上次那样踩煞车了。”他往下滑,轮流吸吮她的乳头,“只是未来要欺骗我们的宝宝他是早产儿。”
原来前晚他因没保险套而抽腿。“你很幸运,今天是我的安全期。”
“我就大开色戒罗。”
“唉,我还是处女,请手下留情。”
“夫人请宽心,我的小弟弟会很温柔地对你的小妹妹。”
“讨厌!什么小妹妹!”她羞赧地哼说。
“你不认识吗?我给你介绍,”楼希泓遂将他的手滑向她双股之间。“这位就是小妹妹。”实在很想看她小妹妹的长相,但有鉴于她是处子,怕惊吓到她。
“思,哼。”随着娇嗔的叫声,左菲的脸庞胀红地如通着电般。
楼希泓一边搓揉着她女性核心,一边用眼睛享受着她的反应。
“噢……噢……啊……”她脸上表情似昏厥。
他温柔的动作不但激起她的欲望,更使她倍感无限宠爱集于一身。她想要他的力量进入她,他的饱满填补她的空虚。
“我受不了,希泓,求你……”她很意外自己还能说出言语。
“立刻办理。”他分开她的双腿,小心、缓慢地滑人其间。
一阵撕裂的白热化疼痛,她痛苦伴着欢愉地呻吟着。
他呼吸急促地问,“我弄痛你了吗?很痛吗?”
“已经过去了。”她紧紧搂住他,“噢……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的臀部摆动起来,随着古老的旋律一次又一次地猛力冲刺。
她被引人暴风雨中,在急流中扭转、高耸。肉体与灵魂的震荡把她推向—个一个,简直不可能攀登的高峰,而她只有狂野地旋转着……
第九章
初雨乍歇。
左菲细喘着。她从不曾有过这么深刻的感受,这爱、要拥住这个男人的欲望,在那令人战栗的欢愉平息良久后,依然存在。
难怪姐说女人要是没有男人就不完整,现在她懂姐的意思了。楼希泓不仅填补了她的生命中缺少的部分,也点燃了她生命中的某些东西。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再一样了,如果他们分开,她将带着永远的创伤。
她侧眼看看楼希泓,他的侧脸轮廓长得很好,鼻梁直挺挺地将线条削切得干干净净,他的眉毛很浓,浓得微带霸气。她抬起手,轻轻地、无限眷恋地触摸他的颊、他的发、他的眉睫、他的鼻梁、他的下巴、他的颈……她心底已经明白了,是月老要他们相识,是邱比特要他们相逢,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他们是注定相属的。
“你在想什么?”楼希泓抓过她的手,亲吻她的指关节。
“想我们两个的事啊。”她若有所思地说,“现在‘那’已经建立了。”
“现在什么已经建立了?”他一头雾水。
她半伏在他身上,“我们彼此相属啊,你同不同意?”
“完全同意。其实我们早该在一起,要不是你这个固执顽强的女人。”
“恶人先告状!如果不是你先做错事,我们又怎会蹉跎十年的光阴。”
“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说对不起,意思是你以后不许再把那件事翻出来!”
“好嘛。”她突发奇想,“我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书卖钱,你说好不好?”
“女人出书都是因为那个男的对不起她,唉,我只有以前对不起你。”
她漾起笑,“你想到哪去了,我要写的是爱情小说。”
他把她的头按下来,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我就是栽在你这个笑。”
她把脸埋进他胸膛,以至她的声音听来有点模糊。“我才是被你俘虏的人。”
“俘虏,我要你大声说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是,我的主人,我永远是你的